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隨軍家屬”

422 “隨軍家屬”

“滴……滴……滴……”

安靜的病房內,只聽得到生命探測儀工作的聲音。

范姜洄從噩夢中驚醒,看到病床上的人兒依舊一副恬靜沉睡的模樣,這才舒了口氣,替鳳七掖了掖被角,起身來到病房配套的洗手間裏,洗了個冷水臉。

拿毛巾擦乾臉后,對着鏡子裏鬍子拉碴、頭髮糟亂的自己有片刻怔忡。

小七昏迷了七天,他也整整七天沒有邁出病房半步。吃、睡都在這裏,別說刮鬍修臉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想起來了才換一套。

雖然冰月幫他從家裏提了不少換洗衣物過來,可他哪有心思去管這些,睜開眼就守着她,觀察她的狀況,累極了就握着她的手趴在病床沿上打盹,雖然好幾次醒來時都發現是在病房配套的休息室床上。

聽冰月說,是奎因他們來探望小七時,看不下去自己的邋遢,才把自己丟到了休息室里,所謂的“眼不見為凈”。

但他知道,這是奎因他們表達關心的方式。

“這麼多人都在牽挂着你、關心着你,究竟何時,你才會醒來?”

范姜洄又坐回到病床前,握着鳳七纖柔無骨的小手,貼上自己的兩頰,輕輕摩挲着。

“你說再不會讓我擔心……也不會再出上回那樣的狀況……可是,這一次,你更過分,竟然一睡七天不醒……你個壞丫頭,究竟要睡到什麼時候去?”

“……雖然我不怕等,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說好等你成年,我們們就訂婚……等你滿婚齡,我們們結婚……可是……不是這樣的等啊……“

“老婆……我好想你……”

他捧着她的手,摩挲着自己鬍子拉碴的臉,哽咽地低語。

門外,前來探望鳳七的冰月和弗恩。雙雙泛紅了眼眶。

不想打擾病房裏此刻的寧謐,兩人在病房外的過道上坐了下來。

“我不該那麼自信的……”弗恩胳膊支在膝蓋上,撐着頭,滿臉沮喪地自責:“應該再仔細一點……明明知道東方鶴突破了先天之境,卻還自以為是地覺得那樣的功效足夠擊倒他了……”

“那不是你的錯……時間那麼緊,你能研製出如此高濃的麻醉彈已經不錯了……該怪我……”

冰月雙手插在大衣兜里,仰頭靠在椅背上,望着頭頂上方的節能燈,低落地接道:“以為憑我們們出品的高科技武器,定能打敗東方鶴……小七她……是為了救我……”

兩人日復一日的自責。也無法喚醒病房內安詳沉睡的人兒。

忽的,過道那頭匆匆跑來小七的主治醫生。

弗恩和冰月的視線齊齊盯住他,隨着他越跑越近,直至越過他們推門進了病房。驀地,一個念頭不約而同地竄上兩人的心頭。

“該不會是……”

“小七醒了?”

兩人猛地從椅子上跳起,爭先恐後地擠入病房。

病房裏,范姜洄抑制不住激動地站在病床旁邊,看主治醫生給鳳七做全身檢查。

鳳七時不時給他一記安撫的微笑,看到冰月和弗恩也齊齊衝進來。她不禁莞爾一笑,嘶啞地招呼:“嗨!”

“哦!謝天謝地!你總算醒過來了!”

弗恩揪着胸口,差點沒跪倒在地,拜謝老天爺的不收之恩。

冰月還算冷靜地回了她一記“嗨”。可顫抖的音色,和泛紅的眼眶,無一不在表明她的激動和喜悅。

主治醫生做完檢查,摘下聽筒后。微笑着對鳳七說:“恢復得很好,再觀察兩日,若是沒有意外。就能出院了。”

“謝謝!”鳳七喑啞地致謝。

主治醫生又叮囑了她幾句注意事項,這才和諸位點點頭,回醫生辦公室給她開調理藥方去了。

“我昏睡很久了?”

鳳七看向范姜洄,盯着他臉上明顯的鬍髭,啞聲問。

老實說,剛蘇醒的剎那,她還真沒認出他來。直到他開口喚了她一聲,她才認出是他。那麼愛潔凈的一個人,因為她,連儀錶都不注重了,這說明什麼?鳳七喉口一陣哽咽。

“還好……”范姜洄嘆息了一聲,坐回床頭,拉過她的手,微顫着送到唇邊印下一吻。

“什麼還好?!要是你再不醒來,我看他人沒瘋,倒是先被治安收容局帶走了!”

冰月總算恢復了往日的風趣,拉着弗恩擠到床頭,向鳳七抱怨起這七日來范姜洄的種種邋遢事迹。

鳳七低低輕笑,不過看向范姜洄的笑眼裏,明顯含着晶瑩的潮潤。

“好啦!你醒來就好,我們們這就回去向頭兒彙報!頭兒他們也都很擔心你,有空就來看你,要不是今天……啊,先不說了,小七你好好養傷。我們們明天再來看你。”

被弗恩拉了拉衣袖,冰月才記起頭兒的叮囑,及時打住了未竟的話語,向鳳七道了別後,不再打擾小倆口恩愛,忙瞬移回總部彙報這個喜訊去了。

“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待他們走後,范姜洄再也忍不住,一把擁住了鳳七,在她肩窩深深嘆息。

“對不起……”鳳七反手順着他的背,以期撫平他的顫抖,柔聲說:“讓你擔心了……”

她明明答應過他,不會再讓自己受傷,至少不是生離死別的傷痛,可才多久?又失信了!

