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福冬寶考生員
自從三叔中了秀才,給家裏頭挽回了一個危機以後,小五福就立志要好好學習,早晚有一天,也要中個秀才。從此去學堂不再是為了玩鬧認字兒,而是有了個更加遠大的目標。
“我長大以後,要好好念書保護姐姐!”五福跟着冬寶說道,兩個小兄弟年紀相近,又一起住一起讀書,平日裏頭共同話題也多一些。
“你不保護你爹娘么?”冬寶眨巴眨巴眼睛,說道,自己是爹娘的掌中寶,平日裏頭姐姐們雖然對自己也不錯,不過要是中了秀才以後,應該更多的是保護爹娘吧?
“嗯……爹娘也保護,不過姐姐不在家裏頭,更需要我的保護呢!”五福想到剛剛出嫁的姐姐,那大紅的轎子一下子就把姐姐拉回清水河去了,聽娘親說,以後想要見面就不容易了呢,五福很想姐姐,心裏頭有些發酸。五福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很想哭,但是姐姐說了,男孩子是不能隨便哭的,五福眨巴眨巴眼睛,把湧出來的眼角的一點潮濕的感覺眨掉,然後堅定的說道。五福小小的心裏頭,開始幻想着,以後一定要娶到一個跟姐姐一樣漂亮又溫柔的妻子,然後把她護在身邊,一輩子都不分開。
“恩,你這麼說也有道理……”冬寶也想起了自家的姐姐們,三個姐姐竟然在一天裏頭都出嫁了,這麼些天以來,都沒有人陪自己玩兒了。“我長大以後,也要跟我爹一樣當秀才。到時候不但保護爹娘,還保護姐姐們,到時候就會放好多好多的鞭炮,可熱鬧了!”冬寶興奮的說道,中了秀才真好啊,騎大馬戴紅花的,威風極了。到時候還能放好多好多鞭炮,那麼多鞭炮肯定會剩下不少沒響的小鞭兒,到時候都撿回來,自己慢慢點着玩兒。
五福不知道冬寶心裏頭想的是啥。聽到他豪氣衝天的話。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認真的背起書來,原本覺得書上的字眼很是晦澀難懂。只有姐姐幫忙解釋過的部分才有意思。現在為了姐姐吉祥。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讀書,到時候就能跟三叔一樣守護這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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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啦回來啦……吉祥他們回來啦!”五福跟着爺爺奶奶守在碼頭上,等着吉祥爹娘他們的歸來。
“姐姐和姐夫家裏頭的船被扣了。要不是有三叔這個當官的,肯定不能這麼容易就把事情給解決了,我一定要多努力,以後考中了秀才就考舉人,考中了舉人就考進士,到時候跟着三叔一樣,當上大官,就沒有人敢欺負姐姐了。”五福的心裏頭暗暗的下定決心,看着姐姐吉祥挺着大肚子從甲板上走下來,也顧不上去看三叔了,三步並做兩步的衝到吉祥跟前。
“慢着點慢着點!”看着都是半大小子的五福向著吉祥衝過來,吉祥爹娘趕緊攔住他,“吉祥懷着身子呢,你要是把她撞壞了可怎麼辦啊?”
“姐姐……你可回來了!”五福被爹娘攔着,眼淚汪汪的看着吉祥。
“小五……”吉祥看着五福可憐兮兮的樣子,伸出手來把五福摟在懷裏頭,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讓小五擔心啦,姐姐沒事兒的,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么……”
“姐姐……我以後肯定也能當大官,到時候就沒有人能欺負你了……”五福趴在姐姐溫暖的懷裏,感受到姐姐的心跳,悶聲說道。
“好,我等着小五當大官,到時候好好的照顧姐姐。”吉祥溫柔的笑着,看着五福眼睛裏頭閃動的淚光,“小五是個大孩子了,男孩子要頂天立地的,可不能動不動就哭鼻子哦!”
“嗯,我不哭!”五福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眨掉了眼睛裏頭的淚水,笑着看着吉祥。
“小五長大了呢!”吉祥欣慰的說道,看着眼含熱淚的爹娘,吉祥拉着五福一起到了爹娘跟前說話。
看着被眾人環繞的三叔,那意氣風發的樣子,還有揮手間就能解決姐姐家裏頭天大的難題的力量,讓五福在心裏頭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的讀書,考取功名,讓家裏頭都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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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五福已經從一個稚齡小童成長為了一個翩翩少年,因為家裏頭是清平鎮的大戶,有着眾多的生yi還有碼頭,五福早已經成為鎮上同齡孩子中,最出眾的一個。
“小五,春天到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去私塾的時候,要是肚子餓了,可別忍着,吶,這個你拿着,自己沒事兒的時候買點吃的什麼的。”五福要去私塾的時候,吉祥正好從外頭下了馬車進院子來,看到五福腳步匆匆的,把五福叫住,幫他整了整衣衫,又塞給他一小錠銀子。
“知道了,姐。你帶着樂樂過來的?”五福看到吉祥以後心裏頭一暖,把銀子好好的放在荷包裏頭,笑着問道。
“嗯,樂樂一大早上起來就吵着要來姥姥家,我就帶着他來了。”吉祥笑着說道,看着後頭被奶娘跟着的小樂樂從大門後頭轉出來,當下對着樂樂笑道,“樂樂,不是着急找五舅舅么?要是再不快點過來,五舅舅就要上學去了哦!”
