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生子話題
許儀的話讓周雪蓮找到了問題所在,肯定是她的寶貝女兒不願意太快生孩子,皇帝女婿對她的女兒寵上了天,全由着女兒想生便生不想生便不生。
“儀兒,你是還年輕,可皇上不年輕了呀,皇上都二十三了,膝下猶虛,一兒半女都沒有,別人像他這樣的年紀,孩子都滿地跑了。”
許儀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着,聽了親娘的話,她輕咳兩聲,差點被茶水嗆到,她失笑地放下了杯子,“娘,皇上不過才二十三歲,怎麼就不年輕了?”
在她的眼裏,二十三歲的男人年輕得像早上剛升起來的朝陽。沒想到在親娘的眼裏,皇上已經不年輕了,難不成這個年紀就屬於中年人了?
“儀兒,娘不是那個意思,你老實告訴娘,是不是你不想生孩子?皇上寵着你,由着你?娘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懷着你哥了。”周雪蓮是恨不得許儀馬上就懷上皇子。
“娘。”許儀拉住了母親的手,輕拍着娘親的手背,說道:“生孩子的事得隨緣,也不是說我想生就能生的,不瞞娘說,皇上說我的體質寒,不易受孕,我現在每天都有服藥調理呢,是皇上親自幫我調理的。娘,你也別擔心,皇上不會棄我不顧的。”
蘇心瑤不過是一枚棋子,不過許儀不方便把這件事說出來,免得打草驚蛇。皇上對於蘇心瑤的父兄陞官持着默許的態度,任由着蘇俊楓那一派的人暗中安排,是挖着坑等着蘇氏一族跳進來罷了。
這幾天,每到深夜,楚煜都會帶着她去暗室與人商議要事,她是不怎麼插話,卻都聽在耳里,知道楚煜一步一步地布下天羅地網,就等着收網了。
楚煜不僅在兵力上佈置着,在經商這一方面也和蘇俊楓暗中交戰,許儀是不能出宮,也能猜到蘇俊楓的一些生意受創,同樣的,楚煜的一些店鋪生意也會收到衝擊,蘇俊楓是個厲害的對手。
有時候許儀聽着聽着,都覺得如果不是楚煜已經得到了黑羽軍的令牌,加之他初登帝位時就開始佈局,放長線釣大魚,楚煜未必是蘇俊楓的對手呢。
蘇俊楓為相的時間比楚煜為帝的時間還要短,但短短的數年裏,蘇俊楓的實力增長得很快,如果他用他的私兵去攻打最小的陳國,說不定可以佔據半壁江山,甚至是滅了陳國。
楚煜也計劃着去滅掉最小的陳國,不過他得先除掉蘇俊楓。
目前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實際上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絕對忠於皇上的,那些都是楚煜登基后培養出來的,忠於皇上的還有皇親國戚們,京中貴人多,很多貴人多少都與皇家結親,便成了皇親國戚,身為皇親國戚,利益便與皇室綁在一起,自然是選擇忠於皇上,另一派是蘇黨,親近蘇俊楓的。
蘇黨和親皇的許黨,暗鬥得最厲害。
目前蘇黨的主力便是年輕的丞相蘇俊楓,在後宮裏還有兩位嬪妃,而許黨則是許氏一族,他們在朝里為官的官職是不及蘇俊楓,卻文武皆有,特別是許長卿的兩位兄長,都帶着重兵把守大楚的邊關,許氏一族的主力則是皇后許儀。
皇后深得帝寵,不過蘇黨也不弱,所以兩黨處於平行的狀態,斗得就特別的厲害,許黨想打敗蘇黨,把蘇黨的人都清出朝堂,蘇黨的人又想把許氏一族清出朝堂。
蘇黨最想的就是拉皇后許儀下鳳椅,只要沒有了皇后,許氏一族的腰就不及蘇氏硬了。而且后族歷來是被帝皇防範的,像先皇后的娘家鎮安侯府,就特別的低調,如今族中之人大都是領着閑職,只有在大朝會時才會露露面,小朝會是不會參加的。
許儀這個皇后比皇上小了八歲,皇上等她長大等了好幾年,滿朝文武有人急有人怒的,礙於皇上的強勢,他們的手始終伸不進後宮插手皇帝的私事。
現在皇后已經侍寢,瑤嬪亦侍寢,兩黨的目光就開始盯着兩個女人的肚皮,誰先懷孕,誰先生皇子,都能影響到兩黨。
周雪蓮覺得女兒太單純,被皇上保護得太好了,不清楚朝中的黨派之爭,她是聽大伯的分析,便越加的憂愁女兒的未來。
許儀的話落地,周雪蓮驚得差點打翻了茶杯,她錯愕地上下打量着女兒,不相信地說道:“儀兒,你看上去很健康,太醫每個月都會幫你診平安脈的吧,怎麼會體寒不易受孕?這可如何是好?皇上是怎麼說的,能調理好嗎?”
