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聚短離長別恨生
趙老怪邊走邊嘟囔，“今個什麼日子啊？來這麼多人，給我送禮嗎?”
眾人見趙老怪這般模樣，都不敢樂，雖然同為長老，但趙老怪畢竟高了一輩，是他們的師叔，平日裏跟他嘻嘻哈哈也就算了，知道他不在意這些事，但今天李師叔在這裏，誰也不敢造次。
“我說趙一凡，你怎麼越來越無賴了，當著一群晚輩的面，開口要禮物，也不害臊。”李毓凡長老對趙一凡也是無奈，他們這一輩里，趙一凡最小，平日又只醉心煉丹，對於其它的一概不操心，加上性子古怪，和上院丹坊里其他長老的關係一塌糊塗，所以才賭氣獨自住在飛流谷，讓她沒少頭疼。
“得，師姐，別說了，我這也算見過你了，沒禮物我就回去了。”趙老怪對於李長老的說教根本不當回事。
“慢着，不就是送禮嗎，你只要肯回上院丹坊，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我今天來，本就是要把你請回去的。”李長老攔住趙老怪。
“好師姐，你饒了我吧，你看我在這不是挺好的嗎？”趙老怪一聽這話，趕忙換了一副面孔，討饒起來。說實話，長春門裏他誰也不怕，還就是有些怵自己這位師姐，主要的原因是這位師姐以前是照顧他最多的。
“你是挺好，好的都把我們忘了！這麼多年，你去看過師姐我嗎？還有那幾位師兄弟，都對不起你嗎？”李長老對趙老怪顯然很是不滿。
“師姐，這麼多小輩在這，就別說了，回頭我常去看你不就是了，我在這真挺好的。”趙老怪此時已明顯服軟。
“好，那就這麼定了，你要是不去看我，我早晚拆了你這狗窩。”李長老說完這話，這才放過趙老怪，看向上官雲和娟兒姑娘。
“你就是娟兒？”李長老忽然換了一種溫和的口氣，讓上官雲感覺簡直是眼前換了一個人一樣。
“是”娟兒怯生生的回答。
“嗯，孩子，你願不願意跟着我學仙法，做我的徒弟？”
一聽這話，旁邊一群長老和上官雲都有些呆了，李長老什麼身份，居然要親自收娟兒姑娘為徒，這可真是天大的機遇啊！
“我。。。。。。”娟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上官雲。
上官雲趕緊示意娟兒答應，娟兒這才輕輕地說了句“我願意。”
看見娟兒的反應，誰也沒注意到李長老略略皺了下眉頭，不過很快她就對娟兒和顏悅色地說：“那好，以後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我會好好教你的。”
“謝謝師父”娟兒小姑娘已經反應過來了，趕緊跪在了李長老面前，雖然她還不知道拜李長老為師，意味着什麼，但從上官雲和旁邊人的眼裏，她已經知道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看見娟兒小姑娘的乖巧，李長老非常高興，把娟兒輕輕地拉了起來，溫柔的說道。
“好徒兒，那就跟師父一起回去吧。”
“徒兒聽師父安排。”說完娟兒回頭有些不捨得看着上官雲，不過這些日子從上官雲的嘴裏，她已經多少知道了些門裏的規矩，就沒敢說出想和上官雲住在一起的話。
“趙師弟，那我就先走了，我可等着你去看我啊！”臨行前李長老又丟給了趙老怪這麼一句，說完帶着眾人和娟兒就離開了。
看着娟兒他們離去的身影，上官雲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他在心裏不停安慰着自己，應該替娟兒高興，可是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看着娟兒姑娘住過的房間，心中總有種無法排遣的酸苦滋味。
哎，這小屋裏剛剛有了兩個月的歡笑，轉眼又空蕩了下來。
其實，上官雲不知道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和李長老一起離開的諸位執事和長老，都收到了一句讓他們不理解，卻又不敢不執行的李長老的傳音。
“上官雲此人，不可使其入上院。”
娟兒走後，上官雲只能用更加玩命的修鍊來排遣自己內心的孤獨，隨着年歲的增長，他心裏要復活父親的使命感越來越強，心裏也開始有了更多的壓力。
“還有整整一年，就是上院考核的時候了，我必須要進上院，才能見到娟兒，才能更快的救父親。”上官雲在心裏告訴自己。
