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誰套住了誰
日子過的飛快,褚越每天出去的次數越來越少,在家陪老婆未出世的孩子越來越多,冬天很快來了,漣漪的肚子也終於有了一絲的弧度,因為害怕冬日太冷,所以褚越故意照着馮家的樣子,在廂房那邊起了炕,冬天兩口子就直接般到這炕上。
杜氏前幾日如願般到了縣裏,就買在距離漣漪家不遠的地方,是一個二進的小院子,前主人因為是要舉家回南方,所以急着出售院子,被馮通柱聽到后撿了漏,房子新蓋的不久,所以只是將屋子裏重新安置了一下,一家子就收拾了東西般了進去。
這次住進來的不包括遠弘,因為溫顏的姥爺前幾日喝醉了酒,和人鬧起了脾氣,大晚上的在院子裏舞槍弄刀的,就是為了證實自己老當益壯,等被一陣風吹過落了汗后,次日就得了風寒,這兩天在炕上起不來了,大哥大嫂放下了手中的活,侍疾去了。
小絨毛因為年紀太小,剛剛滿了周歲,自然是不適合帶着她過去。
杜氏要忙着榭雅的婚事,這幾日也着實沒空看她。
漣漪心疼她娘,於是讓人把小絨毛還有不段叫囂着要來自家住上一段日子的二妹給接了過來。
這會三個大人圍着一個小的,坐在炕上吃着柿子。
榭雅看被裹在包袱里睜着一雙水靈靈大眼的侄女,手指蘸了點柿子肉,往她嘴裏塞去。
那個小東西吧嗒吧嗒嘴。想必也是對這個甜滋滋的東西喜愛的很,兩隻小肉白的手抓着她的手指不斷的往自己嘴裏塞,軟軟的舌頭不斷舔着她的手指頭。
“你別抓着我了。我再喂你點”小絨毛長大了,除了一張小嘴還有眼睛像溫顏以外,別的地方都好像是從漣漪身上複製下來的,如果不是‘有奶便是娘’這句話太過於深刻,估計那小東西現在早就長在漣漪的身上了。
“這次趁着你大姐也在,咱們也好整理整理你的嫁妝”杜氏先前因為嫁過一個閨女,所以第二次看的就有些成竹在胸。所以這次也沒有絲毫的手忙腳亂,嫁閨女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候。如今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杜氏先前對二女婿是很不滿意的,因為這人有不告而別的前科,而且還不怎麼有出息,當娘的自然捨不得閨女受罪去了。
可是。後來一件事,卻將杜氏的想法給改變了,因為在一個月前,正是天上剛開始飄雪花的時候,榭雅那丫頭還沒回來,自己和馮通柱自然是着急了,可是就是如此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找人去找閨女,怕壞了姑娘的名聲。
偷偷的讓田桂花趕上驢車去縣裏通知了褚越,這才開始低調又不失規模的尋找。
最後是叢濤背着二丫頭回來的。
回來的時候天都烏漆墨黑一片。心急火燎的開門,看見的只是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如果不是這人提前開口的話。杜氏還以為家裏來了個大狗熊呢。
榭雅對杜氏她娘後來的複述很是不滿,將手裏的柿子喂到小侄女的嘴裏后,任由她拿着自己的指頭玩。
“娘,你這麼說我可就不樂意了啊,啥就是狗熊啊,感情你眼裏就待見姐夫是吧。那感情好,等我們成親了直接往京城裏走。省的在這礙你眼”
杜氏憋着一口氣險些沒出來。
得得得,大的惹不過小的也惹不過,還是乖乖的嗑瓜子吧。
漣漪摸摸肚子,對兩人的劍拔弩張完全呈忽視狀態。
這會看着兩人鬥嘴斗的厲害,自己卻在猜測這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
應該說,所有的母親都會說,無論肚子的孩子是男是女,當娘的都會好好的愛他(她),可是這並不妨礙她們對懷裏孩子的性別感到好奇。
她曾經說要給孩子占卜一卦,可是褚越知道后,那臉黑的就跟煤炭一樣,那兩天看她看的怪嚴實的,後來才知道,是害怕漣漪因為揣測了天機遭受啥禍端,連累了孩子。
漣漪笑話他膽子小,可是自此後也沒敢真的這麼做,其實,她膽子比他還要小吧。
自己家的八卦暫時還沒心情挖,漣漪努力將視線移到那談論正歡的母女兩個。
“哎呀,娘我沒啥跟你說的,你快出去,我找大姐有事”
兩個人話題談不到一塊了,這會有些惱了。
正巧外面田桂花交代小廝去學堂里接小寶回來,杜氏往懷裏塞了一把瓜子道:“你愛咋的咋的,我去接小寶了,跟你說話我還怕折壽呢”
榭雅也是氣沖沖的模樣。
小寶一個月前被褚越親自送到了縣裏的學堂,聽說這個先生很有學問,只不過命運不濟,曾經考了三次舉人都沒考上,也就熄了這個心思,可是這大興縣的縣令和他是同窗,知道他的為人學識,好言相勸才把心灰意冷的他請出來,教導這些學子們。
