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八)

結局(八)

車子沿着港灣慢慢地行駛着,我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風景,內心很平靜。兩個人之間什麼都不用說,氣氛也是很融洽,不似以前那樣尷尬了。我把車窗開了,海風迎面吹來,我的頭靠在了車窗,海風吹亂了我的發,我完全就不在意了。

這個時候的風是有點涼的,可是吹在身上也是舒服的。還有陽光照在臉上,暖暖的,不過過了一會兒,你就感覺到太陽還是太烈了。

我把自己的頭收了回來,陳昊天把車子停了下來,今天是一個好天氣,也不少人出來了,我和陳昊天下了車子,沿着海岸線的行人路慢慢地走着,情侶間都是手牽着手走着。

陳昊天很自然地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們和其他的情侶沒有了什麼差別了。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和陳昊天。兩個人也可以在一個好的日子裏,迎着海風,手牽着手慢慢地走着。有點可惜沒有海灘。不過那一些已經不是遺憾了。人生不是所有的事情,我們不能都要求圓滿的,總有一些小遺憾的。

今天是七夕節。,買玫瑰花的人不多,不遠處,有一個母親帶着兩個看上去就是四五歲的小孩子,正在賣玫瑰花,每一對情侶走過去,小孩子都會拿着花問“哥哥,你給姐姐買一朵玫瑰花吧!”

小孩子總是很招惹人喜歡的,陳昊天在病床上送給我桔梗花,也讓人在床上擺放着過玫瑰,但我並沒有從他的手心結果玫瑰花。

當一個小女孩走到陳昊天的面前,笑着一張臉問陳昊天的時候,我是馬上就看着陳昊天臉上的表情,好吧!我承認我是很期待的。我是一個俗氣的女人,我也喜歡自己愛着那個男人給我送玫瑰花。

陳昊天走到了買花攤口面前,女人可能看出了陳昊天講究的穿着,就對陳昊天說“先生,給你的太太買花是吧!我這裏有剛摘下的,剛好九十九朵。”

我有點奇怪女孩怎麼知道我們是夫妻,我低着頭,看了一下我和陳昊天的手,都帶着戒指呢!

“這些玫瑰花多少錢一朵?”陳昊天俯下了身子看着。

女孩的臉滿是笑容“那個深紅色的是三十塊一朵,粉紅色的是六十塊錢一朵,藍色就是兩百塊一朵。”

我在一旁聽着不得不去感嘆。還真是趁着這個情人節狠狠地賺一把啊!

陳昊天指着粉紅色裏面開得最美麗的說“我要那一朵。”

女孩臉上的笑容不自然了,有點不甘心地問“先生,你只有一朵?”賺錢的機會可不能白白地就沒有了。

陳昊天堅定地點着頭,還很嚴肅的重複一次“我就只要那一朵。”

我看着陳昊天嚴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着,眼睛居然有淚了。

女孩把那朵玫瑰花遞給了陳昊天,陳昊天打開了錢包,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現金,而是一大堆卡。臉上有點為難了,我看着好笑了,以他的習慣怎麼可能帶現金在身上。

我打開了自己帶的小錢包,我小市民的習慣,包里總是是會裝着一些現金,不多,也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把錢遞給了女人。我從陳昊天的手上拿過了花,說了一句”這花可是我自己掏腰包買的啊。”

陳昊天盯着我看“你花的錢,還不是我的。”

他的臉上滿是神氣。

我看着他那個樣子,也不想和他爭吵了,卻說了另一句話“以後我罰你每個七夕節都要給我送玫瑰花。”

“好了!”陳昊天伸手揉着我的頭頂,滿是寵溺。

那姑娘肯定以為陳昊天摳門,其實在我的心裏,我要的就只是一朵玫瑰花而已,而我相信陳昊天是清楚我心思的。

我和很多女人一樣把玫瑰花放在了自己的鼻子聞了一下,陳昊天看着我的樣子有點無語,可是他的嘴角也是淡淡地笑着的。

我牽住了陳昊天的手,搖晃着。陳昊天不經意地問“你喜歡怎樣的房子?”