轉眼半年多過去，上官雲始終沒有離開飛流谷，在玩命的修鍊和丹藥的幫助下，他終於到了集氣期第八層，而凝金決和丹火術都已到了第九層，對於陣法也有了入門的感覺。
“難怪下院找不到陣法書，因為仙陣不同於凡間的陣法，凡間的陣法靠人力來驅動，而仙陣則需要靈石作為驅動，下院的弟子根本接觸不到靈石，自然學也無用。”
不過，上官雲相信自己那些陣法書不會白讀，畢竟陣法的運轉和變化的道理還是相通的，有朝一日，等自己有了靈石，就一定能擺出自己的陣法。
偶爾閑暇時，上官雲還是會拿出自己心愛的獸骨弓，如今追雲逐電連珠箭和流星趕月追蹤箭這兩樣絕活他已十分純熟，這還是他在公子府內琢磨出來的，上次殺魔獸時都起了非常大的作用。至於殘月彎刀，現在也能馭使的純熟些了，可惜的是，缺少更多實戰的經驗。
一個多月後，又到了過年的時候，這是上官雲在飛流谷中過的第三個新年了，下院每年一度的燈市依舊熱鬧，不過他再也無心去看，只是忽然想起了石翠玉，自從她來拿走築基丹后，就再也沒見過她，如今她應該已經築基成功了吧。
趙老怪的洞府中，上官雲正在向趙老怪告假，只說自己最近有些煩悶，想要去山裏狩獵散散心，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他倒沒說，只說這回可能會時間長些。
其實，上官雲有自己的想法，如今離上院考核已只有五個多月的時間了，而以他現在修鍊的速度，想要在考核前達到集氣九層是不可能的。要完成這一目標，就必須藉助外力，於是他就想到了要再去獵殺一兩隻妖獸，其中一個已知的目標就是他曾經見過的那隻雪額虎。
趙老怪很爽快地答應了上官雲，他知道這小子最近一直心情不好，整天除了玩命修鍊就是玩命幹活，心裏面早不知道憋了多大的火了，也該讓他出去發泄發泄了。
收拾停當，上官雲就一頭扎進了山林，此時正值冬末，山陰處還有着厚厚的積雪，許多動物還在冬眠，由於食物的缺少，那些沒有冬眠的猛獸都變得異常兇殘起來。一路上，上官雲就遇到了幾隻尋常猛獸的騷擾，都被他輕鬆擊殺，收在儲物袋裏備用。
兩天後，上官雲來到了上次遇見雪額虎的水潭邊，只是此時潭水依然被冰層覆蓋著，周圍的荒草倒伏着，露出幾根獸骨，一片荒涼的景象。看樣子，在這裏等沒有什麼意義了，上官雲把目光放在了周圍的幾座山峰上，朝最高的一座山峰走去。
山上的林木大多都光禿禿的，地上鋪着厚厚一層枯枝落葉，有的地方還有着或薄或厚的積雪，隨着腳步的落下，發出輕微的“嘎吱”的聲音，偶有枯枝被踩斷，才發出清脆的“啪”的聲音，打破周圍的靜謐。上官雲一邊走一邊警惕的望着周圍的一切，從附近雪地上的腳印來看，還沒有發現有大的野獸，但在山林里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發生，絕不可以掉以輕心。
兩隻黑麂在對面的山坡上啃食着雪下的根莖，遠遠看見上官雲的身影就飛一般跑開了，上官雲的心稍稍放了下來，這種動物生性膽小，敢在這裏出沒，說明這裏還是相對安全的，但這讓上官雲的心中又有些疑惑，難道那隻雪額虎並不在附近嗎？
在這座山峰上，上官雲沒有找到一點雪額虎的蹤跡，雪地里並沒有梅花一樣的蹄印，甚至連屬於虎的毛髮和糞便。只有一群山豬在林中翻開泥土尋找食物，留下一條條恍如被犁過的溝壟。
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上官雲把離水潭最近的兩座山峰都尋了個遍，最終只能決定休息，等第二天再往更深的山林里尋覓。
第二天的黎明，上官雲繼續向山林深處走去，然而走了整整一天，卻依舊沒有尋到半點雪額虎的蹤跡，算起來，自己已經深入山林三百多里了，再深入，可能就會遇到更高階的魔獸了，上官雲決定從明天起不再深入山林，而是在三百里左右的距離內，去附近碰碰運氣。
第三天，換了方向之後，上官雲果然有所收穫，在一個不大的山崗上發現了一隻小牛大小的鐵鬃獸，只用了三箭就射殺了它，可惜的是在這隻鐵鬃獸的屍體裏並沒有發現妖丹。
接下來的十天裏，上官雲一無所獲，這令他非常沮喪，難道說自己的好運氣用完了嗎？前幾次都很容易就碰到了妖獸，這一回卻什麼都碰不到，那隻雪額虎會在哪裏呢？這天夜裏，上官雲終於下定決心，要往更深處再走百里，看看會不會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