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好想有個弟弟
十八好想有個弟弟
彈了一首又一首,王念不時地繫着圍裙拿着鍋碗瓢盆出來即興跳一支,王思有時候終於忍不住被他逗樂。
“你的早飯什麼時候做好?”王思實在是餓了,雖然看他即興跳舞非常開心,但秀色可餐畢竟永遠是文人的幻想,物質基礎無論如何是不可或缺的。
“就好。”他笑着回到廚房。
王思將結他收起來,洗手去廚房觀摩他做的早餐。
她原本整整齊齊的廚房這個時候已經一片狼藉,還有一個手忙腳亂的大美男。
他看到站在廚房門口的她,汗流浹背地道:“就好,姐,我馬上盛飯,你只管坐下張口吃就好了。”
只張口吃?連手都不用動了?“莫非你還要喂我吃?”說完她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後悔莫及地忙去掩口。
王念訕笑道:“嘿嘿,如果姐姐不嫌我笨手笨腳,小弟十分願意效勞。”
“滾你的。”她的臉稍稍有些紅,轉身退回餐廳,扶着餐桌坐下。
王念端着一盤菜放在餐桌上:“菜來了,客官請慢用,這是本小店的招牌菜,燕草如碧絲。”邊說邊給她遞上一雙筷子。
她撇撇嘴,什麼燕草如碧絲,不就是炒小白菜嘛,只是小白菜切成了非常細的絲,刀法很不錯,他究竟是不是他自己說的,第一次下廚房?王思夾起菜送進嘴裏嘗了嘗,味道還不錯,脆而不生。
“第二道菜來了,瓊樓玉宇。”他放下盤子。
王思瞅了一眼,原來就是涼拌白蘿蔔條。
“還有一碗珍珠疙瘩湯。”他又將一碗疙瘩湯放在她面前。
她看了看,若這真是珍珠的話,也是超級罕見大珍珠,價值連城,比核桃還大的珍珠。
“嘿嘿,”他抓抓頭,“湊合吃,這疙瘩的個頭不太好掌握,我一不小心它就長這麼大了。”
王思沒說話,用勺子盛了一小勺喝,味道總還算湊合,比學校食堂做的還強一丁點。在家裏能夠飯來張口,她做夢都沒敢想到的,就算難吃也要吃。
王念又去將廚房的點心端來:“姐,我看到冰箱還有你做的點心,借花獻佛了,等我將來學會做戚風蛋糕,再還你。”
王思點點頭,專心吃飯。她搞不清,自己這樣一個沉悶的人,他怎麼這麼願意粘着她,趕都趕不走。她繼續沉悶她的,等他覺得不好玩了,自然會走。所以整頓飯,她一句話都不說,低頭沉悶的吃飯。
王念幾次想逗我開口,她只是搖頭點頭,或者乾脆不理。
吃完飯,她漱了漱口道:“你洗碗。”
他爽快地道:“包在我身上了。”
其實她沒有管他答不答應,已經扶着牆走向書房,鎖上書房門,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關節,打開電腦寫她的言情。她寫東西的時候不想被打擾,更不想被人知道我在偷偷寫網文。
整整寫了一上午,中午做了點飯吃,小睡一會兒,下午玩了一會兒結他,洗洗衣服,晚飯後繼續把自己關在書房玩電腦。
至於王念,王思一整天都沒怎麼跟他說話,悶着他,看他能堅持多久,可是他直到晚上在沙發上睡着,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這丫也還真能悶,她家連電視都沒有,電腦和書都在書房,她一直在書房,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客廳玩什麼。
周一早上,王思醒來的時就有音樂鑽進耳朵里,結他伴着低沉的歌聲:
“那是你的眼神
明亮又美麗
啊~有情天地
我滿心歡喜
……
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
那感覺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頭看着你
而你並不露痕迹
……”
上天真的太眷顧他了,不但有健康美好的身體,而且還有如此優質的聲線,歌聲低沉悠揚醇厚,像品一杯老酒,那琥珀色透亮的液體緩緩流入喉嚨,起初微涼、然後辛辣、之後熱烈,然後甜美香醇、回味無窮。所以她一再堅信,他絕對不是文工團的,沒有人捨得放手這麼好的歌手。
只是,他彈得結他太臭了,如果換做她來伴奏,效果還要好一些,嗯,不止一些。
“姐。”王思走進客廳時,結他聲和他的歌聲同時止歇,“我們早飯吃什麼?”王念提着結他站起來。
“豆漿。”王思走進廚房將昨晚泡好的黃豆放進豆漿機磨豆漿。
“姐,我出去買油條吧。”
“不用給我買,我不吃油條。”王思打開泡菜罈子,去泡菜,準備早上和中午吃。
“那你吃什麼?”
“自己煎雞蛋餅。”
“我也要吃雞蛋餅。”他立刻放棄去買油條的打算,“需要我做什麼?”
王思習慣了一個人做所有的家務,突然多了一個人,只是煎幾個雞蛋餅,她真的不知道安排他做什麼,搖搖頭:“你等着吃吧。”
“謝謝姐。”他開心地道,“要不,我收拾廚房吧。”說著就拿起抹布擦冰箱上邊。
冰箱大概和王思的眉毛齊平,所以我要看冰箱上邊是不是臟需要踮一下腳,若要擦洗還需要踩一個小凳子,所以她經常不擦洗冰箱頂部,就算她知道哪裏已經落了一層油膩,眼不見為凈。王念比她要高出十多厘米,一垂眼皮就能看到冰箱頂部,估計哪裏的油膩讓他感到與廚房其它地方的乾淨不協調。
調好雞蛋麵糊,再切一些新鮮的小白菜放進去,開火放油煎。煎餅做好時,王念還沒有擦完冰箱,頂部的油膩着實讓他廢了力氣。
“不用擦了,吃飯吧。”
“不。”他堅持擦完,用了兩次洗潔精、又用乾淨的抹布擦了兩遍,才算完成。
如果他真是我親弟弟就好了,王思心想,這麼可愛而且懂事,那樣的話,她就不必整天考慮什麼時候死,怎麼死,可以留在世上多活一些時日,看着弟弟結婚生子,將來給他帶孩子。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個她不了解的同事。她的親弟弟現在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親弟弟只比她小一歲,已經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可是他和媽媽一直沒有來看過她,杳無音信。
早飯後,王思和王念一起出門上班,很晴朗的一個早上,被秋雨洗過的天空高遠深藍,陽光照在樹葉上,一片明亮的綠色。
路上遇到幾個同事,就有幾個人好奇的問兩人怎麼騎一輛車。王念就解釋一遍:“順路,我姐捎我一段路。”
快到學校時,老遠就看到學校門口聚着一大幫人,近了,有人朝這邊一指,囂張地叫道說:“就是他。”
那些人年齡不大,都是十七**歲二十歲樣子,有的甚至是從西茹中學畢業或者輟學的學生,但是看他們的表情,今天絕不是來看望母校和老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