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陸五遇襲昏迷 杜若出京照顧
此時的陸五正在拿着杜若幫他做的,那個醜醜的荷包翻來覆去的看,眼眸里都是思念。
這一路差事做下來,他才發覺要想功成名就,就要有分離,因為是隱秘出京,是以他不能傳消息回家。
本以為幾天就好的差事,現在都已經十幾天,還沒有發現要尋找的人,他心裏隱隱煩躁起來。
趙王比想的還要老奸巨猾,他明知道自己的叛亂不會成功,卻因為位置的誘惑太大,讓他不得不鋌而走險,博一把。
不過,京城已經傳來消息,趙王已經輸了,只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做。
他把荷包放入懷中貼身放好,準備起身歇息,就聽外面暗夜疾聲呼叫,“爺,有夜襲。”
然後就是激烈的打鬥聲,沒想到,他還沒找到,對方卻先找上門來。
他提起桌上的劍。加入到暗夜他們的打鬥中。
慢慢的敵人被打退,但是更猛烈的攻擊卻在後頭,屋頂上暗伏着弓箭手,暗夜見對面的屋頂一支箭朝陸五飛快的射過來,他推開陸五打落了那隻箭。
正當他松下一口氣的時候,同他們一起出京的一個御林軍朝陸五砍去,暗夜來不及上前,陸五就被砍中了後背。
“五爺。”暗夜撲了過去,一刀解決了那個姦細。其他的御林軍也都圍了上來。
。
“墨曦!”
杜若從噩夢中驚醒,帳外的光線朦朧的照進帳內,她坐了起來,摸摸額頭上的汗,環顧四周,身邊的福兒正睡的香甜。
她拍拍胸口,想要拍走那夢中出現的失重的感覺,還有心慌,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個夢。
她下床,走到桌邊,沒有拿茶盞,直接對着壺嘴灌了半壺茶,才慢慢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獃獃的坐在凳子上,墨曦到底在哪裏?
已經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什麼消息都沒傳來。
她也經常試探靖安大長公主,怕有什麼消息她瞞着沒告訴自己。不過靖安大長公主表現的很平常。
她撫着胸口劇烈跳動的心,直到碧蘿推門進來,碧蘿見杜若愣愣的坐在那裏,“夫人,你怎麼起了?”
碧蘿連着叫了好幾聲“夫人”,杜若才慢慢的迴轉心神,她的身子因為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有點僵硬,手也因為一直抬着而酸軟。
“是你啊。”杜若慢慢的咬着舌頭說。
“夫人,怎麼這麼早就醒了,現在才寅時一刻呢。”陸五不在家,碧蘿就會睡在外間守夜,她剛剛醒來,想進來剪燈花,竟然看到杜若這樣呆愣的坐在桌邊,也是嚇了一跳。
“做了一個噩夢,現在好了,你去睡吧,我再坐會。”杜若趕她。
碧蘿見她這樣魂不守舍的,哪裏敢走,於是站在她身邊陪她說話。
杜若說著說著又出神了,好半響輕輕的嘆了口氣。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碧蘿見她躺下了。也就去了外間歇息。
第二日她帶着福兒去春暉堂給靖安大長公主請安,剛進院子就感覺院子裏的氣氛不對。
以前雖然院子裏也是靜悄悄的,但是那是輕鬆的氣氛。
今天卻不一樣,整個院子裏氣氛都很肅穆。
玉硯正站在廊下,見杜若來了,想要轉身進去,停頓了一下,朝她迎了過來。
她走到快要靠近正屋的時候,聽到裏面有說話的聲音,隱約好像是暗夜的聲音,她聽了一喜,暗夜是陸五的貼身護衛。形影不離,那麼,陸五也肯定會來了。
