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姐妹的對決
本屆比賽的觀眾席有一個很特殊的位置,幾乎全球的媒體做轉播的時候一定會給到這邊幾個鏡頭。
這裏坐着的,都是享樂樂團的成員,以享樂最大的股東於百順為首,他身邊坐着的都是享譽國際的音樂家。
“小樂選擇的什麼曲子啊?”阿玉抻着脖子等着,現在離小樂和童童比賽還有幾分鐘的時間。
“我問她了,她倒是說了一嘴,懷念她母親,好像童童也是這個題材,話說這又不是母親節,她們姐倆鬧啥呢。”於百順懷裏抱着小汐,自從她回來後於百順和小樂就比較關注對她的心靈疏導。
孟月語現在在小汐心裏已經失寵了,丫是要結婚的男人了,不讓他抱!
“母親...?”月哥疑惑的問道。
那倆鳥,貌似都不是什麼好貨吧?
一個是心機婊,一個是...呃,對於自己的生母,不做任何評論。
這邊討論的時候,轉播的世界媒體也在對這場姐妹對決產生積極的評論。
王一童跟陳小樂,這倆人是異性的姐妹,圈裏的人都知道,尤其是童童還在享樂掛着榮譽首席的名聲,她們兩個能對決,倒是很難得而且讓人期待的事情。
但是也有不和諧的聲音,那就是某棒,他們的選手也出現在了這次決賽當中,還是位女性。
在之前的小提琴比賽當中,我朝的女性沒有棒女的名次高,因為小樂和童童都卯足了勁兒在這一站當中對決,所以高傲的棒就開始吹噓,丫吹也是國際公認的。什麼宇宙全人類的祖先啥的,大家也習慣了,問題是,你丫吹的時候能別踩着別人誇自己行么!
說我朝的女生學琴被功利與金錢嚴重左右着。說我朝女生太容易患得患失,缺少南棒女生的優雅巴拉巴拉。
於百順當初看報紙的時候直接揉吧揉吧扔垃圾箱去了,心說那是我媳婦沒參賽,拿一屆的成果跟人家整體的成就比。這不是膈應人么。
於是當小樂和童童在同一屆的決賽當中出現的時候。有些酸葡萄的媒體又開始引導輿論,聲稱在這樣的環境下,依照我朝的功名論。童童有很大的程度會讓賽給小樂。
因為小樂不僅是她的妹妹,還是她的老闆,小樂的國際影響力也比童童高,然後來了個歪理論證。
但是當童童站到台上后。只第一首獨奏曲出來,所有懷着齷齪心裏的人都閉嘴了。
魔鬼的顫音!
這是傳說中塔蒂尼在夢中跟魔鬼用靈魂做交換換回來的高難度樂譜。
童童對於技術的運用一直都超過小樂的。她的手指從先天的條件上看就要超小樂很多,而且後期足夠努力,尤其是跟莫利斯相愛后,倆人在音樂上的融會貫通更是將她推到了國際一流音樂家的高度。
今天這首完美的魔鬼顫音。華麗的將她的琴技呈現出來,跟兒時練琴時追求的技巧不同,融入了大量的感情因素。
這是她懷念母親的。
寒寒在電視前看轉播。她沒有跟着出來,因為她。呃,懷孕鳥...
做為讓未成年人懷孕的罪魁禍首劉庭二師兄,沒辦法在她胎像不穩的時候帶她出國,只能在家裏安裝了投影和最先進的音響系統給她看轉播。
“她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我拒絕了她,就是覺得這個女孩子只有技巧對音樂的領悟不夠,想不到才過了幾年,就已經有這樣的進步。”寒寒窩在沙發里,很感慨。
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她原本視為生命的東西卻要重頭開始,而原本不被看好的丫頭,卻已經成長為這麼優秀的人才。
“恩,她挺努力的,當初住在小院的時候你不是也看過嗎,她是除了小樂之外練琴最晚的。”
“那時候的進步,沒有這麼快,從第二樂章開始的顫音出現的太漂亮了。”寒寒的樂感也逐漸的回來,她對於古典樂的領悟幾乎是幾何速度般的增長。
“恩,她嫁的那個男人對她幫助很大。”劉庭給她的肚子上蓋上一個薄薄的毯子。
她伸腿就把毯子踹掉,“你說為啥人家的男人都能幫助一起進步,我家的就知道跟在我身後婆婆媽媽的蓋毯子餵豬灌湯?”
被嫌棄了q_q...
“老婆,你不能這樣啊,你想進步我不攔着你,等生完孩子再折騰行不,你可別嚇我,大夫說你胎像有點不穩啊...”
現在的庭哥,是越來越有順哥的范兒了,順哥就是用自身的行動來影響身邊的一眾男人的...
“行了傻樣,過來給我當枕頭!”寒寒看着屏幕上的童童,勾着嘴角摟着老公牌人肉枕頭,童童的演奏已經到了最後一個樂章,帶着她自己風格的一段華彩嫻熟的被她拉出了悲壯的感覺,小提琴的頓弓造出聲嘶力竭地哭喊的效果,使人內心為之震動。
現場的親友團以月哥為首的全部被她震懾住了,用這樣的曲子懷念自己的母親,真的合適嗎?
