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洞房花燭夜
齊言徹迅速把答案寫好,立刻把答案塞進原來的信封里。
他敲了敲門:“題已解好。”
“吱呀”一聲,門又開出了一條縫,露出了喜婆笑嘻嘻的面孔:“新郎官,老婆子把你的解答給新娘送去。”
喜婆接過齊言徹遞來的信封,又迅速把門關上。
她走回喬玉妙的屋子,把信封遞給了喬玉妙。
喬玉妙打開一看,齊言徹的答案是:“首次是在萬卷書圖書館大堂的柜子裏,第二次是在大長公主府花園的山洞裏。餘下次數太多,多是在秀儀巷的堂屋。”
喬玉妙看了之後,嘴角一揚,耳尖微燙,他記得倒是清楚。
“玉妙,國公給的解答對嗎?”喜婆笑吟吟的問道。
喬玉妙收起齊言徹的答案,歪過頭,說道:“他的解答啊,還算滿意。”
接着,喬玉妙又如法炮製的給齊言徹出了第二道題:“新娘五官之中,最喜愛哪一處?”
過了一會兒,她收到了他的答案:“眼眸瀲灧,形容桃花。”
喬玉妙嫣然一笑,又給齊言徹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大婚之後,如何相待?”
這個問題,喬玉妙等了許久才收到了齊言徹的答案,她原本以為他大概是寫了很多字,所以才耽擱了。
等喬玉妙拿到齊言徹的解答,打開一看,卻見這答案上只有六個字:
“此生絕無二心。”
“阿婆,去開門吧。”喬玉妙輕聲說道。
——
秀儀巷兩進小院的大門終於打開了,齊言徹率先跨過了門檻。
“喬姑娘,”喜婆說道,“喬姑娘該帶鳳冠,蓋紅蓋頭嘍。”
“好。”喬玉妙點點頭。
青絲垂髻,頭戴鳳冠,身穿嫁衣,肩披霞帔。
紅蓋頭覆上了,手裏握着紅綢的一端,耳邊傳來喜婆的聲音:“喬姑娘,握好紅綢緞,老婆子領你上花轎。”
“噯。”喬玉妙的眼前是一片緋紅的紅蓋頭,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看見腳底下的路。她握緊紅綢的一端,跟着喜婆一步一步往前走。
喜婆引着她走路,邊走邊提醒她看路:
“喬姑娘,跨過門檻,就是出了娘家的門;出了娘家的門,喬姑娘喲,出嫁了。”
上了花轎之後,喬玉妙便隱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哭聲,她知道那是舒清在哭嫁。一時間,她心中也感慨萬千。
她掀開了紅頭蓋,將花轎帘子拉開了一條縫,只見轎夫抬着轎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花轎隨着轎夫的步伐,一搖一晃。
透過這條縫再向後看,一抬一抬的紅木箱子,看不到盡頭。那些都是她的嫁妝,其中有一些是她們家準備的,更多的卻是齊言徹替她準備的。他為她準備了許多嫁妝,提前送到了秀儀巷,出嫁時,作為嫁妝,進入鎮國公府。
十里紅妝,風光大嫁。
喬玉妙把帘子放了下來。
這轎子走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齊言徹繞了路,所以才走了那麼久。
花轎終於停了下來,一隻黑色皂靴從轎門的門帘踢了進來,喬玉妙一笑,知道這是齊言徹在踢轎門。
一根紅稠從門帘處遞了進來,喬玉妙聽到喜婆在窗外輕聲說道:“喬姑娘,接着紅綢。”
喬玉妙連忙蓋好紅頭蓋,接住遞進來的紅稠。
紅綢抽動了兩下,喬玉妙便站起身,小心的跟着紅綢往前走,耳邊是鞭炮的巨響,人聲鼎沸。
跟着紅綢進入屋子,紅綢停了,她便也停了腳步。
“一拜天地。”
喬玉妙面向門外,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喬玉妙轉向屋內,朝主位上的兩人拜了一拜。
