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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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心裏恨恨的,面上卻要表現出歡喜的樣子,實在憋屈得很,她笑了笑,“弟妹你也太心急了,這才三個多月,還早着呢。”
安寧按住她的手,顯得極為誠懇,“我在家的時候聽老人說過,小孩的衣服要早早的做好,意為催生,意思是告訴他家裏人都歡迎他來到這個家。”她頓了頓,繼續說:“不過大嫂不先做也沒關係,大嫂這樣良善,小孩子必定喜歡,不像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即便是懷了,孩子也會中途走掉,不願來到這個世上的。”
聽了這話,陸氏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再看安寧,依舊是笑得純真的模樣。
安寧看在眼裏,痛快在心裏,這才是剛剛開始,她關切的問:“大嫂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陸氏搖頭,拿了塊點心遞過去,安寧接過就往嘴裏送。
剛要送到嘴邊,她又放下,“長嫂,我聽夫君說大哥傷了便不能參加科考了,可是真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陸氏心裏恨極,卻只能嘆了口氣,隨後點頭,語氣也是蔫蔫的,“是真的,公爹正想着給他尋門好的差事。”
安寧長長的“哦”了聲,又將點心送到嘴邊,正要咬下,她復又放下,“幸好長嫂懷上了,不然大哥可就……”無後了。
說到孩子,陸氏不自覺的撫摸着肚子,心裏縱使再不痛快,只要涉及到孩子,她的臉上還是洋溢着幸福的,“我嫁過來兩年,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沒想到絕望的時候他卻來了。”
安寧點頭,“孩子得來不易,長嫂以後行事可得小心。”
陸氏點頭,看着安寧一直拿着那塊點心要吃不吃的,心裏有些着急,“瞧你給我帶了這麼多東西,累了吧,趕緊吃些點心補補體力。”
安寧嘆了口氣,看來陸氏是打定主意要害她了,就算自己拿了她肚子的孩子說事,她的決心還是不改,那以後就怪不得自己心狠了。
她將點心放下,站起身,“長嫂,天都快黑了,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來叨擾長嫂。”說著,帶了綠菊就走了出去。
陸氏來不及挽留,只能盯着安寧的背影,恨不得將她盯出幾個窟窿,就差這麼一點。只有她死了,杜修竹才能傷心,杜修竹傷心了,杜清竹和她才能真的高興。
自從杜修竹中了貢士榜首,安寧覺得這幾日趙氏都收斂了許多,二房的許多事情也轉到了他身上,他不再像往常一樣整日待在房裏。
這日一早,杜修竹就被家裏的管事叫走了,事關銀錢,一定要他親自過去處理才行。
安寧在劉氏院裏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回來,便和劉氏一道去了杜老太太院裏。
正堂里已經十分熱鬧,陸氏今日也來給杜老太太請安,此刻正坐在杜老太太身邊說話。
杜老太太看着她笑,慈眉善目的,陸氏肚子裏懷着她的小曾孫,想必她的笑是真心的。
見劉氏和安寧進來,陸氏起身給劉氏行禮,再向安寧虛了一禮,“二弟妹。”
安寧回禮,笑道:“幾日不見,長嫂愈發有福相了。”
杜老太太看向安寧,朝她招招手,笑道:“你也該抓緊了。”
安寧面上一紅,沒有接話。
趙氏笑出了聲,“安寧吶,這沒什麼好害羞的,女人都要過這一關,日前老夫人剛剛才賞了月濃兩套黃金頭面,你若懷了,老夫人必定也是要賞的。”
陸氏閨名月濃。
杜老夫人聽了這話心裏有些不悅,她賞陸氏的事情是私下裏做的,怎的被趙氏知道了,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但面上又不好說什麼,只笑道:“那是自然,等你們都成了親,都有賞。”
說到親事,杜老夫人將目光投向李姨娘,“我聽說你最近在給凝菲看人家?”
李姨娘點頭應是,“再過幾天六小姐就滿十三了,可以說親了。”
杜老太太若有所思,問:“可有相中的人家?”
“廣陵鄧家的二公子為人溫和謙遜……”
李姨娘話到一半,就見杜老太太直搖頭,她說:“鄧家雖不在京中,可在廣陵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的,凝菲雖說自小按嫡女的規制養着,但外頭說起來終是個庶出,這樁婚事恐是不成的,再看看吧。”
李姨娘低眉應了聲是。
杜凝菲雙手絞着帕子,聽了杜老太太這話,她低下頭,眼裏閃出一絲不甘,可事關婚姻大事,她到底也是不敢胡亂插嘴的。
趙氏唇角一提,不屑的看了母女二人一眼,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得行,居然還想着攀高枝?
