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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寶石的力量過於危險。它彷彿擁有自己的思想似得，能夠窺探他人心中的私密，而後為她織造出一場極容易沉迷的夢境，使人就此沉耽，與現實脫節，在自以為的幸福中衰弱致死。

“伯納德應該掌握了控制方法，他利用這樣東西為他塑造虔誠愛民的假象。”托尼做了總結，將這塊石頭牢牢鎖了起來，“我懷疑原本的黃金鼻煙壺裏可能有限制寶石能量的材料，但在我研究出來之前，我覺得這東西還是隔離為妙。”

沈瓊想了想自己一早看見的場景，深以為然。

至於和神盾局的約定——得了吧，他們還沒發現，發現再說！

沈瓊毫無負擔地如此無賴決定，甚至沒有半點猶豫。

托尼將東西收好，詢問沈瓊：“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沈瓊道：“伯納德資料指向埃及，我想埃及應該有伊甸碎片的消息，除了伊甸碎片和刺客，這世上能引起聖殿騎士如此關注的事物不多。”

“更何況埃及的那個新興教派——”她沉吟片刻，“我總覺得有調查的必要。”

“全知全能的神，別忘了，聖殿騎士也是這麼稱呼先行者的。”

托尼忙着整理資料，頭也沒空抬一下，埋頭吩咐：“去埃及你需要做些準備，既然伯納德準備了這麼多詳細的資料，可想而知聖殿騎士對此也志在必得。埃及會有硬仗，在你出發之前，我替你準備武器。”

沈瓊托着下巴看着她，綠色的眼睛裏滿是笑意。

托尼似有所覺，抬頭掃了她一眼，皺眉疑惑：“這是什麼表情。”

沈瓊笑嘻嘻道：“覺得自己似乎也要名留青史了的表情。”

托尼·斯塔克扯了扯嘴角：“如果你能從埃及活着回來，或許吧。”

“不是呀。”沈瓊一臉認真，“你看，弗萊姐弟他們背後的技術支援是貝爾，我父親當年應該曾受過你父親的恩惠。”

“他們都是值得在刺客的歷史上記上一筆的刺客，而我如今擁有你。”沈瓊似乎真的這麼認為，她高興道，“哇哦，我的技術支援是鋼鐵俠，從這條來看，是不是意味着我將有大成就？”

托尼看着她高興的模樣，還是第一次從她身上感受到這樣像孩子一般的單純炫耀與快樂——雖然托尼覺得這是她在變相的誇獎自己。於是托尼·斯塔克先生推開了鍵盤，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勾着嘴角道：“當然，我可是鋼鐵俠，光這一點就足夠你被記上你們的歷史了。”

“從古自今，你應該是第一個拿超級英雄當技術工用的人才。”

沈瓊假裝自己聽不懂托尼的諷刺，心情依然保持在愉快。在等待迪克的時間裏，她和賈維斯雙人合作通關了最新的電子遊戲，甚至看完了一集電視劇。

快要到了午餐的時候，迪克才匆匆而至。

聽見門鈴聲響，沈瓊立刻丟下遙控器，對托尼道：“我朋友我去開門，你加油工作！”

托尼正忙於進行調試，根本沒空理她。

賈維斯幫沈瓊開了門，迪克·格雷森提着保溫食盒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口，對沈瓊解釋：“我回了趟哥譚，正好我另一個弟弟在所以……”他解釋了一半，覺得無論怎麼說自己遲到總是事實，於是放棄解釋，直接提了提食盒：“我帶了午餐，要來點嗎？”

在沈瓊不信任的目光下，他補充道：“阿福做的，他是韋恩家族的管家。”

沈瓊立刻伸手抱住了食盒，轉頭就沖屋裏喊：“托尼，開飯！”

迪克：“？？？”

他突然湧現出很不好的預感。

於是當托尼·斯塔克出現在餐廳時，迪克發現這自己已經心如止水。

是啊，都已經猜到了沈瓊和托尼·斯塔克是盟友，那麼沈瓊那位可以幫她破解甚至進一步研究聖殿騎士技術的朋友也不言而喻。除了托尼·斯塔克，還有誰呢？

阿爾弗雷德為她們準備了相當精緻的午餐，即使挑剔如托尼也說不出批評的話。他有些驚訝的品嘗着自己面前的餐點，吃完后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廚子是誰？多少錢跳槽？”、

迪克：“……是我父親的管家，恐怕他不會接受您的邀約。”

“啊，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那位身手矯健的韋恩家族老管家。”托尼聳了聳肩，“我一直覺得他哪兒都好，就是太愚忠了，啊我對你沒什麼偏見，我只是對布魯斯·韋恩有。”

迪克：“……？？”

