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上演一場真人春宮戲
半個小時后,楚顏汐把墊子取了下來,將有污穢的地方拿去清洗了一下,隨後又將整個駕駛位擦得乾乾淨淨,這才滿意地上了樓。
門口的服務員有些琢磨不透,想不明白來酒店的男女不是那個嗎?怎麼會自己下來洗車了?
隨後楚顏汐又敲響了1602的房門,好大一會後,一身白色睡袍的齊言依舊帶着他的金框眼鏡出現在楚顏汐的視線內。
當然,楚顏汐已經對此沒有任何幻想了,她喜歡的是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人面獸心的男人,而不是一本正經地跟你講道理,絲毫沒有情趣和情商的男人。
她的人生中什麼時候再出現一個顧塵啊!
對於楚顏汐的出現,齊言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已經預料到了。
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女人是不會想着將車鑰匙扔到前台然後跑掉的!
他轉身,扔下冷冷的一句話:“衣服褲子洗乾淨點。”說完已經大步走到電腦桌前繼續看着那筆記本上的頁面信息……
楚顏汐強忍着內心的不爽,擠出一抹微笑,隨即嫌棄地將地上的襯衣拿起,走進了浴室。
她將衣服放在洗漱盆中用水將表面那層污漬沖乾淨后,擠了一些洗手液放在襯衣上開始搓揉起來……
十分鐘后,楚顏汐將洗乾淨的白色襯衣擰乾拿到齊言的面前,“你看,洗得很乾凈吧!”
齊言從筆記本上收回視線,偏過頭看向楚顏汐,眉頭瞬間不悅的蹙起,冷聲道:“這件衣服不可以擰乾,你這樣直接讓這件衣服廢了!”
楚顏汐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眸,扯出一抹牽強的弧度,訕笑道:“怎麼會呢!我甩甩就行了!”說完拿着衣服的領子將皺巴巴的襯衫使勁甩了倆下,甩得對面的齊言一臉的水漬,臉色不禁再次沉了幾分。
下一秒,楚顏汐手裏的襯衫突然被齊言一把奪了過去,扔進了身旁的垃圾桶。
楚顏汐看着黑色的垃圾桶內白色的襯衫,積累起來的怒氣終於忍不住了,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齊言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拳頭已經打在了自己的臉頰的顴骨上了。
齊言的臉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打偏向一旁,鼻樑上的金框眼鏡滑落在電腦桌上,顯然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女人會動手這麼一事實。
“操!特么今天勞資還出這醫藥費了,真尼瑪的欠日!”楚顏汐再也忍不住爆着粗口,特么本來就忍這男的很久了!尼瑪——
齊言的臉頰瞬間還是泛紅,隨後轉成紅青……
齊言偏過頭來看着眼前火爆的楚顏汐,眉頭不悅地緊緊皺起,站起身來還沒怎麼地呢!突然被眼前的楚顏汐抓住手臂一個過肩摔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還好地上有地毯,可那背部重重着地還是忍不住讓齊言呼吸一重。
他躺在地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離開了近視眼鏡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剛手臂撐着地面想要起身,卻發現眼前保持着過肩摔姿勢的女人正瞪大了眼眸,小嘴微張直直地看着他……的某處。
齊言下意識順着她的視線垂眸看向自己已經敞開的浴袍,俊臉頓時劃過一抹異樣,連忙闔上了自己的腿,將身上的浴袍整理好,站起身來,有些窘迫地低着頭……
楚顏汐收起驚訝的下巴,臉上也浮現一抹嫣紅,眼神有些閃躲,尷尬出聲道:“咳咳——這個可不是我想看的啊!是你自己……那啥的。”
齊言眉頭的摺痕越加深了,說得好像跟她沒有一點關係一樣。
“說吧!怎麼解決?”齊言冷着嗓子沉聲,盡量忽視剛才發生的尷尬。
楚顏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道:“殺人償命,要錢沒有,頂多讓你打回來咯!我能受的住的。”
齊言氣息沉重,實在是不知道倒了什麼霉招惹上這麼一個女漢子。
