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是三章 她是怎麼死的?
一時近中午,廢墟內的氣溫將逐漸攀升到一天當中的最高點,那些忙碌了一個上午的異獸,通常都喜歡在這個時間段,找一處背風的所在,仗着自己脂肥毛厚,蜷身小憩一會。
它們這樣做,既能消化食物、恢復體力,還可以順便蹲守新獵物。
雖然這片灰雪覆蓋的廢墟,看上去十分荒涼,但比起倖存人類,異獸的食物來源,要相對豐富很多。
自打末日災難爆發后,隨着時間的推移,但凡能夠活下來的生物,幾乎全都異化成了雜食動物。所以,就算眼下植物凋零,異獸們依然能從廢墟食物鏈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套餐”。
不得不說,在適應環境這一點上,倖存人類相較異獸,有着先天的不足。
一隻成年犀角獸,飽食之後,又挑着那根沾有血漬的獨角,彷彿示威一般,在領地內巡視一圈,這才打着響鼻,來到一處半坍塌的建築物旁,蜷膝蹲卧了下去。
平日裏,犀角獸應該沒少在這兒歇息,牆角下的碎石堆,已被那具重達三百斤的身體壓出一個淺坑,甚至就連身後的牆壁,也被它“蹭癢”舉動,給磨的光滑異常。
由於周圍五百米的範圍,都是它的狩獵領地,這隻達到異化一階的犀角獸,才趴下沒一會,便雙眼微眯,進入了淺睡狀態。
這種狀態下,犀角獸兩隻毛茸茸的尖耳,會時不時的抖動幾下,附近一旦有聲響傳出,耳蝸內的絨毛,就會把這隻凶獸瞬間喚醒。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當犀角獸的鼻腔內,傳出陣陣輕鼾,就聽它頭頂上方,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敲擊聲,緊接着,一根足有手臂粗細,懸在樓體外檐上的冰溜子,竟直直落了下來!
淺睡中的犀角獸,雙耳一抖,敏銳捕捉到了這聲異響,隨後它腦袋一仰,恰好看到直插而下的冰錐!
重達三百多斤的軀體,為犀角獸帶來強大力量的同時,也限制了它的敏捷程度,面對轉瞬而至的尖利冰錐,這隻伏卧在地的犀角獸,已經來不及起身躲避,情急之下,只能奮力昂起獨角,甩頭向著冰錐抽去!
“啪”的一聲脆響,冰錐應聲而碎!
不過,危險雖然順利解除,可那些碎落的冰渣,卻讓犀角獸下意識的閉起了眼睛,而就在這時,一枚白色骨牙,趁機從樓頂激射而下,刺破犀角獸的眼瞼后,釘進了它的左眼眶內!
劇痛中的犀角獸,登時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睜開僅剩的右眼,向著樓頂望去。
然而,它的右眼瞼才剛一睜開,視線中所看到的,竟是一個疾速接近,且逐漸“變大”的刀尖!
只聽“噗”的一聲!
藉著飛身跳落的勢頭,左撇子幾乎將大半截刀身,全都刺進了犀角獸右眼眶中!
緊接着,左撇子用力一擰刀柄,而後甩手一抽!
在刀身離體的同時,犀角獸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直到幾秒鐘后,才見木頭跟吳琳二人,順着殘破的樓梯,小心翼翼的跳了下來。
剝皮、剔肉、挖取異化圓珠,原本還只是廢墟拾荒者的吳琳,經過七、八天的狩獵生活,此時再做這些事情,已經是非常老練,不一會的功夫,就將犀角獸屍體,拾掇的僅剩一堆內臟骨骼。
“看到”腦中的數字,再次增加了10點,木頭一臉興奮的擺了擺手,兩人便匆匆結束狩獵,踏上了返程。
按理說,此時剛過正午,現在就結束狩獵還有些早,奈何附近這片“熟地”,已經很難找到落單的異獸,再加上先前換取的凈化水也快要喝完,於是兩人決定,趁早返回藏身點,以便整理交易物品,待明日再去一趟南部營地,就換個地方狩獵。
自打那日反殺魏海三人後,木頭跟吳琳就一直遊走在這片“熟地”內,專門尋找落單的異獸下手,經過七、八天的時間,木頭腦中的數字距離‘100’已經過半,達到了‘64’!
木頭隱隱有股預感,當腦中的數字累積到100整數后,他的異能,以及左撇子,應該會再度出現變化!
或許到那時,配合左撇子,他就有輕鬆斬殺二階異獸的實力!
……
翌日
當暗淡的晨光,重新出現在廢墟上空時,木頭跟吳林二人已帶上左撇子,早早的來到了南部營地。
很湊巧,這次守在營地通道外的,居然又是張金鵬!
見來人竟是木頭“三人”,張金鵬不禁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問到“你們...居然還活着?”
“怎麼?很意外?”木頭挑起嘴角,反問到。
對於魏海一夥七、八天沒露面,張金鵬起初還以為他們是小“發”一筆后,跑到別的營地快活去了,這會突然見到木頭三人,心中頓時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脫口問到“魏海他們...?”
這時,就見木頭打腰后抽出一把厚背開山刀,用中指在刀面上輕彈一下,笑着說道“你猜!”
張金鵬下意識的握緊步槍護木,喉結一動,聲音乾澀的問到“你們是進化者?”
聽到這話,木頭上挑的嘴角立即一沉,冷冷的瞥了眼張金鵬,而後一言不發的爬進了通道……
見木頭三人掀開布簾,蹲守在入口周圍的營妓,一如往常的熱情,齊呼啦的全都圍了上來。
“幾位需要放鬆么?”
“大哥,我口活一流!”
……
木頭搡開幾個硬往身上貼的女人後,抬眼一掃,發現人群中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當即皺眉問到“我記得,你們當中有個叫李明艷的女人,她現在在哪?”
一聽這話,幾個女人頓時笑容一斂,面帶驚懼的望向了營地深處。
順着她們的視線,木頭看到了一頂打滿補丁的帳篷,上次來時,李明艷曾為他介紹過,那是“肉餅鋪子”
也許是因為醒來後記憶全失,能夠熟悉且又對自己帶有“善意”的人,就那麼兩個,木頭在望向“肉餅鋪子”時,心中竟感覺莫名一痛!
“她是怎麼死的?”木頭拉過一個營妓,面無表情的問到。
“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營妓面帶恐懼,目光閃爍的答道。
見無法從這些女人口中問出答案,木頭這才鬆開營妓,深吸一口氣后,便邁步走向了“肉餅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