我沒有多放在心上,朝着陳昊天看“我的房子絕對不要你那個黑白灰三種顏色,看上去沒有一點的人煙味,死氣沉沉的。我喜歡暖色的。”

“不會是粉色吧!”陳昊天打趣着我問。

我搖着頭“你以為每個女人都有着粉紅色的公主情結啊?”

我的話一出,好笑,自己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還迷戀粉紅色,我以為陳昊天會笑話我呢?誰知陳昊天認真地注視着我,等待我開口說話。

我也遵從了自己的內容,接著說道“我喜歡淡綠色。淡黃色,橙色,還有淡紫色。以後我們再裝修房子,就把窗帘換成淡紫色的。床也是淡紫色的,天花板就是淡綠色的.....

聽着我的描述,陳昊天皺着眉宇,他肯定無法接受那樣沒有品位的擺設。

晚飯是在一家新開的海鮮餐廳解決的,由於才是五點鐘,加上地方比較偏僻,高級消費,餐廳里用餐的人並不多,顯得有點冷冷清清的。於是我就挑着一個靠湖的落地窗旁邊坐下可。一上來,陳昊天就點着我喜歡的菜式,兩個的量卻是三個人的菜色。

一天了,我的肚子什麼東西都沒有,一坐下,我就什麼都不說,埋頭顧着眼前的美食,直往嘴巴里塞東西。陳昊天更多時候是在一旁看着我吃,偶爾會將挑起刺的魚放在我的碟子裏,有時品一口紅酒。我也是習慣了他優雅的樣子,也沒有什麼難為情的,但是從吃東西,就可以看出人的教養了。

服務員走了過來笑着說“老闆讓我把這一瓶75年的拉菲送給您們。”

陳昊天得體的點了一下頭,說“代我向你們老闆問好!”

服務員很恭敬地退下去了,陳昊天親自動手解開了酒瓶,往我的被子裏倒上新的葡萄酒,清新微帶着淡淡的甘甜的氣息飄進了鼻子裏。75年的拉菲,珍藏已久啊!

我也忍不住品嘗一口,身體裏面彷彿都在涌着香。陳昊天看着我淺笑了,剝好了一隻蝦放進我的碟子裏。

“昊天,你這個大忙人今天居然跑來我這裏吃飯了啊!”一個朗爽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回頭,看到溫靖穿着白色廚師大褂的男人,手捧着一個盤子走了過來。

陳昊天也回了頭,嘴角的笑意更濃郁,打趣着說“溫靖,酒不錯啊!”

溫靖把盤子放在了桌子上,用一種很幽怨的目光望着陳昊天“你說我約了你多少次了每次都是放我鴿子,你是個大忙人,瞧不上我這種閑人了。”

他的取笑,陳昊天也不生氣。溫靖看向了我,上下打量了兩眼說道“暖暖,胖了呢,臉頰圓嘟嘟的,我看着都想掐一下。”

我最近確實是胖了點,可能鍛煉比較少了。說著,溫靖伸手就想要掐我的臉,被陳昊天拿起筷子重重地敲了下。他疼得皺眉抱怨“我就是掐一下臉不行嗎?這又不會少一塊肉。”

“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你掐什麼掐了,滾一邊去了。”陳昊天的霸道本性並沒有什麼改變了。

溫靖也是習慣了陳昊天的性子,不以為然,落落大方地說道“這是我剛做出的醉蝦,你嘗一嘗怎麼樣?”

我對於海鮮有拒絕不了的誘惑,也沒有客氣什麼,就拿起一個吃起來。我輕輕地咬了一口,味道很甜美,裏面還有淡淡的酒香味“你這是用干紅煮的嗎?”

他搖着頭“我在水裏加了干紅,讓蝦呆在裏面。不過一個小時,我就得撈起來了。不然就死翹翹了,我正研製怎樣能讓蝦呆得久一點,讓干紅在蝦體內消化,干紅深入它的體內。”

溫靖談起了美食,臉上格外的認真,看來真的是一個很負責的廚師。

這樣也可以嗎?我心裏好奇着,但是沒有問出口。

“我聽你爸說,你已經快半年家門都沒有邁進一步。”

嗤!溫靖冷笑了一聲“我回去幹什麼?我現在能幹什麼?三年前他們不就把我派遣出去了,我也不稀罕家裏的財產。他們這一次讓我回來,還不是因為思銘病重了,那個女人忙不過來,又想讓我回去收拾爛攤子。這種好事,他們倒是想得美了。。”

陳昊天輕抿了一口紅酒“你就打算那樣了?”

