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允的第二人格
場景在變換,天機此刻回到了木屋之中,而眼前出現的,是拿着帶血斧頭正沖向天機的吳允,吳允一身屠夫的裝扮,水桶靴,渾身的血漬有的已經幹了變成烏黑色,而有的卻是淌着鮮紅,還會流動的新鮮血液正從上身流淌下來。
“你。”天機怒道。一道八卦回掌便打向吳允劈來的斧頭,斧頭被震開了,天機隨即一腳將吳允踢開,望向之前被綁着的少女,那少女的頭被割了下來,血液順着脖子不停的往下淌着,無頭的身體還在不停的抖動,晚了,因為吳允小時的片段,那少女已被吳允給殺害,那麼,現實的她也將會死去。
果不其然,那少女在課堂正趴着睡覺,突然頭顱炸裂,鮮血濺的整個教室一片殷虹,老師和學生們都驚呆了,幾秒鐘的寂靜后便是鬼一般的尖叫,眾人亂作一團。
現實不管發生了什麼,天機知道悲劇已經發生了,這時的吳允也爬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天機,“你應該被我的斧頭砍殺才對,你怎麼能還手,怎麼可以?”
說著,吳允病態的操起斧頭沖向天機,每一次的劈砍,每一次的揮舞,吳允都十分的高興,狂笑道:“來啊來啊,讓我看看你的內臟,你的內臟一定很鮮美。”
“你夠了,還不住手。”天機左躲右閃,斧頭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吳允根本不理會天機,手中的斧頭給他把玩的猶如生命一般,繼續說道:“你的腿也不錯。快要臨近冬天了。這雙腿臘上一臘就能好好保存。哦,還需要找個大冰箱”
吳允自顧自的說著,天機只能狂暴冷汗,吳允的雙眼充滿了血絲,這和現實見到的素凈大學生完全是兩個人,天機忽然想到剛開始學塔羅牌的時候就了解過星座,那便是雙子座,雙子座是典型的雙重性格。在面對事情往往只有對錯,是否兩個選項,事實上,現實生活中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假面,掩飾真實的自己在這塵世中過活,這便是被封印於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我。
吳允的這種情況就是在夢裏發泄那另一個自己,他認為這是夢,在夢裏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變為現實,也就不可能被發現。
“吳允,住手。你殺人了。”天機踩着窗邊一個翻身落到一處說道。
聽到天機說自己殺人了,吳允停了下來。撫着斧頭那殘留的液體,詭異的笑道:“這是夢,殺人只在夢裏,別阻擾我,我只能在夢裏找到快感,這血液,熱乎乎的血液,是多麼的美妙。”
“你可知道你在夢裏殺的這女孩在現實已經死了,她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你說劉麗?這賤,女人她死了?呵呵呵哈哈,好啊,死的好啊。”吳允緩緩走到那叫劉麗的女人的身邊,摸着那無頭已經發冷的屍體,他蹲了下來,吻着劉麗那滿是血的手說道:“這手,不知摸過多少男人的下體呢,一定要好好炮製,如同泡椒鳳爪一般。”
“吳允,你不是這樣的,清醒點。”天機叫道。
是的,他看到的吳允不是這樣的,旋轉木馬的情節還有一幕是這樣,吳允身為吳家大少,他坐在木馬上面,其餘的四個小孩為他推動木馬,這四個小孩都是吳家傭人的孩子,他們被自己的父母再三叮囑,一定要好好照顧吳允少爺,不準惹他生氣,但吳允卻下來了,讓大家一起玩,因為木馬有四個座位,只需要一個人也能推動,那樣就能換着來玩,孩童般的笑聲從單一的變成了幾個孩子的嬉鬧。