“能調理好的,娘放心吧,皇上的師父可是醫聖,醫術好着呢。娘,你別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沒事的,真沒事的,娘不相信女兒,還不相信皇上嗎?”許儀見周雪蓮一副天都要塌的樣子,連連安撫。
周雪蓮忽然紅了眼睛,落下淚來。
許儀被她的忽然落淚嚇了一大跳,她又不是不能生,只不過是有點難懷孕而已,楚煜都愁就說明她的體質能調好的,她都不把這當一回事,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沒想到告訴親娘真相,倒把親娘嚇哭了。
唉,為人母者便是如此,剛懷孕時,就盼着孩子出生,想着孩子出生就好了,孩子出生了,又盼着孩子長大,覺得孩子長大后就能不用再擔心他們,當孩子長大后,她們還是有新的擔心,一輩子都是為了孩子在憂在愁。
“娘,你怎麼了?你別這樣,女兒沒事的,過兩年就給你生個外孫好不好,你別哭呀。”許儀站起來走到母親的身邊,小聲安撫着母親的情緒。
早知道娘親會擔心得哭,她就不說實話了。
周雪蓮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淚,心疼地拉住許儀的手,心疼地說道:“儀兒,是娘害了你呀,都是娘對不起你,如果不是娘軟弱,你就不會被你伯娘送進宮裏,你也就不會……”
周雪蓮懷疑女兒現在不能生育是因為幼時進宮后遭到別人下藥毒傻的後遺症。
“娘?”
許儀不解地叫問着:“娘為什麼這樣說?”
她伯娘是長公主,伯娘要送她進宮為皇,親娘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可為什麼娘親提及到伯娘時總帶着幾分的怨恨?
“你進宮時年紀小呀,你伯娘又忙着政事,照顧你肯定不周到,才會讓你落下病根的。”周雪蓮沒有告訴女兒,女兒曾經遭到過毒害的。
許儀被藥害成為小胖子兼小傻子這件事的背後真相,宮裏的老人以及許府都是心中有數的。
只不過如今許儀恢復了正常,又深得帝寵,便無人敢提及那事。
“儀兒,娘認識一位婦科聖手,要不要娘幫你安排一下,讓她替你瞧瞧?”周雪蓮回到了剛剛的話題上。
許儀拒絕了,她不是婦科的問題,她是體質的原因,楚煜有把握幫她調好,她沒必要再換大夫。
周雪蓮想到安全問題,也沒有堅持要幫她安排大夫看病,只得叮囑許儀注意身體。
周雪蓮出宮的時候,許儀親自送母親至宮門口。
她也只能送到宮門口了。
自打她出過事後,皇宮守衛更加的森嚴,而她每天的一舉一動都被楚煜安排的人盯着,沒有楚煜的陪同,就算她站在了宮門口亦無法再前行半步,守着皇宮大門的守衛會提醒她回宮。
“娘娘,回吧。”青煙上前勸着許儀回去。
許儀靜靜地望着前方,不說話。
“娘娘,皇上一會兒就會來找娘娘的,找不到娘娘,皇上會着急到時候又是一陣亂,回吧。”青煙知道主子想出宮,想自由,在宮裏的人誰不想得到自由?可是從她們邁進宮門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自由。
連最尊貴,最受寵的皇後娘娘尚且被困深宮,其他后妃就更不必說了。
“還是做個小鳥好。”
許儀低嘆一聲,斂回了眺望遠方的視線,轉身往回走。
臨近過年,宮裏特別的忙,從宮門口往鳳儀宮而回,一路上都能看到忙忙碌碌的太監宮女們。
走了沒多遠,主僕三人迎面與要出宮的幾位大臣相遇,為首的正是身着朝服的蘇俊楓。
見到許儀時,幾位大臣連忙上前兩步恭敬地向許儀行了一禮。
蘇俊楓瞧見許儀悶悶不樂的樣子,他關切地問:“娘娘怎麼了?”
