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邪惡

幾個孩子歡天喜地……這個家，與長輩無關，李默才是主心骨.

李默的奶奶真的老了，兩鬃已經白髮蒼蒼，李默只能默默地將他的奶奶扶在首席上，笨拙地用此來彰顯他奶奶在家中的地位，然而面對着歲月的催殘，他什麼也做不了。

夏天來了，正是小龍蝦上市的時間，劉嬸端上來一大盆小龍蝦。

李默吃小龍蝦很有技巧，別人用手套，或者直接用手，李默用一雙筷子就行了，然後是五口。第一口咬斷蝦頭與蝦身，第二口咬斷蝦身並且順便吃掉半邊肉，第三口又吃掉另外半邊肉，同樣的，頭也是兩口消滅掉，並且做到蝦殼裏不會有多少殘渣存在。

趙四年曾艷羨地看着李默吃小龍蝦。

李默說：“別看，當你吃鯽魚不怕細刺，當你吃螺螄不用牙籤，當你吃小龍蝦不用手套，那麼恭喜你，你就是一個合格的水鄉人了。”

黃泰任不服氣地說：“難道我這個水鄉人是假的？”

這時候中國還沒有普遍性地興起吃小龍蝦熱，鄉下只有幾毛錢一斤，城裏也不過一塊幾毛錢一斤，而且個個都是一兩重以上的個頭，就連前面兩個大蝦鉗也有許多肉。

因為不值錢，流行一種奢侈的吃法，將小龍蝦的殼扒掉，只取那一點點可憐的肉，稱為蝦球，用青椒炒着吃。

李默不可能這樣吃了。

不過與後來各個攤販所賣的不同，劉嬸與宋嬸她們弄得很乾凈，腸子肯定拿掉了，蝦腮也拿掉了，前面含有許多內髒的頭部也剪掉了，然後再用刷子刷上三四遍，再下鍋油爆。即便李默前世自己做，也不可能這麼講究。

這是李默的最愛，每個夏天，僅是李默自己就會吃掉一百多斤小龍蝦，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連帶着宜集團各個高層，都喜歡上了這種張牙舞爪的食物。

樂宜靜咪着眼，吃着小龍蝦，問：“默哥哥。”

“哥。”

“好吧，哥，我姐在哪邊怎麼樣？”

“她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本來又孤僻，現在更孤僻，你過去后，要照顧她。”

“哥，你真偏心，她比我大，是她照顧我好不好？”

“你們是姐妹，互相幫助，大也不是錯。”

“哥，我不想去美國。”

“小靜，你不是說以後要替哥幫忙嗎？不學習先進的知識，以後怎麼替哥幫忙？”

“難道國內沒有一個大學行的？”

“國內大學某些大學在許多方面都不錯的，但在商業管理上，國內各個大學都跟不上。”

“哥，真不行，讓小查也去三藩市讀書吧。”

樂宜靜現在知道三藩市離洛杉磯有多遠了。但歸根結底，還是兩姐妹很不對付。

李默想了一下。

他讓查理茲過繼給郝立克，爭的就是一個監護人名義。可因為自己，將查理茲接到魔都來呆了好幾年，即便榭夫曼一家對查理茲很客氣，但避不的，最少與榭夫曼幾個孩子有些隔閡。

而且一個個都大了，也要培養一些獨立的能力，自己又雇請了兩個女安保……他遲疑一下，又看着查理茲，查理茲開心地說：“哥，我同意。”

至於小米與小茱，她們又不是算出的好朋友，管她們呢。

樂宜靜仍有些不樂意，李默心想，你以後就知道了，哥不是一個好人……

刷牙洗臉洗腳，上樓。

繼續碼字。

那個《澳洲亂世情》要不要寫，李默還沒有想好，不過最後一部《侏羅紀公園》必須九月月就必須完稿……

現在也不是碼字，而是修改。

草稿早就碼好了。

李默靜下心，一句一句的修改。

這時，樂宜絹打來了電話，李默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石英鐘，奇怪地問：“小絹，這麼早打電話來？”