臉頰火辣辣的疼痛還在隱隱傳來,他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短髮女人,上前幾步走近了些……
楚顏汐看着眼前忽然離她近在咫尺的男人,粉唇輕抿了抿,支吾不安道:“喂,你想幹嘛?那個……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齊言依舊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突然伸手從她旁邊穿過,將她身後電腦桌上的手機拿起,撥通了一個電話:“送一套180的男士運動套裝到1602房上來。”
五星級酒店內含有一些品牌服裝店和茶葉煙酒店,他剛才打的電話是酒店前台的電話。
楚顏汐有些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要說真打起來,她還真沒什麼把握打贏,頂多倆敗具傷就是。
倆人就這樣干瞪着,直到三分鐘后,房間的門被敲響,齊言這才轉身去將房門打開,從服務員的手機接過購物袋,冷聲說道:“我要是用健身房。”
服務員微微一愣,隨即恭聲回道:“先生,我們的健身會所十二點歇業,現在已經……”
話還沒有說完,齊言已經冷冰出聲打斷:“一千塊一個小時,我十分鐘后就要用。”
服務員再次一愣,低頭糾結了一番,隨即恭敬應聲道:“好的先生。”
話音一落,齊言已經將房門關上,轉過身朝楚顏汐的所在走了過來,沉聲開口道:“你說的對,殺人償命,現如今倡導男女平等,所以你剛才的建議,我採納了,十分鐘后,健身房。”說完已然轉身拿着購物袋進了浴室,留下一臉懵逼的楚顏汐獃獃的看着那緊閉的浴室房門。
所以這算什麼?
他這是要跟她約戰?
她還男人都要做做表面功夫的嘛!她說要償命,他看在自己是女人的份上,怎麼都不會打回來的吧!
所以現在是什麼鬼?
這男人為什麼不按常理來啊!
她現在要不要趁着那男人進去換衣服了,然後偷偷溜走?
楚顏汐這樣想着,也打算這樣做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浴室房門,隨即盡量放輕腳下的動靜,一步一步地慢慢向房門口靠近……
只是還沒等她走個倆三步,浴室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身灰色短袖五分褲的齊言出現在浴室門口,看着眼前有着怪異動作的楚顏汐,眼眸輕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怎麼?你在害怕?有本事出那一拳,沒膽量承受後果嗎?”
楚顏汐立馬站直了身子,嫌棄地看着眼前的齊言,沒好氣地說道:“我本來還想叫你的,你在裏面墨跡的,還以為是你怕了呢!”
齊言眉梢輕挑,抬步去開房門,轉過身來對着楚顏汐說道:“四樓,請吧!”
楚顏汐抿了抿唇,現在是趕鴨子上架,不上也得上,還不如佯裝瀟洒一點,隨即大步離開了房間門。
齊言緊隨其後,將房間的門卡抽出,塞入口袋,隨即關閉了房門。
房間裏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突然,那電腦桌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還伴隨着一陣悅耳的鈴聲……
四樓健身會所。
原本十二點就歇業了,硬是為了齊言那一千塊開這一個小時,畢竟開門迎客,賺的就是這個錢。
齊言身後跟着楚顏汐,她看了一眼這諾大的健身會所除了他們倆個就只剩下跟在他們身旁的服務員了,不禁輕搖了搖頭,一千塊一個小時,三千塊都能弄張年卡了,真是奢侈。
既然這麼不差錢,哪又何必跟她一個小姑娘作對為難呢?
難道?
現在換新套路了?都是以這種方式讓女孩子對他注意上心,從而加深印象?
她是越來越不懂了!
齊言帶她走到拳擊區,扔了一雙紅色拳擊手套給身後的楚顏汐,自己帶上了一雙藍的。
倆人上了拳擊台,身旁的服務員臉上滿是複雜,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倆個人到底是想整哪樣了?
齊言看着對面的楚顏汐一副輕熟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果然練過。
從之前的那一記勾拳和那標準的過肩摔及力道,都充分地說明了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子。
反正也很久沒碰拳套了,剛好找她來練練手了!
