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小樂子，來一發

這晚收攤，倆人凈賺300多，加上他賣盒飯的，一個月能賺一萬多塊。這可是2000年，物價這麼低，一萬多塊那是什麼概念！

於百順算了，大排檔只可以再擺2個月，天涼小龍蝦就沒有了，燒烤也沒人吃了，盒飯大概也就賣到那個時候，他問過附近幾家工地的工期，這些心裏都有數。

小樂很知足，賣一個暑期也夠她明年的學費，就算爸再跟前世一樣她也不怕，真沒想到小小的燒烤攤竟然這麼賺錢。

於百順對目前的收入不是很滿意，這是為了照顧小寶貝就近選的地方。北方的經濟也就這樣，要是去南方發達地區，一個暑期擺燒烤攤賺個10萬毫無壓力，只要給他啟動資金後面就不愁了。

這也就是他，邊上的那些燒烤攤都沒這麼好的收入，燒烤這東西看着不起眼門道卻非常多，各行各業都是這樣，同樣的事有人做就賺有人進去就是賠。

小樂跟於百順出攤2次，對他的印象全都顛覆了。怪不得人家能當土大款呢，就算把他的錢拿走了人家賺錢的道兒一點沒扔下，看着粗心可細了。

就好比說第一晚他發現顧客被蚊子咬的直撓腿，第二天進貨就批發了一些蚊香回來，挨個桌點上。效果雖然有限，但是食客看着舒服，還有他似乎已經料到第二天人會多，提前煮好了一大鍋毛豆和帶殼花生，排隊等着的顧客都能免費得到一小碟，一下就把因為等待及流失顧客的問題解決了。

就是這些小細節，讓他的小攤子在競爭激烈的夜市裡脫穎而出，看着是多了成本，但帶來了大批人氣。

他給小樂分析，看天氣預報明天溫度高，大家肯定都不願意開火，所以生意會更好，要多備些食材。

能把天氣因素都考慮進去，跟着這樣的人創業小樂覺得自己太幸福了，可是晚上數錢時她卻心不在焉。

她還想着那個姓孟的女人說的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直到浴室花灑里冰涼的水打在身上，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在洗澡了。

回來的路上於百順勸她，讓她不要因為那個女人影響心情，但小樂就是忍不住反覆想，直面問題絕不逃避。

這一晚她都沒想明白，她覺得自己被人說成先天不足多少會有些沮喪或者退縮什麼，但非但沒有，她反而有種“原來是這樣”的釋然。

她的樂感要比童童好，但是跟她比試的時候卻輸多贏少，看起來問題就出現在手指這塊。

先天不足對很多樂手都是致命打擊，但小樂相信一定能找到解決辦法，如果她努力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那就說明她努力的方向不對。

那女人說的是“也許”不能成為專業樂手，可不是“絕對”！

她和童童都是在少年宮學琴，小班輔導，周末上課，小樂重生后就沒去，想等自己恢復琴技后再去。

不過經過昨晚的提點她不打算去少年宮了，她想換個專業指導老師，能解決她先天不足的。

再出攤的時候她期待那個姓孟的女人再次出現，她覺得那個女人會有她期待的答案，可是一連等了兩天都沒等到，小樂有些失望，再找不到那女人她只能自己想法找老師了。

這天上午，她向往常一樣練琴。

通過她每天高強度的練習，現在可以拉完整支曲子了。進步肯定是有的，但是除了指法上偶爾出錯之外，她總覺得自己比起前世好像少什麼，具體差哪裏她也說不出來，只能一遍遍練習找問題。

正練着就見着暖氣管在晃動，難道地震了？

她放下琴，地面沒有晃動，只有暖氣管輕微的晃動，還帶着有節奏的敲擊，這是老小區，供暖的暖氣管從頂樓通到底層，所以她家的暖氣管跟樓上是連着的，肯定是樓上有人敲。

樓上的似乎敲上癮了，是不是鄰居需要幫助呢。小樂打開窗往樓上看，一開窗就看見有個小姑娘一半身子探出窗戶踩在防盜窗上沖她招手。

“喂！”小樂跟她打招呼。心說這應該就是前些天潑順哥一身水那個丫頭。

“哈嘍~”小姑娘看見她了，興奮的沖她揮手。

“你開門，我有事找你!”小姑娘竊喜，敲暖氣管這個暗號果真有效啊，還真把人敲出來了。

她認識自己？小樂一愣，對她來說這都是十多年前的鄰居,多少也該有點模糊印象，但這個女孩真想不起來。

小樂剛開門，樓上的小姑娘背着一大包東西就衝進來了，從形狀上看應該是鼓，小樂還看見包上插着的鼓槌了。

“介紹一下，我是木其格，十四歲，上個月剛搬到這裏，你可能不太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咱們在少年宮見過幾次，你叫我格子就行！”她伸出手，小樂跟她握了一下，心裏一驚。

這女孩手上竟然有繭子，學打擊樂器練出繭子，她得有多刻苦？雖然長了一張娃娃臉，扎着倆小辮子，看着只是十歲左右，身體也很瘦小，但是——

“我是陳小樂。”小樂很難把自己的視線從她胸前挪開，這，這真的是小女孩才會有的嗎？目測也得有b杯以上，敲鼓的長這麼壯觀真的好么......

格子介紹完自己就背着她的鼓自來熟的挨個屋竄，看見琴房她眼睛一亮。

“哈哈，我就猜到你家裏會有這樣的地方！我敲你門好多次了都沒人聽到，我擦玻璃的時候能聽到你屋裏傳來的琴聲，我猜應該是有隔音室！然後今天我就敲暖氣管，果然你上鉤了!”

這女孩思維好跳躍。

“格子，你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我的樂隊想借你的地方練會，少年宮不讓外人進，我的小夥伴都進不去。”

樂隊？什麼樂隊？

看小樂不解，格子有些得意的介紹，“我組織了個搖滾小樂隊啦，準備接演出賺些小錢買台架子鼓，我老爸總嫌我擾民不給我買，害的我每天都得在少年宮泡到那麼晚，雖然我平時都有掄空錘，但是聽不見聲音總是少點感覺。他不給我錢我就想法賺點！”

打擊樂的聲音穿透力太強，不在隔音室里練會吵到鄰居。

“我晚上6點到10點都不在家，你要不嫌晚可以讓你的樂隊晚上來我家練習。”雖然只見了一面，小樂對這個有着大胸的鼓手很有好感。

“你太好了~我下午要帶着樂隊面試，晚上就過來！”格子拽着小樂的手跳了兩下，小樂笑了，這才是年輕人，她心態跟人家比太老了。

達到目的之後她並沒有立刻離去，反而是把身上的鼓包卸下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難題拉，我擦玻璃時聽見你的琴聲好鬱悶啊。”

這都能聽出來？小樂點頭，“我前些日子手，呃，扭到了，停練了一段，現在感覺總是找不回來.”

“哎呀，你太幸運了小樂子，格子我專治各種沒感覺！”

拿出鼓架好，沖小樂眨眨眼，“小樂子，來一發？”

小......樂子？她有跟她熟悉到起外號的地步么？小樂猶豫了下，“你想——跟我合奏？”

“就是這個意思，來嘛來嘛，我自己敲好沒意思，拜託啦~”

小樂點頭，合奏對她的練習也很有幫助。小樂此刻完全沒意識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對她未來的職業生涯影響會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