她沒管似要攔着她的玉硯,幾個大跨步,掀開門帘,只有暗夜一個人,他背對着她,正與靖安大長公主稟報,說:“五爺後背被砍,奈何那賊人的刀上淬了毒,五爺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靖安大長公主驚呼道:“阿若……”
暗夜也回頭朝她看來。
“你說什麼?誰受傷了?”杜若死死的盯着暗夜,一字一字的問他。
“五夫人……”暗夜吶吶的叫了一聲。
杜若慢慢的走近暗夜,她只覺得抬的每一步都那樣的沉重。
暗夜看着杜若臉色蒼白,眼眸里沒有任何的情緒。
他心裏哀嚎了一下,五爺昏迷前不讓他告訴五夫人。
“暗夜,你說給五夫人聽罷。”靖安大長公主嘆了一口氣,沒有不透風的牆,與其在別人那裏知道,還不如一早就告訴她。
“公主……”比起靖安大長公主,暗夜更聽陸五的話,陸五說不能告訴,他就不敢告訴。
“暗夜,你要麼現在告訴我,要麼你就等墨曦回來,你被踹走。”杜若忽然笑着說到。
暗夜見她忽然笑起來,打了個寒顫,他知道陸五是有多在乎杜若的。
“五爺被隨行的御林軍姦細,用淬了毒的刀砍傷了,現在正昏迷着。他昏迷前讓小的不要告訴你……”暗夜低垂着頭,聲音越說越輕。
杜若聽了后,跌坐在玉硯剛搬來的椅子上,沒有說話。
她那天做的夢原來是真的嗎?眼淚不斷的從杜若的眼眶裏流出。
她死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她知道靖安大長公主同樣是傷心難過的。
可是她實在沒法忍住眼淚不流出來,她用手背擦擦眼淚,卻越擦越多。
靖安大長公主看她這樣,也是眼淚盈眶。
她把杜若摟到自己懷裏,拍拍她的背,“傻孩子,想哭,就哭出聲音來吧。這樣會憋壞自己的。”她的聲音哽咽。
過了半響,杜若終於在靖安大長公主的懷裏,放聲大哭,哭的撕心裂肺,靖安大長公主靜靜的摟着她。
哭了好久,杜若終於平靜下來,她啞着聲音,對靖安大長公主說:“祖母。我想去看看墨曦究竟怎麼了。”
靖安大長公主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阿若,也許這個時候明峰已經醒了,你現在去和他岔開了怎麼辦?”
杜若咬着唇,搖搖頭,“那樣最好了,我折回來就可以了。”
靖安大長公主見她那樣的堅決,嘆了一口氣,說:“那你去吧,福兒放在家裏,我幫你照看。”
實在是情況不允許,否則靖安大長公主也是要跟着去泉州府的。
“謝謝祖母,我也是這樣想的。那就辛苦祖母了。”杜若見靖安大長公主同意了,也是鬆了一口氣,本就想把福兒委託給靖安大長公主的。
靖安大長公主吩咐林嬤嬤,“你讓你家的看着車馬行,讓他們把馬車弄的舒服點。”
杜若連碧蘿都沒有帶,坐在馬車上跟着暗夜去了陸五養傷的泉州府。
一路上,能夠行路的時候,杜若沒有說一個停字,她只想快點,再快點的趕到陸五的身邊。
她從暗夜那裏知道,他頭幾天還是清醒的,也為身上的傷只是皮肉傷。卻沒想到幾天後忽然頭暈目眩,然後暈倒過去。
暈倒前他說的話是:“不要把我受傷的事情告訴阿若。”
杜若越想越氣,恨不能陸五就在她身邊,讓她可以揍一頓。
走了二十多天,杜若一行人終於到了泉州府。
泉州府靠海,夏天雖然沒有京城那樣的炎熱,可是空氣中的濕度,讓人覺得太粘稠了。
馬車停在泉州府一座普通的屋舍門前,只是門口站在這御林軍,提醒杜若,這並不是普通的人家。
門口站在的御林軍見暗夜趕着車過來,朝他拱拱手,“你從京城回來了?帶了太醫過來嗎?”