小寶所在的這個年紀里,大多都是小資階級的一類,畢竟是官府辦學,收的錢雖然不能說多,但決計是不會少了,知道這人學問不差又是官府辦學,一時間險些沒擠爆。
有縣太爺在那擺着,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沾點福氣考上個一官半職。
於是就造成了這班裏學子的年齡分化極大,大點的十歲,剛被家裏送來啟蒙,小點的也就是像小寶這個年紀,也就六七歲,先前小寶在褚家住了一陣子,耐不住杜氏整日叨叨想兒子。
這才搬到了縣裏。
這會又因為商量榭雅的婚事,暫且也都聚在了漣漪家。
等馬蹄子的敲打在石板上的聲音越來越小,漣漪這才將視線轉到妹妹身上。
面上是瞭然的神色,將包裹里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絨毛給放出來,替她活動了活動軟軟的四肢,於是這不省心的丫頭開始在炕上拖着自己的尿布開始亂爬。
炕邊上被厚厚的被褥給遮擋住,憑着小絨毛現在的實力是翻不下去的,所以只是時不時的把眼神投過去,姐妹倆開始交心。
那天榭雅說是兩人碰到了土匪,所以才回去晚了,恰巧叢濤又救了她一次,自己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他的婚事。
這話在別人眼裏就變成了,小姐有情有義,為報恩嫁給恩公,但是和她從一個肚子爬出來的漣漪自然是不信的。
如今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哪裏就有了那麼多的土匪強盜,而且這叢濤怎麼每次露面的時候都會碰到二妹落難時候,還能及時出手相救?
雖說懷孕傻三年,她這話要是能信的話,那自己確實是該安生的不理會別人的閑事了。
“你這次請人花了多少錢?”漣漪從盤子裏拿了一個凍梨,自己吃的開心。
因為肚子裏多了一團肉,所以褚越現在嚴禁她吃任意一點涼東西,這會趁着他沒在,過個癮才好。
果然,就在她剛說完的時候,榭雅就立馬抱怨道:“那我專門托姐夫給我找的地痞混混來演戲的,可是叢濤大哥太能打了,有好幾個人牙都被人打掉了,我足足多花了一倍的價錢呢”
怪不得呢怪不得,漣漪咬了一大口的凍梨。
笑的意味深長,她就說了,依着妹妹的性子,這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大姐,你現在學壞了啊”
榭雅反應過來,惱羞成怒。
漣漪不可置否。
榭雅有些頹敗道:“好了好了,都跟你說了,這人,唉,這人就是個木頭,先前他一直跟在我後面,我就着急了,我說你以後再也不用跟着我,唉,那人可好,真的就不敢跟着我了,每次我出門的時候都在百步外守着,好像我是那個吃人的老虎,人家是苦主似得”
“然後呢?你就想了這個法子?”漣漪疑問道。
“其實也不是啊,你想啊,我原先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想着折磨他,可是那人也呆,折磨起來自己可是箇中好手,都快入冬了自己身上還穿着那薄薄的一層布,也不怕把自己凍死”
漣漪笑笑,繼續聽着。
“吶,後來我就想啊,這人將來反正是要我來折磨的,所以還不如早早收到手心裏,省的他再蹦躂,所以我就找了好幾個人,假裝要打劫我,也讓那人着急着急”榭雅想起那晚叢濤將自己背在身後不顧一切的飛奔的時候,這心裏就跟吃了蜜一樣,甜滋滋的。
漣漪端起手邊的一杯茶,吹了吹熱氣,碧綠的茶水間映出了漣漪笑的得意的臉。
在桂香樓二樓,一個雅緻的包廂內,兩個大男人坐在桌子的對面,臉側是開的展的不能再展的窗子,先前還有兩個衣着單薄的姑娘在這撫琵琶唱曲兒,後來還是抵不過這嚴寒,紅着鼻子嬌羞跑了出去。
叢濤端起杯子,感激的朝對面的褚越道:“這次謝謝褚兄的幫忙,還希望和那幾個兄弟說聲抱歉,改日請出來吃酒,叢某那日下手有些狠”
褚越擺擺手,“兄弟們都是明白人,不會放在心上,倒是你,如願抱得美人歸,倒是可喜可賀”
叢濤臉上泛起了貌似是不好意思的笑容。
這次榭雅自以為褚越和自己是盟友,卻不料這人早早就‘兵變’轉向敵方的那一陣營,說是他倆找人來給叢濤下馬威。
倒不如說叢濤兩人配合著榭雅,跟她唱了一齣戲?
真真假假,只要結果達到了,誰在乎這裏面的過程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