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代役
下班之後的浦山與小光今天沒有直接回到租屋，而是來到了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
那是浦山將小光救起來的地方，此刻卻只是一片平靜、幾乎沒人經過的河道。
“吶，實哥哥。。。你說，我會不會是一個不滿足現實，而離家出走的人呢？”用手輕觸水面的小光問道。
“以小光的性格來說。。。應該不會是這種情況的。”
浦山總不能直接說——你過去就是個‘能歌善舞’，且能徒手拆‘高達’的idol吧？
“我對過去，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現在的我只是想守護住僅有的東西。”
親情與友情——與‘哥哥’浦山實之間的感情，以及與成員們之間的友情羈絆。
“大家都很喜歡你，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即便不用陽菜提醒，浦山都知道——小光是所有女孩圍繞的‘中心’。
她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別人，從來不求回報。一直微笑着面對所有人的少女，又怎麼可能被別人討厭呢？
“如果有一天，我成為了大家之中的一員。。。她們會討厭我嗎？”
“。。。不會的吧？”浦山說道：“夏老師當初的話，只是想刺激每個成員努力訓練，已達到最好的訓練效果。”
這種‘激將法’在社會中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說是——沒什麼好在意的。
“哥哥你或許不知道——正是因為她們一直有在努力地訓練，一旦告訴她們‘你要被取代’這類話語的話，她們肯定會傷心的。”
“小光。。。”浦山來到了對方的身後，然後拍了拍她的頭。“你為什麼‘只為她們’考慮呢？”
“因為她們是我唯一的。。。”
“就算你不去加入。。。以後還會有其他人加入。到時候，不適應競爭的她們中的某人，依舊會被優勝劣汰地拖下馬。”
浦山自認——沒有將‘二期生’這樣的字眼直接說出來，那就沒有違反秋元康所說的商業機密吧？
“謝謝，哥哥。”小光微笑地站了起來。“每一次，都需要你來開導我，我才能走出迷茫呢！”
“這是做哥哥的應該的。”
他的父母過去就是這樣教導他的——對於血親的妹妹，哥哥自然要儘力去保護。
即便小光並不是他真正的妹妹，但他依舊願意這樣做。
“吶，哥哥。聽我唱首歌好嗎？”
“在這裏？”
“恩。。。反正也沒人嘛！”
雖說是‘沒人’，但由於是開放式的環境，歌聲恐怕只有自己聽得到吧？
“因為之前一直沒機會嘛。。。而且，我想讓哥哥聽聽看。”
“那麼。。。唱哪首呢？”浦山沒記錯的話——目前成員們共有十幾首歌，其中也不乏浦山所喜歡的‘慢歌’。
“就唱那首《落櫻繽紛》吧！”
“恩。”帶着微笑，浦山成了小光第一個‘聽眾’。
面對唯一的‘客人’，小光深吸了一口氣，悅耳的歌聲隨即緩緩道來。。。
——教室の窓辺にはうららかな陽だまり(教室里的窗戶旁晴朗的陽光沉寂)
——あと僅かの春のカレンダー(所剩無幾春天的日曆)
小光的歌聲非常地悅耳，即便只是清唱，浦山亦能感受到那股不同於其他成員的‘成熟感’與‘滄桑感’。
就彷彿——的確是在向‘熟悉的人’告別一般。
而用小光的話來說，這是在向她的‘過去’告別。。。
——それぞれの未來へと旅立って行くんだね(大家都會向著各自的未來出發旅行吧)
雖然忘卻了過去的‘榮耀’與‘夢想’，但是不要緊！
她還能在這裏，再次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夢！
——青い空を見上げ大きく(一邊行走着望見廣闊的藍天)
只要‘夢想不死’，她就能永遠地歌唱下去！
即便是浦山這樣並不懂音樂的人，此刻都被小光的歌聲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遠不是現役的成員們可以比擬的偶像，她天生就應該站在最中央的位置，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值得‘最好’這樣的評價。
秋元康的話彷彿還在耳邊，而現在的浦山卻身臨其境地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眼前的女孩就是為此而生的！
‘秋元老師，你的確沒說錯啊！小光她。。。就是已經打磨完成的‘寶石’！是無可比擬的寶石！’