楚顏汐看着還在愣神的齊言,唇角微微輕扯,猛的一下上前使勁快速地開始攻擊對方的頭部……
齊言起初還沒有回過神來,結結實實地挨了幾下,隨即立馬護着頭部開始閃躲……
“沒看出來你還有點實力啊!”齊言感受着出拳速度和力道,由衷地讚賞出聲道。
楚顏汐沒有回話,眼神變得凌厲起來,有目標性的一直在攻擊對方,除非一方倒下,否則就不能停下!
齊言也不再掉以輕心和退讓,但怎麼都顧忌到對方是女性,並沒有使出全力,開始反攻……
拳擊台旁的服務員小嘴微張,有些訝異地看着台上互相進攻防守的二人,感覺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這大晚上的,想要運動就不能在床上嗎?
楚顏汐的臉上也結實地挨了倆下,卻並沒有意料之內的痛楚,連平時跟他們拳擊社的社長一半的力道都沒有用到,看來真把她當成女人在有意謙讓了啊!
一想到這,楚顏汐手上的出拳速度也越來越快,齊言的臉上面本只是之前在眼瞼顴骨有些青腫,現在已經有好幾處都泛着青色了,可見對方是真的下了狠手了。
可他依舊還是有所顧忌,楚顏汐隨意地找他腰部以上的位置攻擊,而他還只能攻擊頭部,慣一的攻擊方式幾乎讓她檔掉了所有的攻擊,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
按照國際拳擊比賽什麼的,他現在已經輸了。
齊言沉了一口氣,用了些力道朝眼前的女人揮拳過去,藍色的拳套被檔掉,但由於力道過重,她的重心不穩,開始向地上倒去……
就在楚顏汐都準備好跟堅硬的地板來次親密接觸時,手臂突然被一道強而有力的大掌禁錮,將她拉了過來……
等她看清的時候,自己已經趴在了齊言的身上,而他因為頭部摔在了地上,眉頭緊緊皺起,氣息也不禁重了幾分。
楚顏汐看着身下的男人,拳擊場上摔倒很是正常,她以前不知道被打趴下多少次,雖然這次沒有帶頭套,但是那點疼痛她還是能承受得了的。
齊言回過神來,看着身上的女人,眉眸中漸漸浮起一抹不悅,冷聲道:“你還準備趴我身上多久?”
他看到她要摔倒,幾乎連思考都沒有時間,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
果然,儘管之前說著什麼男女平等,可男人潛意識還會以自我為主導地位,下意識地對女人有着所謂的保護欲。
楚顏汐看着齊言的不悅,突然出聲說道:“還是覺得你帶眼鏡的時候要帥一點。”話音一落,臉已經湊了過去,將唇準確無誤的印在了身下男人的嘴唇上。
齊言瞳孔瞬間放大,腦子瞬間陷入一片空白,只覺着那唇上軟軟的……
身旁的服務員嘴張得越加大了,合著這尼瑪是用拳擊來調情的嗎?
前一秒倆人還打得激烈得他還以為這倆人是有多大的仇和怨,下一秒就親上了,所以,其實你們這是在玩我對吧?
他現在要不要退下啊!這麼干站着看着,好像……有點尷尬啊!
僅僅只是這麼一吻,那前所未有的觸感像是一道極其舒適的電流穿過過他的身體一般,令他的呼吸不由地紊亂粗重了些,心跳也不由地加快。
楚顏汐本想只是輕輕碰一下就離開的,畢竟這是她的初吻,雖然也確實對他有點好感什麼的,但她其實也就只能主動到這了。
可沒曾想,她剛離開,撐着身下結實的胸膛想要起來,可背上卻突然多了一道力量將她按了下來,使得她緊緊地貼合身下的胸膛。
“喂——你不是說……”
話還沒有說完,他扣住她的頭,強迫她再次將她的唇上,而這次,已經不僅僅只是那單純的蜻蜓點水一般的簡單了。
男人獨有的霸道和強勢在這上面體現的淋漓盡致,儘管齊言並不懂得如何接吻,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況且男人對於這方面,簡直就是無師自通的高手。
楚顏汐瞪大了眼眸看着身下的男人,不是說對她沒有興趣的嗎?結果男人都是這麼受不住的嗎?
