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是也得是個女兒

自從張姨娘聽到流言蜚語后，就開始一天到晚神經兮兮起來，看着有丫鬟竊竊私語就認為她們是在說自己。懷孕的人，脾氣本就喜怒無常，這下子張姨娘是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了！

從她爆出懷孕以後，這個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伺候她的人，就有十多個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她挑刺，被貶當粗使丫鬟了！一時之間弄得這些丫鬟們抱怨連連。

這天林老爺和言夫子都出去了，據說是去郊外踏青去了。林海作完作業后，就到了江氏的屋子裏歪膩着，對着江氏撒嬌賣萌，正好看見了小紅押着一個二等丫鬟過來。

小紅請安后，就將張姨娘的話說了，說是這個丫鬟笨手笨腳的，在給張姨娘換衣服的時候，弄疼了張姨娘，求夫人再換一個過去。

江氏聽了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讓小紅將那個丫鬟留下。

倒是林海等着小紅走了以後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將張姨娘弄疼的？”像林家這種門戶，府里的丫鬟不是家生子就是外面官牙婆子領進來的人，規矩什麼的都是知道的。

而且林家從來沒有什麼，一來就做大丫鬟的規矩，每個丫鬟都是一級一級的升上來的，規矩早就是耳熟能詳的了。這個丫鬟都是二等丫鬟了，哪裏會犯這等錯誤，分明就是張姨娘的借口。

“婢子……婢子……”這個丫鬟也蠻無辜的，她哪裏是犯了什麼錯誤，明明就是張姨娘心情不好，拿她撒氣。不過張姨娘好歹也算是半個主子，無論怎麼樣，她這種當丫鬟的也只能受着，只能夫人是個通情達理的，不賣發她就好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繡房那邊還差人，你先去那裏做着好了！”江氏對於張姨娘時不時的的抽風已經習慣了，應該是說張姨娘之所以這樣就是江氏一手照成的。

“是，多謝夫人。”丫鬟聽了江氏的話，連忙對着江氏磕了一個頭，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娘親，你不去管管張姨娘嗎，我都聽說她都換了七八個丫鬟了，咱們府里的丫鬟有這麼差嗎？”林海一臉糾結的問道。

“你都說了咱們府里沒有那麼差的丫鬟，還問這些幹什麼？”不過江氏也知道兒子是擔心自己，便找了由子將人都打發出去，細細跟兒子說了到底怎麼回事兒“不過是心裏不痛快，找人發泄而已。”

林海想着自己前段時間聽到的話，覺得自己這輩子的娘親倒是有些宅斗水平的。這段時間以來，張姨娘只顧着自己發泄，卻不想自己已經得罪了多少人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小集體。

雖然張姨娘只是罰了她身邊的幾個丫鬟，但是這幾個丫鬟中有的是家生子，有的認了管事嬤嬤做乾娘，關係錯綜複雜，那裏是張姨娘這種沒有多少根基得罪的起的。等着她日後失寵后，不用江氏出手，這些人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孩兒聽到她們說張姨娘這胎可能是一個弟弟，娘親是不是真的呀！”林海故意好奇的問道，內院的這個消息幾乎都已經算得上是擺在明面上的了，林海不可能裝作一副自己不知道的樣子，還不如主動出擊了！不但不會很奇怪，別人也只當他小孩子好奇而已。

江氏冷笑“我兒放心，她肚子裏的那胎，不是也得是個女兒。”

哦！林海挑了挑眉，難道不發達的古代有了控制男女性別的東西。至於‘狸貓換太子’‘偷龍轉鳳’這種事情林海根本沒有想過，古代，尤其是這種大家族，對於血脈的重視程度，可是遠遠高於我們現代人的。

而且林家雖然說內院是江氏的天下，但是要出府的幾個門口，都是林老爺的人把守着的，又哪裏能像戲文中那樣很輕鬆的就交換了！

當然事實上，江氏自然沒有這種本事的，不說江氏，就是現代社會生兒生女都控制不了！不過作為一個十打十的古代人江氏自然有她的方法。

林海卻是不知道張姨娘在前不久的時候，曾經因為思慮過重下身見過紅的。於是張姨娘就哭着喊着求林老爺讓他請一個有經驗的穩婆來貼身照顧她。

雖然當時江氏極力的反對，畢竟哪有才懷孕四個多月就請穩婆的，這不是打她的臉面嘛！但是林老爺看在張姨娘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的份上，還是做主請一個很有名氣的穩婆進來。

沒有想到卻正中江氏的下懷，一個姨娘和一個正夫人的地位，誰更尊貴一些不言而喻。加上那個穩婆又是一個貪財的，江氏也不讓她下藥什麼的，江氏很容易就將她收買了！

民間一直都有種說法，說孕婦懷着孩子的時候是圓肚子生下來的就是女兒，是尖肚子生下來的就是兒子。

江氏就是利用這種說法，讓穩婆不停的在張姨娘耳邊說她這一胎一定是一個女兒。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張姨娘一直以為自己懷的是一個男孩，沒有到自己相信的穩婆卻說這個一個女兒。為了自己肚子裏的這塊肉，張姨娘還大着膽子犯下大罪，在得知是一個女兒的時候，張姨娘甚至還產生了自己主動流產陷害夫人保全自己的想法。

要不是穩婆說自己身子弱，流產會傷着身子，一不注意甚至還可能以後永遠無法懷孕，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張姨娘知道自從她將林海推下水后，她和夫人就成了必死的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人能後退一步的。

她唯一的底牌就是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所以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一個男孩，哪怕明知道這一胎即使生出來也不會是個健康的，但是有總比沒有強。明知道這孩子只會拖累她的身體，但是若沒有這個孩子，張姨娘知道就憑她犯下的錯，她將永無出頭之日！甚至還有殺身之禍。

只有生下來這個孩子，她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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