齊言徹父親和生母已經過世,他成親並沒有把齊季氏找來作為高堂來拜,一來,齊季氏只是他的繼母,二來,現在齊家已經分家,齊季氏是跟了齊言衡,齊言徹便更加有理由不請齊季氏,所以他只請了齊家的族長過來作為高堂。
“夫妻對拜。”
喬玉妙轉過身,那黑色的皂靴又進入她的眼帘。
三拜之後,喬玉妙便聽到了人群的鬨笑聲:“進洞房嘍。”“快送進洞房啊。”
在鬨笑和歡呼聲之中,那紅稠又抽了兩下,喬玉妙便小心的跟着紅綢往前走。
“喬姑娘,到了,坐了吧。”耳邊傳來喜婆的聲音,喬玉妙從紅蓋頭底下一看,正是她見過的喜床,便在床沿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一桿稱的稱尖從紅蓋頭底下鑽了進來,眼前突然一亮,抬頭一看,便撞見了他溫柔的鳳目。
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一身大紅喜服,款式也是和自己相配的,廣袖收腰,一條暗紅色腰帶裹住他勁瘦的腰身,大紅的顏色,將他襯得愈加丰神俊朗,英偉不凡,如天人一般。
貼身的剪裁,勾勒出他的寬肩、瘦腰、窄臀,身長玉立,飽滿的肌肉隱隱可見,充滿陽剛的味道。
高高大大的站在她的面前,他低着頭,本來凌厲肅殺的鳳眼,現在卻是溫柔似水,薄唇微微往上勾着,淺淺而笑。
他的眼裏除了溫柔還有驚艷。
平日她一向穿着簡單,難得看她盛裝打扮,難得看她穿的如此華麗,彷彿一朵盛放的牡丹,嬌艷世無雙,在他面前盛放出最美的姿態。
“新娘子可真漂亮啊。”
“新郎官眼睛都快看直了。”
“新郎官這下有福了,娶了個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回家。”
喜婆給喬玉妙端來了一碗餃子:“吃餃子嘍。”
喬玉妙接過筷子和碗,咬了一口,連聲道:“生的。”
喜婆樂呵呵說道:“生的,生的,就是要生的。”
周圍的人都鬨笑起來。
喬玉妙反應過來喜婆的意思,臉上便是一熱,餘光朝齊言徹偷偷的掃了過去,見他眉眼也是含笑。
“好了,新郎官,你快去前頭招呼客人吧,”喜婆說道,“甭再看了,都進了喜房了,新娘就是你的人了,夜裏,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屋子裏又是一陣鬨笑。
齊言徹低着頭,對喬玉妙說道:“玉妙,我先出去了。”
“恩,你去前頭招呼吧。”喬玉妙說道。
“我儘快回來。”齊言徹道。
喬玉妙臉一熱,應道:“噯。”
齊言徹離開之後,喜婆又教了喬玉妙洞房花燭要行的禮。
她囑咐了一番說道:“喬姑娘,過了今晚,明日,老婆子就要喚你鎮國公夫人了。呵呵,趁着新郎去前頭招呼客人的當口,你吃點東西,再休息休息,到了夜裏,等新郎官回來了,還有的你忙了。”
喬玉妙知道這句“有的你忙了”,所指的是什麼,臉上又是一熱,應道:“恩,我知道了。”
“這裏有一些糕點,你撿着吃些吧,”喜婆說道,“我們現在就出去了,你吃吃東西,休息休息。”
喬玉妙應了一聲,喜婆便帶着諸位客人們出了屋子。
喜房之中,就剩下喬玉妙和她的貼身丫環綠羅了。
“綠羅,幫我把鳳冠脫下來,實在太重了。”喬玉妙說道。
“是,小姐。”
綠羅伺候着喬玉妙把頭上的鳳冠摘了下來,喬玉妙又用了幾塊糕點填寶了肚子。
大婚一天,確實是十分疲憊的,喬玉妙便靠在床沿上休息起來。
睡了不知道多久,她被一陣腳步聲吵醒了,睜了眼一看,齊言徹已經站在她的面前,屋子裏空無一人了,綠羅已經不知去向了。
“在歇息?”齊言徹問道。
“恩,方才有些累,所以就歪着休息了一會兒。”喬玉妙說道,“前頭的客人都離開了?”
“宴席已經結束了,所以我才能回房。”
齊言徹站在喬玉妙的面前,回答她的問題,一股淡淡的酒氣鑽到了喬玉妙的鼻中:“今兒大喜,你喝了很多酒嗎?”
齊言徹搖搖頭:“喝是喝了一些的,不過還好,大約是因為大伙兒知道我還要洞房花燭。”
喬玉妙嗔了他一眼:“喜房裏備了醒酒湯的,你要喝嗎?”
