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未來的大人物
“嘿嘿……我這也是聽傳聞說的。”當鋪掌柜訕訕一笑。
白啟點了點頭，心想果然，我就說嘛，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不過……我倒是親眼見過一個玄都宗的大人，一個響指間，便喚來無數只烏鴉，呱呱亂叫，組成了百丈多高的盤旋鳥梯，直上青雲！那個場面，真是令我永生難忘啊！當時還有數人與我一同瞧見了，其中有個畫師，還將那場面畫了下來，你看，我那正堂上掛的就是那幅畫。”
白啟聞言，扭頭看去。
只見當鋪櫃枱后的正堂中，的確掛着一幅水墨畫，風格偏於紀實。
畫上先是藍天白雲，視野開闊，接着一隻只黑點組成一道螺旋狀，盤旋如雲的階梯，仔細一看，那些黑點都是一隻只的黑鳥，而一個不知是男是女的背影，長發飄飄，腳踏着鳥梯，一步步的走向雲端。
那畫師是畫漫畫的吧！怎麼可能出現這種現象呢？這不科學，白啟依舊保持懷疑。
“對了，聽說這個月玄都宗正好在召開入門選試，看來白兄弟你碰到的那個大人物很有可能是親自來選人收徒的，白兄弟你果然是天縱之才，能入得了這種大人物的法眼。”當鋪掌柜讚歎道，不着痕迹的拍了白啟馬屁。
“是嗎，也許吧。”白啟忍不住回想起那個老乞丐，除了行為舉止上的怪異之外，實在看不出來是個什麼人物。
估計那老頭才是個小偷吧，不然他從哪來的玄都令？看來，天道循環，因果報應，屢試不爽，這玄都令，最終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白兄弟。”當鋪掌柜盯着白啟遲疑了半響，兩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掌心，小心翼翼道：“你看，你現在被玄都宗看中，這是很了不得的大事，要不我這先去跟村長打聲招呼，然後我們全村合力來辦個歡送宴席，為你踐行，你看意下如何？”
“呃，不用了，我那老師父就在村口等我呢，我還是收拾一下趕緊出發吧。”白啟想都沒想，果斷拒絕。
開什麼玩笑，那個乞丐老頭說不定正滿世界的找我，你還全村合力來辦個宴席，生怕那老頭子找不到我是吧？
要是我給那老頭子找到了，這事情不就敗露了嗎？那我還怎麼混？這肯定不行啊。
“啊？玄都宗的大人就在村口？那我能陪您一起去見見嗎？”當鋪掌柜頓時激動起來，面色發紅，但還不等白啟找借口拒絕，情緒又急轉而下，語氣黯然道：“還是算了吧，我一介平民，哪敢去打擾這位玄都宗的大人啊。”
白啟頓時鬆了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兩眼一轉，看似隨意說道：“放心，待我學成歸來，定會在回來你這坐坐，不過……”
“不過什麼？”
當鋪掌柜聽白啟這麼一說，又激動了，心想：現在見不了玄都宗的大人物，但是等這位白啟小兄弟拜入了玄都宗，再過個幾年，不也就成了一位大人物了嗎？到時若是特意回來自己這裏坐坐，那自己面子上多有光！多威風啊！
“不瞞掌柜你說，我這些年來在村裡什麼情況，你也清楚，我就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兒，如今僥倖被師父他老人家看中，收入門牆，也算是三生有幸……可是我這一去，身上總得有些盤纏什麼的吧，就算拿不出個什麼東西來孝敬師父他老人家，但也不能什麼都依賴我師父他吧？唉，愁啊。”白啟流露出一副愁容，無奈的搖了搖頭。
“嗨！我當是個什麼事呢，這是小事啊，來人，快去給我取十兩銀子過來！”當鋪掌柜一拍桌子，豪氣十足對着一旁的夥計下令道。
“掌柜的！你這是要做什麼？”白啟臉上故作震驚，心裏其實已經樂開了花。
