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第171章

第171章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氣一天天熱起來,距離維尼十八歲成年的日子越來越近。

可惜,連自己社保號都不記得的托尼,哪怕身為親爹，也一如既往地忽略了這件事，反而是半路出家的監護人先生,史蒂夫羅傑斯隊長注意到了。

“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嗎,維尼？”他含着笑意溫和地問：“慶祝你成年的禮物。”

維尼露出了一個吃驚的表情：“天啊，你居然記得？我以為所有人都忘記了，包括托尼。”

“托尼只是比較忙。”史蒂夫解釋說。

“F家新品甜甜圈套餐出現的時候，他可一點兒都沒忘，連夜跑去排隊買。”維尼酸溜溜地說：“我有時候覺得,他一點兒都不愛我。

“你明明知道,托尼當然是愛你的。”

史蒂夫委婉地責備說：“你不該這麼說，假如他聽到的話,一定會很傷心。”

“托尼沒那麼脆弱，好吧,但我這麼說,確實不對。”維尼立刻承認錯誤。

他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他不是有心的,因為,他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何況是我的。”

想起托尼一貫讓人惱火的樣子,史蒂夫卻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他似乎回味着什麼一樣,明明快一百來歲的人,偏偏笑容單純又燦爛,一臉傻白甜地說：“他偶爾確實是很讓人頭疼，可有些時候，也很可愛。”

然而，望着美國隊長臉上那種十分崩人設的過於甜蜜笑容……

維尼完全不想問所謂的‘有些時候’指的具體是哪些時候了。

“對了，維尼，你還沒說，想要什麼禮物呢？”

“什麼禮物都可以嗎？”

“只要我能做到。”

“那幫我和哈利主婚吧。”

“什麼？”史蒂夫被這個回答嚇了一跳，藍色的眼睛瞬間睜大。

維尼聳了聳肩膀：“我倆交往的時間夠久，認識的也夠久了，結婚有什麼稀奇的嗎？”

“可，可你才剛剛，剛剛要成年。”隊長有點兒結結巴巴地說。

“Yeah，我很幸運。”維尼回答。

“這和幸運有什麼關係？”

“你瞧，有的人快一百歲了，才找到一個穩定的戀人；我十八歲，就有了結婚對象，這不算是幸運，算什麼？”

“喂！”

“拜託了，找到一個合適的對象不容易，就讓我抓緊時間吧！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麼變故呢，比如，開着飛機掉入大西洋，沉睡七十年什麼的……”

“維尼！”

“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抱歉，隊長，我發誓，我不是故意踩你痛腳的。我只是有點兒緊張……類似於婚前恐懼症，不，現在說這個還有點兒早，或者說，求婚恐懼症？”

“你還想求婚？”史蒂夫驚訝極了。

“當然。”維尼深吸一口氣，認真說：“我會儘力給哈利最好的。”

史蒂夫用一種感動的目光注視着維尼。

然後，他站起來，把手放在維尼的肩膀上：“去做你想做的，別給自己留下遺憾。”

“所以，你同意了。”

“如果你爸爸不反對的話，是的，我同意了。”

雖然讓托尼不反對這件事，略有些難度。

但維尼從來不曾擔心過這件事，因為儘管偶爾會嘴上抱怨托尼幾句，可事實上，他比誰都確信着‘托尼愛自己’這件事。

‘因為我爸爸愛我，所以，如果我執意去做什麼，他最終會選擇妥協。’

維尼心知肚明地想着。

不過，考慮到奧斯本家那緊張……不，應該說是已經有點兒恐懼的父子關係，他還是聰明的沒在哈利面前提及這件事。

“我看起來糟透了。”

哈利對着一面鏡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

諾曼奧斯本可能並不是真的拿他當試驗品，確實是在嘗試着治療那個傳說中的家族遺傳病。

所以，哈利現在能清楚地察覺到身體的細微變化，比如，手不再抖了，頭不會時不時地就發暈，身體不再像過去那麼虛弱，身體裏有了力量，

可與此同時，後遺症還是有一些的。

鏡子裏，他俊俏的臉蛋上，隱隱有些發青，除此以外，還有幾處斑駁的痕迹，看起來就像是沒有痊癒的疤痕。

從小到大，自尊心比天還高的哈利小少爺厭惡地用手把鏡子扣在了桌子上。

他緊緊抿着唇，另一隻手捂住了臉。

“沒那麼難看的，哈利。”維尼湊近他，試圖把他的手拉下來：“讓我瞧瞧，親愛的。”

可哈利乾脆用兩隻手都捂住臉，用一種沮喪地暴躁口吻：“也許你願意幫我去找你爸爸，隨便哪個都行，借個頭盔、面罩過來，實在沒有，蜘蛛俠的頭罩也行。這太丑了，真的！我自己看了，都有點兒噁心。維尼，我成為怪物了。給個機會，你現在離開我還來得及。”

“哈利，你在逗我笑嗎？”

維尼才不管他那些亂說的話，伸手摟住他調侃說：“怪物？有這麼英俊的怪物嗎？”

然而，哈利顯然陷入了一種自我厭惡的情緒之中。

他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別哄我了，你也就能看幾天新鮮，過陣子，就該嫌棄我了。”

維尼詫異地望着他：“你怎麼會這麼想？”

“難道不是嗎？”哈利態度有點兒冷漠地說：“不管是膚淺程度，還是在以貌取人這方面，找遍全美國，你絕對能排到前三。”

