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以身作則
廖鎮漢終於發現什麼叫被廖小喬耍了,這種感覺以前不是很明顯,即便是被徐若暄點破,也沒有直觀的感受。現在有了,當兩個有不可調和矛盾的女人一起舉手毫無條件的支持一個跟自己意見相左的男人,寶寶心裏的苦,真是要死不活。
無疑廖小喬首先是廖家人,然後才是法圖麥她媽,這一點大家都明白。但在一個女人自我認知看來,她現在最大的責任是為了女兒,然後才是為了家庭,這個家庭就指代廖家了,包括父親,母親,親哥。在不會引起認知衝突的情況下,廖小喬自然是傾向於自我多一些。所以支持了杜翰文,給予否決權。不光是因為徐若暄所說杜翰文從來就沒錯過,更重要的是,杜翰文賺的越多,日後給法圖麥留的也會越多。自己這家底嘛,被自家資本侵蝕的太嚴重了,就靠自己那些家產,想要讓母女兩人都各自過上不受拘束的悠閑日子,似乎有那麼一丟丟不自信。
那麼讓廖鎮漢鬱悶一下就鬱悶一下吧,既然對自己有好處,那就去做。何況廖小喬知道杜翰文對於經營權沒什麼興趣,他把業務分離出來的主要目的,就真的是為了自己。這一點才是廖小喬最欣慰的地方,要知道這項有前途的業務,可不光是他的,為此,還要還徐若暄的人情。而給徐若暄準備的人情,除去電影的主角選擇,以及照舊的分成之外,便是這句話。
“過完年,又要回美國了,真是懷念自由的空氣呢。”廖小喬喝了口茶,笑着說道。生意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大家可以悠閑的說些更放鬆的話題。
徐若暄矜持的笑了笑。並沒有接這個話題,其實這句話廖小喬更像是跟杜翰文說的,而且是要讓杜翰文說給張均甯聽的。跟自己何干呢,你在不在台北又如何,天後有天後的自信。
“拍戲挺忙的,也挺累。照顧好自己吧。”廖小喬說的話並沒有特定對象,在場的三位聽眾都可以代入進去。不過廖鎮漢不會認為自己妹妹轉了性會這麼說話,徐若暄不認為廖小喬會跟自己說這種話,那麼就一定只能是對杜翰文說的。
“你也是呢。”杜翰文倒是大大方方,看的徐若暄心裏有些酸。
“小孩子能流利的表達事情,就得三四歲之後了。”廖小喬笑眯眯說著,“能有符合社會價值觀邏輯的思考,就得小學以後了。我想到時候就可以帶法圖麥回台北念書了,哈哈。法圖麥會不會覺得很鬱悶。別人家的孩子都是長大了去留學,到自己這就變成長大了要回老家讀書。”
廖鎮漢倒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廖小喬的意思,這妹妹是說等到法圖麥十歲以後才會帶她回台北常住。這也就意味着妹妹正式退出對杜翰文的競爭了,十年啊,十年後杜翰文都三十四了。對於一個男人,特別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三十齣頭正是魅力四射的年紀。但對於一個女人,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三十四五,已經被二十齣頭的女性叫大媽了。
更能理解廖小喬話的是徐若暄。同為女人,這一刻徐若暄感覺到的不是慶幸和喜悅,而是兔死狐悲的莫名情緒。在這場三個女人本就不在一條起跑線上的競爭中,自己佔據優勢嗎?實話說,還處於落後的狀態吧。就不要說佔盡先機,小清新大長腿。已經是未婚妻的張均甯,即便是身材相貌被自己完爆的廖小喬,也有個法圖麥啊。這一刻倒是忽然想起爛俗的古裝八點檔里時常會出現在反派女配角口裏的那句話,母憑子貴。
不過現在也不是古代,杜翰文也不在乎傳承問題。有個女兒也能夠的上母憑子貴這句話呢。即便是這樣,廖小喬都明智的放棄了,那麼自己又有什麼優勢去跟張均甯競爭呢。忽然間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廖小喬要處處跟自己作對呢,既然要退出,那麼最近一兩年來針對自己,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跟阿甯的協議原來是這個。”杜翰文嘆了口氣,站在路邊,靠着護欄,遠處河濱球場上,小孩子正歡聲笑語玩着棒球。
“不然你覺得她會跟你去我家吃飯?”遞給杜翰文一杯果汁,廖小喬撩了撩頭髮,“在美國也有很多小朋友在玩棒球,如果法圖麥是個男孩子,我想以後我會讓他去玩棒球吧。說不定以後會成為一個球星,這樣在電視上就能看見他了。”
“女兒好。”杜翰文一貫的堅持。
