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數年初見很不愉快
是么?顧吻安定眼看了他幾秒,那一雙風平浪靜的深眸,哪點像喜歡她?
所以她在想,到底她認識他么?
認識,又寧願不認識。
她進來時這個男人周身淡漠,轉而又波瀾從容的跟她說嫁給他,那雙看似纏綿的深眸好似無盡的深淵。
他很危險。
顧吻安走出房間時,男人的輪椅轉向她,稜角微仰,黑曜眸子清晰的映着她,“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
很人性的話語,連低醇的嗓音都變得悅耳。
然而下一句他沉聲殘忍,“可你爺爺等不了太久。”
她終是回頭看了他一眼,明明他在輪椅上,卻有一種睥睨倨臨的氣度;明明他說的是事實,嗓音平穩,偏偏讓人覺得刻薄。
她本不想靠近宮池奕,從來就不想,可相親時已經跨出了第一步。
走出酒店,顧吻安覺得後背有些涼,高跟鞋踩在地上聲音清脆,可腳趾竟有些麻。
剛下酒店台階往自己的車子走,耳邊卻是男人低低的聲音。
“顧吻安。”
聽到這個聲音,她以為自己幻覺了。
款款轉身,看到那個背光而立的男人,蹙起眉。
他竟然回來了?
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近,微微仰臉,“來找我算賬的話能否等晚上?我現在還有事。”
郁景庭穿了灰色西服,原本就淡漠的人,越發沒有半點溫度,並不冷的天,他似乎越讓人覺得淡漠到冷。
“我來看看你爺爺。”他開了口,一米八幾的個子,饒是她再出挑也不及男人的偉岸顯眼。
你爺爺?
吻安聽到這個稱呼,笑了笑,眉眼的痣本該風情迷人,此刻卻只剩譏諷。
郁景庭和她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但他每一次見她,她都是清傲迷人,殊不知私底下的顧吻安可比白水還清淡疏離。
她看着他,迎着夕陽,只得輕輕眯着眼,“如果你來確認爺爺還能活多久,抱歉,我會讓他長命百歲,讓你們一夜夜不得安寧。”
郁景庭看了她,一張生得十分英峻的臉微微垂下來,“這件事受害者不止你一個。”
他聲線很冷,眸底陰霾浮動,她總是只把自己放在受害者位置上,哪怕面上驚艷淺笑,背後卻防備帶刺。
顧吻安側了臉,淺笑,“是么?還有誰,你?……我以為你大老遠回國,是到我面前施捨憐憫來了。”
有風拂過,她輕飄飄的聲音、她的長發皆被風吹得飄散,有那麼幾縷拂過郁景庭的臉,清香縈繞,柔似海藻。
男人卻心神沉定,面無表情,“我不想和你爭論,你爺爺在等你。”
說完,筆直的雙腿往他越野車走,側首淡漠一句:“上車。”
了解郁景庭的人都知道他為人淡漠,淡漠到無溫是他的殺手鐧,走到哪都有一股子危險訊息讓人退避,而他不喜糾纏,尤其不喜一句話重複兩遍,她再不走,可能會被扔上去。
顧吻安只好走了過去,鑽進車裏,沉默着。
兩個互不喜歡的人,見了面就只有冷漠和無形的排斥,不知郁景庭是否如此,總之她只當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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