溫靖無所謂的聳肩“那個女人喜歡爭,她就爭吧!我爸現在老了,腦子也糊塗了,就袒護着那個女人。不過我倒是看她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豪門間向來不似外人想得那麼簡單,看上去光鮮亮麗,譬如陳昊天,而溫靖,我得知他爸娶了個小十幾歲后媽,本來約定好不生孩子的,也不懂那個女人用了什麼手段說服了溫父,五年前生下了一個男孩。

原本看似和睦的溫家亂了套。溫父是老來得早,自然是偏愛的,誰知去年診斷出孩子得了白血病。我也不想費心思去猜測,所以就埋頭吃東西了,讓男人談論男人事情吧!

用餐的人不多,空間靜謐。服務員的齊聲喊叫着夫人好!頓時間就吸引住眾人,我順着聲音看向了大門。

一個身穿着黑色西裝套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精緻的妝容把表情都掩藏了,只看到她艷冷的臉龐。

陳昊天和溫靖對視了一眼,溫靖仍是弔兒郎當地翹腿坐着,陳昊天坐正了身子,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漠了。女人在眾人的陪伴下,一步步地靠近。

女人在桌子前停了下來,溫靖神情傲慢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陳昊天維持着他禮貌疏遠的笑喊了一聲“阿姨。”

女人嘴角一挑,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笑“昊天,你也在啊!”

我坐在座位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儘管我早就聽說了這個女人的故事,聽說當年是以溫家找來伺候病重的女主人,誰知她伺候伺候着,就伺候到了男主人的床上,而且在女主人去世后,向來精明的溫父執拗地要娶她過門。

藍馨為了不耽擱溫坤的前途,聽說還跑人了,溫坤追回來。再也不顧家裏長輩的攔住,還有公司高層的攔住,硬是把藍馨娶進門,甚至還允許她到公司就職。六年的時間,就爬上了財政總監的位置了,確實是很有手段,有能耐的人物。

我進入這個圈子的時間不算斷了,但我還是第一次正面見着藍馨。

長相併不怎麼熟悉,就是聲音很相似,像是誰,我又說不清楚。,我莫名覺得熟悉,心也不知為什麼猛地抽疼了下。

陳昊天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很體貼地握住了我的手,再客客氣氣地問“思銘的身子好點了嗎?”

藍馨的臉色凝了一下,眉宇皺了,她皺眉時,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讓人忍不住要去憐惜。不過她的臉色卻是很高傲,她語氣溫婉笑着說“謝謝你的關心,思銘的身子好點了。”

一道鋒利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身子打了一個寒戰,我有點不明所以,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陳昊天,這一種感覺讓我很不好受。

可能陳昊天感覺到我的變化,就向藍馨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在我走出了很遠,我仍是覺得背後有一道目光追隨着,好似一支箭射到了我的後背。

走遠了,我才覺得自己被壓迫着的心得以正常地跳動着。陳昊天拿出了手帕擦着我額頭的汗“暖暖,你怎麼出那麼多的汗。”

我搖了一下自己的頭,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她如此好奇,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情。

陳昊天很仔細的擦着我臉上的汗珠,一邊耐心的告訴我“藍馨這種精明的女人氣場有點大,她你可能有些不舒服。”

我在賭場什麼人都見過,就連世界富豪都見過。可那種感覺不是那樣的。我也不知怎麼了,急忙搖頭,捉住了陳昊天的手,拿住了手帕,示意自己來就可以了。

我彷彿對她充滿了好奇,於是就繼續問“那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外人對她的評價很多,名媛說她是一個狐狸精,公司的人說她是一個女魔頭,在她丈夫眼裏,她是個值得深愛的女人。在我的眼裏她是一個比眾多男人都聰明出色的女人,同樣也很難對付。”

車子開來了,陳昊天幫我打開了車門。我坐了進去,我倚在窗子旁邊發獃,也不明自己在想什麼,陳昊天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腦袋“暖暖,你若是遇到這種人,永遠都不要試圖走進她的心裏,因為她在你的面前只會是完美。”

他好像一個老師,耐心地教導我為人。我得老實話承認,他懂得東西遠遠比我多。

深秋來了,院子裏的花草都沉睡了,光禿禿的。我買回了幾盆君子蘭,為屋子裏添加一些亮麗的色彩。

牆壁上太白了,我正想着改變一下,我想幫房子換上一套新的衣服。近些日子,以前喜歡黑白藍色格調的我,突然間看不慣這一些眼神,覺得死氣沉沉的。偏愛那種艷麗,亮燦燦的顏色,可能是內心渴望溫暖吧!

