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傻了
她的模樣,完全像是傻了。strong>
院長召集院內專家針對李箏的病情開會。
前天的大雨已停,天放然晴朗。大地煥然一新。地面上坑坑窪窪的水鏡好似都凝結住了,成為一面面銀鏡把馬路上行人都倒映在其中。大陸上汽車風馳電掣而過,路上的積水猶如盤龍出海,令人看后‘毛’骨悚然。
小草、小‘花’又‘挺’直了腰板,在柔和的陽光下洗凈身上的塵土,悄悄長高。楓樹經過風雨的洗禮,接受了命運的挑戰,它並沒有屈服,反而變得安然無恙,你看它的枝葉更茂,全身更翠了,生命力更旺了。
大地消除了自己的炎熱,換上了一件清涼外衣,植物‘吮’吸了充分的營養,重新綻開笑臉。雨後清新的空氣,瀰漫了整個‘花’園。唐席扶着李箏漫步在醫院走廊中,走進鋪就着鵝卵石的小路上。
李箏攤開雙手貪婪的呼吸着雨後甜潤的空氣。雨珠落在‘花’園裏的‘花’草是多麼的惹人喜愛。放眼望去,整個世界就像一幅幅巨大的畫卷,那麼寧靜,那麼安逸。
她的表情舒心然,臉上掛着淺淡的微笑。
她想不起自己是誰?也不記得她做過什麼事情?腦中像是堵了一道牆,把她的記憶排除。然而這個新鮮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到新奇,她像是初生的嬰兒,對一切都趕到好奇。
兩人在‘花’園裏散完步,找了處走廊坐下,李箏深吸一口氣,心裏‘盪’漾着愉悅的感覺,像是這個世界都在飛舞雀躍歡呼。
“熙哥!”李箏輕聲喊道,唐席猛地抬頭看她,喜悅的表情佈滿面容。“小箏,你剛喊我什麼?”
“熙哥!”李箏懵然無措的小心瞥着他,怯聲聲的一字一頓喊道。
她小鹿般清澈見底的眸子直直撞入唐席心裏,每個男人心裏都希望有個嬌俏柔弱的‘女’友,可以在他懷裏是無忌憚的撒嬌,可以用敬仰佩服的眼神看他。
現在的李箏,嬌弱的像林黛‘玉’,眼裏閃爍着的光芒全是不韻事事。讓唐席心疼。他‘唇’上泛起苦笑,把李箏攬入懷中。
“我還以為你想起來了,記得我是誰了?”唐席嘲諷一笑,手溫柔的撫‘摸’着李箏腦袋,眼睛‘迷’茫的瞪向前方。那一瞬間他是欣喜若狂的,可是,李箏後面的表情告訴他,他沒有想起來。
她的眼神不管何時都是凌厲的,看着他偶爾的溫柔也帶着強勢的光芒。不是面前這個如同嬰兒的懵懂。
苦笑過後,唐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小箏剛剛是喊他了,那就證明,她不是啞巴,她會說話。
剛被李箏沒有回憶起他,不記得他重重拍了一巴掌的唐席又歡喜起來。他小心的把李箏抱緊,不去觸碰她後背未完全好的傷勢。
李箏柔順安靜的靠在他的懷中,雨後的陽光暖暖的照‘射’在兩人身上,美的極致。[憶也好,還是傻了也罷,唐席都會陪着她走下去。800strong>
七月底,住院兩個半月的李箏在廖家熱情的歡呼聲及李爸李媽欣慰的笑容中踏出了醫院。
連醫生都說李箏的體質異常,對別人來說或許是致命傷,可是她竟然兩個月就好的差不多了。雖然現在李箏懵懂單純這件事還是讓他們沒有頭緒,可把李箏這種重症病人醫治好,他們的醫生生涯上有添了一筆光輝。
李箏現在的情況,什麼都不懂,被誰騙了也尚未可知,生活不能自理。因而唐席直接領着她回了廖家,在廖家至少還有人看着,不容易出事。
“這裏就是我們家嗎?”李箏瞧着‘門’口守衛亭里的兵,好奇跑上前伸出手指去刴對方,唐席急忙拉住她的手,把她固定在自己身邊。
對什麼事物都非常好奇的李箏着實給唐席帶來了不少麻煩,看到她覺着新鮮的東西,她就賴着不走,一定要滿足了她心裏所有的好奇感才會離開。
唐席幾個月的時間全‘花’在她身上,沒有做成任何事情,只是陪着她。
晚上廖家及李家全部聚集在一起吃飯,李爸李媽張口。“小箏現在這個樣子要人照顧,我們夫妻想把小箏帶回家。”李爸吃着飯吃着吃着就說起這件事。