每個人是有着隱藏的另一個自己,但這麼做是為了活的更好更加快樂,吳允在天機的叫聲中,身體似乎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麼,吳允離開了劉麗的身體,看見手中帶血的斧頭驚得趕忙丟到了一邊,望着滿手鮮血的雙手說道:“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太好了。”天機叫道,他知道吳允正常的人格已經回來了,正要跑上前去,突然,靜躺在地上的斧頭竟然沒人控制的飛向天機,天機大驚,根本無法預料斧頭能自己動,縱身閃去,但還是被鋒利的斧刃劃破手臂。
而現實的天機,原本潔白的衣服,如今右邊的胳膊上留出了一道血痕,滲着血。
“哥哥。”莫語驚道,現在離一個鍾還有十分鐘,雖然只有十分鐘,但天機已經受傷了,莫語不知道該不該立馬叫哥哥醒來。
天機傷的很顯眼,進來的人很容易就能看見那胳膊上的殷虹,但好在莫語會讀心,他能改變他人的想法,縱使發現天機的傷口,其他人的眼中顯示的只是衣服上的花紋。
回到夢中,天機摁住自己的手臂,這斧頭就懸在了吳允和天機的中間,天機的每一絲動作都會被斧頭盯緊,像是響尾蛇看中的獵物一般。
為什麼斧頭會動?難道是夢殺的能力,不對,天機看着吳允,吳允只是驚恐的望着自己的雙手,他根本沒精力操控夢殺。
“煉金法,華金盾。”天機念道,前方立即出現一面如同玻璃的金色鏡面,斧頭劈砍下來,發出刺耳的鐺鐺聲。“禁魂術。”
趁着空隙,天機使出禁魂術射向斧頭,確切的說是斧頭的周圍,果不其然,一道冒着藍色光的人影在禁魂術下不停掙扎。
“人格,是人格。”天機叫道。眼前這冒着藍光的身影是吳允的另一個人格。“吳允,你的人格只有你可以消滅。”
“不,不行的,我不可以。”吳允不停的搖頭,他殺人了,不會的,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你再這麼婆媽,我們都有危險,快發動你夢殺的能力。”天機吼道。他現在是在吳允的夢中,誰的夢就誰是主宰,吳允若此時敗給了另一個人格,那麼被抹殺的便會是他。
天機引導着禁魂術的靈線,將那第二個人格握着的斧頭扯向給吳允的腳邊,“快撿起它。”
吳允緩慢的撿起那把帶血的斧頭,似乎拿到什麼噁心的東西,他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你這是要殺自己嗎?吳允,你的無知,你的軟弱,不是我,你在吳家什麼都不是。”第二個人格糾纏着禁魂術,那深邃的眼神卻望着正在發抖中的吳允,說道。
“不是這樣的,不是。”
“不是?哈哈,你的母親,你的妹妹,都是被你的軟弱給害死的,她們不停的呼喊着,你只會躲在柜子裏抱頭痛哭,害怕的不敢出來,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現在要殺我?殺你自己?”
“吳允,別聽他的。”天機吃力的維持着禁魂術,人格的比拼就是在於誰更堅強,但看樣子,吳允已經落於下風了,天機能感覺到第二個人格的力量在增強。“吳允,想想你現在的生活,想想你的家人,朋友,縱使你再軟弱好了,但你比別人善良,軟弱什麼的不是缺點,軟弱,不是在逃避,也不是等着命運的審判。”
“哈哈,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吳允發生的事嗎?知道”第二個人格正說著,突然吳允的斧頭已經將他給分開了,“你真敢下手?”
吳允這一揮斧似乎耗費了全身的力氣,手中的斧頭脫落掉在了地上,人也坐到了地上,嘴裏說著:“不可以把那件事說出來,不可以,不可以。”
那件事?那件是什麼事?天機已無從知曉,第二個人格在漸漸的消失,而原本恐怖的,藏在深山裏的木屋,此刻變成了一個靠在海邊不遠處的一座豪華度假屋。
“該回去了。”天機伸出手,說道。
“嗯。”
現實中的莫語正準備叫醒天機,但天機已經醒來了,而坐在裏邊的吳允,也同樣的時間起了來。
“哥哥。”莫語擔心的叫道。
“哥哥沒事,我們走吧。”天機看了看那受傷的胳膊說道。
吳允望着天機的背影,原本漠然的眼神似乎泛起了不同尋常的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