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脫衣
阿令一進屋就愣住了。
男人修俊挺拔的身姿立在這小小的工作室內,就像是陋室里瑩瑩生輝的瑤林瓊樹一般,陽光衝破窗帘的阻隔,一點一點地跳躍在他線條流暢優美的身體上,美好的像個神跡。
阿令回過神來,傾畢生之所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了起來,等她小心翼翼地從長桌后探出腦袋來時,才猛地想起,徐鶴衍是看不見她的。
阿令安心地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她撫了撫裙擺,優雅地在長桌旁坐下,調整了個舒適的觀賞角度,以手支胰,明目張胆地欣賞起太傅鮮美的**。
嘖嘖嘖,這修長的脖頸,哎呀呀,那性感的蝴蝶骨,喲呵,還有一對迷人的腰窩,再往下……
阿令覺得這屋裏的冷氣打得不太足啊,似乎還有點缺氧?
像是要取背後矮桌上的衣物,徐鶴衍轉過身來。
阿令立馬捂住了眼睛,透過大開的指縫,用虔誠的目光,藝術的角度,仔細地膜拜了一番。
太傅的腿好長啊,太傅的腹肌好想上手戳啊,太傅的胸膛好想靠一靠啊,太傅的脖子……等等!那不是太傅送她的玉佩嗎?
阿令大吃一驚,明明夷光說那塊福玉鎮守着公主殿,可它現在怎麼大喇喇地掛在了太傅的脖子上?
阿令剛想湊上前去細查,徐鶴衍卻已經扣好了襯衫扣子,她只得遺憾地收回探出去的手,一雙眼睛灼灼地盯着他的脖頸,像是要剝了他的衣服一般。
當然,阿令就算想剝,那也是有心無力。
真遺憾吶。
“換好了嗎?”喬松在門外問道。
徐鶴衍扣好皮帶,逕自出了門。
“三天。”徐鶴衍微微一笑,拍了拍喬松的肩,徐徐離開。
喬松一聲“再見”再也說不出口。
所以老大為什麼要惦記一副畫呢!
阿令光明正大地跟在徐鶴衍身後飄出了博物館,作為一個百無禁忌的新晉女鬼,她享受着夕陽溫柔的餘暉,夏風溫柔的輕撫,以及……汽車尾氣,開眼看世界。
高樓林立,馬路,轎車,公交車,出租車,紅綠燈,斑馬線,綠化帶……這就是她昨晚在網絡上惡補的現代世界啊!不過路上的小車一動不動,應該是下班高峰期堵車了吧。
不知道太傅會乘坐哪種交通工具回家呢?大概是小轎車?話說她還沒坐過小轎車呢,有點兒期待。
阿令沒有疑惑多久,她震驚地看着徐鶴衍騎上了一部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自行車……自行車?自行車?!
看着徐鶴衍即使是騎着自行車也依然優雅如故,阿令將不實傳聞“有錢人\帥哥只開跑車”和巴和巴打包扔出了腦海。
眼見太傅就要離開她的視線,阿令趕忙追了過去,她撅起小屁股,打算坐在太傅的後座上——
她被悄無聲息地扔在了大馬路上……
這不科學!她在博物館內明明可以隨心所欲地碰到實物的!
阿令委屈地捧住並沒有什麼感覺的小屁股,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在堵車大軍中絕塵而去的徐鶴衍,她倔強地自己飄了過去。
約莫十五分鐘左右,徐鶴衍在一座古香古色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作為一隻女鬼,她的體力還是十分充沛的,阿令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看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接過了徐鶴衍的自行車。
徐鶴衍走進別墅,阿令矜持地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鬧中取靜,太傅依然這麼會享受生活。
花園裏種了幾株槐樹,樹上有小兒腿粗的藤蔓龍蟠虯結而上,看上去至少也有百年壽齡。
阿令驕傲地搖了搖頭,論資排輩,老槐樹也得稱她祖宗。
跟着徐鶴衍進了屋,入眼處都是古色古香的家居裝修,廳堂卧房一層不染,乾淨得沒有一絲兒人氣,阿令莫名覺得太傅似乎不常住在這裏。
她乖乖地飄在徐鶴衍的身邊,試圖透過襯衫扣子間的縫隙窺探一番那塊玉佩,奈何徐鶴衍及其禁慾且一絲不苟地扣好了每一顆扣子,阿令絕望地抱膝團身飄着,她遺憾且純潔地想,那她只有等着太傅下一回脫衣服了呢……
徐鶴衍可不知道自己身邊多了個時刻試圖窺探他**的小女鬼,他慢條斯理地喝了杯水,走向衛生間仔細凈手,擦乾手上的水漬后,他又進了書房。
看到書房的佈局時,阿令有些被嚇到,竟然和自己殿裏的書房佈局一模一樣!
