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這麼倒霉
……操。
紋身好像並不是特別疼啊。
但她也很不高興。
第一,隨隨便便就摸是鬧哪樣?第二,為什麼自己當時連拒絕的念頭都沒有呢?第三,被撩了半天,他竟然在紋身完成後,就把手撤出去了!
WTF????
不要給我裝淡定啊媽的,我已經感覺到如坐石塊了!【噫
小丑放下紋身機,又盯着她后腰的紋身看了一會兒,非常滿意的給自己鼓起掌來。
“非——常漂亮。”他拍了拍她的背,“要看看嗎?”
艾薇腦袋裏一片漿糊,迷茫的點了點頭。
本來以為他會拍個照片給她看,沒想到,他說了聲“好的~”后,直接抬手扶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轉了過來,讓她面對面的跨坐在自己身上。
媽呀,這體位比剛剛更怪異了。
她愣了一下,連忙抬手擋住衣衫大敞的胸前。
“別緊張,親愛的。”他將手探進她的上衣下擺,撫摸着她另一邊沒有紋身的腰側,揚起下巴指了指旁邊,“看看。”
艾薇乖乖的轉過頭,只見鏡子中,自己滿臉通紅傻兮兮的發著呆,還衣衫不整,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但一切都沒有腰上的紋身搶眼。
只見一個巴掌大的加粗字母“J”印在她身上,畫風隨意又粗糙,一看就是即興創作的。
這個“J”……跟他左邊臉上那個小小的紋身……看上去很像啊。
很好,我不給你打標記,你倒是往我身上紋名字了???
“喜歡嗎寶貝?”小丑興奮的舔了舔嘴唇,笑道,“萬一你走丟了,我就可以靠這個找你了。”
她很想說不喜歡,但是仔細一想,他這麼神經質,沒準兒會給她把這玩意洗了,再重新文一個。
想想就疼,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喜歡,特喜歡。”
“啊,那太好了。”
他看着她口罩后露出的半張臉,笑的非常燦爛,一邊隨手拿起刀,看不都看的劃開了她手上綁着的打包繩。
雙手得到了自由,艾薇第一件事就是把bra的扣子和上衣拉鏈繫上。
雖然剛才被他撩的很崩潰,但是如果真要跟他【嗶——】,她是絕對不敢的。
……總有一種會被玩死的預感。
她咽了口唾沫,伸手撐着旁邊的吧枱,要從他身上下去,卻被他一把按住了。
艾薇心裏一緊:“又,又怎麼了?”
不是她猥瑣,而是坐着一塊石頭的感覺確實很不妙。
小丑環住她的腰,將她往前拖了拖,微微仰頭看着她。
他勾引嫌疑十足的揚眉:“不對我表示一下感謝嗎?”
哈?
你有什麼值得謝的?
暴露在空氣中的后腰還在隱隱作痛,她很想看看紋身上是不是流血了,但是被他這麼盯着,她也不敢轉移視線,只能說:“我謝你八輩祖宗啊。”
她這語氣讓小丑有些不滿意,捏了一把她腰上的小肉肉,扁了扁嘴:“一點都不誠懇。”
“……”艾薇金館長流淚臉,“那你想怎樣?”
他也不答,只是沖她眨着眼,睫毛怒搶鏡頭。
嗯?
她看着綠毛鋼牙的長睫毛變態,有些恍惚。
於是她二話不說低下頭,隔着口罩在他唇上“吧唧”親了一口。
親完之後,一種奇妙的羞恥感油然而生,她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立刻扶着桌子從他身上下來,噔噔噔的跑出酒吧,竄進了碼頭邊的小遊艇。
她發誓,這絕不是因為J先生是她“爸爸”。
她覺得自己上輩子可能欠他的,他對於她,不管是作為暗戀對象、老大、假爸爸、或是現在的牆頭五號,總能壓的她毫無翻身之力。
而且她竟然沒什麼反抗的意識?
