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與“虎”謀皮
?清晨,薄薄的細霧籠罩着,初升的陽光透過層層屏障,將這薄薄的細霧染成金黃色,使得它漸漸散去。蔚藍的天空顯得格外寧靜,偶爾有幾隻早出的鳥兒匆匆的掠過蒼穹,讓這寧靜的蒼穹響起忙碌的交響樂。
遠處,一陣徐徐清風吹來,使人感到一絲清涼。在風中隱隱傳來幾聲話語聲,望着話語聲的方向仔細凝聽,正是姜易一行人。
“杜大哥,我們走這麼早,就是為了賣這張虎皮嗎?”姜易向身旁的大漢詢問道。
“哦,不是的,姜兄弟。”杜澤回答道,“此次我們是要買些東西回去,況且你不是還要打造趁手的兵器嗎?這兒到遼東還要二個時辰呢,所以才走早些。”
姜易望了望身後的車隊,點了點頭。
遼東郡,中國古代郡級行政區,範圍約在今日的遼寧省。戰國時期燕國昭王置郡。郡治襄平(今遼陽市),轄今遼寧大凌河以東,開原市以南,朝鮮清川江下游以北地區。
望着眼前歷經滄桑高大雄偉的城牆,姜易有種說不出的感慨。在這高大雄偉的城牆下,有着古人智慧結晶,而那城牆上隱約間可以看到點點斑痕,從而見證着戰爭的殘酷和激烈。
跟在杜澤身後姜易望着熱鬧非凡的鬧市和人來人往的行人緩緩地走進兩了城。
“姜兄弟,我們先去打造兵器的地方,讓他們採購所需物品和變賣這張虎皮吧。”杜澤望着姜易道。
“好的!”姜易收起四處掃蕩的目光,回答道。
“慶兒,你與你娘先去將這張虎皮賣了,在四處逛逛。”杜澤轉過身對杜慶道。
“好了,爹,你一定要給我打把刀喲。”杜慶手拿鋼叉走到杜氏身邊道。
望着離去的杜慶與杜氏,杜澤朝剩下的人道:“你們先去採購所需物品,我和姜兄弟先去鐵匠鋪。”
見眾人都紛紛離去,姜易與杜澤也往鐵匠鋪走去。
望着眼前古樸但卻十分破舊的鐵匠鋪,姜易和杜澤抬頭走了進去。
鐵匠鋪中卻十分熱火朝天,有時偶爾傳來幾聲錘打的聲音,為這古樸落舊空間增添了幾分氣質。
杜澤見眾人都在忙,忙上前去問一小斯:“王老頭呢?”
那小斯見到來人,忙將手中活停下,回答道:“王老頭?哦,在後院呢,你有事嗎?”
“你就說杜澤找他。”杜澤又道。
望着去喊王老頭的小斯,姜易上前問道:“杜大哥,王老頭就是這鐵匠鋪的主人嗎?”
杜澤解釋道:“姜兄弟,你有所不知啊,王老頭一家三代都是打鐵的,在這遼東處可以說有很好的口碑。有時就連那些世家大族都找他們打兵器,只不過這王老頭雖能打造,但他有點臭脾氣,他看不上眼的,你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給你打。因此這也使得他這兒冷清不少。”
望着這間鐵鋪的情景,姜易點了點頭靜候王老頭的到來。
“是你找我嗎?有什麼事嗎?”一個年近五十略帶洪亮的聲音自此間響起。
聽着聲響的來源,姜易抬頭上下的打量着來人,眼前之人是位身穿灰色的粗布衫,面容有點黝黑,但雙眼卻十分炯炯有神的年僅五十老漢。
“王老頭,我此次來,是想請你為我這位兄弟打造把趁手的兵器。你可不要小看他,他可是能徒手搏過虎的,所以特的帶他來此的。”杜澤見到來人上前道。
“王匠人,我聞在這遼東一帶,數你打造技藝精湛,因此就托我這位杜大哥帶我來此,想請你為我打造。”姜易聞聽忙上前一禮道。
“哦,那你想請我為你打造什麼兵器呢?”王老頭上下打量着姜易隧道。
“一槊一刀。”姜易想了想后道。
“一刀一槊?那沒問題,只不過你要付一百金。”王老頭又道。
“什麼?王老頭,你怎麼不去搶呢?”杜澤聽后大聲道。
“可以,只不過······”望着大聲的杜澤,姜易示意他不要再說。
“只不過什麼?”王老頭望着姜易疑惑道。
“只不過,這槊頭和刀我會繪成圖給你,槊桿需要你提供,而且這桿槊長丈二,刀長三尺九寸。”姜易望着王老頭道。
姜易知道馬槊這桿長兵工藝製造十分複雜,它要取上等韌木的主幹,剝成粗細均勻的蔑,膠合而成。那韌木以做弓用的拓木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細蔑用油反覆浸泡。泡得不再變形了,不再開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而這個過程耗時將近一年,一年之後,將蔑條取出,蔭涼處風乾數月。然後用上等的膠漆膠合為一把粗,丈八長,外層再纏繞麻繩。待麻繩干透,塗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層裹一層,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桿發出金屬之聲,卻不斷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後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裝精鋼槊首,后安紅銅槊纂。不斷調整,合格的標準是用一根麻繩吊在槊尾二尺處,整個丈八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桿般兩端不落不墜。
