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煞氣
虞井將自己區域中的一些情況進行簡要的說明。
當前知道的重要信息並不多，該區域類似於某個肉質品生產廠間，除掉工廠間連同的冰冷鐵質通道外，頂部的通風管道也可以穿行。
在已知有着一位身體巨大的危險物情況下，頂部的通風管道可以說是較為安全的區域。
蔣甜回應着：“你這裏的危險物應該沒有我在的區域危險，我們兩個人聯手應該有機會的。”
在蔣甜看來這片區域的危險物至少還是一個較為正常的人類，而不是自己區域中鮮血凝聚出來，無處不在的怪物。
“千萬不要有這樣的定論，或許每個測試區的難度全都相同，沒有什麼高矮之分。蔣甜你在屬於你的測試區域中應該與鮮血怪物有過不少次的遭遇吧？”
“一共四次。”蔣甜點點頭回答着。
“鮮血怪物每次出現是以血液的形式，匯聚需要一定的時間。在我看來，或許我測試區域中的危險物沒有追蹤的能力，但如果我們與他遇上一次，危險將會是鮮血怪物的數倍。”
虞井的腦海中回想起躺在平台上身體被剖開的白豬，心中極度不適。
“你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嗎？”蔣甜問着。
“我們首先需要對這個區域進行一個全面的地形勘察，了解每一個通風入口的位置。一旦我們在外面活動被危險物發現便前往最近的通風口躲避。若是像一隻無頭蒼蠅在這裏亂竄，被抓住必然是十死無生。”
“另外，我們在偵查區域的過程中說不定還能發現之前治療你斷腿傷勢所用的噴霧劑。一旦確定這裏的區域分佈詳細情況，我們就回到原點來制定如何清除掉危險物的詳細計劃。”
蔣甜聽聞後補充問：“要是我們在外面偵查地形的時候被發現怎麼辦？”
“因為我們對於這裏的未知，所以探測階段是最危險的。我之前已經暴露自己身在這裏，對方肯定會在工廠中搜尋我的蹤跡，現在要做便是等到厚重的腳步聲從門外經過，一旦路過一次，對方應該會間隔很長時間才會過來第二次。”
“要是對方一直不來呢？”
‘啪，啪！’誰知蔣甜剛問完這句話，一陣陣赤腳踩踏在鋼鐵地面上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來了！稍微將這裏收拾一下，血腥味肯定避免不了，將你沾滿鮮血的白色毛衣直接扔在房間中心來迷惑他的嗅覺，我們退回通風管道中！”
虞井在緊急關頭的反應力超乎想像，安排下兩人隱匿在通風管道中並用鐵欄將出口勉強封住。
不一會厚重的腳步聲停在房間門前。
“嘎吱！”房門的開啟讓虞井內心一緊，接下來一道體型巨大的生物步入房間。
蜷縮在通道內的虞井透過鐵欄只能看見對方的下半身，巨大的腳掌肉質間鑲嵌着大量鐵釘，身穿戴着屠夫的黑皮圍裙，垂在腰間的手掌中提拿着一柄卷刃的大砍刀。
“好重的血腥味還有……是煞氣嗎？”沒有與對方正面接觸而躲藏在通風管內的虞井，竟然有些止不住自己的身體而不斷顫抖。
所謂煞氣，虞井曾經在鄉下兒時，時常與離自家不遠的劉屠夫交流。所謂‘煞氣’二字，劉屠夫曾經在虞井面前提過，像每個屠夫因為殺戮太多的動物都會在身體上散發著一定量的煞氣。
不過‘煞氣’只會影響對應的動物，一些殺豬的屠夫走入養豬場時，所有的飼養豬都會退避開來發出畏懼的吼叫聲。
當前虞井感受到的煞氣卻對讓自己全身顫抖而膽怯不已，身後的蔣甜同樣如此，雙手捂着嘴巴全身不斷顫抖。
“息息……”
外部傳來一陣陣厚重的鼻息聲，顯然是屠夫正在用鼻孔嗅着什麼。
所幸的是虞井讓蔣甜將帶血的衣物堆積在房間中心，來自於蔣甜房間危險物的血腥味十分濃烈，使得屠夫的嗅覺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
最終一隻鑲滿鐵釘的巨大手掌將房間中央的蔣甜衣物抓起，緩慢離開房間。
“叮叮叮！”
在離開時，屠夫故意將屠刀劃過房間的牆面，金屬刀刃的切割聲音直接穿入兩人的耳中。
差不多五分鐘的時間過去，確認屠夫不再返回時，虞井小心翼翼將鐵欄移開，隨後帶着蔣甜爬出通風管道。
“不可能，我們根本不可能除掉對方，光是這樣都全身發抖，站在這個龐然大物面前我們還如何去反抗？我們一直躲在這裏等到測試結束吧？”
蔣甜心中完全被一種絕望佔據，腦海中肥厚而鑲滿鐵釘的腳掌印在蔣甜的腦海中，在蔣甜看來對方是個怪物，根本不是什麼人類。
虞井也不是什麼聖賢人，在屠夫面前自己連同手斧都抓不穩，更不用說去殺掉對方。就算揮動這個有些卷刃的斧頭砍入對方的身體，或許對於體型這麼大的傢伙而言並沒有太大作用。
“等到測試結束嗎？在這裏待着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虞井的內心在這一刻也有些動搖，思考的問題也變得寬泛，“就算等到測試結束，結果只有兩種，第一是對方利用洗腦的方式清除掉我們來到研究所的一切記憶，第二則是被處死……”
“處死，會怎麼殘忍嗎？”蔣甜反問着。
“我們七人全都是從b，c級這種縣城來的，這個研究所肯定有着極其龐大的背景，隨意調取我們的資料。想來就算我們死在這裏，他們想要抹除信息也應該輕而易舉……蔣甜，我們繼續行動，我剛才想到一個方法有可能除掉對方，但首先還是需要我們將這裏的區域給探索得一清二楚。”
虞井肯定的一句話讓蔣甜看到一絲希望的火光。
“我相信你。”蔣甜對着虞井點頭。
“探索階段是最危險的，我首先繪製一個當前已經知道的地圖。”
這裏沒有紙筆，虞井直接從地上的一些血漬在房間的牆面上進行繪圖，將記憶中爬行通道以及從屠宰間逃到這裏的路線進行一個大致的描繪。
“你先待在這裏。我一個人出去摸清楚周邊的情況，有危險我會立即跑回來。”
畢竟蔣甜是個女人，初期的探索虞井打算交給自己一個人來完成。在虞井站在房門前的時候，蔣甜一陣小跑而來，豐厚的嘴唇親吻在虞井面部，聲音略帶溫柔地說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