“吶，哥哥。”結束歌唱的小光看向了正在發愣的浦山。“難道。。我的歌無聊到讓你回發獃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聽得太入神了！”
“呵呵。”小光笑了起來。“哥哥緊張的樣子好好笑。”
“－－~！小光！！”兄長換上了凶神惡煞的表情，猛地撲向了對方。
“啊！！哥哥好過分！！”被浦山扛在肩上的女孩笑着敲打起了浦山的背。
“今晚的晚飯吃青椒肉絲飯吧！”浦山隨口說道。
“別！！我不想吃青椒！”小光立刻反駁道。
“還要在上面撒上‘瓦薩比’！”
“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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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這是所有人都會放下工作，回家與家人分享快了的節日。
青年男女甚至會選擇在外過夜，以尋求浪漫的氣氛，為進一步的‘表白’做準備。
這就是聖誕節——是所有人都應該歡樂慶祝的節日！
本來應該是。。。
“你好！請來關注一下堂吉訶德八樓的劇場表演吧！”小光向路人分發著傳單——其中夾雜着免費的進場門票。
今天不止是她，所有二十名成員都來到了大樓下的廣場。試圖在演出前派發門票，以求更多來捧場的觀眾。
但結果，就如同‘飄雪’一般，無情地落地，進而融化在地面上。。。
“今天的公演，真的還有必要進行嗎？”頭一次的，浦山居然也出現在了這樣的想法。
在這種舉家歡慶的節日，大部分觀眾都會選擇‘回家’——即便是那些‘經常’來觀摩的客人也不會例外的吧？
這樣的情況，秋元企劃人何必堅持公演？
即便如此抱怨，已經下達的決定不會更改。浦山、小光以及麻裡子等工作人員不說，連成員們都穿着單薄的演出服，披着大衣，在路上發送門票與傳單。。。
“謝謝！”小南微笑地看着接過她傳單的人。
後者冷冷地瞥了一眼紙張，隨即緩緩向堂吉訶德的反方向走去。隨後。。。
“啊！！”小南如同看到了‘恐怖’的東西一般，驚呼了出來。
當然，浦山和小光也看到了。。。
“小南，你沒事吧？”小光握住了對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只是意外！”
小光頭一次想去當面指責別人——奈何對方已經揚長而去。。。
“起碼。。走遠一點再扔啊。。。”小南的眼眶中的水氣逐漸變濃，幾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時間快到了。”浦山將紙巾遞給了小光，讓後者照顧小南。隨後向其他成員喊道：“快到公演時間了，大家快回去做最後的綵排吧！”
女孩們的臉上都帶着深深的失落感。。。
這一小時左右的活動，不但沒有招攬到客人，只是白白給自己原本就刺疼的傷口上又撒上了一把鹽。。。
“中西，你沒事吧？”看着眼前走路有些搖晃且在不停咳嗽的女孩，浦山關心地問道。
“沒事的。。。我。。。咳咳！！”
“喂！真的沒事。。。”不等浦山說什麼，一旁的麻裡子迅速來到了里菜的面前，將自己的額頭貼向了對方。。。
“你的頭很燙啊！不會是發燒了吧？”
“不要緊的，我。。。”
“你這樣子別說是公演了，如果沒人扶着的話，連路都走不動了！”
似乎在印證麻裡子的話一般，rina筆直倒在了麻裡子的懷裏。。。
“這。。。”浦山緊張地問道：“中西，之前為什麼一直不說出來啊！”
“因為。。大家都在努力，我。。。”
“我去找老爹。”浦山說道：“麻裡子，你打電話讓她的家人來接她回去吧！”
“可是。。。一會兒的演出。。。”rina不死心地說道：“只要撐一下就好。。。”
“如果你在舞台上昏倒，演出照樣會被迫取消！觀眾們反而會更加反感組合！”麻裡子‘威脅’道。
“那麼，誰可以代替我。。。”
“我來！”慢一步趕到的小光恰好看到了rina此刻的狀況，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來‘代役’！等你身體恢復了，再上台也不遲啊！”
“這。。。”
“放心吧！我保證，你回來后，依舊可以站在‘三號位’！”小光信誓旦旦地承諾道。
這個靠近0號位的位置，是rina拼勁全力得到的，因此她才不想輕易‘離場’。
“小光。。謝謝你。。。”但現實情況和‘代役人’的承諾最終讓她‘屈服’了。“麻煩你。。暫時代替我了。。。”
“我保證！”
就這樣，里菜臨時被送回了家。
而經過戶賀崎和秋元康的溝通后，小光毫無懸念地穿上了原本屬於里菜的演出服。
也就在聖誕節的這一天，小光迎來了她的第一場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