“五舅舅……”樂樂一聽這話,當下蹬蹬蹬的跑過來,張着小手讓五福抱,這麼些叔叔舅舅裏頭,樂樂最喜歡的就是五舅舅啦,五舅舅長得最好,也對自己最好,樂樂用藕節一樣的小胳膊摟住五福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
“哈哈,五舅舅,樂樂給你加油,好好讀書。以後考狀元哦!”樂樂哈哈一笑,粉白的小臉看起來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好,考狀元,到時候讓樂樂跟五舅舅一起騎馬遊街!”五福笑着把樂樂舉得高高的,惹得樂樂哈哈大笑,開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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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啊,你這去省城的時候,多注意身體,有什麼事兒就吩咐小廝們去,到了省城跟冬寶他們會合了以後啊。可別多玩鬧。好好的複習複習,考個秀才回來!”吉祥娘殷切的囑咐着,雖然已經過去五年了,吉祥娘竟然絲毫沒有顯老。除了身子微微的豐腴了些。臉上的皺紋竟然都少了不少。紅光滿面的,一看就知道平時保養的好,心情也好。
“要是遇到事兒了。也別著慌,隨便找一家吉祥齋,亮出姐姐給你的玉佩來,所有的掌柜的,都會盡全力幫你的。”吉祥幫着五福整理好了包袱,轉身遞到五福手上,看着已經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弟弟,覺得五福長得越發的玉樹臨風了。
“好,姐姐,你就放心吧!”此時的五福,雖然不像小時候一樣,把中狀元當大官然後保護姐姐掛在嘴邊上,心裏頭卻是一直這麼堅定的認為的。從吉祥手上接過了包袱,看着殷切望着自己的娘親和姐姐,五福心裏頭沉甸甸的,“娘,姐姐,你們放心吧,我肯定會好好的考個秀才回來的!”
五福狠了狠心,轉身踏上了前往省城的旅途。轉身之際,強忍着自己的淚水,沒有發現,後頭的娘親和姐姐,已經哭成了一團。
一路無話,五福坐着馬車趕到了省城,與冬寶會合了以後,一同拜會了恩師的弟子還有三叔的同僚,之後的日子,便在吉祥在省城置下的別院裏頭,潛心的繼續溫書,等待着考試的來臨。
一路披荊斬棘,五福以弱冠之年考中了秀才,名列榜首,冬寶雖然比五福的名詞略差了些,卻也榜上有名。五福不落俗套的文采更是獲得了省城巡撫的戴大人青眼,宴請中了秀才的學子們的時候,戴大人看着五福這少年年輕有為,便動了結交的心思,在宴席之間,言談之間頗為欣賞。交談之中更是知道了他是那享譽北雪的大商家張家當家人的妻弟,還有個做大官的叔叔,家裏頭也是響噹噹的富庶人家,而那冬寶更是大官的兒子,當下便起了把女兒下嫁的心思來。
有了這樣的心思,戴大人待着五福和冬寶兩個就更為不同了些,親切溫和,還常常邀請他們兩人到府裏頭來遊玩,因為是大考之年,五福和冬寶要在省城待上不少日子等待着大考,溫書之餘,少不了要跟着戴大人請教問題。
兩個有為青年因為是在巡撫的任下中的秀才,便是這戴大人的門生,請教問題也好,頗為頻繁的出入戴大人的府邸也好,倒也合情合理。
五福就是在一次被戴大人邀請着來到府上的時候,看到了在後花園裏頭玩耍的戴大人的女兒們,戴大人的女兒真是不少,在花園裏頭玩鬧的十分開懷。五福撞見戴家小姐,慌忙躲避的時候,撞到了自己命定的那個人。
“啊!”五福轉頭要離開的時候,撞上了迎頭走來的一個女孩子,因為身體失去了平衡就要倒下,電光火石之間,五福看到懷中那女子柔順的眉眼,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自家姐姐來,心中一時不忍,在倒地的時候將身子一轉,墊在了下頭,那女孩子撲倒在他的胸前。
“四妹……你沒事兒吧!”
“四妹……”
在花園裏頭玩鬧的女孩子們紛紛圍上來,那顯瘦的女孩子因為緊張,在五福的身上微微顫抖着,手腳怎麼的都不聽使喚,爬起來好幾次,竟然都跌回五福的身上,雖然身子瘦的很,五福並不痛,那來來回回的壓力,卻讓五福心猿意馬起來。
嗅着孩子身上的香氣,還有她略帶困窘卻又極力維持着儀態的樣子,那紅紅的小臉讓五福不禁想着,這個女子,要是能娶回家就好了。
因為這次美好的相遇,五福當天便向戴大人提了親,但是並不着急成親,而是說要等着中了舉人以後,再迎娶她過門。
半年後,五福榜上有名,歡歡喜喜回家的時候,也帶上了送嫁的隊伍。
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