三藩市哪邊才天亮呢。

“哥，你買了一串紅寶石項鏈給了一個女明星？”

“你怎麼知道的？”

“這邊連電視台都報道了。”

“是買了，正常交往，你們都在上學，等你們畢業了，哥也要替你們置辦首飾。”

這也是事實。

不可能在學校上學時，戴着價值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美元的首飾，或者再戴着一塊幾十萬美元的名表，那是上學，還是顯擺？即便是李默，也是最近才換下魔都手錶，戴上了一塊訂製的百達翡麗。只可惜魔都手錶廠沒有抓住這個大好的東風，雖然撈了不少外匯，明年效益又漸漸不行了。

“你還替她買房買車……”

“是這樣的，哥不是想在香江打開局面嗎，畢竟是那麼多的投資，總要找一個突破口吧。”

“哥，你不管找一個女朋友，還是找兩個女朋友，三個女朋友，十個女朋友，快點將女朋友定落下來吧。”

“都十個了，還是女朋友？”

“你不潔身自好，十個八個難免的。”

“我……”李默居然說不出話來。

不過是要找一個女朋友了，不然感情就像無根的浮萍一樣，隨波隨風亂飄，所以才與李佳欣……敢情他是這樣想的。

他腦海里又浮現出幾個漂亮的面容，誰適合做女朋友？

以他心中的“女朋友”標準，確實很難找了。

看似他的圈子越來越大，實際是越來越窄，能結交的，要麼就是一些官員子女，但對官員，他內心處始終有些排斥。

要麼就是貴圈或時尚圈的，美人很多，各式各樣的美女，但終是一個浮躁的圈子。再想來一段他與郭紫蓉那樣純真的感情，不大可能了。

他想了好一會，也沒有想出所以然。

兩天後，魔都派人過來，邀請李默參加明天的一場座談會。

其實李默最怕的就是他身份曝光后，許多地方就像馬勝利一樣，請他到處開會……不過新書記上台，親派秘書過來邀請，而且以後他也是一個大人物，不過換句話來說，所有魔都一把手，只要不犯錯誤，以後都是大人物。

李默必須給面子，於是他答應了。

第二天，他來到魔都市政府。

來了許多企業的領導人，有的李默還認識。

武書記與其他幾位重要領導親自主持了這次會議。

在文書記與鐵書記治理下，魔都這幾年日新月異，後來的人不是摘果實的，如果做不出成績，馬上就讓前任給比了下去。

各個企業領導交流體得，李默雖坐在前面，卻一言不發。

過了好一會，武書記才問：“小李，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在醞釀，不過讓我說，我就說一說。”李默看着魔都造船廠騰書記與孟船廠：“騰書記，孟廠長，這幾年你們船廠在許多技術領域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有的技術位於世界領先水平。”

“謝謝小李，謝謝小李，”孟廠長說道。這個變化，固然有國家的大力支持，自身的一些技術積累，也與李默有關，李默不僅提示了更詳細周密的分段造船法，還從東德弄來了許多造船技術，此外，還着重說了一點，讓他們參加日韓各個造船廠，看人家是如何管理的，材料是如何堆放的，於是魔都造船廠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

始至今天，魔都造船廠不僅成為了魔都少有的幾家大型企業，也是效益比較好的幾家企業，而且在李默大力推動下，也爭來了許多外匯訂單。

就連廠里的小青年找對象，都比其他廠的小青年找對象容易。

李默不是讓他們感謝的，若論感謝，感謝他的企業不要太多，比如他從東德弄來的許多冶鍊技術，化工技術，還有一些機械技術，包括風洞技術，都是他花錢買下來的，不過李默沒有興趣，全部複印多份文件，交給國內各個同行了。他說的是另外一件事：“為什麼許多技術都領先，也就是一些特種鋼，國內技術跟不上，但也可以從日本買回來，可是明明技術不錯，價格也低廉，在競爭訂單時，仍競爭過不韓國的船廠？”

