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靖康之恥【下】
百餘只大竹簍從汴梁城頭緩緩而下,這原本是第一次東京攻防戰時李綱預備下的器械,用處是夜間派敢死隊突襲敵營——但如今這一隻只竹簍里坐的,卻不是慨然赴死的男兒,而是一個個赤身果體,在冬日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弱女子!
如果李綱此時還在京城,看到這一幕怕是非給氣死不可——當然,他要真在京城,估計也不會允許禁軍軟弱到這等地步。
“駕~!”
不等那些竹簍一一落地,胡人們便已經按捺不住,催馬趕到城下,就近尋了筐中女子狎戲,或伸手亂摸、或以馬鞭撥弄,遇到合意的,便硬生生扯出竹簍,將那嬌嫩的身子暴露在同伴眼前,指指點點洋洋自得。
被淫辱的女子若是膽敢遮攔,輕則拳腳、重則鞭撻,甚至有一胡人蠻性大發,竟硬是劈開女子雙腿,將個粗硬的鞭柄塞了進去,那女子本是商戶家的女兒,又未曾出嫁,如何能生受的住這種摧殘?
登時只叫的聲嘶力竭,血流如注!
兩條白皙的腿兒片刻功夫便染紅了大半,血水只順着兩隻嫩足的踢動甩得到處都是!
那胡人卻是哈哈大笑,手上不管不顧,硬是將整個鞭柄塞入其中,直到那女子被弄的出氣多進氣少,眼見便沒了生息,他這才沒事人似的,去尋下一個目標狎戲。
咄~
便在此時,一隻羽箭忽然從城頭射落,雖然只是顫巍巍的釘在了地上,卻仍唬的胡人們大驚失措,紛紛丟開手中女子,跳上馬背戒備不已,只等城上再有動靜,便要狼狽而逃。
便在此時,就聽吏部尚書王時雍在城頭憤然大叫:“剛才是誰放的箭?快於我一刀斬掉他的狗頭!再有敢對上國使者無禮的,一概格殺無論、誅其九族!”
不多時,就有一顆怒目圓睜的首級,被掛在了旗杆之上!
自此,那些胡人更無顧及,只將女子們挨個檢查【淫辱】了一遍,這才揮動馬鞭,如趕羊一般將三百多名赤條條的女子,趕回了金軍大營之中。
凡膽敢中途奔逃、反抗者一縷被其就地格殺,屍首以長矛穿刺,立於城下,不足半日光景,那長矛女屍便插的仿似密林一般!
城上禁軍只看的目眥欲裂,卻苦於被王時雍、徐秉哲等人所阻,無法出手阻止,一時間也不知多少人落得心如死灰。
那徐秉哲更遣了開封府胥吏下城,查驗死者身份,準備追究她們不肯乖乖‘為國效力’之罪!
似這般地獄般場景,整整持續了兩天一夜。
雖然金人本意是怕這些女子當中混了刺客,重演當初銀術可舊事,所以才將其扒光衣服提前檢視一番——但這一幕卻意外重創了宋軍本就低落的士氣。
因此十一月十九金軍再度攻城時,剛剛發動了一次試探性的攻擊,城上守軍便有潰散之勢,完顏宗望見此,立刻下令全軍猛攻,只用了個把時辰,便攻陷了這座所謂的天下雄城。
完顏宗望大喜之下,正要揮軍殺入城中大肆劫掠,卻發現城中百姓在街頭巷尾自發集結反抗,人數竟達數十萬之眾,未免在兵力消耗太過,最後反被宋人援兵圍在城中,完顏宗望只好下令前鋒不對堅守外城,並派出使者逼迫趙佶、趙桓父子出城和談。
宋徽宗聽說禁軍進城,嚇的肝膽俱碎,躲在宮中託病不出,無奈趙桓只得獨自前往——期間有大臣上奏,稱城內民心可用,不如發動民眾抗擊金軍。
但趙桓也早已被嚇的魂不守舍,生怕民眾反抗會激怒金軍,因此非但不願發動民眾,反而嚴令開封府出面彈壓民眾,不許其與金軍為敵。
十一月二十一日清晨,宋欽宗趙桓在百餘名文武官員的護送下,到金軍大營和談,誰知完顏宗望、宗翰等人壓根就不見他,索要了降表之後,便將其軟禁在柴房內,一連幾日挨餓受凍不說,到了晚上四下里宋人女子的慘叫呻吟聲,更是聲聲入耳。
宋欽宗只覺度日如年、痛苦不堪,時常在群臣面前落淚不止。
三日後,接下修改了四次的降表之後,完顏宗望終於接見了宋欽宗,讓其跪在自己面前行人臣之禮,並獅子大開口,索要金一千萬錠,銀二千萬錠,帛一千萬匹、騾馬十萬、少女五千人……
似此要求分明已經遠超大宋的承受能力,但宋欽宗為了能早日離開,竟一口答應下來。
被放歸之後,宋欽宗大哭而回,隨即便下令再次全城大索,掠奪官民家中囤積的金銀、女子、騾馬、布匹、酒食,便連皇后家中也不例外,因年輕貌美的女子數量不夠,甚至讓不受寵的妃嬪充數。
數日後天降大雪,城中民眾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將城中樹葉、貓犬吃盡后,只得就割餓殍為食,再加上疫病流行,餓死、病死者不計其數。
似此這般,金人尤不滿意,動輒對宋人使者謾罵毆打,並責令將辦事不利的督辦大臣盡皆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臘月二十七,眼見年關將近,金人主帥完顏宗望聞得汴梁第一美女之名,便遣人向欽宗索要茂德帝姬,趙佶趙桓父子再三上表哀求無果,只得忍痛割愛。
臘月二十九,駙馬都尉蔡鞗親自執壺,用迷春酒灌暈茂德帝姬趙福金,以五彩宮車載之,敲鑼打鼓的將妻子送往金軍大營,供完顏宗望淫辱。
同時被送入金軍大營者,還有親王之女三人,宰相之女八人,朝廷命官妻女近百人,皆赤身而行,途中伺機自盡數以十計。
至金軍大營,守門胡將見茂德帝姬並未褪去身上衣服,因而勃然大怒,險些毆殺蔡鞗,蔡鞗受刑不過,只得在胡人圍觀下,親手褪去茂德帝姬身上綵衣。
到得最後兩件貼身小衣,那蔡鞗正要顫巍巍解開系帶,卻忽聽遠處傳來一串悶雷似的巨響!
愕然抬手望去,只見西北方煙塵浩蕩、火焰衝天,竟是又起了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