暗夜點點頭,然後對馬車裏的杜若說:“夫人,到了。”
御林軍睜大眼睛,暗夜回去求救怎麼帶了一位夫人過來?
只見一身簡單衣裙,頭髮只用一根玉簪挽着的杜若從車上下來,胡大夫則是從第二輛馬車下來。
胡大夫這一路被杜若給弄的夠嗆,馬不停蹄的從京城到泉州府來,他的老腰折騰的不輕啊。
他對杜若也佩服的不得了,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嬌嬌弱弱的人,卻有這樣無窮的力量。
杜若下了馬車,從大門進去了宅子,她一邊走,一邊問暗夜:“墨曦住在哪間房間?”
暗夜把她引到一間房裏,杜若忽然有種不敢進去的感覺,心裏有隱隱的想立刻看到陸五。
她站在門口,停頓了一下,等到暗夜催促了,她才好像迴轉心神,“你先下去吧,去把胡大夫叫來。”
暗夜出門,隨手把門給關上。
杜若慢慢的走到床前,他頭髮散在枕頭上,緊閉着雙眼,唇緊抿着。因為昏迷的太久,面容消瘦。
他靜靜的趴在那裏,一點反應也沒。
她撫摸着陸五側躺着臉頰,心裏撲簌撲簌的流到他的臉頰上,多希望他這個時候就醒過來。
不用他說話,只要能溫和的對自己笑一笑,就覺得很滿足了。
又看他背上用紗布包裹着的傷口,心痛的不得了,眼淚在她的眼眶裏轉啊轉,那樣長的傷口,肯定很疼吧,疼的昏迷中的陸五都是皺着眉頭的。
她輕輕的在陸五的耳邊哽咽的說:“墨曦,是我,我來了,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你說了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這個騙子。”
杜若趴在他的身邊,低聲抽泣起來。
“夫人,胡大夫能進來嗎?”暗夜在外面敲門。
“胡大夫能看嗎?”在胡大夫給陸五診脈的時候,杜若緊張的問了一聲。
胡大夫無奈,這兩夫妻都是這樣,他朝杜若點點頭,“這個是蠻人那邊的毒,我暫時沒有解藥,要再想想。我先開方子。保住五爺不要再消瘦下去。”
能治就好,她就怕胡大夫搖頭。
胡大夫去想他的解藥去了,杜若開始了幫陸五擦臉,擦手,翻身的事情。
她一邊幫他洗,一邊念叨:“你是要報復我嗎?以前你幫我洗了那麼多次,現在要我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陸五的葯喂不下去的時候,她嘴對嘴的喂他,喂完了之後,她又念叨:“我生病的時候,你這樣嘴對嘴的喂我喝葯,現在也是要我還給你嗎?”
杜若越想越難受。她把帕子一甩,生氣的小小得哭泣着。
哭了一會,又把帕子撿起來,洗乾淨,慢慢的幫陸五擦拭起來。
因為沒有帶丫環過來,是以杜若事事親力親為,彷彿回到了幾年前,她住在東江府的那棟小院子裏。
在那裏,她自食其力,認識了陸五,也許最開始,她只是當他是普通的食客,那在他幫她擋住幫閑門的毆打時,“喜歡”這個詞牢牢的,刻在了她的心裏。
她搬走之後,她以為她再也不能見到他了。沒想到,一場禍事倒讓他們相遇了。
杜若回憶着與陸五相處以來的點點滴滴,以前都是他照顧她,那這次就讓她來照顧他吧。
她只希望陸五吃了胡大夫的葯能夠好好的起來。
那一碗解藥熬了一天,杜若喂陸五吃的時候,皺的眉頭都擠在一起了,真苦!
