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屠夫與鮮血
面前的封閉小屋中立着一排銹跡般般的衣櫃，房間中央放置着一張沾染着血跡的鐵桌。
虞井來到這裏的第一時間先是撫平有些緊張的心態而認真觀察着房間內的構造，等待着理應從廣播從傳出的相關測試通知，但一段時間過去實際上卻沒有任何通知的聲音傳來。
“沒有測試的注意事項或是禁忌事項通知嗎？這樣看來，只要在四個小時的時限內可以採用任何手段與方法來抹除所謂的危險物，時間還相當充裕，首先我得確認當前測試區域中的‘危險物’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聽着從遠處傳來的慘烈豬叫聲，虞井內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門……”
虞井來到房間的小門旁轉動把手，沒想到門還真是沒有上鎖而可以輕易推開。只不過虞井看着地面上類似於拖動物體留下的血跡，並沒有選擇直接踏出小門。
“小屋沒有窗戶根本看不到外界的情況，在未知的情況下出去太過危險。房間頂部有着類似於通風管道的開口，嘗試看是否有辦法可以進入到通風管道中吧？”
虞井來到牆邊立成一排的三道衣櫃前，依次開啟冰冷的衣櫃查看這裏是否存在有什麼可使用的物品，衣櫃中散落着一些扭曲的鐵絲，染血的報紙，破爛的衣物。
運氣不錯的是虞井從類似於電工的染血衣物中搜索一柄螺絲刀，恰巧可以用來開啟頂端通風管道封閉口的螺絲，而中央的鐵桌高度也恰巧讓虞井夠得着頂端的高度。
“咔！”
隨着擋板鬆動的聲音，虞井將通風口的鐵欄悄聲取下並藏在之前的衣櫃中。
雙手抓上通風口的邊緣，然而虞井有些軟弱的身體竟然連同一個引體向上的動作都無法完成。
“看來高中真是將我的身體變成一團廢渣，這樣以來必須移動鐵櫃，一旦有人來到這裏會很快知道我的存在。”
無奈之下虞井將鐵桌從中央移動開來，用一旁高高鐵衣櫃替代。
通過桌面爬上高高的鐵衣櫃時，衣櫃整體因為破損的緣故而有些搖晃，虞井雙手撐上通風管道內時，搖搖晃晃的鐵衣櫃竟然斜向傾倒。
“糟糕！”
虞井看着傾倒的衣櫃根本沒有任何發愣，立即向著面前陰暗的通風管道深處爬動。
“哐當！”
剛爬行兩米遠的距離時，巨大的響動聲傳來，給虞井一種捅馬蜂窩的感覺。只要所謂的‘危險物’具有聽覺的能力，必然會來到小房間中，通過房間的佈置情況也十分簡單可以推斷出虞井正在通風管道中爬行。
“必須得加強一下身體素質的鍛煉！這下麻煩大了！”
虞井用盡全身力氣爬行在通風管中，遇見岔路口時也不加以任何的分析，隨意選擇一個方向前進，畢竟這種通風管道應該是沒有死路可言，盡頭處必然通向一處房間。
忽然間在虞井爬過一處通風口時，下端一道巨大的黑影閃過。
巨大的黑影離開通風口可以看到的視野範圍，虞井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從對方路過後，由通風口飄入一抹強烈的血腥氣味，濃烈而刺鼻。
“什麼鬼東西？是人類嗎？”
不知是什麼原因，在這道黑影從下端經過時，虞井背部莫名溢出大量的冷汗，拿着血染斧頭的手掌都因此而顫抖不已。
“他去的方向正是之前進入測試區的房間。”
虞井已經不知不覺爬過三個岔路口，面前來到一處死胡同，盡頭的下端對應着通風出口。
無論通風口對應着什麼地方，只要可以平穩落地，虞井都必須從這裏離開。否則一旦走上回頭路，隨時都有可能與追來的危險物碰頭，如此狹窄的通風管道中一旦遭遇，在虞井沒有通過測試的機會。
只是虞井來到盡頭時，立即嗅到一股惡臭氣味。
“什麼味道？”
虞井捂住鼻口看向下端，映入眼帘的是一隻橫卧在鐵桌上的白豬屍體。當前白豬的腹部被利器從下巴剖開至雙腿之間，豬大腸全部散落而出。
回憶着之前剛進來這片區域時從遠處傳來的豬叫聲，在虞井看來應該正是從下面的房間傳出的，而殺豬的傢伙很有可能則是路途中虞井晃眼看見的高大黑影。
“我這個運氣會不會有點太好，途中三個岔路口偏偏被我選中走向這裏……現在對方應該還在檢查我最初進入的房間甚至通風管道，抓緊時間下去然後前往另外安全的區域吧。”
退無可退，虞井抓緊時間將撇在褲腰間的螺絲刀將通風擋板給撬開一小部分，隨後用右腳用力將擋板給踢下。
“哐當！”
鐵板先是掉落在白豬的屍體上，再緊跟着掉落在地面，造成的響動並不是大。
距離地面的高度有三米左右，虞井只好也對着白豬的屍體慢慢落下，雙腳剛好踩在白豬腹中的臟器中發出‘嘎吱’的聲音。
站在這一處房間內的虞井卻被當前的場景所震驚，也明白為什麼會有這般血腥與腐爛的臭味。
大致三十平米的房間中吊掛著滿是屠宰場內的掛鈎，而且在這裏至少掛着超過二十具白豬的屍體，全都是被開膛破肚而掛在空中，滿地都是鮮血粘黏着虞井的鞋底。
“不僅如此，這些鐵鉤都掛在一種運輸迴路上，機器一旦運行，豬的屍體將會被送往絞肉機中處理掉，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必須趕緊離開才是！”
虞井視野搜索着房間四周，唯獨只有正面一道門通向外部。
踩踏着粘稠的血液來到門口時，虞井選擇將自己腳上穿着的兩隻鞋子脫下，赤腳踩在門外乾淨而冰冷的地面上以免留下自己的足印。
提着鞋子的虞井看着面前悠長的道路，懸在走廊上的燈光部分損壞而閃動着，而在光照之下虞井看見地面上印有的數道巨大鮮紅腳印。
“這麼大的腳印，這個人的腳有五十碼大小嗎！如果以腳掌對應身高看來，有着這麼大腳掌的人身高恐怕在兩米三以上，什麼概念。”
‘巨大的腳掌’，‘龐大的黑影’，以及‘殺豬的屠宰間’，以上的信息綜合起來在虞井的腦海中構想出一位手拿着屠刀，身體龐大無比的屠夫，渾身散發著血腥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