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這才是真相
我聽了着急起來說:“那我們現在……”
鄒先生知道我在擔心什麼,他說:“現在我們還不能離開。”
說著他反倒是鎮靜地走到了山神廟裏面,徑直走到了吳孝全的屍體身邊,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看着他一點點靠近屍體,最後在離吳孝全屍體有三步開外的地方站住,我緊張地看着鄒先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看見他面對面地站在吳孝全的屍體面前。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就這樣站着,場面有些詭異至極,最後我忽然聽見鄒先生忽然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說完他就往後退開了一兩步,在他退開之後我看見原本站立的屍體忽然就倒在了地上,發出非常沉悶的響聲,我愣愣id看着這一切,鄒先生則已經退出了山神廟來到了外面,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問鄒先生說:“剛剛你在和誰說話?”
鄒先生說的輕描淡寫,他說:“只是一個冤魂而已。”
我追問:“冤魂,什麼冤魂?”
鄒先生看了看我才說:“吳孝全的屍體之所以會起屍是因為有一個冤魂附在了它的身上,而這個冤魂就和你們去過的那間簡易房有關,所以現在我要去簡易房裏。”
鄒先生似乎並沒有完全說完,還隱瞞了一部分。我能感覺出來,而且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於是我邊走邊追問說:“這裏只有我的墳和吳孝全的墳,那麼又是什麼冤魂?”
鄒先生說:“這件事不應該由我來說。我覺得由你爺爺來告訴你會更加妥當。”
我更加疑惑起來:“我爺爺?”
鄒先生說:“不過,想必這件事你爺爺會知道的更加清楚。”
鄒先生話裏有話,我即便有再多的疑問暫時也只能打住了,之後就一言不發地跟着鄒先生往林子深處繼續走進去,一直來到簡易房的所在,在看見簡易房的時候,鄒先生問我說:“是不是這裏?”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方,我說:“是的。”
這個簡易房與我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絲毫沒有變過,就連那盞煤油燈也還掛在門口上,只是燈已經滅了,到了簡易房門口的時候,鄒先生看着簡易房皺起了眉頭,只要鄒先生做出這個表情,我就知道這裏有些不對勁了,我於是問鄒先生說:“有什麼不妥當嗎?”
鄒先生卻反問我說:“你真的進去過裏面嗎?”
我回答說:“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鄒先生說:“這座簡易房有很重的屍氣,可以推斷裏面是有屍體存在的,你那天在裏面確定沒有看見有屍體存在嗎?”
鄒先生忽然這麼說,我嚇了一跳。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那天晚上因為情況比較緊急突然,我也的確沒有留意黑暗的屋子裏,而且也沒有想過會有屍體在裏面。
我搖頭回答鄒先生說:“那天晚上我在裏面什麼都沒看到。裏面根本沒有屍體的存在。”
鄒先生聽了卻說了我最不想聽的一句話,他說:“或許屍體就藏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說著鄒先生就率先走了過去,然後緩緩推來了簡易房的門,簡易房的門就這麼被推開了,在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我看見鄒先生站在門口沒有動,像是警惕着簡易房內的一舉一動一樣,我透過被推開的門往裏面看。只覺得外面的光一點點照射進去,而裏面的荒置感覺一點點地滲出來,然後鄒先生走了進去,我也跟着進去。只是猜進去就看見床上躺着一個人,不過嚴格地來說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屍體。
因為一眼就能看到已經腐爛的頭顱,甚至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可以想像這個人已經死了在這裏放置多久了。
在看到這樣一具屍體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忽然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聲音:“不可能,我那天進來床上明明什麼都沒有的。”
鄒先生卻沒有接我的話,他只是指了指簡易房的角落裏說:“你看那裏。”
我看見那裏依舊有屍體存在。而且還不?一兩具,而是有三思具的樣子,混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會死在這裏。
而且整個簡易房內幾乎都是橫七豎八凌亂的屍骸。我驚訝得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看着鄒先生,鄒先生說:“你應該被鬼遮眼了,所以這些都沒有看見。”
鄒先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這些事全部一筆帶過,像是那晚上他本身就身臨其境一樣,我看着滿屋子的屍體,又想着那晚上的詭異的敲門聲。忽然就看着鄒先生,然後問了一句:“那天晚上出現門外的人,是不是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冒出這個想法來的,但是就在看見這些橫七豎八的屍體之後。忽然就有了這麼念頭,鄒先生聽見我這樣問,而且是在懷疑他,卻很是平靜地問我:“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說:“那天在吳孝全墳邊的時候你的舉動就有些奇怪。當時我就覺得好像有一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後來果真我爸就不見了,然後你又不見了,你之後究竟去了哪裏,而且你對這裏好像非常熟悉,哪裏有什麼你都清楚知道,甚至就連這個簡易房裏有什麼似乎也早已經清楚,可是你說過你沒有來過簡易房,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簡易房裏的情形的,或者你帶我來這裏,來找這個山神廟只是一個幌子,帶我重新來這座簡易房才是真的。”
鄒先生卻說:“我說過木頭,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洞察力和心思都很強,我只是稍稍給了你一點指引。你很快就想到這些了。”
我看着鄒先生說:“你想告訴我什麼?”
鄒先生說:“我答應你奶奶來幫你,除了和你奶奶的交情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吳孝全。”
我問說:“你確定是吳孝全不是半仙嗎?”
鄒先生卻說:“就是吳孝全,那個我和你提起過的行腳商販,你就沒有懷疑過為什麼半仙會借這樣一個死掉的人來還魂,而不是別的什麼人?”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想過,鄒先生見我疑惑。他就繼續說:“我也從沒有和你提起吳孝全究竟是販什麼的,而你也覺得這並不是重點,從來沒有問過,可正是你覺得無關緊要的小事。卻正是整件事的核心。”
我聽了心裏莫名一驚,就問說:“難道他的行業和這整件事有關不成?”
鄒先生說:“這個吳孝全是個走街竄巷收碗的,一些值錢的古董也收,但是他更精通碗類。因此他也有一門本事,就是擺風水碗。”
我問:“擺風水碗?”
鄒先生說:“風水碗是一種改變家宅風水的方法,可以在一個時辰之內讓家宅的風水輪轉變化,從我知道你的命格之後,我就一直在懷疑一件事,就是你的天生缺水命,是被人擺了風水碗,而這件事絕對和他有關。”
我聽了說:“可是我出生的時候他早已經去世了。”
鄒先生卻說:“他不是還有一個傳人留下來了嗎?”
我這才恍然大悟地看着鄒先生:“你是說白先生!”
鄒先生說:“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他。不過這些都是后話,我要和你說的,是這個吳孝全,你可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這個鄒先生只是提過一次。卻並沒有具體說明,我於是追問說:“他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