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黎敘偶爾給她一個眼神,意味深長的

第195章 黎敘偶爾給她一個眼神,意味深長的

第195章黎敘偶爾給她一個眼神,意味深長的

黎櫻在家裏待到上午九點,驅車去醫院。

想給祐祐買點好吃的,又想着祐祐腸胃還沒恢復,想想還是算了。

黎櫻小時候是個熊孩子,到處搗蛋,親戚朋友恨得牙痒痒那種,但是礙於黎偉康夫婦面子,又不能拿她怎麼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搗蛋事情做多了,黎櫻總覺得這世界上就專門有那種坑人害人的混蛋,雖然現在她還找不到具體理由,但她心裏有點譜,覺得段嘉蓉不是什麼好人。

她手機里為什麼會有明月和那男人的照片,高清無水印的,一看就是自己拍的,而不是上網去下載的那種。

而且祐祐的生活起居一直是她在料理,每個人都覺得她對祐祐照顧得盡心盡職,但為什麼祐祐就是身體那麼不好??她和她哥都是馮姨帶大的,對待馮姨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

所以她哥能把段嘉蓉當成自己人,誰是禍害都不能把段嘉蓉想成禍害。

但段嘉蓉在黎家實在是太受人喜歡了,反倒是什麼都好的明月不招她媽待見,這不是很有問題么。

太受人喜歡的人,太過圓滑,這麼圓滑的人看起來一身毫無缺點,她會不會太假了點。

一路上,黎櫻腦子轉得極快,想了這個又去想那個。

黎櫻快三十歲了,十幾歲就滿世界的跑,見慣了形形色色那麼多人那麼多事,她不敢說自己看人有她哥看得那麼准,但誰是小人誰是君子,她大概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有馮姨在,黎敘和明月怎麼可能把段嘉蓉想成是禍害?!

離醫院還有不大一段距離的時候,黎櫻把車子停在一家小吃店門口。

黎櫻停好車下去,點了根煙往裏面走,點了份滷水拼盤,坐下來發了會兒呆。

穿一萬多塊MaxMara大衣的黎櫻坐在這小店裏顯得極為格格不入,滷水拼盤上來很久了,她一口沒吃,手上的煙倒是抽完一根又一根了。

她這才回來,就發現段嘉蓉有問題。

下個月蒙特利爾有個畫展邀請了她,很重要的一個畫展,到時候會有很多大咖都會去,但突然黎櫻就不想去了。

她覺得她可能要留下來了,她一定得把段嘉蓉這個人搞清楚。

還有一件事黎櫻怎麼都想不明白,據明月說,馮姨當時不就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斷了小腿骨么,住院治療那麼久,後期又有康復治療,怎麼他媽的這都兩年多了,還在坐輪椅?

黎櫻心裏煩得很,一想到祐祐才兩歲就被剝開肚子捋腸子就覺得心痛。

狠狠的摁熄了煙頭,叫來老闆結賬,走人。

年輕老闆看這麼個美女叫了東西又不吃,走的時候還留下一股子淡淡香水味,老闆一時愣了神。

黎櫻拎着YSL流蘇包上了紅色小跑,那年輕老闆還在看她,看得臉紅心跳的,旁邊有兄弟在笑話他,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年輕小老闆臉紅得不行了,都不敢再看美女了。

黎櫻倒是聽到了身後人在說什麼,心裏頭不禁冷笑。什麼天鵝肉,她也不過是沒人要的老/處/女一個。

兩年多沒回來,也不知道劉倍和喬喬怎麼樣了。

現在黎櫻回想起這些,倒覺得當年是自己任性了。

劉大哥跟自己大哥差不多歲數,早該結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如果因為她的關係,導致喬喬拒絕了他,那他們兩個現在都還沒有結婚,她就成了罪魁禍首了。

