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債要用血償
第七章：血債要用血償
張天翔與吳亮靜靜的聽着劉雲飛的訴說，心情起伏不定。吳亮說：“劉兄弟，你能有機會上戰場，親手殺死那些禽獸為親人報仇，真的解恨啊。可是我什麼時候才能為我的妻兒報仇呢？南京，那裏流的有我妻兒的血啊。”張天翔望着吳亮凄苦的眼睛，問：“嫂子是在南京被鬼子殺害的嗎？”吳亮說：“我現在每晚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她們母子在血泊中掙扎的樣子，耳旁能聽見孩子叫媽媽的聲音。”
吳亮，現年42歲，是江蘇吳縣人，父親是晚清的秀才，家有幾十畝良田，也算是小富之家，在吳亮小的時候，父親親自為他啟蒙國學。長大后又送他到新式學堂學習。在吳亮18歲的時候，家鄉惡霸想霸佔他家的田產，誣告吳父借了他的債，然後拿着偽造的契約到縣府告狀，要求把吳家的良田判給他抵債。縣長受了惡霸的賄，枉法亂判，將吳家幾十畝良田判給了惡霸，吳父去縣裏伸告，反被關進了監獄，好不容易將人從監獄裏贖回，家裏已經一貧如洗了。惡霸收田那天，吳父與吳亮一起與惡霸理論，被惡霸的狗腿子打傷。吳父被鄉親抬回家，當晚含恨咽氣，臨閉眼前，拉着吳亮的手說：一定要把祖產奪回來。為了避禍，吳亮遠走他鄉，投考保定陸軍學校。成為陸軍軍官學校第三期學員。在軍校學習期間，他刻苦認真，重點攻讀戰術理論，成為同期的佼佼者。畢業時，他的學長蔣光鼐回校招參謀人才，軍校的老師向蔣推薦了吳亮。吳亮追隨蔣光鼐參加了粵軍，跟隨他參加北伐，中原大戰，轉戰南北，一直是蔣光鼐的參謀班子骨幹。當蔣光鼐升任十九路軍總指揮，淞滬警備司令，進駐上海后，吳亮任十九路軍參謀長。
當時，上海租界林立，各國在租界裏都駐有少量的警察部隊。日本為了達到鯨吞中國的目的，更是把租界經營成在上海的兵營，駐有四千多人的海軍陸戰隊。“九、一八事變”后，日軍為爭奪在中國的戰功而爭吵不休，海軍看到關東軍已經佔了東北，海軍內部認為海軍應該在中國加快步伐，為大日本帝國佔領支那立功。
1932年1月28日，日軍海軍陸戰隊兩千多人，在坦克、飛機的配合下向駐守閘北十九路軍攻擊，製造“一·二八”事變，進犯上海。在事變發生前，十九路軍根據日軍調防頻繁，又頻頻增兵，判斷日軍準備在上海有所動作。當時，東北三省淪陷，全國抗日呼聲很高，十九路軍全體將士士氣高昂，決心抗擊日寇，保衛上海。蔣光鼐召開十九路軍營以上幹部緊急會議，吳亮佈置應戰的方案和措施，要求隨時做好戰鬥準備。入夜，日軍以鐵甲車為前導，兵分5路進攻閘北，十九路軍奮勇抵抗，當即予以迎頭痛擊，著名的淞滬抗戰由此開始。日軍憑藉陸海空三軍優勢，氣勢囂張，對我軍陣地及民宅、商店狂轟濫炸，發動了四次總攻，卻均遭敗績，四易主帥，死傷累萬。中**隊在武器裝備落後的情況下，以誓死犧牲的精神，組織敢死隊與敵白刃肉搏數十次，衝鋒陷陣，奮戰月余。在閘北、江灣、吳淞、曹家橋、廟行、瀏河、八字橋一帶展開了多次戰役，予敵以重創。僅閘北一役，便使日軍開戰一周，未取得絲毫進展，損失逾千。十九路軍的英勇抗戰，鼓舞了中**隊的愛國熱情，張治中率領第五軍抵達上海增援助戰。全國同胞感奮覺醒，上海各界、全國人民和海外僑胞展開轟轟烈烈的支前運動，給予十九路軍大力支援。由於日軍不斷向上海增兵，先後調一個混成旅團，三個師團到淞滬戰場。十九路軍只有第五軍前來助戰，不得已於3月3日撤出戰鬥。淞滬抗戰，沉重打擊了日本帝國主義的侵華氣焰，弘揚了中華民族的愛國主義精神，鼓舞了全國人民的抗日鬥志，為以後的全面抗戰提供了寶貴的經驗教訓。
淞滬抗戰後，蔣光鼐調任福建省政府主席，十九路軍調防福建，去圍剿紅軍。1933年十九路軍在蔣光鼐、蔡廷鍇、李濟深等帶領下，在福建發動政變，建立“中華共和國國民政府”。號召各地軍閥一起推倒蔣介石的統治，全民抗日。蔣介石聽聞福建事變后，立即安排三路大軍，以蔣鼎文為總指揮前往鎮壓。蔣鼎文除帶着三路大軍外，還帶着十九路軍所缺乏的東西：大量的金錢。正所謂銀彈一發，紛紛落馬，視金錢為阿堵物的人還是少得很。很快十九路軍內部分崩離析，蔣光鼐、蔡廷鍇、李濟深逃亡香港。然後十九路軍各部被打亂編製，調往各地。吳亮心灰意冷，回到南京與老婆孩子團聚。
南京保衛戰開始時，吳亮準備帶老婆孩子離開，但是南京警備司令唐生智怕居民逃走影響軍心，所以下令用石塊，麻袋封鎖城門，並將沿江的船隻毀掉，以表示誓死抗戰的決心。正是他這個愚蠢的決定，導致後來南京幾十萬軍民退無可退，被日軍堵在南京城裏，其中三十萬成了鬼子刀下的冤魂。
南京淪陷后，日軍挨戶收查中**人，吳亮幾十年軍旅生涯，軍人氣質很濃，那是無可避免的被抓。這天，十幾個日軍闖進吳亮家盤查，很快他們認定吳亮就是個軍人，幾個日軍撲上抓住吳亮，並捆綁起來，吳亮的兩個孩子看見日軍捆綁父親，小的就抱着父親的腿，大的就與日軍糾纏，旁邊的幾個日軍端起刺刀就刺向兩個孩子的胸膛，兩個孩子倒在血泊中，小的還死死的抱着吳亮的腿。吳亮妻子看見兩個孩子都被殺害了，抄起剪刀就向一個鬼子刺去，一個柔弱的家庭婦女怎會是一群野獸的對手呢，她被十幾個鬼子按倒在床上**，最後從她身體上爬起來的小鬼子，殘忍的將刺刀刺進她的下。吳亮看見鬼子在眼前殘害妻兒，肺都氣炸了，眼眶流血，他憤怒，他爆跳，可是幾個小鬼子將他死死的按在地上不能動彈。當小鬼子輪番發泄完獸慾后，他們砍斷仍然抱着吳亮大腿的孩子的手臂，拖着吳亮走出吳家。吳亮老婆在鬼子離開后，爬到院子，把兩個孩子抱到一起，摟着已經斷氣的兩個孩子，帶着恨，帶着對丈夫的牽挂死去。
吳亮平靜的訴說著，好像在說著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平靜的表情是因為他已經做了決定：與小鬼子不共戴天，要用自己的能力多殺小鬼子，為家人報仇。血債只有用血才能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