播下的果實在不經意的時候開出了令人戰慄的花朵,毫無防備遇上了另一張相同的面孔,頹磨的狂歡被急劇的小提琴顫音中斷,擔當審判的並非神,而是象徵黑暗的魔鬼…
了解王秀薇的一眾人,覺得這首曲子有意思,完全表現了王秀薇的性格,被憎恨噬咬內心,渴望用靈魂換取輪迴的公平…童童演繹的非常好。
“我倒是,很好奇她母親是什麼樣的人...”阿玉在童童謝幕後嘀咕,真夠可以的,這幫搞弦樂的是欺負他聽不懂么。
月哥搖搖頭,“你還是收回你的好奇吧,我個人認為童童演繹的,完美無缺。”
(⊙o⊙)…童童的媽媽,到底是個神馬樣的人呢?阿玉略顯迷茫。
算鳥。聽不懂這個,不是還有小樂么,小樂的據說也是歌頌母親的。
結果小樂的曲子一出來,阿玉更迷茫了。
桃哥看他這苦瓜臉心裏好笑,伸手捏捏他的手,阿玉小小聲的問,
“小樂怎麼會用死神和少女懷念母親?”
感覺她的母親跟童童的母親。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月哥瞭然。他這倆妹妹,還真有個性。
童童用魔鬼的顫音表達對母親的感覺,王秀薇為了童童。那是寧願把靈魂都出賣給魔鬼的可卻無法逃脫命運的齒輪碾壓。
小樂則是把舒伯特的四重奏改編成了小提琴獨奏,這是來自少女和死神之間的對話,少女對生的渴求和對死的厭惡,卻最終安詳的陷入死神的懷抱。探討了生與死,光明終會戰勝黑暗的。即使是死亡,也要死的安詳和幸福。
孟月語被小樂的曲子深深的陷入,他和小樂,經歷十分相似。只是都是通過了努力擺脫了命運的折磨,只是引起那一切的女人,卻已經不在了。
她的演繹很特別。死神就像是她的母親,她就是那個努力抗衡的少女。她用琴聲演繹着另外的一個結局,一個如果沒有於百順出現,她和月哥,即將面臨的結局。
就算是無法逃脫命運,也要帶着期待安詳的死去,渴望下一個輪迴的美好與新生。
這首曲子的難度,不如童童那首大,但是小樂就是用自己的演繹,觸摸到了每個人的心裏。
眾人所熟識的,都是小樂的背影,當她站在指揮台上,留給眾人的,多數是颯爽英姿的背影,但是當她拿着小提琴,包含深情的演繹着,所有人都被她所折服。
於百順迷戀的看着她,她與舞台和音符融為一體,這個舞台下面所有人,都被她的演繹所折服,而他愛的,卻是她這個人。
小樂演奏完的時候,台下靜默了幾秒,掌聲雷同,她彎腰謝幕的時候,沒有人能捕捉到她眼底滑落的淚,而台下的月哥,早已是淚流滿面。
一種音樂,流淌到了心底,小樂這是用生命在懷念她的母親。
此刻,她不再對她心存芥蒂,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她將她帶到這個世界,就算動機沒有那麼美好,但畢竟讓她擁有這樣多彩的一生。
如果真的有來世,我願跟你做不相交匯的平行線,只望我們,互不相擾。
如果死亡是睡眠的兄弟,願你在另外的時候安好,只因我們曾經是相愛的母女。
哪怕,只有一霎,你做過我的母親...
一路,走好...
小樂和童童這場比賽,帶給評委和觀眾極大的心靈觸動,實在是太過優秀的存在,很難做抉擇。
決賽是根據獨奏曲和四重奏曲想加而成的,獨奏的比重又比較大,所以這場的分數判定,非常重要。
在台前緊張評分的同時,小樂和童童卻在幕後並排的坐在一起,她們的手是握在一起的,倆人都沉浸在剛剛的樂曲里,很難走出來。
實在是,太投入了。
“小樂,你說如果我們不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相識,我們就是普通的姐妹,那會怎樣呢?”童童擦掉眼底的眼淚,她剛剛演奏完就有些難以控制情緒。
很懷念,她那個將靈魂交給魔鬼也要換她一世安康的母親。
媽媽,我今天站在這個舞台上,你看到了嗎?
“那我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好,我堅信,只有歷經風雨後的花朵,才會開的妖艷。”小樂的淚水也很難止住。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也不是沒有這樣幻想過。
她是爸爸媽媽心愛的小孩,沒有心機婊,沒有心源,她就是親生的,但那樣,她就不會有這麼好的丈夫,這麼好的姐妹,這麼好的孩子,以及眼下一切。
兩個淚眼相望的女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那我們,是不是要感謝那些製造混亂的上一代?”