齊言徹見她睇過來的嬌嗔,眼波中的瀲灧直接灑在他的身上,身子不由的酥了一些。
眼神暗了暗,他伸手捉住了她如玉的素手纖纖:“玉妙,到桌子這裏來,來喝交杯酒。”
喬玉妙臉上發燙:“噯。”
她跟着齊言徹走到了桌子邊,把桌子上的醒酒湯遞給了齊言徹:“言徹,先把醒酒湯喝了。”
齊言徹接過喬玉妙手裏的醒酒湯,一飲而盡。
“喝交杯酒吧。”齊言徹道。
“噯。”喬玉妙應道。
桌子上擺了一對紅燭,一對酒杯。
一對紅燭。
暖紅色的光澤,搖搖曳曳,互相呼應,燭火搖紅,讓整個屋子都透着繾綣纏綿的溫柔。
一對酒杯。
質地純凈,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彷彿整個屋子都帶上了醉人的香醇。
一人拿起一杯酒,交臂而過,兩人的距離也因此湊的極近。
齊言徹的看着喬玉妙,喬玉妙也看着齊言徹,相視着,將杯中的酒喝了乾淨。
空酒杯放到了桌子上,齊言徹又握住了喬玉妙的手,向喬玉妙又湊進了一步,溫柔的鳳眸中染上了一片春情。
齊言徹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小剪刀:“結髮為夫妻。”
他解下自己的髮髻,從發梢處剪下一小段頭髮,遞給了喬玉妙。
喬玉妙接了過來,嫣然一笑:“恩愛兩不疑。”
齊言徹走到喬玉妙身後,解開她的垂髻,烏黑的青絲便披散下來,在燭光下透着淡淡的華貴光澤。
他捧起她的秀髮,在發尾處,也剪下了一小段,遞給了喬玉妙。
喬玉妙接過來,把自己這一段頭髮和齊言徹的那一段混了一混,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紅綢袋,放了進去。
齊言徹拿過紅綢袋,放進柜子裏,又走回來,拉起喬玉妙的手:“進帳子吧。”
“恩。”喬玉妙點了點。
她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住,她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一步往拔步床的方向慢慢走過去。
突然,他止住了腳步,反轉過身,一手托住她的膝蓋,一手托着她的腰,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被他猝不及防的抱了起來,喬玉妙低呼了一聲,連忙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低下頭:“妙妙走得太慢。”
喬玉妙一頓,唇角一勾。
她一手依舊勾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移到他的胸口,在他的胸膛處,輕輕的打起圈圈。
一圈一圈,指尖劃得極輕,輕得讓人心裏直痒痒,最後,她在他胸膛一側的中心,緩緩的勾了一下,再慢慢提起來。
齊言徹呼出一口濁氣,腳步加快,迅速走到拔步床里,把人放到了床上。
他在床邊,看看半躺在床上的美人,呼出了一口氣,轉過身,把拔步床的帷帽從竹勾上放了下來。
帷幔落下,整個拔步床里便暗了下來,桌上兩支紅燭的倒影映在帷幔上忽明忽暗。
拉好帷幔,齊言徹轉回身,便見喬玉妙正側躺在床上,看着自己。
她一手摺起,托着頭,一手搭在腰腹處。
這般側躺,讓本已妖嬈的曲線勾勒的更加清晰。
胸口飽滿隆起,小腰凹着彷彿山谷,小腰之後,那臀便高高的隆起。一隻潔白細膩的玉手,堪堪搭在腰臀間,在大紅嫁衣上分外明顯,也要腰臀的位置更加誘人。
齊言徹喉結滾了滾,剛剛喝交杯酒的時候,他的心頭便已煨了一團火,早也情動的他,壓着性子,完成了結髮之禮。
現在,看她被大紅嫁衣裹着的妖嬈身子,安靜的躺在他的帳子裏,想到過一會兒將會發生的事情,他的心頭火,便劇烈亂串,一陣一陣迅速往下,他的身子已然蓄勢待發。
齊言徹迅速走到床邊,正想上塌,卻被喬玉妙突然抵住了他的胸口。
“紅燭啊,紅燭還沒有熄。”喬玉妙嗔道。
齊言徹滯了一下:“這就去熄。”
他返身撩開帷幔,走出帳外,吹熄了蠟燭。
蠟燭一熄,洞房之中,便是一片幽暗,只余床頭一支小蠟燭還燃着隱隱綽綽的暖光。
重新走進帳子裏,幽暗中的美人,更顯出幾分神秘感,也更惹得人想去一窺究竟。
喉結滾了一下,齊言徹大步走到了床邊,沒有給喬玉妙反應的機會,就直接上了塌。