沈瓊埋頭吃飯，自當自己沒聽見億萬富翁間的恩怨情仇。然而她裝聾，另一位可不會。

賈維斯冷漠道：“Sir，如果您需要，我也可以為您烹飪。”

“謝謝賈維斯，不過暫時不需要。”托尼擦了擦嘴角，舉止優雅，他向迪克微微頷首，“我該怎麼稱呼你？格雷森先生，還是……？”

“您叫我迪克就行。”迪克看了沈瓊，“大家都這麼稱呼我。”

托尼點點頭：“好吧迪克，如果你吃完了我們就進入正題，我聽瓊說你要和她一起對付聖殿騎士？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迪克聞言有些驚訝，他以為沈瓊會將自己所有的情況都告訴托尼·斯塔克，但看起來托尼·斯塔克連他是夜翼都不知道。於是他略沉吟了片刻便道：“我弟弟在他們手上。”

他這麼說也沒錯。但沈瓊聽着他這種說法，還是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迪克既然這麼說，托尼作為他的前輩也不好問得太細。他只能點點頭，對他道：“聖殿騎士不是個容易對付的組織，你很有勇氣。”

“謝謝您誇獎，能得到鋼鐵俠這樣的評價，我很高興。”

托尼·斯塔克頓時覺得無趣。或許是因為他對布魯斯·韋恩的真實身份隱隱有些察覺，並且對他帶着面具過活的人生十分不屑，當迪克·格雷森也刻意在他面前扮演着“迪克·格雷森”時，他感到由衷的無聊。

韋恩家的人。

然而也正是韋恩家的人，讓托尼省去很多解釋的功夫，無論是什麼方面的知識，迪克都能第一時間跟上，如果不是布魯斯·韋恩的養子，托尼甚至想向他發出斯塔克集團的邀請函。

這兩個整合資料速度快的驚人，沈瓊一杯奶茶還沒有喝完，他們已經順出了聖殿騎士目前對於埃及的計劃，目標點，以及這位“神明”的遺迹地址。

“所以我們得去趟開羅。”迪克道，“我需要兩天做個準備。”

沈瓊頷首：“正好，這趟時間估計有些久，我得和我叔叔打個招呼。”

托尼聞言驚訝：“你還有叔叔？”

沈瓊也很驚訝：“我沒說過嗎？”她眨了眨眼，“現在說也不遲，說起來我叔叔你應該認識，你們現在應該有算同僚？”

托尼想了半天沒找到可能的人物，他皺着眉：“我認識？”

沈瓊乖巧道：“史蒂夫·羅傑斯，你認識對吧？”

托尼：“……hat？！”

他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好半晌才能接着問：“是我認識的那個史蒂夫·羅傑斯，你應該知道就認識那一個史蒂夫吧？”

“是的，就是你認識的那個史蒂夫。”沈瓊以着美國隊長式的乖巧回答，“我叔叔。”

托尼·斯塔克震驚無比，等他反應過來要抓住沈瓊問個清楚的時候，這個小王八蛋已經爬上了窗戶笑嘻嘻和他揮了揮手，就跳下去不見了。

只留下托尼和迪克目瞪口袋。

迪克沉默了會兒，不確定道：“她說的史蒂夫·羅傑斯，是我想得那個史蒂夫·羅傑斯嗎？”

托尼：“……你覺得我認識第二個嗎？”

屋內一時陷入沉默，過了好一會兒，迪克才道：“我現在越發欽佩美國隊長。”

托尼：“我有點可憐他。”

講點道理，美國隊長這種老古板，真的不會被沈瓊這種小兔崽子氣得昏過去嗎？

托尼心中對於這位搶走了他父親大半輩子關注的首位超級英雄，心裏第一次出現了憐憫的情緒。

可憐的老頭。

——而這位可憐地老頭在接到了沈瓊要回家的電話后，正在超市認真採購食材，神情愉悅，身心輕鬆。

·

阿卡姆瘋人院。

這是小丑入獄的第三天，他百無聊賴的數着牆壁上的刻字，直到一名獄警粗魯的敲響了他的門，從極小的窗口裏遞給他食物。小丑慢吞吞的過去拉過餐盤，便聽見這名獄警小聲的向他彙報。

獄警道：“已經把‘夜魔’賣給了那家酒吧，我想很快沃倫·沃辛頓就會遇上他。”

小丑聞言咧開了嘴角，為此他心情好到甚至有心情拿勺子敲着餐盤奏樂。

在有餐盤和水杯構成的簡單歡樂頌的調子裏，小丑愉悅的想，人類啊就是這樣一種可悲的生物。

斬不斷情感，優柔寡斷。不知道這位刺客在發現自己的哥哥從“天使”變成了“斷翅者”之後是不是還能揮出這麼凌厲的劍法？

小丑笑容越發高揚。

他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