服務員眨巴眨巴純真的眼眸,自覺地轉身離開了。
大佬,只希望你們能控制下,這地兒可是有監控的公共場合,要是在這上演一場真人春宮戲,可就便宜了監控室的那倆屌絲了。
空氣中漸漸泛起一抹情慾的氣息,時不時地還傳來斷斷續續地輕吟和唇齒蠕動輕微聲響。
齊言抱着楚顏汐的大手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遊走,隨即探進了她的上衣……
“唔唔——”楚顏汐發出了抗拒的輕聲,隨即用力離開了齊言的唇,喘着粗氣說道:“等等……”
齊言微微一愣,但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倆手撐着身上女人的肩膀,抱着她坐了起來,隨即起身將地上一臉羞紅的楚顏汐抱了起來,大步離開了健身房。
刷開了1602房門后,他將她放在大床上,迫不及待的壓了上去,正準備親上去時,楚顏汐突然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隨即坐了起來,開口說道:“等等,我有點事要問。”
齊言眉頭一皺,她剛下說等等不是因為在外面嗎?現在回房間了,又要問什麼?
見楚顏汐這態度,他只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好吧!你問吧!”
楚顏汐這才鬆開了捂住嘴的手,一臉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試探性地問道:“看你年齡應該不小了吧!叫什麼名字?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孩子?有沒有女朋友未婚妻什麼的?我可不想莫名就當了小三啊!”
齊言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齊言,三十歲,沒有結婚沒有孩子,三四個小時前的相親對象告吹,所以你不會是小三。”
這麼一說,楚顏汐放心了,隨即低下頭,有些羞澀的細聲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不知道。”
話音一落,楚顏汐獃滯地抬頭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能說說假話,說說喜歡嘛!
見楚顏汐不悅的神色,齊言的臉偏過一旁,有些不自然地低聲說道:“但是我對你有反應。”
這麼一說,楚顏汐想日狗的心越加濃烈了,這特么算什麼?什麼叫不喜歡,但是對她有反應?
楚顏汐試探性地問道:“你跟之前的女朋友,難道沒有?”
齊言眼眸依舊看向一旁,臉上除了有好幾塊青腫之外,好似還有一抹不自然的紅,他含糊不清地低聲說道:“之前在大學時的女朋友,四個月就見了倆次面,連手都沒牽……”
當時是那個女孩主動追求的他,他想了想,覺着也沒什麼,就同意了。那個時候以學業為重,幾乎一有空餘的時間就泡在圖書館和書本上了。
現在他不禁連那個女生的模樣,甚至名字都忘記了。
楚顏汐有些不可思議的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出聲問道:“你三十歲了,不會還是處吧?”
齊言的臉上越加燥熱難耐了,他轉過頭來看着楚顏汐,一本正經地出聲說道:“用手算嗎?”
楚顏汐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隨即很不道德的發出一聲鬨笑。
齊言看着眼前趴在床上笑得毫無形象的女人,眉頭不由得一皺,身子往前一傾,壓了上去,繼續想要完成想要的事。
只是剛親上溫軟的嘴唇,就被楚顏汐雙手捧着腦袋,離開了那香甜的唇瓣。
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眸輕動,輕聲問道:“如果現在在床上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女人,你也會要嗎?”
齊言眸色一深,仔細思想了一下,這才出聲道:“也許吧!”
楚顏汐:“……”
她還能說什麼?
這個時候難道就不會否認嗎?
果然,情商是被狗吃了嗎?
齊言又補了一句:“如果你想要我負責,我會娶你。”
在他的潛意識裏,婚姻在他的人生中可有可無,甚至所謂的婚姻和另一半其實是一種合作關係,倆人在這段關係中各自扮演承擔各自的責任和義務,相互付出,維持好倆個人或者一個家庭……
起碼他現在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他從來就沒有想到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人,也許會接受父母的安排跟一個女人結婚,就這樣平淡和平的保持着這段合作關係,僅此而已。
楚顏汐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思維模式,問他喜不喜歡她,他說不知道,可又說自己對她有反應,僅僅只是因此就可以對她負責,甚至給她一段婚姻。
要說是他隨便了,還是?