書房裏有一方茶几,上麵茶具齊全,茶碗卻只有一個。徐鶴衍在茶几前盤腿坐下,燒水,加入茶末,水沸取沫,繼續燒煮,澆沫……阿令托腮着迷地看着徐鶴衍泡茶的神情姿態,虔誠優雅又認真,她想起以前有人誇她舉手投足都帶着十分的優雅閑適,可她知道,真正將優雅從容融進骨子裏的是她的老師徐太傅,他就是那種天生自帶光芒的人,就算是如廁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不雅。
當然,她也沒見過他如廁就是了。
茶香漸漸溢滿了整間書房,阿令貪婪地深吸了口氣,陶醉地微眯了眼睛。
是好茶。
她一向愛茶,可惜不會煮茶,阿令想,其實她本可以學的,但是為什麼沒有呢?她僵了一瞬,隨即露出漫不經心的笑容來。
大概是因為太傅會為她泡茶吧,明明他從不喝茶只飲水。
沒有心的溫柔,大抵都是慢性毒\\葯,會讓人患上一種叫做一廂情願的病,難以根治,如鯁在喉。
徐鶴衍將煮好的茶湯斟入一隻茶碗內,便起身走向書桌,平鋪開一張大宣紙,研墨,提筆,蘸墨,下筆,眉宇間儘是虔誠。阿令好奇地探頭看他寫的內容,竟然是佛經,今世的徐太傅竟然信佛?阿令感到十分震驚,明明前世的徐太傅不信鬼神,頗有些俯瞰蒼生的味道。
這一寫就是好幾個小時,阿令看得昏昏欲睡,她覺得自己這兩天似乎嗜睡了些,看來回去要問問夷光,她這新晉的小鬼是不是得采陽補陰一番才能固本培元。
待到滿室茶香消散,徐鶴衍才停了筆,他將幾張佛經整理好,拿過那隻涼了的茶碗,輕輕放在了寫好的佛經上,這才轉身離開書房去凈手。
阿令已經胡亂睡了一覺還不覺得滿足,睡意鋪天蓋地,可她強打起精神來,揉揉惺忪的睡眼緊跟了過去。
沒想到這回徐鶴衍沒有進衛生間,而是走進了浴室。
看着浴室的門在自己的面前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阿令瞬間精神起來,她清了清嗓子在浴室門外喊道:“太傅~徐太傅~徐~太~傅~我要進去咯,你沒回答就是默認了哦~”
不出阿令所料,徐太傅果然沒有回答。
阿令深呼吸,捧住心口,昂首挺胸地穿過了浴室的大門。
一進門,阿令就被水汽蒙住了期待的雙眼,她趕忙眨了眨眼睛,試圖用手揮散眼前的水霧,然而她作為一個突然沒了金手指的小鬼魂,揮散水霧什麼的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阿令無奈地嘆了口氣,頗為抱歉地說道:“太傅,那我只能湊近點看你,啊不,玉佩了,這不怪我,都是浴室里的水霧太大了,你懂得……”
她的眼前一片白茫茫,只能摸索着循着花灑的聲音盲飄過去。
上摸摸,下摸摸,左摸摸,右摸摸,明知道沒了金手指她壓根摸不着實物,阿令還是一邊輕聲哼唱着十八摸一邊心情愉悅地探索着。
喲呵,這樣都還沒摸着?太傅是在跟她玩捉迷藏嗎?
阿令羞澀一笑,喊道:“小郎君莫怕,姐兒今晚會好好疼惜你的……聽我唱過十八摸,伸手摸哥哥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哥哥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
摸着摸着,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方隱隱綽綽的白皙胸膛,與此同時,阿令的手上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玉質的涼意。
阿令一愣,沒來得及剎車,慣性使然飄了過去,她正打算閉上眼穿過徐鶴衍的身體時……咦?咦咦咦?
阿令一臉茫然地趴在一方濕漉漉還冒着熱氣兒的身體上,頭頂上的花灑澆了她一身的水……這是又拿回金手指了?她驚喜地拿臉蹭了蹭漢白玉一般潔白美好的胸肌,柔軟又很堅實的觸感讓她感動地伸手一把抱住了眼前的美好**,嘴裏念念有詞:“小郎君,雖然你看不見姐姐,但是姐姐摸得着你啊!來來來,讓姐姐好好疼惜疼惜你……”
她一把抹掉臉上的洗澡水,兩眼放光地摸了摸線條流暢優美的腹肌,激動地上手輕輕捏了一把……好硬哦,捏不動……
阿令是個隨機應變的好孩子,具體體現在她識趣地放棄了眼前誘人的腹肌,打算繞去徐鶴衍背後戳戳他迷人的腰窩。
她把持着純潔的心靈,打算用藝術的眼光探討一番徐太傅的身體構造。
可還沒等她行動起來,手就被人一把握住!
欸?欸??欸???
一把握住?握住?握?住?
阿令一臉懵然地看向自己的手,纖細的手腕被一隻修潔的大手牢牢掌控,水珠兒順着那隻蘊藏着無限爆發力的手臂滑到她的手臂上,瞧着還挺有美感……阿令機械地緩緩抬頭看向手的主人,討好地擠出了一抹笑容來:“太,太傅,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