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十章 撕破臉皮
花色這方只有春久與香悅二人算得上戰鬥力,天熙與花色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春久與香悅二人一邊忙着應付五大三粗的漢子們,一邊又要分心救出花色母子,結局自是可以預見的。不肖一刻鐘,四人便被好好地綁了起來。
花色好奇,先前這些人倒是對秋家客氣,如今卻是連禮節也顧不得了,到底是因為寧皇與秋木析撕破臉了?
好在這些官兵也知道收斂些,將四人綁着一起送上了馬車,而不是就這麼被人指指點點的的向旁的地方走去。
馬車便徐徐而行,不知道向哪裏去。這麼一出讓人心情七上八下的,花色心裏也是沒底。
若是真的到了最壞的情況……大不了一家人躲到深山老林避禍去。花色自小生長在鄉野,沒有什麼榮辱使命之類的大義。能好好活着比什麼的都重要這一點也是在徐粲然為了自己死去的時候才豁然紮根在心底的。
至於怎麼逃出去……花色不信秋木析一點計劃也沒有。退一萬步說,即便秋木析不能依靠,還有林兮之會為了自己斡\anshu)(ba).旋,怕什麼?
想到這點,花色便有了些底氣。
馬車是直接駛向一間院子裏的,帘子掀開的時候旁邊矗立着好些個五大三粗的老婦,看見馬車裏的狀況顯顯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上前一步將四人拖下來馬車。
動作很是粗魯。
將春久與香悅二人也一起綁來這點倒是花色沒有想到的,不過細細思量開來。花色只怕二人會有什麼意外。
即便花色如今的身子需要人來照看,找來兩個有些功夫的女子怎麼看都是一項危險的舉動。但是既然將二人都綁了來,花色不敢說會不會有些什麼。
在馬車上花色也與二人說了,讓她們凡是小心,不要做無謂之爭。雖然二人面上也是答應了,但花色多少有些不安。
果然,正如花色想的那般,四人被推搡着進了屋子后,便有婆子過來拽着春久向外走去。
花色連忙起身拉攔住,道:“不知道這位嬤嬤找臣妾婢女有什麼事?臣妾如今尚且還在月子中。離不開這二人。還請嬤嬤給個方便。”
旁邊的香悅也是個機靈的,直接上前便推給眼前人一錠金錁子。二人身上總是帶着這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如今看來倒是派上了用場。
只不過花色好似想錯了,那婆子絲毫不為所動。將到手的金錁子推了出去。面上表情不變。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夫人便不要為難小的們了。”說著還是不客氣的將人往外面拽去。
花色心中一沉,慌忙去拉春久。那婆子也發現了,將身子擋在花色與春久之間。而後絲毫不客氣的將春久向外面推去。
這婆子一人竟是能抵得上這裏的兩人。也難怪將自己人等綁到這裏人能放心只留幾個婆子。
這些人不懼花色,花色與這婆子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將“臣妾”二字說了出來,既是提醒又是威脅。可是這婆子依舊敢動手,想必此番花色等人確實是進了狼窩了。
花色也不想做無謂的爭鬥,軟着氣力乞求道:“嬤嬤善心,還請嬤嬤告知婢女什麼時候能回來,我也好安排二人服侍。”
那婆子略一沉吟,道:“小的們便是指派過來照看夫人的,夫人不比多慮。”說著也不再與花色斡旋,直直出了房門。
只餘三人的時候秋天熙拉着花色道:“娘親,您身子不好,莫要思慮。”雖是這麼說的,但是小人臉上的擔心一覽無餘。
花色心中一軟,將天熙抱進懷裏安撫道:“無事,她們不會將春久如何的。”
自秋府四周被圍后,花色便讓春久找了好幾位葯來,在屋裏左右無事便緊着時間配了幾味葯。花色自己留了一些,給了春久一些。好在方才那婆子沒有將香悅綁了去。
三人被堵在屋子裏果然不出一個時辰春久便被送了回來。那先前將春久帶出去的婆子進來時候面上表情明顯有些異色。
將人留下后,房門便被關了個嚴實,聽動靜外面有兩個人把守着。
春久進來的時候衣裳有些散亂,頭髮也凌亂着,嘴角明顯還有血跡。花色與香悅慌忙將人扶起來,還未開口倒是春久先說:“我無礙,就是被打了一棍子。”
花色一陣心疼,被打了一棍子便吐出血來,可見這一棍子是下了狠手的。也不知道打在了哪裏……
香悅顯然也是這般想的,手上動作不停,來回的婆娑着,摸到腹部明顯聽到春久的倒吸氣聲眼淚便毫無預兆的留了下來。