“不過這一次,我因禍得福,明悟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真諦……”她想到自己這場生死之爭所獲得的契機。

“什麼真諦假諦我才不管!我只想你好好的……健健康康平平順順的……”

范姜洄賭氣地不去聽她的解釋,只一徑地擁緊她,在她耳畔不住地訴說自己的后怕。

“好!”鳳七柔聲應道:“我不僅會健健康康平平順順,還要嫁給你……給你生很多孩子……”

“你……聽到了?”這不是他在她昏迷時說的話嗎?范姜洄先是一愣,繼而耳根通紅。因為想喚她醒來,他幾乎無所不用其極,把能說的、不能說的,統統都說了一遍。甚至包括兩人,哦,不,加上一窩小蘿蔔頭們,一家人幸福的將來,沒想到她真的有聽到。

“這麼說……你其實早就醒了?”

“沒有。”鳳七柔笑着解釋:“我不是說了嗎?我因禍得福得到了大突破,意識里一直在自我修復,雖然睜不開眼、動彈不了,但我能聽到外界的聲響,聽到你一直陪着我。和我說話……”

那一刻,她發現自己也好想他,想見他、擁抱他,像他說的那樣,水到渠成嫁給他,和他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然後,生上一窩可愛的娃娃……

“老婆……”范姜洄聽她這麼說,不由滿足地眯眼喟嘆。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不然,若是再來一次類似情況。他非瘋了不可。

“下回……”

“下回我會小心。”鳳七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在他開口之前,迅速接道。而後頭一仰,主動吻上他微涼的雙唇。“我想吻你,范姜。”這是她半夢半醒中最想做的事。

好吧!他投降。誰讓他也好想吻她,漫長的七天等待。好不容易盼來艷陽高照,等他吻完再來談正事也不遲……

……

“霾團怎麼樣了?”

奎因從地面站參加完部署會議回來,歇也不歇就來到了監測室。

弗恩和溫拓正在裏頭分工有序地記錄屏幕上的監測數據。聽到頭兒這麼問,彙報道:“仍是在以10米/秒的速度往華國上空匯聚。據目前的數據估算,要不了兩天,華國上空,特別是京都、江滬兩區,上空的霾團濃度每立米可達1000微克。”

“shit!”奎因低咒了一句,雙手撐着會議桌沿,瞪着桌面上方懸浮着的霾團動態走勢圖,沉思了半晌,轉頭問溫拓:“國際環衛組織怎麼說?”

“唔,類似於推脫之類的官方說辭。”溫拓邊忙碌着手上的工作,邊轉述了一個小時前、國際環衛組織秘書處發來的答覆:“他們的意思是,誰發起,誰負責……”

“該死!如果青木佐肯配合,我們們還用得找他們嗎?那傢伙現在是破罐子破摔,說什麼終止裝置因我們們的突然闖入而失靈,人工催霾永遠無法終止,除非用炮轟,可那個機芯工作的現場是在華國北方的石油基地,一旦炮轟,就意味着損失千億……那傢伙!那傢伙真的是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不如……”弗恩盯着手上的霾團圖,不甚肯定地提議:“把霾團推到太平洋上空,再降場人工雨吧……雖然這麼一來,海洋動物會死傷不少……嘿嘿,不如推到日國上空吧,誰讓日國政府和青木佐也有勾結呢?!”

“理論上可行,不過,”溫拓聳聳肩,指出了弗恩這個提議的不合理之處:“目前還沒哪個國家的氣象局能催生那麼大威力的人造風。”

“是哦……”弗恩頹喪地垮下肩,“那你們說怎麼辦?真要眼睜睜看着華國上空被霾團籠罩嗎?800微克才持續七天,各所醫院就全都人滿為患了,雖然還沒出現死亡病例,可照這樣的增速,濃度一旦達1000微克,老天……我簡直不敢想像……對了,我還聽說,華國境內,已經出現多起民眾暴亂,華**政內部也亂成了一鍋粥,有知悉內幕的反派甚至將這場災難歸咎在小七頭上……”

“荒謬!”奎因“啪”得重捶了捶會議桌,憤憤地替鳳七鳴起不平:“若是沒有小七,他們以為就能避過這場災難了?真是荒謬至極!青木佐原本的計劃是一年前,因為日青社暗部被華國國安摧毀,他才不得不中止了這個計劃,在帶着造霾機機芯東躲西避時,導致了些微故障,才使得催霾速度有所下滑,否則的話,哼,三天就能達到1000微克的濃度,你說現在的情況會是怎樣?”

“非常不樂觀!”

弗恩和溫拓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

“青木佐為何要這般針對華國?”一道明顯不屬於三人的清冷嗓音出現在門口。三人同時轉頭,只見范姜洄攬着鳳七走了進來。

“小七?你出院了?身體怎麼樣?”弗恩一躍橫過了會議桌,三兩步蹦到鳳七跟前,笑呵呵地問。

“我很好。”鳳七微微一笑,“剛剛聽你們在聊,華國政府亂成了一鍋粥,是真的嗎?”

“……哦。”弗恩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不小心竊入了華**方的通信機,這才聽到的……”

鳳七沒有對他的竊聽行為加以評價,而是問:“如果一直這麼發展下去,情況會怎樣?”

ps:謝謝maryane、灬亓べ`、幽非芽三位童鞋的打賞!么么親們!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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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武女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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