7.生理反應
顧小樓有一丟丟大齡兒童的趨勢,這一天休息,傅明承從外面跑完步回來,就看到顧小樓趴在客廳的地板上,屁股對着他,頭往沙發底下伸。
傅明承把手上提的水果慕斯放下,他半蹲而下,把對方小心拉起來坐好。
看到傅明承回來,顧小樓緩緩咧開嘴巴,然後指着沙發底的地方,咂咂嘴,“掉......下......去......了……”
“什麼掉進去。”
顧小樓手指一轉,傅明承看過去,沙發上放着一盤葡萄,有一半被他吃了。
會意過來,傅明承想到小蝸牛為了撿一顆葡萄艱難地爬進沙發底,面色不由微微發黑。
“掉了就掉了,以後掉東西不用自己爬進去,安全最重要。”尤其顧小樓動作那麼緩慢,萬一磕磕絆絆把自己弄傷可就得不償失。
傅明承木着臉,惜字如金的他居然淪落到他哥那個嘴碎的地步了。
顧小樓吃甜食的時間,傅明承上樓洗了個澡。
一身水汽出來的時候,顧小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上他的卧室,小蝸牛的胃口不大,雖然愛吃,但往往吃幾口就已經飽了。
此刻顧小樓躺在傅明承的床上,一動不動,看到傅明承從浴室里出來,他緩緩抬起腦袋,桃花眼彎起,露出天真痴傻的笑。
純真是非常容易打動人心的,傅明承對上那麼一個微笑,心裏又莫名發軟。
“走,去浴室里洗澡。”
顧小樓聽到對方這麼說,就從床上爬起來,他跟在後面進了浴室,眼珠子慢悠悠的跟着傅明承的動作打轉,看他在浴缸里添滿了水。
顧小樓樂呵呵地杵着不動,傅明承回頭看他,問:“脫衣服會不會。”
“不......會……”
睡衣被傅明承解開,露出白皙稚嫩的身體。顧小樓的目光太過純澈,他直直望着傅明承,瞳孔里佈滿信任。
傅明承頓時覺得自己身兼重任,嗓子啞了啞,他問:“洗澡?”
“不......會……”
堂堂恆夢的老總,居然要淪落到手把手教一隻蝸牛洗澡。
該看的,不該看的,傅明承一下子全都看個精光。
溫暖的水包圍着身體,香噴噴的泡沫差點讓顧小樓伸出舌頭把浴缸里的水喝進肚子,倘若不是傅明承及時攔下。
天知道顧小樓哪裏來的喝浴室里的水的習慣,這讓傅明承感到相當頭疼。
顧小樓赤身裸/體的給傅明承洗完,順便上了一堂洗澡教育課,從浴室里出去后,傅明承身上的衣服都給顧小樓弄濕了。
床上放着之前他讓生活助理送過來的衣服,傅明承把衣服和褲子遞給顧小樓,說:“自己穿上,還記得我教過你的,怎麼穿衣服嗎。”
他在旁邊看着,並不打算搭一把手幫忙。
顧小樓努力回憶,他把手臂伸進袖子裏,下身還是光溜溜的,粉嫩的鳥兒垂在腿間,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彷彿剛經歷過一場X事。
顧小樓的扣子沒系好,上面的繫到了下面,下面的扣到更下面。他抬頭看了眼傅明承,男人的面色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又拿起褲子,先是觀察了一下傅明承的褲子,然後緩緩抬腿,準備把腳伸進褲腿。
傅明承出聲打斷,“先穿內褲。”
顧小樓順着他的目光看到床上放的一條白色小內褲,小臉苦惱地拎起來看啊看,實在不知道如何穿上這小小的布料。疑惑地往傅明承身上看去,也沒見對方身上穿着這樣的衣服。
顧小樓拎着白色小內褲,一臉無辜。
傅明承將內褲拿過,他微微蹲下,讓顧小樓把腿伸進去。抬頭近距離看到小蝸牛那腿間的風光時,傅明承突然不太舒服。
有一股熱熱的感覺急速朝小腹涌去,這感覺實在太陌生了。
久違的**?!
傅明承一時間說不上話,給顧小樓套上內褲后,讓他自己把褲子穿上,便轉身進了浴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直到顧小樓把所有的衣服穿好,浴室里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安靜地坐在床邊等着,十幾分鐘后,傅明承一身水汽出來,帶着絲絲涼氣。
他又洗了一遍澡,看着顧小樓的目光非常複雜。
傅明承心裏不禁懷疑自己,難道他有戀/童/癖?