黎櫻開着車,抬手抹了把臉,嘆氣。

要是有機會見到喬喬,得和喬喬說聲對不起。

畢竟,喬喬可是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呢。

到了醫院,黎櫻把車子靠在地下停車場,下車之前又抽了根煙。

黎櫻試過戒煙,戒不掉的,有時候拍不到滿意的作品,整夜整夜的抽煙,滿地煙頭滿屋子煙味那是常有的事情。

朋友都說她,你信不信把你的肺切開,那都是黑色的。

黎櫻便自嘲,那有什麼,我的心也都是黑的唄。

*****

這個時候,黎敘和明月在病房裏陪着祐祐。

祐祐手上扎着針,在輸液,黎敘坐在他旁邊,在給他讀故事。

今天講《加油,別放棄》,講的是小海龜安迪從破殼出來一步一步變堅強的故事。

黎敘講的很慢,一邊講,還一邊和祐祐講解個中道理,祐祐聽得津津有味。

明月在旁邊無事,笑眯眯的,也和祐祐一起聽故事。

黎敘偶爾給她一個眼神,意味深長的,她便覺得曖昧得很,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黎敘這人就這樣,屬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類型。

昨天晚上他在浴室折騰了很久,完事之後還跟明月說沒達到他的要求。

明月兩條腿酸得都在打顫,問他,“你是什麼要求啊。”

他把褲子給她拉開,不要臉的說,“一個小時以上的要求。”

情況特殊,他有口肉吃都不錯了,還嫌這嫌那,明月很想一腳踹死他。

這會兒他又拿昨晚那熱乎乎的眼神看明月,明月臉紅,索性轉身走出病房,想去外面走走。

反正,祐祐好像喜歡爸爸比喜歡媽媽更多。

小孩子的感情都有分彼此的,對爸爸的是崇拜多一些,仰望多一些,對媽媽就是疼愛多一些,依賴多一些。

老年人總愛問一些讓孩子比較的問題,這是孩子父母最不喜歡的問題,但是祐祐回答得很中肯,讓明月很欣慰。

祐祐是這麼回答的,“爸爸媽媽都是我最愛的人,但我要向爸爸那樣,照顧媽媽,疼愛媽媽。”

當時問祐祐這個問題的年錦瑤很不爽,因為從祐祐話中她知道了,黎敘最疼的人不是她那個當媽的,而是明月。

婆婆總愛跟媳婦兒吃個醋什麼的,這點很正常,明月看婆婆臉立馬就垮了,心裏頭捏了把汗。

****

明月剛拉開門要出去,就看見黎櫻走到房門口了。

“阿櫻你又來了?”明月很開心。

“嗯,反正沒事嘛,我來陪祐祐。”

黎櫻往裏面看了一眼,看見她大哥在和小孩子講故事,大哥身着毛衣黑色長褲側卧在祐祐跟前,一副居家樣,慵懶隨性的,讓黎櫻看了就想上去跟他撒個嬌。

還是算了,大哥自從結婚有了老婆孩子,哪兒還輪得到她去撒嬌啊。

“祐祐在聽他爸爸講小海龜呢。”

“那要講多久?”

黎櫻又往那頭瞅了一眼,明月聳聳肩,“剛開始講沒多久。你哥腦洞大,講故事總會講着講着將偏題,本來半個小時能講完的,他可以將兩個小時。”

“……”

黎櫻癟嘴,挽住明月往外走,“那我倆去樓下轉轉。”

“正有此意。”

姑嫂二人去等電梯,人太多,電梯每一層都停,明月也不想那麼擠,就對黎櫻說,“咱倆走樓梯。”

七層而已,很快就走下去了。

“行吧。”

黎櫻人個子高,又穿了雙鹿皮及膝高跟長靴,站在穿平底雪地靴的明月旁邊整個高了一個腦袋,都跟她哥看着一般高了,她索性摟着明月的肩膀。

姑嫂二人兩年多沒見,中間通電話次數也不多,但絲毫不影響感情。

邊走邊聊。

明月說的是一些家長里短,以及她的工作。黎櫻心裏卻在盤算,想從明月嘴裏了解一下段嘉蓉。

“嘉蓉好像在你們家挺久了啊?”

走到花園裏,兩個人沿着小石板路散步,一大片的綠化,環境清幽,陽光落在頭頂上,十分愜意。

黎櫻和明月說話,得眯着眼睛,光線太耀眼了。

明月低着頭閑閑漫步,雙手揣在米色大衣的口袋裏,笑着回答小姑子,“嘉蓉啊,嘉蓉自從馮姨摔了腿就一直在咱們家了。”

“為什麼不在家裏挑一個傭人過去?”

