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10√
巴啦啦小魔仙,隨身變,一個小時解除魔法后,正文可見!
他拿着手機左手換右手,悠悠地笑,“有些欺負是不可避免的。”
景萱差點噴水,仔仔細細品味了這句話之後在電話里嘖嘖感嘆,“看來以前我對我哥的了解太少了。”
他坦然應了,“嗯,所以呢?”
“今後要好好了解了,那麼問題來了,革命成功否?”
“先備好禮金!”他說。
景萱笑他,“這是軍令狀嗎?”
“嗯,背水一戰!”
景萱在那頭笑得喘不過來氣,“那祝我哥凱旋而歸!”
他點頭,“承君吉言!”
掛了電話,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
那丫頭,是被嚇着了吧!
他想起自己做風投時一個華人師兄跟他說過的話,“你太冒進,穩,你得穩住!”
他還是太急了。
他坐在辦公室里,手指一下一下叩擊着桌面,出神。總裁辦新來的總助叫做秦森,剛調來沒多久,還摸不透他的脾氣,戰戰兢兢地敲門進來,把文件擺在他的面前,小聲提醒,“景總,十分鐘後有個會。”
他輕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秦森旋即又想起了什麼,“景總,蕭影蕭小姐似乎聯繫不上景小姐,電話打來了這裏,說謝謝景小姐介紹的助理,他很滿意。”
景博軒原本垂着的眸子驀地睜開了,“是嗎?”
這麼說,蕭影把安安留下了。
她回來了。
挺好!
秦森不大明白老闆突然明朗的表情,請示道,“要不要轉告一下景小姐?”
雖然是以景小姐的名義介紹了助理過去,但他記得,最初發話的,似乎是老闆!
果然,景博軒擺了擺手,“不用了,改天我親自去說。”
順便約着見一見那丫頭,咬了一口就放棄,這不是他的風格。
畢竟他骨子裏還是商人,步步侵佔,蠶食鯨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才是他。
他從不會輕易下手,咬住后,也從不輕易鬆口。
秦森低頭說是,剛想出去的時候,景博軒又突然問他,“你剛研究生畢業?”
他立馬頓住了腳,正身回道,“是的,總裁!”
安安也剛剛研究生畢業沒多久,不過她年紀小。。
他問,“年紀不小了,談過戀愛嗎?”
秦森有點暈頭轉向,迷迷糊糊地回答,“去年已經領證了,等我女朋友研究生畢業了,我們就辦婚禮。”
校園戀情……
景博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面,“怎麼在一起的?”
秦森有點兒緊張,手心都出汗了,難道總裁助理不能結婚?還是總裁在考察他在校有沒有好好學習?那他該如何回答?
搜颳了一下腦海里看過的應對上司一百條,驚悚地發現,這個沒對策。
秦森吞了口口水,頭都大了。
咬咬牙說,“是我追的她,追了大概有三個月,才答應和我在一起。”娶妻不易啊,已婚男士工作才更穩定啊,老闆明鑒。
“三個月?”景博軒念了一遍,抬頭去打量他,能做他的總助,能力自然不差,模樣……也算周正,“這麼久?”
秦森都快翻白眼了,當時追他女朋友的都快排成長城了,他能三個月拿下她,已經是院系神話了好嗎?
他吞了口唾沫,看着老闆眼神里那抹“你怎麼這麼菜?”的些微鄙夷,回答,“她是校花,比較難搞。而且……女孩子呢,心思細,考慮的會更多一點,就算她也喜歡我,也不會輕易答應的。”
“是嗎?”辦公室里很靜,只有景博軒手指輕敲桌面的聲音。
他想起那天晚上,安安有些受驚的眼神,她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們不合適的。”
他俯身,把臉湊近她,“據我所知你並沒有男朋友,大學以及研究生期間也並沒有交往過密的異性,你是孤兒,我家裏也沒有父母,只有一個妹妹景萱而且她很喜歡你,所以不存在長輩阻撓的情況,你說,還有哪裏不合適?”
錯了,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秦森接口,“是的,總裁,女孩子要毫無顧慮相信一個男人,不容易。”
“毫無顧慮……”景博軒念了一遍,點點頭說,“好了,你出去吧!”他頓了頓,又說,“我記得公司最近在製作一部大型古裝電影,安排一下,就說我……親自去監製。”
秦森不明,這種小事不需要總裁親自去吧?而且……“總裁,今年開年已經有四部古裝開機了,不知道您說的是哪個?”
景博軒站起身,慢慢扣上西服的扣子,說,“有蕭影參與的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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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這些時日總有些恍惚,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可這夢對她來說太奢侈。
像是一場盛大而華麗的騙局,讓她不敢睜開眼,不敢思考。
那天晚上景博軒吻過她之後,她愣在原地,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大腦應該飛速旋轉思考對策的,可偏偏像是死機了一樣,一片空白。
或許是這一切太刺激,又或許只是缺氧。
總之她傻了。
最後景博軒攬着她的腰,把她壓在他懷裏,因為身高的緣故,她半拉胸貼在他堅硬的肋骨上,肚皮貼着他金屬的皮帶扣,隔着一層夏天的薄薄衣料,安安覺得自己的臉飛速燒了起來,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他低頭跟她說,“你好好考慮!”
她哪有心思去思考,只覺得他肋骨好硬啊,皮帶扣也好硬啊,一顆心亂得要飛出去了。
她抬眼,看見他如夜黑如月明的雙目,幽幽靜靜地看着她,像打着旋的暗淵,叫人腿肚子直轉筋。
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是他?