維尼瞪大了那雙漂亮的棕色眼睛，惱怒地望着他：“哈利奧斯本，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哈利卻一下子閉上了嘴巴，半個字都不敢說了，但表情有點兒難堪。

他平時那麼驕傲、自信，雖然經常被維尼笑話髮際線，笑話眼角皺紋，笑話沒有肌肉，笑話個子不高……可不管怎麼說，他一直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抬起下巴、彎彎唇角，上到四五十歲的大媽，下到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統統都會為他傾倒。

可是現在，瞧瞧，那難看的疤，那難看的好像爛掉一樣的傷口，橫亘在臉上，丑的觸目驚心。

這還不算最讓他難受的事情，最讓他難受的事情在於……從小一起長大的經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家戀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深度顏控黨，甚至，從某方面來說，他一直覺得，當年維尼同意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因為自己憑藉‘美色’誘惑了他，畢竟，以維尼當年的擇偶觀（美國隊長），自己是完全搭不上邊的。

現在，他‘毀容’了。

在照過鏡子后，哈利不由自主地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出於自我保護的軟弱心理，他甚至一度幻想‘在他移情別戀之前，乾脆我先拋棄他好了’這樣的餿主意。

也許是基因藥劑的副作用，放大了他所有的負面情緒。

哈利開始不受控制地想要發脾氣，想要悲觀地說分手，想遷怒地欺負維尼，也想要自暴自棄地離開復仇者大廈，獨自去流浪……

最終，他緊咬着下唇，偷偷地看了一眼維尼，可能是裝可憐，也可能是真心沮喪地說：“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利用完的垃圾，只剩下進垃圾桶這一條路了。”

維尼心一下子軟了。

“你本來就不喜歡我。”

哈利還在那自怨自艾地念叨說：“你喜歡美國隊長那樣的，別騙我說不是，不管我怎麼阻止你都沒用，扔掉你所有的周邊，不停地抗議讓你離肌肉男遠一點兒，可你審美傾向就是那樣，我怎麼阻止都沒用……現在好了，我毀容了，你肯定一天比一天討厭我，然後，哪天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就會和什麼鷹眼、冬兵，還有我不認識的相同類型的傢伙談戀愛……我被拋棄了，被你拋棄了……”

“你亂吃醋也有個範圍啊！鷹眼和冬兵是怎麼扯出來的？”維尼氣樂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克林特手臂的肌肉，看了好幾回了，冬兵……他是你最愛隊長的竹馬，而且一個類型。”哈利振振有詞地說。

維尼忍着笑，伸出手擁抱了他：“我確實欣賞他們……”

“別想拋棄我！”

哈利氣沖沖地抬起頭，立刻威脅說：“你敢拋棄我，去找他們，我就用南瓜炸彈炸飛你。”

“拜託。”維尼真的快要笑場了。

他猶豫着咬了一下唇角，臉頰上泛起一抹淺淺的紅，不太好意思地說：“其實，我有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你。”

“什麼？”哈利像一隻警惕的狼狗那樣猛地抬起頭，豎起耳朵：“你背着我出軌了！”

維尼直接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拳：“你再這樣，我就不說了。”

哈利抿着唇，不再說話，但眼睛固執地盯着他。

“呃……我喜歡你，哈利。”維尼表白說。

哈利的臉上快速地浮過一抹喜悅的神色。

但他還是沒有鬆懈地繼續盯着維尼。

“從你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你。”

維尼認真地說:“那時，你穿着白色的小西服，繫着紅色的蝴蝶結，自以為又優雅又紳士，可在我看來，又傻氣又裝腔作勢，但我仍舊喜歡你……還記得，還記得你在奧斯本別墅舉辦的那場Party嗎？那場，你怒氣沖沖把我趕出去的Party……”

“你是說，在我床上，對着美隊海報打飛機的那次？呵呵，真是記憶尤深，這輩子都忘不了。”

哈利又忍不住酸溜溜地冒火了。

維尼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低聲說：“其實，是騙你的。”

“什麼？”

“我，我……打飛機的時候，想的不是隊長，是你。”

“什麼？！！”

哈利呆住了。

維尼偷偷地看着他，臉情不自禁地全紅了起來：“因為你之前一直沒表現出彎的傾向，我怕你和我絕交，才故意拿美隊當幌子，讓大家、包括你在內，都以為我喜歡的是已經不存在的人物……不過，隊長也確實是我的偶像……呃，可你也沒必要低估自己的魅力吧，哈利。我當時……當時是在你的床上……”

哈利繼續發獃：……我在哪？我好像在天上飛……

“你就從來沒懷疑過嗎？為什麼你之前稍稍一引誘，我就上勾了？我，我就算真的是顏控，可像你說的那樣，如果我只喜歡隊長那類型的話，你是沒機會的，所以……我早就……呃，一直喜歡的人，都是你！”

“沒有別人，沒有隊長，一直是你。”

“初戀是你，sex幻想的對象是你，第一次kiss也是你……全都是你。”

“瞞了你這麼久……說出來的感覺，還不錯。嗨，相信自己……You’resosweet，tome.”

轟！

幾萬噸禮花，同時綻放。

禮樂齊鳴聲中，哈利奧斯本的靈魂彷彿已經飛升。

他像是得了一種另類的面癱，滿臉無法遏制的笑容，傻的像個精神病患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