“嘉蓉是馮姨侄女兒啊,馮姨本來也需要人照顧嘛,馮姨腿腳不好,坐輪椅都兩年多了,嘉蓉在這裏照顧她,她也開心啊。”

“哦,兩年多了啊……”

黎櫻手裏打火機啪嗒一聲,給自己點了煙。

明月到處看,然後無奈的看黎櫻,“阿櫻,你少抽點煙,你一個女孩子……”

黎櫻無所謂的一笑,“誰規定了女人不能抽煙啊?”

“也不是啦。”

“女士的,你也來一根兒?”

“……”

明月忍着笑和她對視,然後黎櫻自己也笑起來,拍拍明月的肩膀,“我這種老女人,身邊沒個男的,會空虛會寂寞你知道不?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大學畢業就嫁給我哥這種好男人啊!”

黎櫻誇自己大哥,這好正常。

但明月聽着,就覺得心裏好暖。

明月點點頭,“你大哥在大多數方面,也的確蠻好的。”

“嘉蓉沒談戀愛?”

“啊?”

黎櫻突然又問起段嘉蓉,明月一時半會兒有點蒙圈,好久才說,“你怎麼老問她啊。”

黎櫻呵呵笑兩聲,又抽口煙,“隨便問問嘛,不然我們聊天應該聊什麼,聊你跟我老媽的婆媳大戰啊?”

“……”

明月沒好氣的看她一眼,“拜託,我可沒跟你媽正面衝突過,我也不擅長吵架。”

“我媽就是煩你老惦記你家公司,不顧孩子。”

“瞎說,我哪兒不顧孩子了,我平時下班回來,都很少跟朋友有約會,幾乎都在陪祐祐——女人沒事業,一輩子靠男人養,那多沒勁,會顯得自己特別的孬。”

黎櫻點點頭。

仰着頭看天,吐了口煙圈。

新時代的女性,稍微有點想法的,也都會擁有自己的事業,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那種女人,黎櫻也瞧不上。

“你得跟我媽多溝通。”黎櫻說。

明月笑笑。

怎麼溝通?

婆婆這兩年可能是更年期,脾氣太不好了,別說她,連公公都沒法和她溝通,只能讓着她,她愛怎麼樣都由着她,盡量不抵觸,只順從,要不然家裏一準雞飛狗跳。

“我媽那邊我去溝通,盡量幫你說點好話。”

黎櫻抽完一根煙了,找垃圾桶扔了煙頭,走回來,又說,“我就是好奇啊,那個嘉蓉二十六七了,也不想找個男人?”

“……”

明月皺眉看她,“你怎麼變得這麼三八了啊,人家要不要交男朋友,關我們什麼事?”

話雖這麼說,但明月也偶爾會和黎敘說起,嘉蓉就不談戀愛么,這兩年也沒聽她說認識男孩子什麼的。

然後就被黎敘一句話擋回來:你一天不關心你老公生理心理,就特么去三八別人,你有意思嗎你!?之後明月就不會再在黎敘面前關心其他人了,黎敘挺自私啊,覺得他老婆就想想他就好了。

******

“我不喜歡段嘉蓉。”

黎櫻又點了根煙,抽了口,偏頭看着明月。

明月眨了下眼睛,拍拍她肩膀,“哎,能讓你喜歡的人就沒幾個。”

因為黎敘早就跟明月說過,阿櫻有點嫌貧愛富,從小就不喜歡段嘉蓉。

其實黎敘根本就錯了,黎櫻不喜歡段嘉蓉,跟她是不是嫌貧愛富沒關係,那是黎櫻十五歲的時候親眼看見段嘉蓉偷偷跑到她爸媽房間,偷偷的塗年錦瑤的口紅,偷偷的穿年錦瑤的高跟鞋!