等喂完了葯后,杜若漱了幾遍口,仍然覺得那樣無法形容的苦在她口腔里縈繞。
她握着陸五的手。幫他按摩,“你再不醒來,我都要苦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胡大夫開的葯有多苦。”
她按完了手臂,幫他按摩腿,太久不動,怕肌肉僵硬了,“你如果敢丟下我和福兒,你看我會不會帶着福兒改嫁……”
“你……敢!”一聲如滾過石子一樣沙啞的聲音傳來。
杜若手頓在那裏,久久不敢抬頭,她怕那只是一個美夢,動彈一下。就會驚醒。
“你怎麼不繼續說了。”沙啞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杜若驀的抬頭,只見陸五睜着眼睛看着她。
她刷的一下眼淚洶湧的流了出來,然後大聲的叫:“胡大夫,胡大夫……”
胡大夫聽到杜若的叫聲,還以為陸五不好了,嚇得飛快的跑進來,結果看到陸五正睜着眼睛看他。
他鬆了一口氣,慢條斯理的對杜若說:“五夫人,五爺醒了,你這樣咋咋呼呼做什麼。”
杜若破涕為笑,“你幫他再把把脈,看下是不是毒都清了。”
胡大夫坐下來,搭了下脈,然後對杜若說:“夫人放心,五爺的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明日再喝一碗葯就可以了。”
杜若喜的不得了,謝過胡大夫之後,滿心喜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陸五。
“墨曦,你醒了,真的是太好了。”胡大夫走後,杜若坐在床邊看着陸五,對他說。
陸五趴在那裏,臉色蒼白的看着杜若。勉強擠出溫和的笑容看着她。
“你好好的休息,如果趴累了,我幫你側過身子來。”杜若很怕他壓到後背的傷口。
那猙獰的傷口,換一次葯,杜若就要哭一次。
“辛苦你了,阿若。”陸五啞着聲音對杜若說。
杜若搖搖頭,“只要你醒來,做什麼我都願意。”
“那你還要不要去改嫁?”
“你再不醒,我就要去,帶着福兒,帶着祖母……”杜若低聲的嘟囔。
“你敢,你嫁誰我把給砍了。”陸五蒼白的臉漸漸轉為青色。
杜若噗嗤的笑了出來。“你不醒,你能砍誰?你醒了,就不用砍了。”
兩人說了一會話,畢竟陸五剛醒,於是,他被杜若按着閉上眼睛休息去了。
所以說,江湖混多了總是要還的,前段時間是陸五不讓杜若下場,現在反轉了。
接下來,陸五精神滿滿的變好,問了家裏的情況,福兒如何了。杜若一一的回答。
順帶的,陸五還問了京里的情況,杜若把知道的都告訴了陸五。
趙王的這次叛亂牽涉範圍極為廣闊,可以說是大梁朝建朝以來最大一次的流血事件了。
從前,人人都以為當朝皇帝是個仁德良善的皇帝,可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人人稱道的良善的皇帝一出手就這樣的大手筆。
陸五撇嘴,仁德是有,良善,呵呵,當皇帝的人如果有良善那是當不了皇帝的,也當不上皇帝。
皇帝如何,雖然杜若不想關心,但是一家人的榮辱都寄托在皇上身上,於是她也問了陸五好些事情。
到了現在,陸五終於能說出這次出京的目的,一大部分是為了朝廷的差事來的。但是另外一小部分是為了當年鎮國公父子三人的犧牲而來。
也是因為這次出來讓他徹底查清楚了當年的事情真相。
所有的一切都是趙王做的,因為靖安大長公主對現在的皇帝有扶持之功。
所以,趙王要毀了她的所有,讓她喪夫喪子,他勾結了蠻人那邊的頭領,把鎮國公這邊的情報送給了那邊,鎮國公父子三人才會中了埋伏。
陸五說到這裏的時候,雙目赤紅,雖然現在趙王已經被抓了起來。但是還是覺得便宜了他。
還有他,他有何其的無辜,就是因為家裏其他的人都很安分守己,只有他一個人離經叛逆,所以趙王才會找他下手。
只是沒想到皇帝會給他下特赦令。
也正是如此,趙王才會停下傷害家裏其他人的腳步,再加上靖安大長公主避居到東江府,不理會朝政。
他想起當初祖父是多麼難得的將才,否則祖母哪裏會下嫁給祖父?可是,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惹得趙王的報復。