雖然魔都造船廠還有些許多弊病，但浪費是我的事，我交給你們的船隻質量不差就行了，質量不差，那就比拼價格了。我價格也便宜，為什麼還拼不過韓國的船廠？

“唉，唉，”兩個領導都連連嘆氣。

在這個場合，他們不好說，外國人不相信國貨哉。

李默又包里拿出四個牙膏。

“這四支牙膏劑量都差不多，最貴的便是宜美的丁香護潔牙膏，經過宜美反覆逆推核算，不算研發成本，不算稅務，宣發成本，只算純生產成本，它的成本是佳潔士的兩倍，零售價是它的140%，零售價與純成本的比例分別是370%左右，620%左右，看似每售出一支同款的牙膏，丁香護潔牙膏能多賺四到五毛錢，但凈利潤仍遠不如佳潔士。”

還有一條，這是一款以丁香葉等中藥合成的牙膏，有着很強的護齒、防止各種牙炎、牙蛀的功效，但因為沾到了中藥，只能在國內銷售，前幾天，李默與彭九甜正商議着，能不能用草木精華來矇混過關，讓它能出口到外國去。

“然後這一款還是宜美的產品，貝露牙膏，它的成本與佳潔士純生產差不多，功效也差不多，但售價比佳潔士要便宜30%，這還算是好的，再看這款，大家都熟悉的中華牙膏，成本可能會少一點，功效也可能確實是差一點，但僅相當於人家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的售價！”

“有人說包裝，有人說是洋貨，大家都認為洋貨是好的，我認為這說法是不對的……各位，有誰看過《笑傲江湖》？”

有許多人看過，但敢於承認的，沒有幾個。你們可是領導唉，那來的閑時間看武俠？

李默繼續說：“看過的人，一定能記住裏面有一種功夫，叫《葵花寶典》，還有一句話，叫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當然，它肯定是一個笑語，沒有人會當真的。”

“但是各位，若是你們有興趣，可以做一個試驗。首先必須將它設定好，這個太監不能放在宋朝，得放在唐朝，唐朝出了許多厲害的太監，晚唐一半皇帝都讓他們控制住了。”

“再來上幾段似是非是的半文半白詮釋，比如上古之時，諸前賢有移山倒海之能，然人煙稠密，人心不軌，世風日下，濁多清少，世界靈氣漸無。至秦漢時，止有方士出沒，勉其煉金點石之功。晉時還聞破碎虛空，飛升天宇之輩，然至我朝，止有百斤之力士，千斤之舉亦不聞矣。吾練功二十餘哉，不得突破。夜來忽思……你們懂的，思來思去，將那個東東割掉了，就能一避濁氣入侵，二避陽氣外泄，三避走火入魔，然後神功大成。因此欲練神功，引刀自宮。”

“若是再用一些歷史上的名人做比喻，那就更妙了，再將它們印一些小冊子，然後造舊，造舊后，選一些身手不錯的女同志，讓她們束胸，剪去長發，打扮成中性化……”這是必須的，否則讓人看到了喉結，那還是引刀自宮嗎？

“然後於周邊城市出沒，切記，找那些小流氓，別禍害正常人，再找十幾個人相助，將某個小流氓痛扁一頓，這時，打扮成中性化的女同志出現，不要求她們有多大力氣，但一定姿態得美妙，一二三便將這些人打倒在地，將這個小流氓‘救下’，然後用中音，也就是不男不女的沙啞聲音說，吾老矣，不久於人世，看你骨骼清秀，頗有姿質，特傳你一本秘籍，也就是這本造舊的小冊子，丟給這個小流氓。”

許多人都聽得樂了起來。

武書記哭笑不得，阻也不好，不阻也不好。

李默將四支牙膏重新放進包里：“雖然引刀自宮很難很難……不過只要選上幾十個對象，到時候，便會有好玩的事發生。”

他這樣說，是很邪惡，但只是一個比喻。

可是李默不知道的是，真有人這麼做了……然後好玩的真來了！因為大環境在，各種武功熱，連氣功都有了，就不要說揮刀自宮，練成神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