知道蘇俊楓以她為版本玩弄清倌,許儀面對這個年輕的丞相時,總有點怪怪的,對上蘇俊楓那雙帶着關切的桃花眼,許儀扯出一抹淡笑,不讓蘇俊楓看透她的心思,“本宮沒事,就是剛送娘親出宮,有點不舍罷了。謝謝相爺的關心。”
蘇俊楓恭敬地說道:“原來如此,娘娘還小,會捨不得也在情理之中。好在同在京城,娘娘隨時都可以宣令堂入宮陪伴。”
許儀嗯了一聲。
“聽說娘娘養的那條母狼生了兩隻小狼。”蘇俊楓忽然問起小狼的事。
提到新添的兩隻小白狼,許儀神色好了點,“是的,小雪在前幾天便養了狼寶寶,狼寶寶也是通體的白毛,很可愛,可惜現在還小,天氣又冷,小雪不讓狼寶寶出窩奔跑,本宮每天都要去看它們幾回。”
末了,她向蘇俊楓道謝:“本宮還得謝謝相爺當初的割愛。”
蘇俊楓見她眉眼的鬱悶被掃走不少,他笑了笑,“娘娘客氣了,應該是臣向娘娘道謝,要不是娘娘收留了小雪,讓臣養着的話,只怕養死了。”
一陣冷風吹來。
怕冷的許儀縮了縮。
蘇俊楓捕捉到她冷得縮了縮的樣子,又見她手裏沒有暖爐,便說道:“娘娘,京城的春冬兩季極冷,過了年都還會下大雪的,臣瞧着娘娘的披風不夠暖和,如果娘娘不嫌棄的話,臣府里尚有幾張極好的狐皮,臣差人送進宮給娘娘做狐裘披風吧。”
許儀還沒有答話,便聽到楚煜沉冷的聲音穿插進來,“謝謝愛卿對皇后的關心,朕的宮裏也有極好的狐皮,已經讓人給皇后做新的披風了,就不奪愛卿所愛了。”
“臣等叩見皇上。”
蘇俊楓以及那幾位大臣,連忙向突然冒出來的楚煜行禮,許儀本想行禮的,楚煜走到了她的跟前,他大手握住了她有點冷的手,她也就懶得行禮,反正他也不在乎她沒規沒矩的。
“都起來吧。”
楚煜淡冷地抬抬手。
“謝皇上。”
楚煜的視線落在蘇俊楓身上,蘇俊楓拱手說道:“皇上,臣剛才並無惡意,亦無其他意思,臣是瞧見娘娘冷得打顫,出於臣的一片赤膽忠心,才會想送幾張狐皮給娘娘做披風用的。”
“朕知道愛卿是好心,只是皇后畢竟是后妃,愛卿就算好心送狐皮,也該送到朕這裏來,再由朕轉送給皇后。”
蘇俊楓恭謹地應着:“臣回府後就把狐皮送來給皇上。”
楚煜拉高許儀的那隻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許儀的手背,他這個動作落在蘇俊楓的眼裏,蘇俊楓微瞼着的桃花眼深處掠過了嫉妒,不過一閃而逝,誰都捕捉不到。
“那朕就謝謝愛卿的割愛了。”他會用蘇俊楓送來的狐皮做披風給許儀披着才怪呢!