她側躺着沒有動,齊言徹半躺在她旁邊也沒有動,她看着他,他就也凝着她。
凝了一會兒,他便忍不住往下看,目光挪到她的紅唇,挪到她的胸口,挪到她的小腰,挪到她的豐臀,留戀的來回。
喬玉妙看到他的目光彷彿燒着火,烈火熊熊,彷彿要立刻把她拆吃入腹。
難耐的喚了一聲:“妙妙。”
他磁性低沉的聲音,沙啞的,在幽暗的帷幔之中,帶着誘人的蠱惑。
“恩。”喬玉妙嬌嗔了一聲,桃花眼微微彎着,媚眼如絲,看着勾人。
終於無法忍耐,他的手觸到她的肩膀,慢慢的把她推倒在床上。
他的上半身湊到她的上放,在她唇上吮了起來,薄唇含着她的唇,手探到了她的腰間,在她腰上繞了一圈,迅速找到暗扣。
暗扣解開,襦裙便也鬆開了。
打開她的嫁衣,打開她的中衣,裏頭的小衣便露了出來。
他盯着,看她穿小衣的模樣。
她已是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看她便是明目張胆,肆無忌憚。
小衣也是大紅色的,一字領領口繡的花紋和襦裙是一樣的,也是折枝牡丹花紋,折枝牡丹的花紋之上,便是一片潔白的肌膚。
這小衣是喬玉妙特別改過的,領口是開低了的,腰是收緊了的。
一字領之上肌膚勝雪,白中透着粉色的嬌嫩,在肌膚臨近領口的交界處,還有小片的隆起,中心亦是一小段溝塹。
溝塹連着小片的隆起延伸到小衣之下,可惜都被惱人的大紅小衣遮住了,看不真切……
齊言徹半趴在喬玉妙的身上,重重呼出一口氣,熱氣噴到她頸間的肌膚。
喬玉妙身子一酥,嬌嗔了一句:“言徹。”
聽到身下佳人嬌媚婉轉的聲音,齊言徹迫不及待的把她的嫁衣連同中衣一塊兒剝了去,只留下小衣。
兩條玉璧便露了出來,看到那晶瑩柔軟的手臂,大手便握了上去,拇指來回撫動。
唇貼到手臂上,親了一口,目光又重新回到那小衣,想去解她的小衣的系帶。
喬玉妙手抵住了他的胸口:“你的衣裳還穿的好好的呢。”
齊言徹聞言,便迅速除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和緊實的小腹。
喬玉妙見他赤着身子,臉便是一熱,手身到他的小腹,繞着他的腹肌打了圈
……
慢慢的往下,尋到他的人魚線,小手攤開,沿着他的人魚線的線條往下滑。
一寸,一寸……
她抬頭,眼見他的眸光,從灼熱到哀求,從哀求到更灼熱
……
“妙妙。”
他喘着氣喊了一聲,一把扯掉她的小衣,覆身而上。
……
彷彿一生之中,所有的暢意都彙集在今天,周身俱是酥麻和愉悅,三魂七魄中的二魂六魄,都離了身軀,飄然若仙。
——
婚後第一日。
喬玉妙在晨光中醒來,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懷裏。她的腦袋在他的臂彎里,手放在他的胸口,兩人都沒有穿衣服,肌膚緊緊相貼在一起。
她腦中突然出現昨夜兩人行房的情景。
他亟不可待,他小心翼翼,他趴在她身上,在她耳邊急促的呼吸,間或的叫上一聲“妙妙”,那低沉沙啞的聲音,直接喚到她的心尖上。
他的熱氣迅速的佔滿她的脖頸,他的氣息包裹着她,他的人也佔滿了她。
喬玉妙臉上不由的一紅,耳尖也燙了一燙,她抬起頭,想看看齊言徹醒了沒有,卻撞到了他溫柔的鳳眸。
他抱着她,臉也微微有些紅,似乎也在回憶昨夜的事情,也有些害羞。
“玉妙,醒了。”齊言徹說道,清晨初醒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
“恩,醒了。”喬玉妙點點頭。
“夜裏,睡得可還好?”齊言徹問道。
“恩,睡得很好,大約是因為累了,睡得倒是香。”喬玉妙道,在他懷裏睡,睡的也安心,“我這麼壓着你睡,你是不是沒有睡好?”
齊言徹輕笑一聲說道:“你才多大分量,自然不是因為這姿勢。”
喬玉妙抬了抬眸:“沒睡好?”
齊言徹沒有直接回答喬玉妙的話,喉結滾動了一下,卻是說道:“昨天夜裏辛苦你了。”
喬玉妙嗔了他一眼:“盡胡說。”
“妙妙,身子還疼嗎?”齊言徹說道。
喬玉妙窩到他懷裏,小聲說道:“休息了一晚上了,已經不疼了。”
大手突然探到了她懷裏,輕柔的撫着,他啞着聲音說道:“妙妙,我昨兒夜裏沒有睡好,這般抱着你的身子,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