“才不要呢,我不會感謝她們,只是,我也保留恨她們的權利。姐,我們要努力開心的生活下去,不要讓過去的事情,阻撓我們未來追求幸福的權利。”
倆人哭紅了眼睛,以至於上台的時候,她們是手牽手的,細心的人可以看到她們的紅眼睛。
樂手在比賽的時候很少畫濃妝。所以即便是哭。也不會有哭畫妝容你的可能。
分數判定很快出來了,小樂比童童高了一些,但是沒有人會說童童讓賽。
因為童童的水平。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超越了上屆的冠軍。
倆人再次擁抱,輸贏,其實不重要。
在接下來的四重奏比賽里。小樂保持着微弱的優勢,以總分1分的優勢。贏了童童。
比完結束后,倆人是先出來的,她們各自的丈夫在身後給她們拎着價值不菲的名琴,她倆挽着手。
於百順對老莫笑道。“你有沒有感覺,她們兩個才是一對的,咱們是多餘的?”
為毛媳婦跟她姐站在一起。那股強烈的cp感鋪面而來...
“我只慶幸,她們兩個不總混在一起。”老莫也覺得在他小天使的心裏。有一個角落是他進不去的。
那個角落的名字,就叫陳小樂。
姐妹之間的這場比賽,打出了整場比賽的一個高.潮,很多媒體都爭相報道,對這對天朝姐妹花的表現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童童雖然沒有贏,但是雖敗猶榮。
接下來,倆人又分別迎戰了來自不同國家的兩位對手,小樂贏了南棒女,童童重創y國男。
而首輪按着抽籤輪空的托馬斯,在第二輪對上了被小樂擊殺的棒女,也是大比分的優勢,隨後又對上了童童,小比分的優勢贏了童童。
激烈的比賽過後,也只有托馬斯和小樂保持了3局全勝的狀態,童童的積分排在他們倆人之後。
小樂和托馬斯的比賽雖然不是決賽的最後一場,但卻是真正的冠軍之戰。
誰贏了,誰就是這屆帕格尼尼的冠軍,當然也不排除組委會認定他們贏的那一方沒有資格得到冠軍,從而產生本屆冠軍空缺的情況。
就在小樂和托馬斯決戰的前一天,自稱宇宙全人類祖先的那群人對他們兩個的比賽,提出了質疑。
如果小樂手裏拿着的,不是紅色眼淚,托馬斯手裏的不是海勒斯夫人,童童手裏的,不是小絲,那麼他們幾個會這麼出風頭嗎?
說到底,就是源自一種買不起豬肉吃的憤怒,看到拿名琴的,忍不住就要酸幾句,質疑了幾個人的能力。
尤其是小樂,她手裏的紅色眼淚,是傳奇樂器,她贏童童的那場,就是藉助着魔琴深切的情感感染了全場——琴的功勞大於人,這是某些人的看法。
甚至在報道的最後,還直言指出,陳小樂如果離開她那把琴,什麼也不是。
小樂對於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感到頗為惱火,這沒什麼好說的,樂手的樂器本身就代表着自身實力的一部分,世界知名樂團的首席,哪一個不是帶着優秀的名琴?
一把名琴,對於在世界上的席位,都是很有幫助的,再說就淚淚這樣的琴,就算是一般音樂家想用,他也用不了。
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名琴那麼多,有本事自己也淘去啊,瞎bb啥。
於百順哄了她好半天,小樂才停止對垃圾桶豎中指的幼稚舉動——垃圾桶里有那篇報道。
已經快10點了,突然有人敲她和於百順的門,打開門,托馬斯站在門外。
“那個,我找小樂,她睡了嗎?”
“你可真會挑時間。”於百順側身讓他進來,心說麻痹你再晚來一分鐘,老子的褲子都要扒了。
“小樂,你有沒有看到那篇報道?”托馬斯開門見山。
他父親的手術已經做完了,現在正在穩步的恢復當中,人也沒有之前那麼偏執了,對於之前綁架小女孩的行為,他閉口不談,但是能感覺到後悔的意思。托馬斯在前天還跟小樂聊過一會天,將郝雪梅留下的東西轉交給小樂。
倆人的關係,有了很大程度的緩和。
但是好像也沒有熟到大半夜的跑過來敲人家門,打擾人家辦事的地步。
“我看到了,你不至於小氣到被他們氣的睡不着覺的地步吧?”小樂懶懶的靠在床頭,好像心結解開后,這個老外也沒那麼膈應人了。
“我不是生氣,而是...其實我是以一個音樂家的身份過來找你的,我正式的像你提出邀請,你願不願意在明天的比賽當中,跟我一起狠狠的打那些壞傢伙的臉?”
“哦?說來,聽聽?”
托馬斯在這裏只逗留了不到五分鐘就離開了,但是就是這五分鐘,讓這場比賽最精彩的一部分,成為未來幾十年的一段傳說。
於百順打了個哈欠,爬到床上摟着小樂,她笑的跟個小狐狸似得。
“你說你們這些玩藝術的啊,這大腦迴路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樣呢?”
“我倒低估了托馬斯這個人,其實他真的是很出色的音樂家。”扣除看女人的眼光不咋樣,這個人倒也不失為真正的大丈夫。
做事磊落,有着紳士的優雅,卻又不那麼刻板,剛剛那個提議可真有意思,完全不像是他能提出來的。
“可是這麼做的話,會不會對你的比賽有影響呢?”於百順有點不放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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