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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見過真正的驅魔聖團。
這個組織長久以來蟄伏於地下,據說著名的科學家特拉斯曾經也是這個組織的一員,那時候的驅魔聖團還沒有併入聖殿。在法國的陰暗面他們的掌控力甚至一度高於驅魔聖團,以至於連巴士底獄都是他們的要塞。
沈瓊這時候方才覺得亨利讓她讀進去的那些轉頭書還是有些用途。
諸如現在的她,至少知道在面對一樓看不出任何問題的大廳時,將視線停在了大廳中央放着的那台鋼琴上。
一棟研究大樓的休息廳會有一架鋼琴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太鋼琴上只有幾個鍵位上有着明顯的指紋痕迹,顯然是常被彈奏,而其他的鍵位則沒有這種情況。刺客的鷹眼能夠幫助他們不會漏掉半點線索——這項能力和蝙蝠俠一項科技“現場重構”有些許相似,只是這群人的眼睛,就能夠做到需要計算機進行大量分析才能做到的事。
沈瓊的手指覆上鋼琴的鍵盤。她並不會彈奏鋼琴,因而也無法確定這些鍵位到底應該是個什麼樣的組合。
不過她倒是聽過一個傳奇。
來自十九世紀的傳奇刺客、弗萊雙子的傳奇。
據說這對雙子在終結聖殿騎士對倫敦的掌控時,曾潛入過昔年刺客大師愛德華肯威的屋子,聖殿騎士們買下了這棟宅子卻一直猜不透其中的秘密,直到雙子潛入,發現了藏在鋼琴琴鍵上的笑眯眯,方才打開了刺客的密室,揭開了塵封多年的寶藏。
但是很遺憾,故事她雖然從亨利口中聽過,可曲子她可一點也不知道。
沈瓊的手指在鋼琴琴鍵上擦過,做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決定。
拆了它找到具體的機關。
在沈瓊快將這台三角架的鋼琴徹底搞散架前,她終於發現了藏在鋼琴里,一直連到地板上的秘密。她用手掰動了藏在鋼琴內部的機關,鋼琴腿部的支架嘎達移動,露出它藏着的地下室按鈕。
沈瓊掃了一眼其上要輸入的密碼,重重嘆了口氣,實在是沒轍了,只能嘗試着倒回了密碼鎖的時間。
密碼上似乎憑空出現了一隻手,他帶着碧綠色的寶石戒指,手指在密碼上輕敲,而後咔噠一聲,地下室的門便開了。
沈瓊沒什麼表情的收回了自己跟着按下密碼的手指,盯着鋼琴下方出現的台階,摘下了自己的帶有發信器的手錶擱在了外面,算是給迪克他們留個信,便抬起了腳,手掌緊緊攥着自己腰側的長刀,走了進去。
甬道很長,有些昏暗,看起來不像是現代的建築。看着牆壁兩側點着的油燈,沈瓊基本可以確定,驅魔聖團選擇這裏作為總部不是因為旁邊就是斯塔克大樓,可以起到掩護作用——而是因為這塊地下,原本就有着他們的遺迹。
驅魔聖團源自於亞瑟王的圓桌騎士傳說,因而越往下走,裝飾風格便越接近凱爾特風。厚重的軍靴踏下最後一階台階,便彷彿踏在了玄水之上。波紋微盪,沈瓊一驚一下,方才發現剛才種種不過是燈影錯覺。地面用了最好的黑色大理石鋪就,打磨得十分光滑,如果考慮到甬道的年代——這樣的地面在當時一定花費了不少心思。
沈瓊一邊提高警惕,一邊小心忘內走去。
甬道直通一座圓形的大會議室。會議室的中央擺放着圓桌,議席呈圓形一階階包圍住中間圓形的大演講台,天花板上吊著燃着上百支無煙蠟燭的水晶吊頂,照地這片地下宛如白晝。如果不是空氣的沉澀,沈瓊恐怕還會以為自己此刻在某處露天古迹里。
雖然不願承認,但這個地方確實每一處都透着詭異。沈瓊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路,這條神秘的通道並非通往驅魔聖團的總部,而是別的什麼地方。比如——議事堂。
沈瓊的視線被中央的石台吸引住。
這座圓形的石台中央凹陷下去,從沈瓊的角度恰好能看見了凹陷處露出的一角金色。
沈瓊略微猶疑了一瞬,抬步上前。
圓台完完整整的展現在了她的眼前。
石台的中央完全凹陷,凹陷的底部嵌着一隻金杯。有黑色的液體從金杯中汩汩流出,黑色的液體積滿了金杯,而後從金杯的杯沿溢出,流淌進石台的凹陷里。令人驚訝的是,黑色的液體明明不停流出,但石台中的水位卻永遠維持着不變的刻度,既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這完全不符合常識的一幕竟然要比金杯的存在本身更令沈瓊驚訝。
她幾乎是立刻想起了查爾斯所說的“沃倫在飲用一種黑色的液體”,眸色漸深,她鬆開了一直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向石台中心探去……
“我勸你最好不要。”
沈瓊瞬間回身,手掌重新按住腰側刀柄!