當時黎家有家宴,家裏來了好多客人。

正好是暑假,十二歲的段嘉蓉來她姨媽這裏過暑假,按理說她該幫着她姨媽做事的,但那時候她年紀小,黎爺爺就不讓她做事,讓她在家裏隨便玩。

你說你玩你就玩吧,你他媽玩到了主人家的房間裏,還翻人家抽屜,不僅塗了口紅穿了高跟鞋,還把黎櫻她媽的珠寶首飾往自己身上戴,然後就嘚瑟的在房裏轉圈圈。

那天戴喬喬都在黎家,和他爸媽一起。黎櫻和喬喬玩了一陣,肚子疼要上樓拉屎。

樓上很安靜,因為人都在樓下或者花園裏,黎櫻要去自己房間得路過爸媽房間,一走到門口就看見黎櫻在爸媽房間轉圈,還高興得很。

走近一看,哎呀不得了啊,塗了口紅穿了高跟鞋,滿身珠寶首飾。

黎櫻火大得朝她一吼,吼得段嘉蓉哇的就哭了。

段嘉蓉知道自己錯了,趕緊脫了高跟鞋,把首飾放回原地,一邊哭一邊說錯了再也不敢了。

那時候段嘉蓉還小,黎櫻十五歲了,分得清利弊了,也就沒把這件事告訴大人。

因為黎櫻很愛馮姨啊,馮姨類似於她和大哥的奶媽,是她和大哥一輩子都要尊敬的人,要是把這事兒說出去,丟的還不是馮姨的人!

雖然後來段嘉蓉再也不敢亂動黎家的東西了,但就從那一次起,黎櫻就覺得段嘉蓉心術不正,手腳不幹凈,甚至是沒教養,這樣的人,要不是因為她是馮姨的侄女兒,哪兒會讓她來黎家作客啊。

那天黎櫻本來要把這件事告訴喬喬的,想想覺得還是算了。

喬喬直性子,搞不好就跑去告訴她哥了,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當然,到現在黎櫻也沒把這件事告訴明月,沒必要。

“人家嘉蓉挺淳樸一姑娘,在咱們家勞心勞力,不就是家裏窮了點兒么,其他的,你還有什麼看不上人家的啊?”

明月雙手抱着黎櫻胳膊,和她一起往前走,邊走邊說她,“再說了,人家又不是你未來老公,人家也不需要你喜歡!”

黎櫻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

心想老娘法眼一開就能看出那是個妖孽,就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還在被她蒙蔽。

“幾點了啊?”

明月問黎櫻。

黎櫻手一抬,露出腕上的寶璣表看了一眼,“快十點半了。”

“新表啊,漂亮。”

明月抓着多看了兩眼。

“那當然,我眼光一向很好。”

“多少錢啊?”

兩個人一起往回走,又有了新話題。

“二十多萬,意大利買的,機場退稅都退了三萬。”

“你真能掙錢!”

“你不都說了么,女人還是得自己有事業。”

黎櫻花的都是自己賺的錢,在國外很多年,早就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攝影師,自離家那天開始,就沒再問家裏要過一分錢。

所以明月佩服她。

而她,也很佩服自己。

女人要做到讓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程度,其實很難,尤其是你身上帶着家人的光環的時候。

黎櫻為什麼不留在國內,因為她怕別人一開口提到她,就會介紹“這是黎敘的妹妹”。

上樓的時候,兩個人等電梯。

在電梯下來之前,黎櫻對明月說,“嫂子噯。”

明月伸手理了理黎櫻的大衣領子,?“嗯?”

“短期內我留國內修整,最近挺累的。”

“挺好啊,正好可以陪祐祐。”

“是啊,所以等祐祐出院了,我去你家住。”

“……”

*****

“你這表我很喜歡。”

從電梯出來,黎櫻指着明月手上的梵克雅寶,“借來戴幾天。”

“逗我是不是?”

明月白她一眼。

明知道是明月她爸送她的,明知道明月這麼多年沒換過表。

黎櫻嘿嘿的笑,摟着明月回病房。

祐祐聽完故事已經睡了,黎敘在陽台上抽煙,明月和黎櫻推門進去,瞧見他筆直的背影。

陽台上煙霧繚繞。

“老公。”

明月在外面叫了一聲,黎敘轉過身來。

最後抽了口煙,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里,這才進屋。

“我得走了。”

黎敘拿起杯子喝了水,對明月說,“孩子睡了我也沒事了,不如回公司去。”

全程沒看一眼黎櫻,眼裏只有他老婆。

黎櫻牙痒痒。這個沒有人性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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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難寵,總裁大人別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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