“穿......好......了……”
顧小樓站起身,甚至還慢悠悠轉了個圈給傅明承看,他的平衡能力似乎不太好,剛轉完圈,就一頭栽倒在床上,嘴巴吐出慢吞吞的哎喲。
晚上的時候,傅明承做了一個決定。
顧小樓正趴在男人的大床上享受,就被對方喊起來,領到另外的一間客房。
“從今天開始,你睡在這裏。”
客房很乾凈,就算不住人保姆也會每周都打掃。被套傢具全是新的沒人用過,傅明承找了條床單給他鋪好,對着傻站在床邊的顧小樓又重複一遍:“你睡在這裏。”
顧小樓輕輕噢了一聲,長長的眼睫垂下,神色似乎有些落寞。
他還只是個小孩子,傅明承內心這麼說,想着剛才對方那一閃而過的落寞是他的錯覺。
關了燈,顧小樓直挺挺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着。雙腿從被子裏蹬出來,他緩緩滾了一圈,噗通一下從床上掉到了地板。
額頭磕在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眼角冒出淚花,顧小樓捂着額頭趴在地板上。
“好......疼......啊……”
沒有人回應他。
顧小樓在地板上躺了片刻,隨後緩緩爬起來,沒有直接躺回去睡覺,而是對着枕頭髮愣,接着頭一轉,往門口走去。
傅明承睡得迷糊間聽到有人在敲門,他立即從床上坐起,打開門,顧小樓捂着額頭站在房門外。
“怎麼過來了。”
顧小樓委委屈屈的,“頭......疼……”
他被傅明承拉進卧室坐好,捂着額頭的手一撥開,額頭上一片紅,還有些發紫,這一下看來是摔得不輕了。
顧小樓和傅明承睡在一起時很安分,這才分開睡一晚,就從床上滾到地板。
傅明承有些無語,他輕輕碰了下那磕傷的地方,顧小樓慢慢倒吸一口氣,他頓住,去找藥箱給他抹葯。
傅明承擦完葯讓顧小樓回去睡覺時,顧小樓身體往後一倒,他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盯着對方,眼神中帶着幾分乞求。
他不想回到那件屋子自己睡覺,又黑又孤獨。傅明承對他那麼好,為什麼要讓他自己一個人睡在那裏呢?
百思不得其解,顧小樓等了半晌,不見傅明承回話,身體一點一點床的另一側挪去,默認對方允許他睡在這裏了。
隔天早上,傅明承睜眼就覺得懷裏暖烘烘的,他掀開被子低頭一看,顧小樓正趴在他胸前,臉頰紅撲撲的,身體和他緊緊貼在一起,睡得別提多香甜了。
他的睡衣有些鬆了,小蝸牛的臉就埋在那光裸的肌膚前,呼出的氣息緩緩噴洒在他胸口,痒痒的,像羽毛在撩撥着。
同床共枕,緊密相擁。
這是傅明承腦海首先冒出來的念頭,他對這想法感到相當驚訝,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很少勃/起的他居然有了男人早晨時正常的生理反應。
這麼多年過去,多年性冷淡的傅明承簡直要被這生理現象驚嚇住了。
更糟糕的是,想到昨天給小蝸牛穿內褲時,他居然對那身子有了……欲/望。
弦在腦海里的那根線猛地斷裂,傅明承迅速起身,他站在床沿面色複雜的看着顧小樓,一時間湧起幾分心灰意冷。
他難道有戀/童癖?傅明承被這個可怕的現實打擊到了。
顧小樓渾然不知傅明承奔騰翻湧的內心,昨天和傅明承在家裏待了一天,又一起躺在床上睡了一覺,這足以讓他笑得陽光燦爛,桃花眼彎成了兩條縫。
在門口把傅明承送出門后,顧小樓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他細細嗅着空氣中殘留的傅明承的氣息,高興得走路的步子居然比平時快。
等他走上傅明承的卧室后,他突然驚覺自己一口氣上樓,氣也不喘了,人也不累了。
他的速度還變快了!
這個消息讓他想立即告訴傅明承,可是對方不在家裏,於是着急的小蝸牛一直在卧室內轉圈。他趴在窗戶邊望着對他而言陌生的世界,雙手不自覺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