什麼叫抖M,這可能就是抖M。
***
在準備了路上所需物品后,父女倆(?)於次日清晨出海。
這小型遊艇還真不是一般的小,駕駛室是露天的,只有乘客艙有頂棚和窗戶,但座位很少,只有面對面的兩個沙發。
艾薇把晾乾的毛衣裹在身上,看着小丑隨意亂戳駕駛室里的按鈕,心裏十分不安。
於是,就像修船時一樣,原本的圍觀群眾變成了駕駛員。
還好這小遊艇是高科技,有自動駕駛功能,要不然,靠一個兩眼一抹黑的二把刀,和一個職業搗亂的變態,這船肯定翻。
她定位好了N市,待遊艇發動,進入正軌后,鬆了口氣,按下了自動駕駛鍵。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對J先生關於“海盜船”的許諾,只知道到了N市,就可以把他往大街上一扔,等他和狼叔相遇,好好專心搞副業,自己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艾薇暫時將紋身play的疼和羞恥拋在腦後,揉了揉有些凍僵的手,開門回到乘客艙。
J先生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喝着酒,玩着新搶來的銀色手/槍,見她進來,揚起嘴角笑了笑。
“歡迎回來,我的萬能寵物。”
他舉起酒杯,碧綠的苦艾酒隨着船的顛簸在杯里搖晃着。
艾薇想罵人,對着他卻開不了口,翻了個白眼不理他,剛想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卻發現沙發上不知何時多了很多大包小包的東西。
她十分納悶,上船的時候沒見他拿這些啊!
“這什麼東西?你的嗎?”
“當然不是。”小丑揚起下巴指了指沙發旁被掀起一塊的地板,“那裏邊的。”
他說完,又一咧嘴,放下腿,微微向前傾身,一副憋着幹壞事的樣子:“這些東西看上去不錯,可以用來賣哦。”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遊艇上有這個,但她知道走私也算他的副業之一,便沒多問,哦了一聲,剛想將這些東西搬到地上,就被他叫住了。
“過來,芙徹爾小寶貝。”
他總用這樣肉麻的稱呼喊她,卻一點也讓人感覺不到親昵。
艾薇警惕的看他一眼:“……什麼事?”
“沒事呀,過來一起玩吧!”手/槍在他的指尖轉了一圈,有點嚇人。
一聽他這樣說,准沒好事!
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了他旁邊,雙手護胸:“我可不要再紋身了!”
小丑笑眯眯的道:“不會的,我怎麼可能只玩那一樣呢?”
……說的也是。
他抬手,將槍口頂住自己的太陽穴,面色忽然冷了下來。
艾薇見狀,不由愣了,想起他那瘋起來連自己都殺的尿性,心裏一驚,連忙嚷道:“你別——”
他猛地扣動扳機,同時,嘴裏爆出一聲誇張的“嘣!”
但槍里卻什麼都沒有射/出來。
小丑臉上的笑容瞬間又回來了,他將手/槍遞給艾薇,眼裏滿是期待,露出鋼牙笑了笑。
“玩過嗎?親愛的?”
沒玩過,但是見過。
這是一種叫做俄羅斯轉盤的賭槍遊戲。
她當時就腿軟了,根本不敢接槍,連連擺手:“不不不不!我很慫的!”
被拒絕的小丑很是悲傷,失望的耷拉下眉毛:“為什麼呢?現在這麼無聊,我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個有趣的遊戲呢。”
他說完,抬手將槍口對準她的眉心,接着笑道:“不敢沒關係,我來替你開槍。”
卧槽???
哪有這樣的?
強賭什麼的像話嗎?你還有沒有點高級犯罪分子的自覺了???
艾薇覺得自己似乎沒有第二個選擇,淚流滿面的接過槍:“我要是碰上實彈了怎麼辦?”
她頓了頓,很沒骨氣的道:“剛剛留下紀念的寵……物,就這麼輕易地死掉,想想很虧吧?”
