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我們型男從不幹那種事
這邊水落石出,立刻有人披露到網上——
“趙從霜故布迷陣,活蹦亂跳着呢!我當她要死要活,結果就是一碰瓷的!”
“虧我剛才還義憤填膺地幫她說了好一陣的話,結果浪費我的感情!這種女人,堅決抵制!”
“我們都缺荀艾笙一句道歉。”
“那種心機婊,還不如缺胳膊斷腿了呢!”
……
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趙從霜借網絡來抨擊艾笙,現下也嘗到了網絡暴力的滋味。
本來還能在一群小粉絲中間呼風喚雨,現在全都打水漂了。
不僅如此,大家都知道了她的真是面目,在學校的日子肯定也不會好過。
既然事情都掰扯清楚了,蘇應衡便帶着艾笙從醫院出來。
終於清凈了,可她卻並不覺得開心。
現在回想起荀智淵的舉動,仍讓她覺得扎心和納悶。
“你爸怎麼在這兒?”蘇應衡也有同樣的疑問。
艾笙張了張嘴,“他和趙從霜好像認識。”
“嗯?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艾笙渾身有些無力,閉上眼輕輕說:“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蘇應衡黑亮的眸子閃了閃,只當這話是在和艾笙扯閑篇。
見她累了,就沒再說話。
又過了兩天,艾笙再次等荀智淵的門。
翻來覆去,總覺得他和趙從霜之間有着某種聯繫。
按了門鈴之後,很快就有人來開門。
“爸……”艾笙剛叫人,就被荀智淵一個食指抵唇的姿勢給制止了。
“有人在睡覺”荀智淵說。
他略微有些不耐地掃了艾笙一眼,“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
按理,艾笙雖說不是客人,但畢竟是親生女兒,又懷了孕。誰會把自家孩子攔在外面?
可偏荀智淵就這麼做了。
艾笙咬了咬唇,心裏很不是滋味。
“爸……你和趙從霜到底是什麼關係?她不是趙家的女兒嗎,怎麼會住在你這兒?”艾笙也不想多呆,也就直入主題。
荀智淵垂着眼,“她只是趙家的養女,我的一個朋友才是她的親生父親。趙家心狠,不許她再登門。小姑娘家家地,無家可歸,怪可憐的。我就收留了她。”
艾笙:“不都說她的親生父母都去世,才被送進福利院,然後被趙家收養的嗎?”
荀智淵像是被她踩到了尾巴,揚起音調,“你是相信外人的話,還是相信我?!”
艾笙眼眉冷寂,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
不知出於何種心理,荀智淵撇開了頭。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您多保重”艾笙的話里,多了客氣,少了親昵。
荀智淵倒也沒有挽留她的意思,“嗯”,末了掃了眼艾笙挺着的肚子,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一次,艾笙是真的心涼了。
只覺得身體一陣陣發寒。
上了車,開口讓司機送她去瑞信大廈。
艾笙有一段時間沒來,大家還是老樣子,忙碌中又活力四射。
心內便沉靜很多。
敲了總裁辦公室的門,推門進去。就看見四個打扮入時,身段妖嬈的美人站在蘇應衡辦公桌前。
蘇應衡靠坐在老闆椅上,神情淡淡,手裏把玩着一支萬寶龍鋼筆,和以往的態度並無二致。
可一個個細腰豐胸的美人站在自己老公面前,誰不得心裏堵一下?
艾笙說了句:“我還是先去會客室等會兒吧”一溜煙就沒人了。
蘇應衡出聲叫她都來不及。
叫人先出去,蘇應衡很快跟到會客室。
就看見艾笙捧着一杯熱水,怔怔地看着花盆裏的水仙發獃。
光線在她發間跳躍,側臉柔美的線條鐫刻如畫。
一剎那,彷彿空空如也的會客室也生動起來。
蘇應衡走上前去,攬住她的肩膀:“怎麼不高興?”
艾笙回神,扭頭沒好氣地說:“要是我面前站幾個脫光了衣服,搔首弄姿的型男,你心裏高興?”
蘇應衡就笑:“都搔首弄姿了,還型男?我們型男從不幹那種事。”
順便把他自己一起誇了。
艾笙想生氣都不行。
反正稀里糊塗地,她就靠到人家懷裏去了。
平時形成習慣了,一到兩人獨處,就黏得恨不得成一個人。
“剛才一推開門,我還以為皇帝在選秀呢!”她的小手不安分地搔着他的下巴。
蘇應衡被她弄得有點癢,仰頭直躲。過了會兒就不費那個勁了,認命地隨她去。
“選什麼秀?有個案子最好是在酒桌上談成,所以特意把人叫過來叮囑。她們是美是丑,我根本沒注意。”孕婦多思,他連忙表決心。
艾笙覷他一眼:“你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幫你看了,一水的美女,什麼類型的都有。讓人眼花繚亂呢!”
“那你應該進來的,和她們站成一排,我翻你的牌子,叫她們眼紅。”
艾笙“哈哈”直樂,從荀智淵那兒出來堆積的鬱氣也不翼而飛。
蘇應衡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問起正事:“今天去你爸那兒,不高興?”
