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償救人
墨公子當然是不願意去,堅持待在城門口,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就連剛修真的小女娃娃都控制不住。他沮喪着臉蹲在城牆邊上,有些頎長的身子弓在一起,讓看了覺得絲悲涼。
段瓊冷着臉,擺明了墨公子不去,她等人也不會挪地方。
“仙人們稍等片刻,我這就吩咐人去請來段丞相。”皇上左右為難,只好說道。
“那段丞相是跟爹娘有恩情,但與我們來說畢竟是個凡人,他自己巴巴地過來顯得失禮。不如讓他們全家都過來好了,”段瓊臉色好些,口氣沖沖地說道。
皇上心裏直罵柳家,可把朕給害苦了,這段家在仙界竟是有人的!他哪裏敢說什麼,慌忙吩咐下去,還讓人搬來了桌椅,請眾人坐下。
段小妹獃獃地看着段瓊指使着人間皇上團團轉,蒙的所有人一愣一愣的,心裏是又驚又想笑。她才發現自己的這個六妹就是個扮豬吃虎,精靈古怪,**的主!她也拿出段家小姐的氣勢,傲氣地坐在椅子上,很講究地吃着瓜果。段家人也都裝模作樣地坐下來,心裏有些焦急地等待着,暗暗提防着墨公子。
皇上派人催了又催,人間段家才奔跑着過來,所有人衣衫不整,臉上通紅冒着汗,就連一向講究的段丞相也有些狼狽。皇上看到后,心裏有些愉悅,道:“段天還不快來拜見仙人?仙人,您看這段丞相可是你要找之人?”
段天有些糊塗地拜了下。
段瓊心裏壓住喜悅,道:“這我可不知道,得看段家能不能拿出信物。”她打量着段天,三十歲的模樣,臉上不顯一絲皺紋,只是帶些愁色,依然是**倜儻的相爺。
皇上轉身對段天說:“這些是找你的仙人,你可認得?小仙人說你跟她的父母有交情?”
“請問您是?”段天不確定地問道,是修真界的段家嗎?
“娘親說爹爹給了段天一枚玉佩,上面是個鯤鵬圖案,是他們在人間時買來玩的。”段瓊將段賽夏身上的玉佩特徵大概描述着,“玉質不好,但也是一種信物了。你可有?若是有的話,我也可以帶你家老小去仙界做做客,順便讓你將人間皇上的靈狐帶回來。”
“這,”段天確實不知道這玉佩之事,可是他又不願意放棄脫離皇上控制的機會。他是喜歡權利和地位,可十幾年的官場讓他心灰意冷,若是這次能夠離開,他希望能帶着家人去修真界的段家。遠離人間塵囂。
“想清楚再說,莫要頂了別人的交情,不然後果可不是你們能夠承受的!”段瓊冷着聲音說道,眼睛狠厲地從皇上身上掃過,她一個千年靈魂散發出的氣場,鎮壓個凡人輕而易舉。
皇上臉上冒出層細汗,他這是在與虎謀皮嗎?
段天身後一艷麗的女子,眼睛咕嚕咕嚕轉了轉,扯了扯段天的衣袖,低語道:“妾身記得夏兒身上有塊,不知道是不是仙人要尋的那塊。”
段天皺着眉,他不認識什麼仙人,唯一知道的便是修真界的段家,莫非他們偷偷探了丞相府,故意在皇上跟前演了這一場戲?他誠惶誠恐地說道:“段家是有塊玉佩,小人將他配給了小兒段賽夏。”
段瓊挑着眉,看着段天不顧段賽夏的哭鬧硬是將他脖子裏的玉佩抓下來,小心地呈上來。那玉佩普通到不行,若不是手心裏若有若無的靈氣,她真以為自己找錯了。
她不算是騙得玉佩吧?這玉佩本就是段家之物,以後得空交給四哥。段瓊心裏安慰道,算是跟段天索要了救人的酬謝。段瓊手一翻,玉佩消失不見了。她帶了些笑容道:“還真是段天叔叔,剛才你也別怪我,之前我們也是被人騙過,實在是出於無奈。”
段天並沒有鬆口氣,他警惕地看着這個喜怒無常的女孩兒,一向七面玲瓏的心也算不出段家的未來。
“你是個壞人!”八歲的段賽夏衝出來,指着段瓊喊道。
“壞人?”段瓊這次是真的冷下臉,就連蹲牆根裝隱形人的墨公子都忍不住打顫。“我只是索要本家的東西,光明正大取之,何來的壞?反而是你這*歲的男孩兒了,不知道為家裏分擔憂愁,竟是添亂!對得起生你養你的段家嗎?”