還沒等她思想出個什麼結果,身上的男人已經將她捧着他臉的小手拿開,唇瓣再次吻了上來,不再滿足唇瓣上的磨蹭,轉而那舌尖輕挑牙關,探入她的口中,與那柔軟糾纏起來……
倆人的呼吸越來越重,隨之還有那時不時情不自禁的輕喘,空氣中漸漸泛起情慾的氣息。
齊言眸子輕眯,看着身下氣喘吁吁的女人,低聲問道:“可以嗎?”
楚顏汐紅着一張臉偏過去,沒有回應。
齊言再也忍不住,已然化身為狼。
……
良久,等他將渾身癱軟無力赤裸的楚顏汐抱起準備去浴室時,那潔白的床單上的紅色讓他微微一愣,他以為……
眸子低垂看着懷中昏昏欲睡的女人,微愣過後隨即嘴角揚起一抹弧度,身心滿足地將她抱到了浴室……
第二天,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被騙了。
還說什麼會負責什麼的,到底還是被套路玩了。
她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將床頭的衣服拿過穿上,只是一想到某人當時死活脫不掉她內衣時着急的模樣,又忍俊不禁發出一聲輕笑。
下一秒,穿着一身標準職業裝的齊言出現在房門口,手機端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食指輕推了推鼻樑上的金框眼鏡,沉聲道:“你醒了。”
楚顏汐有些微楞的看着床尾的齊言,小臉一熱,有些異樣的別過頭去,彆扭說道:“我還以為你走了。”
齊言眉頭輕蹙,有些不明白楚顏汐話里的意思,出聲問道:“為什麼要走?”
“沒事。”楚顏汐淡聲回道。
齊言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直直地看着床上的楚顏汐,沉聲說道:“我的戶口本不在身上,先送你回家拿,然後再跟我一起回S市登記。”
話音一落,楚顏汐下意識地驚呼出聲:“啊——”隨即有些猶豫地出聲道:“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這人很多毛病的,我睡覺還打呼嚕……”
齊言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紅,低頭看着手中的咖啡,淡聲說道:“嗯,昨晚領教過了。”
“額……”楚顏汐臉上也浮現一抹尷尬之色,轉而繼續說道:“我…。你也看到了,我可不會是那種安分下來彈彈琴寫寫詩什麼的大家閨秀。”
“嗯,昨晚也領教過來,力道非常足,下手快,動作也非常標準,應該經常有練。”齊言認真的說道。
說實話,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麼不像女人的女人。
楚顏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齊言,訝異道:“我爆粗的,我我我還打籃球,我還喝酒……”她有列數一些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樣的地方。
對於爆粗他儘管不悅,卻也不是不能接受,打籃球也無不可,只是這喝酒……
楚顏汐看着齊言臉上的難色和猶豫,心裏不禁劃過一抹難過,果然吧!現在結婚什麼的,以後萬一受不了她後悔了怎麼辦?
好大一會兒,齊言才認真開口道:“酒我會監督你戒掉,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與其跟一個陌生毫無好感的女人在一起結婚什麼的,還不如跟自己不反感的。
雖然倆者好像並沒有什麼區別,也有可能只是他所謂的男人的責任心在作怪罷了。
但這影響和改變不了他要娶她的事實。
至於她說的那些缺點,人無完人,也許剛開始會有點不適應,但是以後生活的磨合,會習慣的。
楚顏汐獃獃的看着床尾的齊言,有些彆扭地問道:“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有沒有什麼黑歷史什麼的?而且我家庭貧寒,有可能是為了你的錢才這麼……。隨便的跟你上床的。”
齊言依然一臉平靜,認真說道:“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過你說我就知道了,你現在還能站在這,以前的黑歷史我不感興趣,家庭貧寒為了錢也沒什麼不對,人在世上賴以生存的不就是資源嘛!其中就包括金錢。所以,沒什麼不對。先領證還是先辦婚禮什麼的,都聽你的,婚禮雙方家長見面商議……”
這下讓楚顏汐徹底沒的說了,總覺着儘管對眼前的男人很有好感,且倆人的關係都進展到這種地步了,人家也願意負責娶嫁什麼的,這個時候自個怎麼矯情起來了!
