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0|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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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燈光和舞美烘托中,最強新“聲”代決賽終於正式開啟。

最具人氣的15號即將出場時,燈光適時暗了下來。放肆的濃黑中,突然燃起迷離的煙,然後一束白光自頂上亮起,所有人都看得驚呼起來,因為站在煙霧與光束中央的那個男人,竟然只穿了一件黑色睡袍。

秦悅每次的登台,除了亮相和唱功,特立獨行的裝扮也一直為人津津樂道。因為有着面具的掩蓋,每次都做盡誇張的造型,而他的表演風格也讓這造型發揮到極致。

#今天15號穿什麼#一度成為熱門話題,並且在決賽前一天達到轉發高峰。可誰也沒想到,在這最終決勝的關鍵時刻,他居然會只穿了一件睡袍站在這裏。

方才還熱鬧喧囂的觀眾席突然靜得嚇人,秦悅卻彷彿毫無感知,只是專註地低着頭,薄唇輕啟,開始唱起張國榮的《紅》——

紅像薔薇任性的結局

紅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裏漆黑中那個美夢

從鏡里看不到的一份陣痛……

他邊唱邊狀似隨性朝前走,舞台兩邊被架上了鼓風機,浴袍的袍角隨之翻飛起來,如同黑色的薔薇綻放在薄暮中,修長的腿部線條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看得人移不開雙目。

他的嗓音裏帶着恰到好處的沙啞與慵懶,動作卻是乾淨利落,將陽剛與妖冶、強悍與性感奇異地交融起來。

而他臉上的那副銀色面具,又為迷離的氛圍更添了幾分神秘,讓所有人彷彿置身一場大型的舞台劇,而他,是唯一的主角。

他在攝像機旁站定,狀似無意地撩撩頭髮,睡袍前襟斜斜散開,露出結實的胸肌,汗珠沿着下巴的輪廓滑進胸膛,惹得現場和電視劇前的迷妹們尖叫聲連連,彷彿心臟被倏然擊中……

這場當晚最特別的表演,毫無疑問收穫了前所未有的高票,秦悅以絕對優勢拿到了冠軍獎盃。

可面對現場如潮水般的“揭面”“揭面”的呼聲,他只是輕輕笑了一聲,對着話筒說:“我能走到今天,需要最感謝一個人。當初我因為無人賞識,每天在酒吧混日子,幾乎就要放棄自己的時候,是她發現了我,把我從爛泥里拉了起來,鼓勵我一定要來參賽。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他揚了揚下巴,看向觀眾席,大聲說:“她就是研月唱片的方瀾女士。”

追光燈適時地切到觀眾席前排方瀾的表情,只見她欣慰地笑着,眼中卻是淚光盈盈。

秦悅當著所有人走下台,把獎盃放在方瀾手上,由衷地說了聲:“謝謝。”

這幕浪子翻身戲碼,迅速以各種形式傳遍了網絡,引爆了新一輪的討論高峰。

在賽后採訪中,秦悅高調宣佈加入研月唱片,為回報方瀾的知遇之恩。

當晚,在研月內部小型的慶功宴上,所有人都為一場危機即將度過而雀躍不已。

唯有秦悅黑着臉坐在角落,誰來敬酒也不理,只是低頭喝着悶酒。

方瀾走過來,朝他舉了舉杯說:“喂,你可是冠軍呢,不能表現得高興點啊。”

秦悅瞥了她一眼,依舊是那副不爽的表情,方瀾眨了眨眼,好似這才醒悟過來:“哦~~是不是為瞭然然沒能留下來看你的表演啊?”

她的語氣太過幸災樂禍,秦悅抬起眼皮甩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憤憤把手裏的酒灌進嘴裏。

他在後台應付完媒體之後,就第一時間跑出來找蘇然然,想知道她對自己的表演滿不滿意。誰知卻被告知,蘇然然臨時接到局裏的電話,直播前就離開了。也就是說他特地為她設計的一場表演,註定無法在現場被她看到。

即使有萬人讚賞,即使有繁花簇擁,因你不在場,一切都會變得黯然無光。

他突然又想起黑暗裏的那個吻,嚴格來說那並不算是一個吻,只是唇與唇的短暫觸碰,可只要想起,就能讓一顆心前所未有的悸動起來。

於是周遭的一切都變得無比難耐,笑聲、鬧聲、恭賀聲都變成呱噪,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

她會怎麼看這個吻,是憤怒、震驚、害羞…還是如他一樣懷着惴惴不安的期待。

於是他放下酒杯起身,穿過熱鬧的人群,不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和詢問,昂着頭徑直走了出去。

打開蘇家大門的一霎那,客廳的燈光傾瀉出來,他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手指輕輕摩挲着鑰匙尖,在內心反覆排演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她,誰知他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緒走進去,卻聽見蘇林庭笑着招呼的聲音:“你回來了,這麼晚啊!”