站在甬道口的青年看見了她綠色眼瞳中毫不遮掩的仇恨,竟是扯起了嘴角,痛快的笑了一聲。而後更是像感受不到危險般邁入了庭中。他的皮鞋踏上大理石的地面,也像沈瓊最初一樣,彷彿踏進了一片水澤。
沈瓊只瞥了一眼這由光影而人造的奇景,緩緩抽出了自己的唐刀,眼神冷冽。
她緩聲道:“傑森·托特。”
“你應該知道我恨不得殺了你,而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久候大駕多時!”傑森舔了舔下唇,甩動着手腕,“你來的比我想像的要更晚。”
沈瓊略一思考,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看來涅狄特拉和聖殿撕破臉,你也在其中出了份力?”
傑森短促的笑了聲。
他和迪克相同的藍色眼睛裏有熊熊烈焰,這位驅魔聖團的騎士啞着嗓音道:“當然了,我如果不出力,單憑查爾斯·澤維爾的那點動作,要涅狄特拉動手至少還得花上半年的時間。”
傑森的坦然承認反倒讓沈瓊一時間困惑。
涅狄特拉救了傑森·托特,兩人是師徒,傑森·托特甚至為了他而拔出了北美兄弟會——這點毋庸置疑。難不成這兩個人的關係其實也很差?傑森·托特根本就不像他所表現的那樣,忠誠於驅魔聖團?
傑森似乎看出了沈瓊在猶疑什麼,他開口道:“瓊·弗萊,拋開你和我的那點過節,我還是很欣賞你的行事作風。”
“乾淨、利落、決定動手便再不猶豫。”他讚歎道,“我並不太想殺你。”
沈瓊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我們的那點過節,恐怕拋不開。”
傑森托特斂了笑,當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便有些兇惡。
“是嗎,真遺憾。”傑森·托特拔出了自己的槍,“我原本想,如果你改變了主意,我或許還可以為你留個位置。”
沈瓊冷笑。
作為行動策劃者的海少俠似乎察覺到了她發信器的不對,向她發來了許多信號。沈瓊沒有理會,海少俠便強行接通了兩人的對話頻道,不滿道:“弗萊,你在哪兒?”
沈瓊盯着傑森,慢慢回答了一句:“藏寶室。”
卡爾德:“?藏寶室,裏面是什麼東西?”
“誰知道呢?”沈瓊按上藏在耳朵里的通訊器:“或許等會問問就能知道了。”
卡爾德聞言道:“……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沈瓊:“忘不了,只是現在我得先解決一點私人恩怨。”
說罷沈瓊毫不猶豫的關了自己的通訊器,語氣冷淡地詢問傑森:“石台里是什麼東西。”
傑森嘲諷道:“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
沈瓊贊同道:“你確實不會。”
她手中的唐刀驟然刺出!傑森連忙側身上過,拔出自己的武器抵抗刺客的進攻!黑髮的刺客在欺近他的一瞬輕聲道:“所以我打算連這問題一起……”
“全在這兒解決了!”
一觸即離!
沈瓊被逼開後站穩,重新擺出了持刀的姿勢。她抬眼靜靜地看向傑森,微微一笑:“簡單幹脆,你喜歡的方式。”
傑森·托特攥緊了槍柄,他“哈”了一聲,表情看起來有些不可抑制的狂怒。
越是表情如此,他藍色眼睛中的火焰越盛。
沈瓊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
“——你可以試試,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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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K!”時隔多年不領隊,一領隊就遇上問題兒童的卡爾德在接受了通訊被關閉的現實后,忍不住罵了一句。眼見沈瓊已經徹底將計劃拋之腦後,卡爾德試圖聯繫迪克。
“抱歉卡爾德,我恐怕暫時也沒辦法按計劃行動。”
迪克有些無奈,他蹲在扶梯上,自上而下地盯着已經發現他的沃倫·沃辛頓,嘆了口氣,被迫關閉通訊:“我遇上了麻煩。”
他嘖了一聲:“這可是動不得的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