段天聽到這裏,對不懂事的小兒有了些厭煩,心裏明白這個小姑娘一直點着段家、本家,怕是真的是修真界的段家來解救丞相府眾人了。段天一時間感動非常,有人撐腰,他腰也挺得直直的,垂下頭,成了他以往在朝堂般模樣。
“你!”段賽夏雖然是庶出,也算是人之驕子,自小聰穎好學,被丞相府眾人捧在手心裏。他怎會不知道段瓊的話是何意,臉通紅通紅的,又氣又羞,說不出一句話來。
段瓊不再理會他,問着段天道:“段天叔叔,你可現在隨我一起去家裏做客?”
段天哪有不應之理,細軟也不收拾,立即答應道:“我等惶恐。”
段瓊滿意地點點頭。“人間皇,這個靈豹皮算是給你的定金吧,我等帶着不成器的哥哥和段府人先回蓬都,向爹爹娘親面前替你多美言幾句。一個月內,我定讓哥哥給你送來他許諾的百十來只靈狐!”說完段瓊狠狠地拿眼睛挖了眼墨公子,好聲好氣地同平涼皇說道。
“好好,好。”皇上被段瓊一口一個人間皇奉承的飄飄欲醉,又見那靈豹皮是真寶物,他識趣地應着,“墨公子,你可要快些回來。用不着百十來只,一隻就夠了。”
墨公子被他幽怨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啰嗦,我還缺了你的不成?”
段瓊搖搖頭,人間皇不是個很貪心的人,只怪遇上的是個無賴,再不貪心也撈不着什麼。
段瓊裝着氣呼呼地走向墨公子,手拽着他的耳朵。墨公子睜大眼睛,還未明白過來的時候,段瓊運轉靈力,將倆人的皮膚衝破血液混合在一起,她嘴裏無聲地念着古老的咒語。就是五息的功夫,墨公子失神地呆坐在地上,不敢置信自己已經被契約了。他在皇上催促下,徒然跑向平涼皇,抱着他嚎啕大哭,怎麼會有這般女娃,都沒有皇上老頭來的可愛。真是傷心不已,他絕望地看着平涼皇笑呵呵地目送他們離開。
段新先和段逸冬是跟隨段府人一起來的。段新致瞧到倆人,帶着眾人出了城,在眾目睽睽下,在段家人肉疼的目光中,祭出了紙鶴,飛上了天空。身後是凡人崇拜的呼喊與數萬人奔跑跟隨,他們根本顧不上,只想快些出了凡人的視野,便將紙鶴收起來。紙鶴被段新致使到了最快,一炷香時間,他們才落下地,段新致手裏的靈石消耗無幾。段家人看着凡間來的段府人很是煩心,段府之人乖乖地跟在身後,就連段天也不曾說一句話。
只有認命地墨公子跟在段瓊身後,小聲地嘟囔着,跟個蒼蠅般念的段瓊腦子都大了。她真不知道收了這個妖獸,是福是禍。只是此刻她無比的後悔!“閉嘴!”段瓊大吼一聲,世界安靜了,她滿意地繼續趕路。原來六妹如此的彪悍啊!段家人感嘆道。而墨公子跟個受氣的小媳婦般低頭閉緊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