我正在想着要換成什麼顏色呢!陳昊天回來了,高個子的他披着一件大衣,遠遠地看去,我想起了武俠小說裏面那種冷麵殺手,我皺了一下眉毛。

他一邊脫大衣一邊不解的問我“你怎麼了?”

“昊天,你不要總是穿是穿黑色。白色啊?我看着覺得很不喜慶。”

陳昊天顯然是對我的話,有點不明所以,脫去了黑色大衣,裏面是灰色的毛衣。灰色,我也不怎麼喜歡。

我的頭靠在了沙發上,手裏捏着懷裏的抱枕。盯着頭頂上精美的水晶燈,我怎麼瞧着都不順眼,盤算着是不是也該換下水晶燈了。

陳昊天難得不去洗澡,他俯下身,從上而下望着我,嘴角含着笑意,手摸着我的額頭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的眼睛半眯着。有點有氣無力的應話。

“你累了,睡一下就好點了。”陳昊天輕微着,攔腰把我抱了起來,往卧室里走去。

陳昊天把我安置好了,他也躺在床上,穿過被子,他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暖暖,一切都會好的。”

我勉強的笑着說“但願吧!”

我的下巴擱在他的胸膛上,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聲,感到安寧,他的手在我的背後輕輕地拍打着。安撫着我煩躁的心。

“你買了君子蘭啊?”他的目光看向了窗檯處。

在這個已經單位數的溫度的天氣,君子蘭不合時宜的盛開着,空氣中還飄着淡淡的香味。

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胸膛回來的畫著,抬起了臉,望着他問“昊天,你這個星期天有空嗎?我想把家裏重新佈置,我不怎麼喜歡這個冷色調的房子了。”

“好啊!”他按住了我的手“你喜歡怎樣佈置就這樣佈置吧!”他的語氣裏面滿是寵溺。

“還有,我不喜歡你老是穿着這一些黑不拉幾的衣服,我不管在外的,反正你在家就得穿我買的家居服。”我繼續提出要求。

陳昊天自然是不知道我買的是什麼衣服,就點着頭,應了一聲“好。你喜歡就好!”

他剛答應了,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你不是要洗澡嗎?我幫你拿家居服。”

“你不睡覺了啊?剛才還喊着累。”陳昊天對我的跳躍思維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硬是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他頗為無奈,只能乖乖地走進了浴室,我打開了衣櫃,拿出今天自己一時興起買回來的家居服。

當我把家居服遞給陳昊天時,他皺着眉宇望着那個印着穿着紅衣服的灰太狼的圖案,定格了好久,忍了好久才開口問“暖暖,這衣服……”

頓時間,我就板着一張臉“你剛才答應我了。你實在不想穿,那就算了。”

說著,我就要轉身離開,陳昊天拉住了我的胳膊,極為不情願的說“我穿,總可以了吧!”

如今的他對我的包容是從來沒有的地步,而我既要照顧孩子,又要管飯店任,工作壓力大,性子變得也是刁鑽,任性。

上次,我在酒店被客戶刁難了,陳昊天剛回來臉上帶着笑意,偏我心情不好,看不順眼,對他進行了一番犀利的批評,我的批評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一說就是半個小時,而他安靜的坐在一旁,不發一言,聽着我念叨。事後,我對自己的無理取鬧,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當我正吃着薯片,看着宮崎駿的千與千尋,這一部我已經看了不下十遍的照片。陳昊天出來了,家居服是白色,前面那誇張的圖案太滑稽了,陳昊天那張冷峻的臉染上了幾分緋紅,手插在口袋裏,用眼神來問我,你滿意了嗎?