“當然。”小丑點點頭,一聳肩,“所以槍里沒有實彈。”
“啥??”
“槍里打出來的小旗子,我會送給你的。”
“……”
這麼無聊嗎?
艾薇根本不信,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最終還是咽了口唾沫,配合的開始了後半輪遊戲。
她一個做賊的,經常跟保險箱什麼的打交道,開箱時靠耳朵破譯密碼的技能還是有的,恰巧這和槍的原理一樣,也就是說,在碰到實彈的時候,她是可以聽出來的。
萬一倒霉,把槍扔了就是了……
她默默的舉起槍,照着腦袋放了一槍,是空彈。
就這樣輪了幾圈,漂亮的銀色手/槍還是如同一個啞巴——只有小丑自己開槍時,才有自帶配音。
這樣艾薇有些懷疑,這槍里是不是真的沒有實彈?
她接過槍,聽了聽,沒有什麼特殊的聲音,便放心的再一次照着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可這次,槍里卻突然射/出一股黑漆漆的不明液體,帶着詭異的味道,刷的澆了她一臉。
“卧槽!這什麼玩意兒!!!”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液體,手上也沾了黑色。
小丑當時就爽到了,喪心病狂的哈哈大笑起來,差點笑道背過氣。
艾薇仔細聞了聞:“……墨魚汁????”
小丑笑到抹淚:“聰明啊我的寶貝,哈哈哈——”
聰明個大頭鬼!
聰明的話早就該猜到你沒憋好屁!
她又抹了把臉,忿忿的從乘客艙出去,來到了露天的船尾,用冰涼的海水洗了把臉。
口罩上留下了一團黑,也帶着揮之不去的墨魚汁味。
……他他媽的還真會玩啊。
艾薇把臉上的水在衣袖上蹭乾淨,一臉不爽的回到乘客艙。
“我困了,我要睡覺!”
她進去就往沙發上一躺,卻被他搬出來的那堆東西硌到了。
小丑撇了撇嘴:“好吧,午安寶貝。”
午個屁。
艾薇回過頭,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將沙發上的走/私、貨搬到地上。
……等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蹲在地上,把這些東西攤開,眯了眯眼睛,念道:“立健亭止咳藥水……杜/冷/丁注射液……對乙酰氨基酚溶液……印度神油……這他媽都什麼鬼???”
“可以賣着玩的哦。”
就在她費勁巴拉念藥品名字的時候,小丑也在她身邊蹲了下來,興緻勃勃的總結了一句。彷彿一個兒童在給小朋友介紹自己的糖果。
艾薇無法理解他的興奮點,“哦”了一聲,又發現了一堆粉紅色的獨立小包。
這一堆走/私/貨里,只有這個東西沒有名字。
“這是啥?”她拿起粉紅色小紙包,問道。
小丑眼裏竟也閃過一絲疑惑,拿起另一個小粉包端詳起來。
“——糖嗎?”
艾薇:“…………你信么?”
他一點也不怕這不知名的藥粉,撕開包裝,倒在手心,輕輕聞了聞。
她十分好奇,湊過去也想聞一下,將口罩往下拽了拽,露出鼻子:“什麼味道的?”
“甜的。”
小丑淡淡的答道。
可話音剛落,他卻突然把不知名的粉末全部吹向了她。
“我靠!”
一股詭異的甜味鑽進呼吸道,嗆得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咳!這……這到底是什麼啊?”她揉了揉鼻子,趕緊帶好口罩,驚恐的問,“不會有毒吧?”
他惡劣的笑了笑:“誰知道呢?”
小丑確實不知道。
這東西也確實沒有毒。
五分鐘后,艾薇確定了這一點。
現在搞走/私的為什麼賣東西這麼雜?賣毒/品和非處方葯就算了,怎麼還會有春耀啊????
她拽了拽領口,難耐的咽了口唾沫。
怎麼就……這麼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