廖小喬笑了,“生什麼那一刻就決定了,現在能決定只是如果學習做一個好媽媽,最近我對這個越來越感興趣了。”
“是嗎,說不定以後可以給你開個育兒節目,應該挺有收視率。”杜翰文開着玩笑,廖小喬眼睛一亮,“是哦,是挺不錯的。等以後吧,法圖麥上國中了,說不定就可以了。”
挖了個坑給自己,杜翰文決定還是認了,這種要求並不算是什麼不可以的要求。看了看夕陽,杜翰文抿了抿嘴,“過年前,讓我們結束這些事吧。”
“似乎就像是從你簽到可米睿智開始,一場戰爭要結束了的感覺。”廖小喬些許感嘆,“結束了這些事,會不會覺得寂寞,就像從戰場上下來的戰士,寂寞了。”
“我可沒那麼賤。”杜翰文搖搖頭,“生活怎麼可能天天都有故事,三百六十五天,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平淡之中度過。學會在平凡之中找尋快樂,其實更重要。”
“比如呢?”廖小喬仰頭看着杜翰文,很久沒穿過高跟鞋了,忽然發現站在杜翰文旁邊顯得自己好矮。不自覺的靠在欄杆上,墊腳想要做起來。
看廖小喬在那跳滕,杜翰文抱起廖小喬坐在欄杆上,“都當媽的人了,跟小姑娘似的,是不是覺得這麼坐就像看青春片的感覺。”
“我讀書時候可沒這種感受。”廖小喬覺得挺新奇的,拍拍欄杆示意杜翰文也坐上來,“以前我要放學了,就開着車從這些坐在欄杆邊的同學身旁經過,吹個口哨什麼的。”
“沒駕照敢開車,哼哼,可不能教法圖麥呢。”杜翰文哼哼着,“這就是不良示範。”
“也許十年後,法圖麥也想要成個明星呢。”廖小喬說著,看向杜翰文,“你會不會捧她?”
“捧她?神經病吧,除非是搞笑藝人,其他藝人我是不會讓她去做的。”杜翰文頗有自信的說著,“除非她別在台北出道,不然就得聽我的。”
“為什麼?搞笑藝人,地位很低耶。”廖小喬皺着眉頭,對自己女兒的待遇感覺到不公。
杜翰文解釋着,“做演員一年得有起碼一半的時間不在家,做歌手更是作息不規律不說,遇上出專輯,演唱會也忙的要死。只有綜藝人是可以待在一個地方工作,而作為一個女綜藝人,也不會有特別多的節目主持。最多是通告多。這樣她留在家的機會就多,嗯,你不希望女兒待在你身旁嗎?”
“不知道。”廖小喬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十幾二十年後我的想法呢,這種事情誰說的定。”
“也是,十年後的事情,誰知道呢。”杜翰文笑着搖搖頭,“忽然有了你問我的那個感覺,一段故事像是要結束了的樣子。明明我才二十四而已,就像是歷經風霜,想要歇息一段時間。”
“去跟阿甯旅行吧。”廖小喬建議着。
“上次柴姐也是這樣建議的。”杜翰文覺得是個好主意,“去哪呢,這倒是個問題。”
“我記得你無聊的時候會唱一首歌,叫什麼來着?我記得第一句叫在那遙遠的地方。那是什麼地方?我從來都沒問過呢。”廖小喬搖晃着小腿,感覺自己像極了小清新的高中生。
“那裏啊。”杜翰文點點頭,“知道慕士塔格峰嗎?”
“不知道,不過你要去登山嗎,那去乞力馬扎羅吧,多浪漫。”廖小喬出着主意,心裏一片坦然,似乎說出自己十年後才會重回台北常住之後,一切都已經釋然了。
“我知道去哪了。”杜翰文一拍巴掌,“去世界的最南端,烏斯懷亞。”
“那我等着你給我寄明信片。”廖小喬笑起來,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了,以後不管去哪,都給我寄明信片吧,要寫給法圖麥。說不定等她識字了,會好奇,為什麼會有個叔叔每年都會給自己寄明信片呢,是不是愛自己啊。”
被廖小喬逗笑了,“你好污啊,雖然看起來這主意不錯。”
“就這麼辦啊,一件事能堅持十年,總會給一個純真的小孩子留下深刻印象。”廖小喬也從欄杆上下來,“好了,送我回家吧,不然我女兒要等急了。”
“在美國看的到我上電視嗎?”杜翰文問着。
廖小喬點點頭,“當然可以,現在衛星電視這麼發達,美國也有你不少華人粉絲呢。”
“那就好。”杜翰文笑起來,示意廖小喬上車。
“怎麼了,看你好像很得意的樣子,真的,除了華人,沒什麼人知道杜翰文是幹嘛的。”廖小喬還是要打擊一下囂張氣焰。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可以看到的話,我做節目就要正經一些,不然會教壞小孩子。”杜翰文說著,廖小喬忍不住大笑起來,“對,要以身作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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