公司那邊需要人坐鎮,他現在已經離開好久了,肯定是要回家的。
而自己回去他又放心不下小箏,所以想把‘女’兒一起帶着回家。但他也知道,唐席對小箏的心意,這兩個多月誰都看得分明,沒有‘女’兒,唐席也會瘋了。
然而‘女’兒是他的掌中寶,這個樣子放在京城他也不放心。猶豫了許久,李爸還是開口把他的想法說出來。
他的話才落,唐席的臉‘色’就變了變,被廖老直接按捺住他的手,揚聲問。“老李是不放心小箏留在廖家嗎?”廖老直接指明了李爸的擔憂。
李爸既不尷尬也不冷臉,只是平靜的敘述道。“小箏是我‘女’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放在別人身邊我不會放心。慧琴沒有上班,小箏回家給她照顧,我也會請兩個傭人,晚上回家也能看着小箏。老爺子別怪我多心,小箏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在容忍她出任何問題。”李爸強勢的表示,他是不會把小箏單獨放在京城的。
以前小箏懂事的讓他心疼,加上小箏對他的保證,他相信‘女’兒在京城可以過得很好,可以完全照顧自己,所以才放心。
不然從沒離家這麼遠,這麼久的‘女’兒,他怎麼會不擔心。小箏每隔幾天就會打電話給他報備,說過得很好,不用擔心。
而現在的‘女’兒,沒有思考能力,嬌弱的隨便一個人都能傷害她。李爸怎麼能放心得下,他是做父親的,‘女’兒只有在他身邊才最安全。
李爸說的在理,廖老大及廖老也覺着有理不好反駁。
“伯父,八月十八就是我和小箏的訂婚典禮了,你們也留在京城。等我們訂婚完成吧!”唐席想了想張口說道,她們都快訂婚了,岳父還要把小箏往山源市帶去,這怎麼行。
李爸詫異的看着唐席。“你現在還要和小箏訂婚?”
李爸的想法無可厚非,現在的李箏只會是累贅,需要人照顧,帶不來任何幫助。唐席也沒說過他和小箏的訂婚繼續,他才會有此一問。
“伯父,小箏是我認定一輩子的人,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一輩子愛她,護她,疼她,照顧她。”唐席堅貞不渝的承諾,他會永遠愛小箏,不管小箏變成什麼樣子。
李爸嘆氣,看着唐席真摯的表情,還沒說什麼就被李媽拽住手。
李媽給他使眼‘色’,唐席對‘女’兒一片真心,老頭子這麼做不是在拆散兩人嗎?
李爸最終什麼也沒說,同意了下來。
羅廖兩家在京城的地位重要,京城人人盡皆知。如今羅家戰敗,只剩下廖家,巴結討好的人變得更多,數不勝數的往廖家跑。雖然最後結局都是一樣,有些人連‘門’都進不去,但是也不妨礙他們送禮拜訪,雖然大多禮物被退回去。
廖家變得無比熱鬧,加上廖老的二孫子要訂婚,這可是個大消息,許多人都想擠進來參加這難得一見的訂婚典禮。
沒有攀上廖家的人物不惋惜,他們的‘女’兒都不成器,沒有勾搭到一個廖家人。
八月的秋日,還是炎熱得嚇人。太陽毒辣辣地烘烤着大地,大街上的柏油路在太陽的炙烤下變的軟軟的彷彿踩在橡皮泥上;護城河旁的柳樹垂頭喪氣,沒有一點兒生氣;街邊的梧桐樹像一把巨大的遮陽傘,給傘下的市民帶來一絲可憐的‘陰’涼時,自己也泛着耀眼的綠光;知了拚命地叫着“熱……熱……”;地面上連只螞蟻也難尋到―它們也受不了這熱魔。整個城市如同一個巨大的蒸鍋,城市裏的人們便在蒸鍋里嘩啦啦的淌着汗,覺得自己隨時就要熟了。
空調成了人們乘涼的最佳利器,李箏和廖博柯廖可欣團團圍坐在沙發上。
她單純的揚着笑臉,和兩個半大的孩子打成一片。廖老葉子坐在另一旁的沙發里,含着笑瞧着面前這一幕。
三個孫子孫‘女’孫媳玩的非常高興,李箏的‘唇’上也是燦爛的笑容。
沒有記憶的李箏單純的像是孩子,她的腦中什麼也沒有,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洗禮。別人教她什麼她懂什麼做什麼。像是一張潔白無瑕的紙,人們在上面添加什麼,紙上就存在什麼?