他剛才那樣說,是不想再讓蘇俊楓和許儀私下接觸,蘇俊楓要送什麼,都必須經過他。蘇俊楓不是傻子,心裏會明白的。
“儀兒,天氣冷,回去吧。”
楚煜偏頭溫柔地對許儀說道。
許儀點頭。
他便帶着許儀走。
“臣等恭送皇上,皇後娘娘。”
楚煜頭都不回。
蘇俊楓只聽到他溫柔的責備聲,在責備着許儀沒有帶着暖手爐,冷着一雙小手了。
目送着帝后離開的其他幾位臣子,待到帝后遠去了,其中一人忍不住說道:“皇上如此寵愛着皇后,非好事呀。皇后國色天香,但紅顏多禍水,如同先皇后那般……”
蘇俊楓睨了那人一眼,淺淺地笑:“皇上畢竟年輕氣盛,皇后又是他養大的,感情自是比一般人要深,皇后是國色天香,她不出宮,能見到她絕世姿容的能有幾人?招不來禍水的。不過,皇上年已二十三,膝下猶虛,皇后要是這兩年內無法孕育皇子,咱們就不能坐視不管了,總得為了江山社稷考慮,皇儲有了,才有希望呀。”
幾個人附和着點頭。
皇上現在才臨幸了皇后和瑤嬪,也不知道這兩個女人能不能孕育皇子。
蘇俊楓等人出了宮,各自上了自家的馬車。
蘇俊楓的馬車有着低調的華麗,馬車內亦寬敞,還有很多格子,格子上面放着一些書籍或者其他物什。
上車后,他臉上掛着的慣性笑容便斂了起來,隨手在格子上拿到了什麼東西,狠狠地一捏,掌中的東西便被他捏成了粉碎。
蘇俊楓隱隱吃醋,楚煜則是光明正大地吃着醋。
他沒有送許儀回鳳儀宮,而是帶着許儀直接進了御書房,還不準其他人跟着進殿。
“楚煜。”知道他在吃醋,許儀軟軟地叫着,輕輕地解釋:“我是送娘出宮回來的路上才會遇到他的。”
楚煜把她拉到了龍椅前,摁她半躺下,他健壯的身軀覆壓在她嬌小的身子上,低首就堵住她的嘴。
許儀先是掙扎幾下,後來便溫順地回應他,藉著這個吻來撫平他的酸意。
只是他吻着吻着就開始變味了,那雙大手不老實起來,許儀連忙捉住他想更進一步的手,喘着氣低叫着:“楚煜,別。”
楚煜深深地看着她,想到昨晚累了她兩回,終是縮回了手,隨即把她抱起來,改而由他坐在椅子上,她則被置坐在他的大腿上。“以後,離蘇俊楓遠一點。”
許儀失笑,“我剛才只是偶遇他,平時根本就見不到他呀。”
“他送給你的好東西,都不准你收下。”
“你不是跟他說了嗎,讓他轉交給你,未經我手,我怎麼收下?”
“你的意思是經過你手,你就會收下?”楚煜陰森森地質問着。
許儀:“……你這醋勁也太大了。”
“小雪,是我的極限。”看在小雪也是由許儀養大的,許儀又無法狠心宰了小雪,楚煜才極力地忍着。
許儀在他的懷裏轉過身來,摸着他的俊顏,笑道:“連狼的醋都要吃,也不怕酸死,牙軟不?還能不能吃豆腐?剛才就算你沒有出現,我也不會接受他的好意。我對紅杏出牆不感興趣,除非你我和離,我能重獲自由身,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蘇相的,畢竟蘇相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下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人就一輩子呢。”
“總之,你是我的!還有,我不好看嗎?我不比蘇俊楓好看?”楚煜吃味地要愛妻說他才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許儀笑呵呵地說:“在我的眼裏,我三哥是第一美男子,你和蘇相不分伯仲。”
楚煜磨磨牙,“長卿該慶幸你們是兄妹,否則,哼哼。”
“醋桶。”
許儀嚴重懷疑她家三哥長年在外面奔跑,就是楚煜吃醋的結果,他不想讓兄妹倆時常見面,所以總是讓許長卿幫他辦差,導致許儀一年都見不到漂亮的三哥幾面。
數數手指,距離上次見三哥面多長時間了?三個月?半年,還是十個月?
“你說我全家都醋桶的,咱們彼此彼此。”楚煜湊近前戳吻着她的唇,柔聲問她:“娘今天進宮跟你說什麼,我聽說你們母女倆單獨地聊了很長時間。”
“蘇心瑤封為瑤嬪,她的父兄都升了官,我娘擔心你寵愛她超越了我,勸我早點懷孕生子。”夫妻倆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秘密,母親說了什麼,許儀並沒有隱瞞。
楚煜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滑落到她的小腹處,滿懷期待:“朕也很想你早點懷孕生子呢。至於蘇心瑤,那不過是一枚棋子,你別放在心上,你娘家人擔心就擔心吧,以後他們會安心的。”
拿開他覆在她小腹上的大手,許儀提醒他:“你答應過不會讓我太早懷孕生子的。你也說我體質寒,不易懷孕的。”
楚煜擁着她,寵溺地說道:“朕答應了你就不會逼你在這幾年內生子的,雖然朕很想擁有咱們的孩子。你是體質寒不易懷孕,又不是說懷不上,有朕親自幫你調理,只要你想生,半年後就可以懷孕。”
“這麼快就能調理好?”
