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闔家三口初臨紅樓(求推薦求收藏)
岫岩一覺醒來,看着頭頂灰撲撲的棉布幔帳,老舊的雕木拔步床,還是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境遇。三日前,她跟着爸媽一家三口駕車往濕地公園去踏青,岫岩是獨女,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岫岩家不是大富大貴,但吃喝不愁,最最要緊的是,岫岩父母感情深厚,一家人出奇的團結。
誰知就在駕車的路上,從沒遇見過那樣大的暴雨,地面上起了薄薄的水霧,岫岩的父親不敢貿然行駛,就將車子停放在了路邊的夾道口處,打算等暴雨停歇後再做籌劃。
岫岩扒着座椅的後背,正和父母閑談,猛覺得後腦勺一痛,身子劇烈的往前俯衝,再之後......就失去了所有知覺。等她醒來時無比震驚,身子換了身子,年代換了年代,她竟成了姑蘇一小戶人家的獨女。
好在命運之神的玩笑沒有開的太過分,岫岩的父母也從現代重生到了古代,一家三口是抱頭痛哭,對未卜前途充滿了迷茫。
“岩兒,醒了沒?”
門外響起母親柔緩的聲音,岫岩忙穿了鞋去開門,“一早就醒了,只是懶怠動,不知該幹些什麼。”
岫岩母親姓盧,原在一個小單位做了半輩子會計,有些精明,最會人情往來,看着溫溫順順的,但只要碰觸到盧氏的底線,必定要弄出法子叫對方求饒。
盧媽媽笑道:“你父......嘿,是你爹爹,說起來還是這樣的拗口。”
岫岩忙道:“入鄉隨俗而已。時間長了母親也就習慣了。”
盧媽媽聽女兒這樣一講,反倒有些黯然,“是了,咱們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看不開的?我就是心疼你爹,出去這兩日也不知打聽到什麼消息沒。”
盧媽媽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他們一家三口到了這姑蘇,還沒從車禍中緩過神來,就發現家裏的米缸見底,翻遍所有箱籠,一錠銀子也找不出來。唯一值錢點的就是一塊看不出材質的玉佩。
母女倆正說著,就聽見敲門聲,岫岩歡喜,沒等盧媽媽吩咐就跑了出去。
盧媽媽已經踏出去的步子就緩緩收了回來,反而打量起女兒的這間陋室。
他們家以前再不濟,可女兒的屋子也是亮亮堂堂,女孩子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光四季的衣裳就滿滿登登一柜子。可現在再瞧瞧,棉被上一個接一個的補丁,布上抽絲的厲害,這哪裏是七八歲小姑娘該有的被褥,分明就是哪個臟婆子蓋的。
盧媽媽心裏要強,可此時此刻卻也難過的偷偷拭淚。
岫岩挽着父親的手進了屋子,盧媽媽趕忙故作歡喜,“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岫岩的父親是個三十上下的白面書生樣子,寬大的衣袍就像是哪裏借來似的,根本不合體。岫岩見父親額頭薄汗微露,忙從斷了把兒的水壺裏到出一碗白開水來。
“打聽到了一些,只是......”岫岩的父親面帶無奈,“只是我這人品大約太差,沒問幾句,人家就甩了冷臉子。”
岫岩和盧媽媽相視而笑,這可真稀奇,岫岩的父親在以前可是出了名兒的老好人,但卻不是一味愚昧的那種,很得街坊領導的喜歡。
“這戶人家姓邢,我呢,人家都喚老忠,鄰里街坊很是不屑的樣子。另有,這房子也不是咱們的,而是從山上凈慈庵租賃來的,聽那意思已經有了好多年。”
盧媽媽垂首深思:“這麼說來倒是和咱們家原來一個姓,邢忠?名字有些土氣。怎比得上你父親原來的那個有氣勢。”
岫岩父親自得的一笑:“那是當然,不過咱們家岫岩的名字倒是挺不錯,跟了你過去的那個重音,記准了,免得將來被人察覺不妥。”
岫岩完全拋下了初來的不安,以及家中困窘帶來的不適,興緻勃勃的問道:“叫什麼?”
岫岩爸爸笑道:“聽門口賣燒餅的大娘管你叫岫煙,對,就是這個名字。”
岫岩一怔,便覺得父親口中說出來的兩個字好耳熟,可到底在什麼地方聽過,卻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盧媽媽輕聲道:“果真相似,岫岩,岫煙......這麼說來是叫邢岫煙嘍?”
就見女兒岫岩跳了起來,大叫一聲,指着爸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孩子怎麼了?”岫岩爸爸就這麼一個姑娘,又是經歷了大悲大喜后一家人才重聚首,見女兒如此怎麼能不心急?