“這群虎姑婆!虎姑婆!”哭罵著的也就這麼一句。
春久想安撫香悅,但是依然沒了力氣,方才被人拉出去后那些人哪裏僅僅是打一棍子這麼簡單的?她們是拿出了刀的……若不是花色給的葯救了自己一命,只怕如今的自己便是成了廢人了……
顯然那些人或許想用自己的手,或許想用自己的腳來給外面的人威脅。若是自己真的沒了手腳……那往後……春久甚至不願意去想。
最後只是用帕子沾了些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這些春久自是不敢跟屋裏的三人說。
花色見香悅哭的傷心,心裏也是一陣慰藉。能為了姐妹哭的這般傷心真是個好姑娘。二人跟在自己身旁久了,花色自是知道這二人的性子,都是純善的人,也難怪哥哥一直將這二人放在自己身邊。
花色替春久把了脈,好在只是小傷,養養便能好。有了這一出之後,花色等人更是小心謹慎,就連送過來的飯菜、茶水一一的都是小心謹慎的看過才敢入口。
自春久被帶出去之後,過了三日也無人過來,好似四人被人拋之腦後一般。其實這般比起在秋府也只是換了一個被囚的環境而已,雖然如今的環境卻是如同豺狼虎窩。
四人夜間休息的時候也是有一人始終睜着眼睛警惕外面。除去秋天熙三人是輪流着的,一開始春久與香悅是不同意的,花色說不過她們,也懶得費口舌,在說好當值的那晚便坐在凳子上不顧二人的勸阻。那二人無奈,只好妥協。
到第四日的時候,天還蒙蒙亮,外面便有些小動靜。值夜的是香悅,聽見動靜便小聲過來將裏間的人搖醒。四人小心聽着外間的動靜,不敢有絲毫懈怠。
到了晨間,太陽高照的時候果然有人向這邊走來,外面的婆子開了門背着手立在門外的人花色也認識——周筠廷。
來人臉上掛着花色一如先前見到的那般笑容,溫和、謙遜。只可惜,這樣的男子不可能與這二詞又聯繫。見多了表裏不一的人,如今再看依舊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夫人安好。”周筠廷打開門見到裏面四人已經穿戴整齊的立在桌邊的時候顯然有些驚訝,而後客氣的對着花色行禮。
花色也是知禮的人,起身客氣的回禮。
周筠廷不請自來,抬腳跨進屋內,而後對着天熙道了句:“天熙近來可好?一直都知道秋府有一個孩童,本來還以為是秋家庶出的小輩,卻原來是秋家嫡子一脈的。也難怪,哪家的庶子庶孫能讓族長養在身前的。”
這話聽着實在是刺耳,畢竟秋木析當時還未婚娶,有了孩子即便再是疼愛也不能算做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後來秋木析娶了花色后,將秋天熙養在花色身前,才給了秋天熙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在旁人看來,秋天熙與花色並不是親生,多少有些隔閡。秋天熙又擋了花色孩子的承爵之路,自是免不了一番內院爭鬥。
不知道的人會這麼想,知道的人還這麼說明顯便有些不懷好意了。
花色是聰明人,能派出重兵看守秋家的自然不是眼前的人,畢竟趙家過後,寧皇對於這類調兵遣將的事情便更是嚴苛。周筠廷沒有那個膽子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今出現在花色面前想來是奉了命來的。既然是奉了命,多少也知道秋木析的身份。如此一想,便是猜也能猜出天熙與花色的關係了,卻是說出這般挑撥關係的話來……當真是讓人覺得不快。
秋天熙也不是好欺負的,對着周筠廷行了一禮道:“許久未見,周大人安好,聽說近日周大人東山再起,可喜可賀。”
東山再起,怎麼個東山再起?秋天熙既是諷刺他先前落了個羽翼全除的境地,又是話裏有話的說他日後的前途也與先前一樣,這之後自然也不是個好的下場。
花色眉頭一挑,尋日裏這孩子倒是個謙和的,花色不知道秋天熙與自己關係時候也是見過幾次的,那些時候天熙看起來都是毫無戰鬥力的,如今才知曉這哪裏是沒有戰鬥力,只是沒有遇見對手而已……
天熙說完話,周筠廷明顯面色一僵,但也只是一瞬而已,隨即便還是堆着笑對花色道:“筠廷今日過來是受了太傅大人的托,有些話還請夫人聽一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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