楚煜輕彈一下她的額,輕斥她:“還快,難道你想調上十年八年?那時候朕就真的老了,朝中大臣也會鬧開的。”他如今才二十幾歲,後宮還無所出,大臣只會隱晦地提醒他要雨露均沾才能多子多孫,要是十年後他膝下猶虛的話,朝臣怕是會把他無子當成大事討論,要麼就是讓他大開後宮之門選妃納嬪,多點播種,要麼就是從宗室里挑選適齡男童養在宮裏為養子,接受儲君教育,好為將來繼位做準備。
其實,當皇帝的壓力很大。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平民百姓家要是無子都覺得無顏面對列祖無宗,更不要說身為皇帝的他了。
皇帝無子,就代表儲君空虛,一個國家如儲君那不是好事,容易引起奪位紛爭。有儲君,皇子多的都會引起奪位之戰呢。
許儀摸摸自己被彈的額,有點小委屈的樣子,惹得楚煜又是心憐不已,低首在她的額上親了好幾下,笑道:“朕的力氣很輕的呀,也痛嗎?”
“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彈着我的額了。”許儀抱怨他。
楚煜笑意更濃,“怎麼聽着你是盼着我彈你?”
“才不是呢。楚煜,你是不是也很想我早點懷孕生子?朝中大臣都給你施壓了吧?我知道的,當皇帝其實不自由,君臣之間是相互約束制約的。”皇帝臨幸后妃的時間都是有規定的呢。
到了時間,不管皇帝盡不盡興,太監都會在外面催着。
許儀記得最後一個皇朝,就是清朝,皇帝臨幸后妃時無人敢催的,能夠盡興的皇帝貌似只有康熙一人。
“你還小,朕不會讓你過早地受孕育之苦的。最快也要等兩年之後,朕再考慮讓你孕育孩子,娘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過日子的是咱們倆,只要我不催你便行。朝中大臣的施壓我也能杠住,這麼多年了,我不都杠過來。”
朝中大臣意欲干涉他的私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他幼小登基,親政晚,大臣們都以為少帝好拿捏的。
前幾年朝臣是催得緊,現在朝臣心裏明白得很,皇帝的後宮終是皇帝的後宮,朝臣再關心皇儲之事也不能伸手進後宮,否則被皇上斬了手不要哭。
許儀主動摟住楚煜的腰肢,“楚煜,謝謝你。”
“傻瓜,謝什麼呀,我們是夫妻。”
許儀笑,對,他們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夫妻。
……
相府。
蘇俊楓回到無名院裏,便吩咐着管家:“去把我那幾張狐皮拿來,我一會兒親自送進宮去。”
管家恭敬地應着,沒有馬上去,對蘇俊楓說道:“小少爺,有幾位大人在等着你了。”
蘇俊楓嗯了一聲,“知道了。”
管家這才福身退下。
蘇競等幾名蘇俊楓使用慣的近侍在屋裏陪侍着幾位前來找蘇俊楓的大人,聽到外面的小廝通報說小少爺回府,蘇競等人迎出來,蘇俊楓已經進門,近侍們自動地讓路,恭恭敬敬地請了安。
“下官等見過相爺。”
蘇俊楓徑直走到他的主位上坐下來,俊逸的臉上揚起迷人而不失溫和的笑,“大家不必多禮,都坐下吧。來人,換茶。”
下人們立即進來幫幾位大人換過了新茶,剛才給他們飲用的茶水雖也是好茶,卻不及新換上的。大家面前的瓜果點心也被一併換過,之後下人們包括幾位近侍都退出了議事大廳,出去后還要與大廳保持着五十米遠以上的距離,免得耳尖的人能聽到主子的談話。
這幾位大臣先是與蘇俊楓閑聊幾句,不久后,紛紛從袖中拿出幾沓銀票,恭恭敬敬地遞給蘇俊楓,蘇俊楓也沒有拒絕,毫不客氣地接下了他們奉上的銀票。
這些人都是他安插在各個肥缺上的,目的就是幫他撈錢。
雖然他自己也經營起了一個商業帝國,但是他要謀大事,要用到很多錢。讓他的人在肥缺上撈着朝廷的錢,就等於是撈着楚煜的錢,既可以把皇上的錢變成自己的錢,又能讓大楚皇朝的官僚失去民心,一舉兩得。
最後一個上來的臣子,送上的銀票最多,蘇俊楓瞟了一眼他送上來的銀票,輕笑地問:“這麼多?”