於是攢起的士氣全部潰散,他耷下肩膀,一邊朝里張望着一邊心不在焉地回:“是啊,今天有點事。”

蘇林庭不知道他參賽的事,只是隨意地收回目光,然後又好奇地問:“你在找什麼?”

“哦”秦悅回過神來,隨口敷衍着:“猴子,我下午不在家,不知道魯智深有沒有吃的。”

蘇林庭“啊”了一聲,說:“我也剛回呢,然然又不在家,你快去給它喂點吃的。”

秦悅得到肯定答覆,心中頓感失落,於是垂頭喪氣地回了房,蘇林庭的目光在他背上凝了一陣,才轉身上樓回到自己房裏。

他喂完了魯智深,就盤腿坐在床上,一邊數着牆上的時鐘分秒過去,一邊捕捉着客廳傳來的任何一點聲音。

終於,他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連忙跳了起來,然後又停了步子,對着鏡子理了理頭髮,擺出一個自認為瀟洒的姿勢走出去。

蘇然然看起來十分疲憊,眼下有重重的烏青色,一見秦悅出來,勉強提高聲音說:“你回來了,恭喜你啊!”

秦悅怔了怔,問:“你知道了?”

“嗯,”蘇然然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輕聲說,“我在網上看到了,到處都是你奪冠的消息。”

然後她就往廚房走想去倒杯水喝,秦悅滿肚子怨念,直接用身子攔住她,咬牙切齒地問:“你是不是失憶了!還是你的記憶只有7秒!”

蘇然然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秦悅的身子往前傾過來,眯着眼問:“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親了你!”

蘇然然怔了怔,然後低下頭說:“哦,那個,我明白的……”

秦悅那顆好不容易沉寂下來的心又跳了起來,咽了咽口水問:“你明白什麼?”

蘇然然依舊平靜地看着他說:“我明白,哺乳動物在遇到危險或者困境時,都會不由自主地尋找同類的溫暖來作為慰藉,比如擁抱或者親吻。這是它們驅除緊張的一種方式。所以,我不怪你。”這是她在車上想了很久才想出的合理解釋。

秦悅的臉快漲成烏青色,很想沖她大吼:你明白個屁!

什麼哺乳動物,什麼同類慰藉,她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把他這一晚上惴惴不安的小心思變成了個笑話。

蘇然然見他不說話,又實在是累得要命,只是越過他的身子繼續說:“但是下次不要找我,我不太習慣。”

秦悅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心臟夠□□,現在就能被她氣得吐出口血來,他瞪着眼拽住她的胳膊問:“蘇然然,你TM其實是個機械人吧!”

蘇然然皺起眉不悅地看着他,秦悅已經被她氣瘋了,只扯着她左右找着:“你的電池呢!電池在哪裏!還是你是充電的,電源呢,電源是不是在實驗室!”

蘇然然被他轉得發暈,又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終於氣得甩開他的手說:“你幹嘛,發酒瘋啊!”

“我發酒瘋也比你沒心沒肺好!”秦悅黑着臉沖她吼出這句,然後憋着火邁着重重的步子走回房間,又把門“砰”地關上。

蘇然然對他莫名其妙的火氣很是不解,如果是為了那個吻,該生氣的也該是她好吧。

可她累得沒力氣去想這種事,只是進廚房去倒了水喝,然後精疲力盡地上了樓。

經過蘇林庭房間的時候,突然看見蘇林庭正靠在門口看她,目光中帶了些探究,問:“怎麼了?我聽到你們好像在吵架。”

蘇然然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說:“沒事,他喝多了。”

蘇林庭又看了她幾眼,才說了句:“早點休息。”然後轉身進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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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審訊室里,田雨純看着面前堆着的淡粉色信封,臉上的紅潤漸漸褪去,卻還是抿緊了雙唇,始終不發一言。

陸亞明冷哼一聲,“沒想到我們能找到這些吧。這還是你的上司方瀾發現的,袁業這些年會把粉絲送他的信和禮物鎖在一個柜子裏,他死後那柜子就許久沒人動過。直到我們去調查的時候,方瀾才想起有這件事的存在。”

他隨手拎起幾封信,說:“想不到這年頭還有人有這個耐心去寫信。我們已經看過,這些信大多數都是一個人寫得,從幾年前開始,從未間斷過。而且從內容推斷,袁業還給這個人回過不少信。田小姐,如果我們沒看錯的話,這個是你的筆跡吧。”

田雨純的目光一直盯着他手上的信封,似是十分心疼它被這樣隨意地捏來捏去,然後她深吸一口氣,曾經顯露出的怯懦和自卑都消失無蹤,唇角漾起一個十分狡黠的笑容說:“沒錯,都是我寫的,可是這又能證明什麼呢?只因為幾封信,就能證明我殺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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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然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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