這樣造出來的馬槊,輕、韌、結實,騎戰可直握借馬匹之力衝鋒,下馬也可揮舞起來近戰格鬥,一桿真正的馬槊,最少也需要三年的時間才能造出來,一直以來只有武將和世家大族的子弟才用得起,而且能使這種馬槊的都是用槍矛的好手。
“槊桿這我五年前就得一柄,而且都已製作好了,正好可以給你做槊桿。放下圖,你三個月來取,再交百金。”王老頭想了想道。
姜易將早已繪好的圖交給了王老頭。
“杜老大,不好了,不好了,你家娘子被人打了,你趕快去看看吧。”一個中年男子跑進來氣喘吁吁的道。
“什麼?二六子,你說什麼?在哪呢?”望着氣喘吁吁的來人杜澤大驚道。
“在前面的市集處,你快去吧,那些人是這襄平城郡守之子。”杜六又道。
杜澤聽后快速的跑去,姜易望着離去的杜澤,忙向王老頭告別,與杜六一同前往。
在路上,姜易向杜六了解了事情的緣由。
來人是襄平郡守之子,此人仗着自己父親是郡守,總是豪取奪強,有時更甚者傷人性命。因眼見那虎皮上好,便上前拿走,不滿杜氏上前要錢,便叫扈從將杜氏打倒在地,用腳踩着杜氏的頭。
“你們快放開我娘。”杜慶望着踩着他娘的人大聲吼道。
“慶兒,你快走,不要管娘,快走啊。”杜氏聞聽急道。
“哈哈”
“小鬼,你聽好了,我不放又怎樣,在這襄平還沒人能左右我呢?”一位看上去二十四五的男子手拿着一張虎皮道。
杜慶聽後上前就向踩着自己娘親的人衝去,來人見杜慶衝來卻沒躲,身邊一扈從伸手想將杜慶攔住。
杜慶見狀忙使出姜易教他的拳法向來人下腹砸去。
來人沒想到杜慶這樣還能還擊,一時不妨小腹處頓時傳來一陣火辣的感覺。
“哈哈”眾人見狀大笑。
“趙四,你平時都不知幹啥去了,竟然被一小鬼所擊中,哈哈···”
那位年輕的公子見狀,皺了皺眉頭道:“趙四,快點,別再次耽擱了。”
“笑什麼笑,小鬼,你找死。”趙四見狀大為惱怒道。
趙四忍着疼痛,伸手就將杜慶抓住,抬起左手就往杜慶臉上砸去。
“啪,啪,啪···”
杜慶強忍着痛,應是沒哼一聲。
趙四見狀,遂將杜慶扔到地上,將腳踩在他胸口上,吐了一口痰道:“小畜牲,你還太嫩了,在這襄平城耍橫,也不看看是誰,我呸。”
“唉,這娘倆要倒霉了”
“是啊,來人是郡守之子王威,唉···”
“住手,你給我快放開他們。”望着被踩在腳下的妻子和兒子,杜澤衝著兩人吼道。
聲若巨雷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直響。杜澤撥開一條路,從人群之中走出。只見他身穿一一件黑色斜襟短襜褕,腰間繫着一根大帶,大帶上插着一柄明晃晃的獵刀,肩膀上扛着一柄鋼叉。
往人前一戰,猶如一尊黑金剛。
一雙濃眉扭成‘一’字,環眼圓睜,頜下鋼須乍立,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爹,我沒事,你先救娘。”杜慶見到來人大聲道。
“哼。”杜澤將刀和鋼叉取下向將自己兒子踩着的趙四奔去。
“你幾人攔住他,別讓他得逞。”郡守之子見狀道。
“是,公子。”幾個家僕上前將杜澤攔住。
杜澤見此,抬起一腳踹向攔他的幾個惡仆中一人。
那人猝不及防,被杜澤一腳踹到腹上,倒地疼叫起來。
那領頭公子見此,用力踩了踩腳下的杜氏道:“你最不好要再動手了,否則的話······”
杜澤聽聞此話,站在原處,怒視着說話的人。
見杜澤沒有再動,餘下幾人上前將杜澤抓住。那原先被杜澤踹倒的扈從連忙停下爬起並狠狠的向杜澤踹了幾腳。
郡守之子見此隧道:“這張虎皮,我拿走了,以後擦亮眼睛看看,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趙四放了他,我們回去。”
“是的,公子。”趙四點頭道。
“不行,這虎皮不是我的,你不能拿走。”杜澤強忍着痛道。
“你說什麼?”王威轉過身道。
姜易望着被踩的杜氏和杜慶,以及被抓的杜澤,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上前道:“杜大哥,這張虎皮就讓他拿去吧。”
說著,姜易上前將杜慶扶起。
“姜叔父,我無能,沒能保護好娘。”杜慶見姜易扶他,低下頭道。
“沒關係,這不怪你,你先將你娘扶到後面去。”姜易擺了擺手道。
望着上前扶人的少年,王威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着姜易,轉身往回走去。
“我有讓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