老爺子最喜歡這種心如空白卷,赤子之心的人了,他可以在她的空白卷上添上他要添的品質。
他教她赤膽忠心,教她‘精’忠報國忠心耿耿的思想,她教她道德禮儀,清正廉潔,教她尊師重道,愛老慈幼。
廖老覺着,就算以後小箏恢復記憶,這些也會給她留下印記。這些美好的品質,是該讓李箏學習的。
而唐席,告訴李箏的只有他,教李箏心裏只有他,最愛他。不能為別人所動心,唐席永遠想不到他也會有這麼一天,像是哄騙無知的小孩。
李箏悉心學着每個人告訴她的東西,然而她最喜歡的還是廖博柯和廖可欣,她們的思想更接近她。
廖老在一旁瞧得很囧,這明顯就是智商後退的情況呀!然而他看出來了,他卻不會說出來。廖老也是個愛玩‘性’格返璞歸真的老頑童,所以和李箏在一起時也比較聊得開,他喜歡現在的李箏。
這種好欺負好拿捏的‘性’子簡直不能更好了有木有,教她明辨是非,教她是非曲直,她就能自填。廖老覺着這個‘性’子最好了,不強勢,不暴力,和暮淵正好能合得來。
然而廖老這麼想不代表唐席會這麼想,雖然現在的小箏依賴他。被他教導的很愛他,但是看着她在他的懷裏撒嬌,像個孩子笑得歡甜,他就回想霸氣凌厲的李箏。難道人都是犯賤,喜歡受虐么!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即逝,馬上到了李箏和唐席訂婚的日子。
杜荷也回來了,和去y國前的她相比,才是幾個月的時間,她像是變了個人,不但周身勢氣增強,連髮型都變了,雖然容貌還是一樣,但看上去就像是換了個人。
她和程橙是李箏最好的朋友,歐陽語諾及秦濡沫也來了,幾個‘女’生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然而單純好欺負的李箏讓幾個人捏着嫩滑的小臉調戲。
“以前的小箏強勢的只有她欺負我們的份,沒有我們欺負她的份。現在變得好欺負易推倒,真是有點不習慣。”杜荷感嘆,言語間已然放開,不在糾結她和景航的那點事兒。
程橙不住點頭,是呀!以前的她在小箏面前像哥孩子,隨時被李箏照顧着。可是現在的小箏,呵呵!都是她在照顧。
她單純陌生的表情,懵然無措的眼神,讓人很想欺負也很想保護。
“我最近在研究心理疾病。”歐陽語諾‘摸’着下巴,瞧着玩的嗨皮的李箏若有所思的說道。“小箏這種情況可能是當時爆炸影響到底失憶,智商退回到嬰兒時期。然而有時又不像,我懷疑小箏腦中是有記憶的,只是缺乏一個點。”
“語諾你在說什麼?”程橙不解的瞪向歐陽語諾,她說的話她怎麼一句聽不懂。杜荷也是茫然,不明白語諾在說什麼?
而秦濡沫因歐陽語諾的話陷入沉思。“你覺着小箏是心理‘毛’病,她實際是記得以前的事情?”秦濡沫好奇的問道。
“賓果!”歐陽語諾一拍手掌,走到李箏面前。“小箏,還是不記得我們嗎?”
李箏茫然搖頭,她腦中空空一片,只要一想以前的事情,就感覺頭痛。
“對不起,我不記得你們。”李箏抱歉的道歉,臉上是哀鳴的表情。
“總會想起來的,或許明天你就能想起來了呢?”歐陽語諾掛着溫柔的淺笑看着小箏說道,聽說怎麼導致失憶的,用同樣的方法可以恢復記憶。
她要不要試試,然而一想到唐席護妻心切的表情,她就搖頭。
那個男人‘陰’戾的簡直不是她能承受怒火的,所以還是算了吧。不過明天就是小箏訂婚了,或許是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