岫岩爸爸以為閨女癔症了,忙用手捋着岫岩的脊背,盧媽媽卻明白了什麼,忙道:“你別亂攙和,咱們閨女這是想到了什麼。”
夫妻倆齊齊望向岫岩,岫岩臉色幾經變換,訥訥道:“我,我大約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了。”
夫妻倆一喜:“既然知道就好辦,總比瞎子點燈白費蠟好。”
岫岩支支吾吾半晌才道:“爸爸說邢忠的時候我根本沒想起來,可媽媽說邢岫煙......我猜,這裏可能就是曹公筆下的世界。”
岫岩爸爸和岫岩媽媽都是特殊時期時期的受害者,讀書不多,只知道女兒提到的曹公該是紅樓大作的撰寫者。當年這部名著被重拍的時候,盧媽媽跟着女兒看了幾眼,隱約還記得些情節,但是對邢岫煙這個名字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岫岩撥浪鼓似的搖着腦袋:“不怪你們不記得,這邢岫煙本就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不過她的姑媽,也就是爸爸你這個身體的親姐姐......那可是鼎鼎有名,榮國府賈家大太太邢夫人。”
盧媽媽頻頻皺眉:“怎麼是她?我可記得這人不怎麼樣。小氣自私,對賈家的那個什麼春的女兒又不好。況且賈家的結局也不是什麼大團圓,咱們就少往上面湊合吧。”
岫岩爸爸雖然是戶主,但其實當家主事的一向是岫岩媽媽。
岫岩聽媽媽這麼一說,心裏還帶了幾分惋惜,曹公筆下婀娜多姿的林姑娘,肌骨瑩潤的寶姐姐,更有混世魔王寶二爺,算來也都和邢岫煙有點緣分呢!哎,罷了,罷了,就像媽媽說的,她們幹什麼偏要往上湊合呢?
盧媽媽沒理會女兒的哀怨,只問岫岩爸爸:“就只打聽到了這些?”
岫岩爸爸一笑:“倒是有些好消息,我走到街口的時候遇到個同僚,原來這邢忠還有份不錯的差事,在縣衙里做了個小吏,好像是專門管送文書的活兒,只是邢忠這人偷懶耍滑,不得縣太爺的喜歡,已經有小半年沒去衙門當差了。遇見的那人看着還挺老實忠厚的,悄悄叫我送了銀子給縣太爺,看能不能挽回這個差事。”
盧媽媽忙道:“那就奇怪了,既然不去當差,怎麼不攆了他出去?那個同僚也奇怪,明明知道原因還請你回去?”
岫岩爸爸沒出聲,想來也是在深思這個問題。岫岩在旁邊低聲揣測道:“爸媽,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賈家的原因?”
夫妻倆眼前一亮:“你繼續說。”
“據我所知,邢夫人是填房,也就是后娶的老婆。賈家是金陵世家,雖然都搬家到了京城,但是名聲在外,蘇州一個小小的縣令不敢太得罪了榮國府大太太的娘家兄弟。咱們知道邢夫人不受重視,可蘇州這邊不知道消息啊,仗勢欺人的事兒咱們不做,可借用借用賈家的名氣還是不傷大雅的。”
盧媽媽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只是......盧媽媽為難的看向岫岩爸爸。
岫岩爸爸太熟悉妻子了,馬上明白盧媽媽的心意,這是在擔心家裏貧寒,不知拿什麼東西送給縣太爺呢。
陋室中一點聲音也沒有,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塊玉佩。
盧媽媽遲疑道:“反正也算是咱們家的,就算變賣出去......也應該沒有大礙吧?”
岫岩頻頻點頭,“爸,先挺過這關要緊。”
見妻女一起勸說,岫岩爸爸也不是那種迂腐的人,一家人活下去才是要緊的,連個工作都沒有,岫岩爸爸怎麼養活一大家子?
“那你們等着,我找個地方去典當了它。”
岫岩忙道:“爸爸先別急,聽女兒說幾句。邢家人在曹公筆下是過不下去才到了京城去投奔寧國府,後來邢忠更是要夥同他人要將賈家的小姐賣出去。”
岫岩爸媽倒抽一口氣,他們怎麼投身到了這樣的一家子人身上?
“再說,從街坊鄰里對爸爸的態度能看出來,邢家在外的名聲不大好。爸爸出去找當鋪只怕要被人欺瞞。不如這樣,我先到外面去打聽打聽消息,那些人見我是個小孩子,憐憫心一發,或許能指引條明路。”
岫岩想了想,又道:“我有些記不清了,但是好像從哪兒看到過,邢夫人並不僅有一個弟弟,好像還有兩個妹妹,因為她出嫁的時候巴結上了榮國府,就將家中的老底兒都掏了去,兩個妹妹過的很不如意。”
盧媽媽一拍手,當即下了決斷:“岫岩性子沉穩,在學校的時候就拿得住事兒,讓她出去探探風也好。你爸這個身體名聲壞,結交的也未必是什麼好人,別叫人誤導了去。”
岫岩爸爸委屈的沖女兒一擠眼睛,逗得岫岩捧腹大笑。
一家人雖然初來乍到的日子過的有些可憐巴巴,但好在沒有離開彼此。
往後的歲月還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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