那個人堆笑着:“今年冬天全國大部份地區都下了大雪,貴人們可以賞雪景,窮苦人家卻有可能凍死,連年都過不下去。每年冬皇上都會開國庫拔銀出庫救濟百姓,讓百姓能夠過上一個安穩的年。那可是一筆巨款呀,下官挪出來的不到三分一呢。”
下面的官員還要貪一點,最上面的這些人多少都要留一點甜頭給下面的人嘗嘗的,而下面的人貪過後,多少也要送一點到百姓手裏,當然了經過層層的剝削,真正補貼到百姓手裏的錢,最多時也就百文,少的時候也就十幾文錢,並不能幫助窮苦百姓度過寒冷的冬天,每年冬天依舊會凍死很多人。
蘇俊楓接過那大筆的巨款,笑道:“你做得很好,下面的那些人還要嘗嘗甜頭呢,總不能全讓我們佔盡便宜的。”
得到蘇俊楓的誇讚,那位官員連連應着:“謝相爺的誇獎。”
“都坐吧,嘗嘗廚子新做的點心。”蘇俊楓輕輕鬆鬆地就進帳無數,心裏頭也高興,招呼着諸位坐下來繼續喝茶吃點心。
他自己桌子上的那碟點心則是和許儀往常愛吃的那道點心一樣,許儀知道製作這道點心花銀過百后,便很少吃了。
蘇俊楓伸出修長的手指挑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裏,嚼食后,又端起茶水杯,喝了兩口茶,嘀咕着:“太甜。不過,她喜歡。”放下茶杯后,他喚蘇競進來,先讓蘇競幫他把那些銀票收進他的寢室里,等到蘇競再次回來后,他吩咐蘇競:“把這道點心裝進食盒裏送給她吃,別驚動那個人。”
那幾位官員,只顧着喝茶吃點心,就像沒有聽到蘇俊楓的吩咐似的。
蘇競應了一聲,讓人拿來了食盒,他把許儀平時愛吃的那道點心裝進食盒后,就拎着食盒走。
“等等。”
蘇俊楓叫住了蘇競,吩咐道:“去庫房裏把那套血玉製成的首飾一起送給她,她膚色白,適合她。”
幾位官員喝茶吃點心的動作更快了。
他們聽到不該聽的話,但願相爺看在他們都是替他撈錢的份上,別對他們痛下殺手。同時心裏也明白的,相爺讓他們聽到這些,是故意的,如果他們不想被殺人滅口,就好好地替相爺辦差撈錢。
“小少爺,她不收怎麼辦?”蘇競小聲地問着,庫房裏那套血玉首飾,府里的那些女眷不知道肖想無數次,因為是蘇俊楓收來的,他不同意,就算是老太太都無法拿到手。
可是蘇俊楓隨意一句話,就要把那套整個相府女眷都想要的首飾送給什麼都不缺的小皇后。
皇帝的私庫里還少這些東西嗎?
皇帝私庫里的東西才是無價之寶呢。
蘇俊楓嘴角微彎,掛着淡淡的笑,“她的好東西多,記不住自己有什麼的,把血玉首飾悄悄地放進她的庫房裏,她只會以為是皇帝送給她的,總有一天她會戴上我送給她的東西。”
蘇競:……
他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東西混進皇后的私庫里?
小少爺凈給他出難題。
“還不去!”
“是,小的馬上去辦。”
就算比登天還難,小少爺發了話,蘇競還是得去辦。
自從小少爺迷戀小皇后的美色后,蘇競就覺得自己的任務重了,壓力大了,也更忙了。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