還有祖母,巾幗不讓鬚眉。卻因為喪夫喪子,過上了寡居生活。
當時祖父三人中了埋伏犧牲后,遺體都沒有全部搶回來,那一站,大梁朝死了多少士兵,多少家庭被拆散,可是,這僅僅只是因為一個人的野心造成的。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這樣的真相,他情願不知道。
可是,如果不查清楚真相他對不起冤死的祖父,父親,還有叔父。
他恨不能趙王現在就在他的面前,他想他會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他生不如死。
好在,被他送走的後人也抓到了。
他以為沒有人會知道,殊不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有痕迹。
他讓祖母喪夫喪子,讓他那樣的年華里只在寺廟裏度過,他就讓他斷子絕孫。
當然,他不會去動手,想要動手的人太多了,金鑾殿上的那位就是。
他不敢把這樣陰暗的思想告訴杜若,他怕她會嫌棄他。
最開始她也許沒有高貴的身份,但是她從來都靠着自己的雙手勤勤懇懇的生活着。
她有着最善良的心,即使她的師兄那樣對她,落魄之後,她只是不見他們,並沒有落井下石。
還有餘先生,她願意把她所有的知識都交給他,也不知道出京這麼久他的食譜做的到底怎麼樣了。
想到吃食,他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阿若做的東西了。
杜若聽了,沉默半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真相是這樣的。
等到陸五的傷養的差不多的時候,兩人終於回京了。
這麼長時間。杜若一邊擔心陸五的傷,一邊又要想念家裏的女兒,直到上了回程的馬車,她才放下心來。
“也不知道福兒怎麼樣了,乖不乖,會不會鬧祖母。”杜若坐在馬車上憂心忡忡的對陸五說。
陸五溫和的看着她,說:“你就愛瞎操心,祖母是巴不得福兒多多鬧她。也恨不得多一點曾孫來鬧她。”
杜若想想靖安大長公主對福兒那樣的寵愛,只要醒來,肯定抱着不撒手。
“阿若,回去,我們再生一個孩兒。好不好?”陸五溫潤的看着杜若,嘴角掛着微笑。
“你先養好你的傷再說吧。”杜若臉紅紅的對他說。
“我的傷已經好了,你昨天夜裏不是已經試過了么?”陸五吃吃的笑着。
杜若瞪了他一眼,他還有臉說,身上的紗布都還沒拆,就那樣不管不顧。
雖然她也很想他,但是,也沒他這樣不要臉的。
想到那樣的纏綿,杜若又紅了臉。
她摸摸肚子,說不定這裏已經有一個小娃娃了呢?
因為陸五的傷沒有完全好,所以馬車行的比當初杜若來泉州府的時候慢多了,在路上走了將將一個月才到京城。
去的時候是炎夏。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到秋天。
杜若兩人先去了春暉院見靖安大長公主,福兒正躺在羅漢床上咯咯大笑。
杜若上去抱起她,親了親她的臉蛋,看她上面牙床已經長出了兩個小米粒,深深的惋惜,錯過了她這樣重要的歷程。
“福兒,還記得娘嗎?”杜若輕輕的問她。
福兒只是咯咯的,流着口水笑。
陸五站在門邊,靖安大長公主見他平安歸來,頓時流下了淚,抱着他哭了起來。
林嬤嬤上前安慰她,“五爺這不是平安的回來了,您該高興呢。”
陸五也連聲安慰她。
待終於安慰好了,他走到杜若與福兒身邊。杜若抬頭,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這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兒,他們無比的依賴他,也只能依賴他,還有他的老祖母。
他如何能不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