倆人沉默了許久,齊言見她也沒有什麼話要說了,一如之前冷淡地開口道:“所以我等會要陪你回家拿戶口本嗎?剛好可以見一下你父母。”
話音一落,楚顏汐連忙開口拒絕道:“不不不,還是我回家去拿戶口本,然後你在這等我!”
齊言思想猶豫了一下,覺着有所不妥:“結婚大事,如果你一聲不響地跟我回去領證,說不定他們會生氣什麼的,這樣關係到時候會不會很僵?”
私自跟他人結婚,這種家庭關係他就算沒有經歷和處理過,也知道會比較麻煩。
“呵呵呵——”楚顏汐發出一聲訕笑,擺了擺手,不在意地說道:“不會,我家人要是知道我榜上這麼一大款,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同意呢!”
齊言遲疑思想了一下,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強求了,反正領證后雙方家長都會見上一面就是。
“你家不是要做大巴嗎?應該很遠吧!我開車送你——”說完就要轉身,穿好上衣的楚顏汐連忙下床想要出聲阻攔,可腳剛一落地沒走一步,身下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身形不穩跌坐在床上。
齊言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身看向坐在床邊喘着粗氣的楚顏汐,不禁眉頭一蹙,上前問道:“怎麼了?”
楚顏汐連忙將床上的被子拿過蓋住了自己的下身,臉上爬滿了嫣紅,臉別過一旁有些羞澀。
齊言臉上也有些不自然,尷尬輕咳出聲:“咳咳,那個……我在外面等你。”說完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楚顏汐看了一眼床頭的內褲和牛仔褲,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身下的不適,一邊穿着一邊嘴裏嘟喃罵咧道:“湊!特么就不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但一想到昨晚的瘋狂,果然印證了何為斯文敗類,衣冠禽獸,人面獸心……這幾個詞啊!
特么之前還在一本正經的跟她講道理,還嫌棄地說對她不會有任何興趣,特么一到床上就跟特么餓了八輩子的餓死鬼第一次見到食物一樣……不對,是真餓了三十年!
五分鐘后,楚顏汐邁着彆扭的姿勢走出房間,看着外面坐在電腦桌前的齊言,訕訕一笑,尷尬道:“那個,我家其實也不是很遠,我一個小時后就回來了,你在這等我就好。”
齊言抬眸看着身旁站着傻笑的楚顏汐,修長的食指輕推鼻樑上的金框眼鏡,淡漠道:“好,那我等你。”
話音一落,楚顏汐鬆了一口氣,沖齊言揚起一抹不自然的弧度,隨即轉身離開了1602房。
齊言就看着那抹身影離開他的視線範圍,按道理說,女人應該很希望男人為此負責的吧!
尤其是他以為眼前這個直率大膽的女人已經不是所謂的第一次,可床單上的那抹落紅現在還存在。而且她也說了,她家境貧寒,能榜他這樣的有錢人,應該該開心才是……
所以他只要安心地在房間等待着他未來的妻子就好。
當然,楚顏汐自然不會讓他失望。
她一離開酒店就去附近的藥店買了72小時緊急避孕藥,一出門沒有就水的情況下硬是干吞了下去。
她可不想幾年後帶着小包子什麼的,太不現實了。
至於領證什麼的,她想了想,實在是接受不了,不說他是不是嫌棄她了,她還不放心他呢!
本來還想着倆個要不要先試着相處一下,結果人家一下子就甩出個馬上拿戶口本要結婚,着實把她嚇了一跳。
不說她爸媽了,要是讓她三個哥哥知道,非得打死那傢伙不可……
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而且,她真的很想打屎那些寫小說的,特么根本就沒有那麼爽!
操!除了疼,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以前因為未知還有點好奇什麼的,這下好了!
她以後再也不想做了!
倆個小時后。
齊言從筆記本電腦上回過神來,抬腕看向表上指向的時間,眉頭微微一蹙,是不是家裏反對,所以耽擱了?
他這個時候才發現,他不知道她的任何信息。
不僅僅電話,住址,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他除了等,別無他法。
……
D市武進區。
楚顏汐從62路公交車下來,走了幾分鐘,走進了錦繡龍都的小區門。
整個小區都是別墅區,都是自帶花園和停車場。
可見之前說的什麼貧苦家庭,什麼家裏幾個弟弟妹妹都是瞎扯淡。
她按響了門鈴,隨即一個年五十來歲的矮下女人打開了房門,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問候道:“顏汐回來了,太太和先生這幾天一直在念叨着你呢!”