“沒什麼，我這些年做生意，除了點閑錢，別的也就沒什麼了，白兄弟你此行一去，路途遙遠，身上沒點錢財怎麼能行？”當鋪掌柜說完，見白啟要開口說些什麼，連忙擺擺手：“白兄弟，你可千萬不要拒絕，這是我的一番小小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啊！”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就這樣吧，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還收藏了件稀罕物，白兄弟你在這等着，我這就給你去取，你就拿去送你師父當做見面禮吧！”
當鋪掌柜說完，就自顧自的起身走進櫃枱，去了內堂。
看着當鋪掌柜那迫不及待的背影，白啟心底忍不住狠狠的讚揚了他一番。
好人吶！
不一會兒，白啟身邊的茶桌上，就多了一個鼓鼓的絲綢錢袋，旁邊擺着一個別緻的木盒，盒裏裝着一顆凈水珠，據說能把污水轉變成可以飲用的清水，還能含在嘴裏，可保持三刻鐘不用呼吸，也算得上是一件奇珍。
“掌柜的，這些東西實在太貴重了，我受不起啊。”
白啟口頭上雖然拒絕，但是手裏頭卻止不住的把玩着那枚正常雞蛋大小，通體純白的凈水珠。
“誒！都是身外之物，沒什麼貴重的……”
當鋪掌柜眼角的餘光一直落在凈水珠上，心裏一片肉疼。
這可是自己花費了好大力氣和錢財淘來的寶貝……不過，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比起以為日後的玄都宗大人物，這東西又能算得了什麼？
想到這，當鋪掌柜努力的收回目光，強顏歡笑道：“你就拿去吧，白兄弟，只要日後你發達了，別忘了我就成。”
“那是當然！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耽擱了，這就啟程吧，怕師父等急了。”
白啟說完起身，拿上錢袋，又將凈水珠裝回木盒，一同揣進懷裏。
“好嘞！門口我已命人為你備了匹駿馬，此行甚遠，白兄弟你就騎去代步吧。”當鋪掌柜跟着起身說道。
“大恩不以言謝，待我日後學成歸來，掌柜今日所賜，我必將百倍歸還。”
白啟走到門口，發現店門口果然有一匹通體雪白，背負着馬鞍的駿馬，心裏頭不由得有些發憷，心想前世去外地旅遊的時候倒也騎過馬，但是像這麼高大神俊的好馬，卻是連見都沒見過，也不知道好不好騎。
“這匹馬乖的很，耐力也很好，應當能讓兄弟你在路上省去些時間。”
“多謝。”
在當鋪掌柜的注視下，白啟硬着頭皮，踩着馬鞍翻身上馬，然後半天沒有動靜，感受着當鋪掌柜逐漸疑惑的目光，白啟牽強一笑，說道：“那就告辭了。”
“告辭！”當鋪掌柜說著，拱了拱手。
“好……”
這馬要怎麼騎啊？
前世去旅遊的時候，馬前面都有人牽着的啊，現在怎麼不走？好尷尬啊……我想想，小說里都怎麼寫的……好像是要抽下馬屁來着？
白啟有些不確定的從馬鞍上抽出馬鞭，猶豫了一下，反手狠狠的抽了一下馬屁，口裏大喝一聲：“駕！”
啪~
皮鞭一抽，一聲脆響，白馬斯鳴，前蹄刨地，接着猛地衝刺出去。
“不虧是未來的大人物，這騎馬的姿勢真是帥氣！”
當鋪掌柜看着白啟離去的背影，感慨一句。
馬背上，白啟卻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兩手死死的拽着韁繩，根本不敢鬆開。
該死的！這馬要怎麼控制速度！為毛沒有中低速按鈕？還有，怎麼剎車？這速度有點快啊！
縱馬所過之處，行人紛紛避讓，惹來一陣叫罵聲。
“臭小子！你給我停下！”
這時，正在想着要怎麼讓馬停下的白啟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頭看去，發現那個瘋老頭正在追着馬跑來。
“哈哈！老頭子！你別做夢了！”
說完，白啟也顧不上剎車什麼的了，反手又給馬屁來了一鞭。
啪！
“吃灰去吧！哈哈！”
白馬吃痛，又一次的加快了速度，立即與後邊緊追不捨的文太白拉開了距離，眨眼間就順着街道，跑出了村子。
看着一路絕塵的背影，文太白並沒有馬上追上去，而是心中一驚。
“該死的！這天殺的臭小子怎麼突然有了一匹馬？完了，這小子該不會是已經把令牌給賣了吧？！不行，老君我得先把令牌弄回來，再去找這小子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