我嘴裏的薯片咔的一聲斷了,望着這麼可愛的陳昊天,我樂笑了,覺得心情好多了。我對站在我不遠處的男人勾了勾手。

陳昊天的臉上寫滿了不樂意,不過還是邁着步伐走到了我的面去。

“你能不能轉兩個圈子?”我說得請求句,語氣卻是陳述句。

陳昊天的眉宇皺得更加嚴重了,牙齒被他咬得咯咯作響,偏我假裝沒有聽見,仍是用眼睛看着他。

我和他就那樣僵持着,兩分鐘后,他很艱難地轉了一圈子,怎麼都不肯再動了。

不想再為難他了,我就雙腿交叉,盯着他看,一直在笑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等我笑夠了,我張開了雙手說“灰太狼先生,你可以抱我嗎?”

他彎了身子,把我抱了起來,我的手抱住了他的胳膊。頭埋在他的脖頸里,心裏暖洋洋的就喃喃低語着“昊天,我愛你,我愛你。”

陳昊天的身子僵硬了,他把我再一次放在了床上,雙手捧住了我的臉,眼睛深深的探入我的眼問“暖暖,怎麼了?”

他的聲音帶著剋制的慌張和焦急。

我的手撫平了他的鎖起來的眉,吻着他的臉頰,連續親了三大口,然後大聲的喊着“陳昊天,宋暖暖愛你。你愛她嗎?”

屋子裏蕩漾着我的話,迴音着。

某人的臉凝了一下,不久,臉上的緋紅更加艷麗,他的臉貼着被子,好似是在害羞,我看着他的那個樣子,捧住自己的肚子大笑了。

他要捂住我嘴角的笑,我怕躲閃着,最後還是被他死死的扣住了,他咬着我的耳朵,語氣嚴肅“你明知道是我先愛上你的。有時候我很生氣。明明你先撩撥我的,你卻若無其事,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也會想壞心思把你平靜的湖水攪亂,你遲到了好幾年了。”

難得聽到陳昊天親自說出這些甜言蜜語,女人就是奇怪,她明知道對方是愛她,可是當聽到那個人說我愛你,心裏仍是樂滋滋的。

我嘟着嘴,很霸氣的問“你不服氣啊?”

我明二十八歲的人,倒是越活越倒回去了,變得格外的幼稚了。

“是啊!不過我會討回來的。”他堅定地說著。

漫漫長夜,儘是一片漣漪春.色.

星期天到來了,陳昊天的辦事效率向來快速,我蹲在一旁,看着工人正在貼牆紙,我有點不滿的問“這裏怎麼沒有我喜歡的橙紅色的?”

工人挑出了橙色問“夫人,你覺得這一個顏色怎麼樣?”

我搖着頭,支撐着自己的下巴說“我要太陽的橙紅色。”

在一旁的工人很恭敬的說“夫人,沒有人會用那麼亮的顏色作為牆紙的。”

“我就要那個顏色,你們要是沒有,我們就換別家的。”我固執的說著。

工人對於我的要求有點為難了,他看了一旁坐在沙發,保持沉默的陳昊天問“陳先生,你確定要貼橙紅色嗎?那種顏色太艷麗了。看多了,眼睛就會炫目。”他曉之以情,動之於禮。

我回過頭,也看向了陳昊天,他走了過來,也不顧眾人的眼光,把蹲着的我抱了起來“你蹲太久了,等一下可別喊頭暈啊!”

安置好我了,他摸着我的頭問“你喜歡橙紅色?”

我點着頭,覺得那種顏色溫暖。陳昊天看向了工人“她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按照她的要求,不用問我。”

整理飯桌時,我在一旁問“昊天,我讓他們把暗褐色刷成淺綠色了啊!”

某個人點着頭,很淡定地說了一聲“你喜歡就好!”

耳朵邊傳來很細微的議論聲“這可是意大利名師的精心作品,敗家娘們啊!我要是有這樣的老婆,非要揍一頓。”

另一個聲音責備着“人家都不心疼,你甭操心了,我也在從別人聽說了,那個陳先生就是一個妻管嚴。”

“不過有個長得那麼漂亮又可愛的老婆,就算是妻管嚴也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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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夜色太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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