安安想不明白,她腦子直,彎彎繞繞的東西對她來說太困難。
那天她本該失眠的,可竟然意外睡的好,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蚊香片燃了一整夜,是她熟悉的味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個格外晴朗的天,太陽像是攤開的金黃大餅,而大地就是火爐。
收拾好東西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他,倚靠在車上,銀灰色的西裝在晨光中反射出清冷的光感,他走到副駕駛的位置,開車門給她,唇角含笑看她,“睡得好嗎?”
她胡亂地點點頭,坐上車,整個人木呆的堪比機械人,憋了半天只想出來一句話,“你來送我不會耽誤上班嗎?”
他歪頭看她,又是那種富有侵略性的笑,“放心,我是老闆,沒人敢扣我工資。”
安安眼角差點抽了,這冷笑話講的。
下車的時候安安覺得自己快要熟透了。
熱,特別熱!
她匆匆和他告辭,迫不及待就要跑,他在後面拉她的手,她回頭,兩個人四目相對,他說,“早點兒回來。”
安安不知道自己點沒點頭,整個人處在懵逼狀態。
她拿手扇着風,檢票,進站,
坐上火車,她拿小鏡子照着擦汗的時候,從裏面看見自己的臉,她看起來挺瘦,但只是骨架小,身上肉還是挺賊的,臉也圓圓的,鵝蛋臉,看起來像是未褪的嬰兒肥。
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兒呆。
整張臉除了皮膚天生細膩白皙算個優點,其他真的挺平常的。從小到大,因為性格的緣故,別人見了她都只會覺得這小女孩真怪,很少有人注意她的長相,頂多誇一句,模樣挺清秀的。
清秀拿來配他……她自個兒嘟囔了句,“不配!”
她買的坐票,路上醒醒睡睡總不安穩,下車的時候疲累到不行,還不忘抓着來接她的發小的手問了句,“你覺得我好看嗎?”
發小盯着她,噗嗤一聲笑了,拿手在她眼前晃,笑她,“受什麼刺激了?春心萌動?”
她有種吃着饅頭被噎了一口氣的感覺,連着擺了好幾下手,“沒,沒有!”
心虛,虛的手指頭都是顫的。
偏偏發小還在她耳邊念叨,“話說安安你也不小了,該談戀愛了,有沒有合適對象,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
她腦海里飛速飄過景博軒的臉,沉默的,剛毅的,帶着點不由分說的霸道和強勢。
他會紳士地幫她開車門,吃飯的時候幫她拉開椅子,無論再忙也會堅持在夜晚送她回家。
也會不由分說地吻她的唇,用幽深沉靜的眼眸盯着她,跟她說,“我們交往試試吧!”
安安猛地清醒過來,甩了甩腦袋,不行了,真的瘋了。
“安安,你覺得武術館教練怎麼樣?很高很帥的那種。或者人民教師?溫文爾雅,你應該喜歡……”
安安扯了她一下,“不用,思妍。”
“呦,拒絕這麼乾脆,難不成真的有情況?”
安安不動了,小聲沒底氣地跟他據理力爭,“蕭影只帶了一個助理,我這樣一直曠工,她會很不方便的。”
他看了她一眼,想跟她科普一下蕭影她爹給她找了一個連的助理,這閨女一個都不要,全都在候場隨時待命呢!
可最後覺得這樣打擊小姑娘的崇高使命感不好,親自撥了蕭影的電話過去。
他第一句話說——
“叔叔今天結婚了!”
“……”
對面的人什麼聲音都沒有,如果不是背景音里有劇組混亂的噪音,他大約會以為斷線了。
他又說了一句,“不恭喜我嗎?”
“……”
對面還是沒有聲音!
他忍不住罵了句,“白眼兒狼!”
“……”
“算了不繞彎子,我要把我太太你助理借走一晚上歡度新婚,方便嗎?”
那語氣分明是“你方便也得方便不方便也要方便”的語氣,
安安想把他藍牙耳機給摘了。
一直不說話大約被嚇傻了的蕭影終於崩了優雅氣質女神的人設,“卧槽”着飈了句髒話,“小叔我沒做夢吧!我是不是接了個假電話,我要報警我跟你說,你是不是騙婚了!”
得,和景萱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那彪悍的聲音,安安隔着耳機都聽見了。
安安:“……”
景博軒:“……”
蕭影又說了句,“我不信!帶人出去就帶人出去,說什麼結婚,你以為結婚是過家家啊,我當初結婚的時候,跟我家裏大戰了三百回合又跟某人家裏大戰了三百回合好不容易才捧了本,過程之艱巨,堪比萬里長征。我要跟我爸媽說,我要跟我爺爺說,跟我外公外婆說,你變了小叔叔,你學壞了!你都會撒謊了!”
安安:“……”
景博軒:“……”
簡直奧斯卡影后級的演技!
估計是瘋了!
雷得景博軒風中凌亂,賞了她一句,“閉嘴!”
最後歡度新婚被愉快的請客替代,蕭影第一次損害自己愛崗敬業好小花的光輝形象,跟導演請了假,打算出來圍觀小叔叔和小嬸嬸了。
當然,她自己來肯定是不行的,呼朋喚友一大堆,美其名曰:聚眾壓驚!
聚眾宰割還差不多。
景萱和姜寒喜聞樂見地來湊熱鬧了。
考慮到三個公眾人物,最後地點定在某家隱蔽的高檔會所。
安安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很靜,厚重的門,踩上去悄無聲息的地毯,和暖色調的橙色大水晶吊燈,到處是施華洛世奇的水晶裝飾,反射的碎光晃人眼。
她和景博軒坐主位,其他人還沒有來。
第一次要被曝光在人民群眾眼光下的安安,有種醜媳婦兒要見公婆的緊張感!
十七點五十四分。
安安看了一下表,深吸氣。
十七點五十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