杜凝夢年前就許了人家,是戶部主事羅家的嫡子,待四月及笈就要嫁過去了。雖然羅家家世一般,但好歹杜凝夢嫁過去便是嫡子正妻,與一般的庶出小姐相比,婚配得算是好的,杜元慎又是戶部尚書,只要那家人還想在京為官,自然得將杜凝夢當祖宗一樣供着。
杜凝夢配得好了,她李姨娘也想着給杜凝菲找門高枝,可是她也不想想,她一個姨娘如何能給自己的女兒找到好的人家,還不是要仰仗着主母?
回去的路上,安寧腦子裏總是想着剛剛杜老太太和陸氏說話的樣子,陸氏要害她,杜老太太多半也是幫凶,不然也不會一遍又一遍的催着她去陸氏院子裏坐。
想到這,安寧停下腳步,看向東邊滾圓的旭日,不由咪了咪眼睛。
綠菊問:“小姐,怎麼了,仔細眼睛?”
安寧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飄出去很遠,再回過神,語氣卻帶着特有的堅定,說:“是時候了。”
回到南嘉院,綠菊將負責打掃的丫頭全部叫里院裏,問:“有誰見着二少夫人的鏤空牡丹形紅珊瑚頭花,前兩日剛從庫房裏拿出來,今日怎麼找不着了?”
不一會兒,一個小丫頭站了出來,說:“奴婢見過,昨兒早上打掃的時候發現在院子的台階下,已經拿出來便交給賈媽媽了。”
綠菊將那個丫頭帶到安寧面前,又將賈婆子叫過來對質。
安寧問:“賈媽媽,這個丫頭說將我掉的那個紅珊瑚頭花交給你了,可有此事?”
賈婆子應是,“是交給奴婢了,奴婢放在房裏,正準備待會給您拿過來。”
安寧點頭,笑着說:“這我就放心了,那個頭花與我身上這衣服很配,麻煩賈媽媽現在去拿過來。”
賈婆子應了聲,連忙走了出去,暗自吁了一口氣,本以為謝安寧對這些首飾不會上心,正準備去當了換些銀子使使,幸好自己動作慢了。
不一會兒,賈婆子便返了回來,臉色十分不好,見了安寧,她立即跪了下來,“二少夫人,奴婢就將那頭花放在柜子裏的,不知為何,突然不見了,定是院子裏有了內鬼,還請二少夫人徹查。”
安寧正喝着茶,聽到這話,重重的將茶盞擱在几上,“賈媽媽可記清楚了,房裏其他地方可找了,莫不是記錯了?”
賈婆子急道:“都找了,那頭花……就是不見了。”
安寧臉色沉下來,想了想,看向綠菊,“先將院裏的人都叫過來,再去將娘親請過來,讓她多帶些人手。”
綠菊應聲出去,不一會兒,南嘉院的丫頭全部到了院中,二少夫人平日裏對所有人都是客客氣氣的,眾人從未見過她現在這樣凌厲的樣子,俱是大氣也不敢出。
兩盞茶的工夫劉氏便到了,帶了兩個婆子,四個丫頭。
安寧將她迎進來,請她坐下,將情況大致給她說了一遍,“娘親,請你的人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去搜,東西找不找得着不打緊,我院子裏可不能留下手腳不幹凈的人。”
劉氏點頭,除了賈婆子的屋子,其他每間屋子都搜了個底朝天,卻是什麼也沒找出來。
安寧的臉色更沉了,賈婆子跪在地上,只覺得身上寒津津的,她一直覺得這位二少夫人十分的好說話,看着一團和氣,哪裏想到她還有如此凌厲的時候,這氣勢,就連杜老太太盛怒的時候也要遜色幾分。
查了許久還是未果,安寧的目光朝賈婆子壓了過來,“賈媽媽,如今就只剩你的房間了,你是老夫人給的人,我們輕易動不得。”她頓了頓,轉向劉氏,“娘親,能不能請您將老夫人也請來。”
劉氏雖然不明白她為何如此興師動眾,但安寧要做的事,她也會儘力配合,她站起身,說:“如此我便親自走一趟,你莫要氣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