楚顏汐揚起一抹大咧的弧度,進門看了一下沒人的客廳,轉而出聲問道:“阿姨,爸媽和楚晏辭和楚晏文在不在?”
被叫道的女人上前來慈祥說道:“先生和太太上班去了,你倆個哥哥今天早上也剛出門,不過中午會回來吃飯。”
楚顏汐莫名鬆了一口氣,這才轉身回去換了拖鞋,對身旁的阿姨說道:“劉阿姨,我好想吃你做的面了!”
“行,我這就給你做去!”說完已經轉身走進了廚房。
楚顏汐衝著廚房高聲喊道:“阿姨,多加點肉,要大碗的!”
她是真餓了。
她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上播放的電視劇,拿了桌上的一個蘋果大口啃起來,漫不經心地看着電視上古裝扮相的西野,不禁吐聲道:“漬漬,不知道靠着這張臉皮禍害了多少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不過十分鐘,一碗香騰騰的麵條上面撒着蔥花和肉絲雞蛋的大碗端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楚顏汐眼眸中放着光,大口將手中還沒有吃完的蘋果吃掉,隨即將果核扔進垃圾桶,執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女人見此,不免有些心疼,憐惜說道:“家裏這麼近,偏偏要住什麼校,看把你餓得!”
楚顏汐咽下嘴裏的麵條,喝了一口湯后才揚起臉沖身旁的女人傻傻一笑,接着繼續吃……
不過三五分鐘,一大碗連湯帶麵條統統進了她的肚子。
楚顏汐滿足地撫摸着吃飽的肚子,看着將碗送進出去的女人,開口說道:“阿姨,我先上去洗個澡,中午吃放不要叫我了啊!我睡覺……”
“哎,好。”
得到回應后,楚顏汐這才將電視關掉,噔噔瞪地上了三樓。
浴室的楚顏汐渾身赤裸地站在洗漱鏡前,看着身上點點的紅痕,特別是脖子上和胸部,感覺好像被人虐待了似的有些恐怖……
她紅着臉收回心緒,躺進了浴缸中。
麻溜的洗完澡后,她穿了一套灰色的睡衣縮進了柔軟的大床上。
而另一邊酒店裏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齊言開始坐立難安,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了,還沒有回來,不會是家長不同意,把她鎖家裏了?
新聞上很多類似的事情啊!
可他除了干著急毫無辦法,因為他不知道名字,她的電話昨天晚上也摔碎了,根本沒有辦法聯繫到她。
突然,他好似想起了什麼,回到電腦桌前,將電話里的相冊打開,看着那張唯一存在相冊中的女性圖片,嘴角不由地微微牽引起,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顧塵,你不是櫻大的學生會會長嗎?”電話一接通他迫不及待的說道。
電話那頭正在伺候呂笙吃飯的顧塵微微一愣,隨即應聲道:“是,怎麼了?”
“我想讓你幫忙調一個學生的具體資料給我,要具體到有地址的。”
電話那頭的顧塵微微一愣,疑惑出聲道:“怎麼突然想起調學生資料了?”
“回頭再解釋,我等會把這個學生的照片發到你電腦上,你接收下,然後有信息的話,把她資料發給我。”說完齊言已經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里照片傳送到電腦上在,發到了顧塵那邊去。
顧塵接受到圖片的時候,愣了好久,看着身旁吃得正歡的呂笙,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訴呂笙,想了想還是算了,他都不明白齊言要她信息是怎麼回事,要是讓呂笙知道,估計該麻煩了。
他發了一條信息:被律師調查可不是什麼好事,她是不是犯什麼事了?
齊言良好的耐心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急躁回道:絕對不是傷害她的事,你先把資料給我,回頭再給你解釋。
顧塵想了想,對方在喬楚和曼巴這件事上也幫了他不少,也就把楚顏汐的資料發給了齊言。
齊言看到學生資料的信息,看到住址那一塊,眉頭不由地一皺,隨即發出一聲輕笑聲,真是一個不老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