他對艾笙的情緒變化十分敏感,一開始就察覺她有些不對勁。
艾笙嘴角垮下來,“只是覺得,他好像變了很多。”
變得偏激,強硬,冷漠。
這一切,似乎是從知道蘇應衡有意分裂她們家開始的。
但要真把所有責任都推給父親又不對。
畢竟事情的確是因蘇應衡而起。
這事就像是偏頭痛,沒事的時候還好,一發作起來就讓人不舒坦。
成了一個永遠懸着的心病。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懷裏仍沒有動靜,蘇應衡低頭一看,艾笙已經睡著了。
真是和養小豬沒兩樣了。
蘇應衡低笑一聲,抱着她去了休息室。
這一覺,艾笙睡了三個小時。
可能是最近一連串的事情比較累心,終於平靜下來,又開始犯懶。
躺在床上不想動,一扭頭就是正在熟睡的蘇應衡。
艾笙往他肩膀上靠了靠,蘇應衡很快就醒了。
“怎麼了?”他問。
艾笙看了眼時間:“你睡多久了?”
蘇應衡笑得無奈。他本來是進門叫艾笙吃飯的,見她睡得香,就沒忍心。
看着她的睡顏,自己也犯困。
“起床吧,幸好叫餐廳留了飯。”他先坐起身,再把艾笙扶起來,幫她穿衣,穿鞋,梳頭。
“這些事我都能自己做的”她發覺自己被養得越來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蘇應衡:“你一動我就着急。”
“你急什麼啊?”艾笙不解地眨了眨眼。
“不知道,反正看你做事就會心臟突突地跳,快生病了一樣。”
艾笙側頭靠在他胸口,耳朵貼緊了,“我試試。”
然後裝模作樣地得出結論:“這是因為你對我動心了。”
“是啊,是啊,這會兒知道我有多忠貞了吧?”他笑得意味深長。
艾笙腦子轉了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剛才自己吃醋的事。
不自在地顧左右而言他:“啊!我餓了,趕緊去吃飯吧!”
遲來的午飯後,艾笙不想打擾他工作,就說要回橘園。
蘇應衡還有行程沒走完,不能提前下班。
待艾笙上了車,車門都關上了,蘇應衡突然拉開門上來。
艾笙驚詫地扭頭:“還有什麼事嗎?”
“我送你回去,等會兒直接去洽談會現場。”
“又不順路。”
“你一個人坐車,怪無聊地。”
艾笙心裏暖融融地,笑着握住他的手:“不用,你來回跑才累呢!寶寶還以為我虐待你。”
說完拉着他的手,貼到自己肚子上。
蘇應衡的掌心輕輕被頂了一下,他剎那石化,好一會兒都發不出聲來。
每次他察覺寶寶動,就是這副樣子。艾笙笑得不行。
最終她拗不過蘇應衡,還是讓他送自己回去。
下車的時候,艾笙臉頰染着紅暈,嘴唇濕亮,微微腫着。
蘇應衡扶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等她落地。
“我晚上可能回來得有些遲,不用等我,自己好好吃飯”蘇應衡說著用拇指指腹替她抹掉嘴唇上的水澤。
艾笙乖乖地點了點頭,等汽車開出門,消失不見,才進到房子裏。
一個人在家實在太無聊,正好是周末,便打了個電話給韓瀟和白雨萌,叫她們到家裏來玩兒。
好久沒一起聚過,艾笙打心眼兒里想念她們兩個。
橘園是瑞信兩代掌門人的居住地,令人神往。
韓瀟和白雨萌欣喜地答應下來,還給艾笙帶了小禮物。
“哇,是腸粉!”艾笙驚喜地打開打包盒。
自從她懷孕,吃食上真是國寶級待遇。這也就意味着限制也多。
蘇應衡不許她吃外面的東西,怕不衛生。
艾笙就是饞了也得忍着,誰讓她一說想念A大的小吃一條街,蘇應衡就用吻來堵住她的嘴呢!
“我盯着老闆做的,肯定乾淨!”白雨萌說道。
艾笙一個人把兩人份的吃了個精光。
“你少吃點兒,晚上沒胃口吃飯怎麼辦?”韓瀟的母親就是婦產科醫生,懂的常識比別人多。
“沒事,我胃口大着呢,到了晚上還能吃”艾笙摸了摸自己的胃。
白雨萌眨巴着一雙的大眼睛打量艾笙道:“瞧你這氣色好的,就像喝了仙露似的。唉,嫁的是男神,男神還這麼愛你,你不知道學校多少女生把你當楷模。”
“行了,都快畢業了,你還那麼花痴。咱們也不能就這麼干坐着吧,有沒有什麼娛樂項目?”韓瀟是怕白雨萌坐這兒說八卦就能說一下午。
“啊,唱歌怎麼樣,家裏有個立體環繞音室,只是我沒唱過。效果應該不錯。”艾笙一早就把這個想好了。
既然要熱鬧,就可勁兒熱鬧。
結果一進去,韓瀟一看裏面的音響設備激動不已,“這簡直是明星級別的!”
不過想想也是,蘇應衡的地盤,肯定不會有糟粕。
韓瀟和白雨萌也不怯場,把耳熟能詳的歌都嘗了一遍。
白雨萌的歌嗓是能要人命的類型,韓瀟趕緊把艾笙拉出去,“就這種胎教,寶寶遭大罪了。”
看韓瀟幾次欲言又止,艾笙便帶她去小花園裏散佈。
“怎麼了?”
韓瀟沉吟道:“那個趙從霜,好像很針對你。”
艾笙也不否認,“網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不止網上,她在私底下還找過我。”
艾笙神色一凝,“怎麼會?”
韓瀟咬唇:“一開始,她說我和她都是衛邵東的受害者。你也知道,提起以起以前的事,我心情怎麼會好?喝了很多酒。她一個勁地問你的事情,好像對你很感興趣。”
一個找茬的人對自己感興趣,並不是什麼好事。
艾笙抿唇道:“後來呢?”
“這事兒發生於她在網上發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前。察覺到她另有所圖,我就把她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我也和岳南山說起過她找我的事兒,好像蘇先生也在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