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笑春風】⑦
【桃花笑春風】⑦
最近奉王府的附近多了好些不明人士,一會探頭探腦,一會兒假裝正經經過。
徘徊在奉王府附近的人越來越多,奉王府的人一出門就能看到壯觀的隊伍,剛開始的時候還被嚇着了,慢慢的,奉王府的人也就習慣了。
奉伝琊最近不常在王府,如果你到溫府一定能瞧見天仙小王爺。
溫令初很開心,雖然奉伝琊什麼也沒有說,可是對她卻是百般的好,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敢奢求些什麼,只要短暫的時間內他能夠陪伴在自己的身側就足矣。
玉斯涯和南宮孤玉同時離開了帝都城,玉斯涯的法子很好使,南宮孤玉幾乎是沒有多想就跟着進了邗國。
然,在邗國之內,有屬於他們的故事拉開最開始的帷幕。
奉伝琊是感謝玉斯涯的,因為他在,所以奉伝琊和南宮孤玉之間少了很多波動。
奉伝琊想,如果沒有玉斯涯介入其中,他和南宮孤玉之間或許真的會照着那個最惡劣的方向發展也不一定。
不,不是或許,是一定。
“南宮姑娘和玉大哥走了嗎?”回到自己院子的溫令初就看到坐在石桌前看書的人,一屁股坐到了對面,微喘着氣,顯然是剛剛從宮裏奔跑出來。
奉伝琊抬眸看了她一眼,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乾淨的帕子還未給她拭去,她就連聲道謝,一手抓了過去。
奉伝琊看着空空的手,有點可惜地收回。
“玉大哥?你叫得到親熱。”
“孤玉也是這麼叫的啊,也沒有什麼,而且他確實是比我們都年長,沉穩。”溫令初絲毫沒有看到奉伝琊隨着她誇玉斯涯一分,眼睛就眯一分的樣子。
“玉大哥這麼好的人和孤玉在一起,真好!”
“我不好?”奉伝邢挑眉。
溫令初被問,臉孔微紅,“你當然也好……”
看她紅了臉,奉伝琊滿意了。
……
隨着時間的推移,溫令初和林辭的婚期漸漸逼近了,日子已經沒有多久了。
溫令初依舊在宮裏宮外活動,環境和心情的影響下,她的身體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奉伝琊計劃離開的日子也越推越遠。
婚期的前三天,溫令初從大內出來,並沒有直接回府和奉伝琊說話,而是轉了一個彎,進了太醫院。
渝宸早知奉伝琊和溫令初之間的關係,當溫令初來找他取葯時,渝宸只是別有深意的一笑,瞧見溫令初臉上的黯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年輕人的事,有時候介入過多也不太好。
如今的渝宸已是太醫院的院首,領着一群太醫在宮裏橫行,渝宸的醫術已不是十幾年前那般青澀了。
拿着葯出了太醫院的溫令初轉首又回來,對着渝宸欲言又止。
渝宸彷彿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般,笑道:“溫小姐放心,你來太醫院,只是來探望我這個有過些小恩的太醫罷了。”
溫令初瞭然笑了笑,“多謝渝太醫。”
“去吧。”
溫令初在渝宸的微笑下轉身離開,腳步有些匆匆。
渝宸看着溫令初急走的背影,似笑非笑,“接下來,等着看好戲就好!”
……
奉伝琊晚間剛回到奉王府,溫令初就拎着酒過來了。
看到她拎酒過來,奉伝琊不禁笑道:“奉王府的好酒也有不少,大熱天的,怎麼突然想到喝酒了?”
“就是大熱天才要喝酒,你不喝嗎?”溫令初將手裏的酒放到桌上。
“喝,牙兒拿來的當然要喝!就算喝死也要喝!”
“什麼喝死呀,我又沒在裏邊下毒……”溫令初小聲嘀咕。
奉伝琊吩咐旁人拿兩個小碗來,遣退了左右。
溫令初打開酒罈子,倒了兩碗,自己端起一碗就喝。
“酒不能急喝,易醉。”
“我喜歡這樣喝……”溫令初拿袖子拭去酒漬,因為有些緊張,故意說大了些聲。
奉伝琊也不阻止她了,自個端起了酒碗和她碰了一下,送到唇邊,突然頓了頓。
溫令初坐在對面偷偷瞄了好幾眼,奉伝琊黑眸一抬,她趕緊埋頭就喝。
奉伝琊薄唇一勾,然後一口送進嘴。
溫令初鬆了一口氣,馬上就放鬆了下來,頻頻給他倒酒。
兩人不過幾下就喝完了兩壇酒,奉伝琊再讓人端幾壇過來。
或許是因為兩人的內功過於深厚,不易醉,喝了兩壇,也沒見上臉。
溫令初就是那種喝酒不上臉的,恰巧的是,奉伝琊亦是如此。
有沒有醉,到是瞧不出來半點。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眼中的對方已經漸漸模糊了。
溫令初帶過來的酒可不是一般的烈酒,是她從大內里偷出來的烈酒,還加了一些料。
內功再深厚,也扛不住了。
“小王爺……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溫令初眼神已有了些迷茫,慢慢的,移動自己的身形往他身邊靠,身上的熱量越來越強烈,小王爺的身上,有一股很舒服的氣息。
逼得她不斷的靠近,再靠近。
看着小胖姑娘往自己身邊靠,奉伝琊好心情的扶住她的手,然後輕輕往身邊一提,兩人就坐近了一個位置。
“我知道!”
“你不知道……”溫令初迷霧般的眼睛突然有些通紅,聲音哽咽,“你不會知道的。”
“我知道。”
“你不知道……”
“好,我不知道,那你說出來,讓我更明白一些!”奉伝琊誘哄着。
“我太喜歡你了……我忍不住做錯事了……”
“你又對我做錯什麼事了。”
“……”溫令初身體一歪,突然靠在他的身上,不說話。
奉伝琊伸手攔住她往後歪的腦袋,等着她的反應。
“我可不可以吻你……”
奉伝琊嘴角慢慢咧開,“只吻一下?”
“一下就好……”
“可是我不想只吻一下……”奉伝琊捧過她的腦袋,看着她迷糊的樣子,又拚命保持着清醒,只覺得可愛得不行!
在催情的作用下,情不自禁的封上她紅唇。
溫令初疑惑的眼睛眨了眨,伸舌頭舔了舔,“真甜!”
奉伝琊一愣,繼而一笑,“你這葯,還真是猛,找渝太醫要的?”
溫令初眨了眨眼,似乎真的醉了。
喝了這麼多酒,能不醉才怪。
就是奉伝琊,也醉了。
“聽不清沒關係,我會讓你感受到……”呼出的熱氣帶着濃濃的曖昧噴在她的臉頰上。
感覺到有些癢的溫令初皺了皺鼻子,想要偏開呼吸,哪曾想,身體忽地被橫空抱起。
暈呼呼的溫令初看着近在眼前的天顏,只覺得自己身在美妙的夢中。
“小王爺?”
“叫我崇越!”
“崇越……”
奉伝琊黑眸深暗,早有濃濃***翻湧上來……
該死的藥物。
溫令初已經受不住老往他身上鑽,撕扯衣裳……門口碰地關閉上,連床都不走了,將她壓在門板上狠狠的侵犯了起來。
溫令初很配合,幾乎要將他逼瘋了。
……
一夜翻雲覆雨,溫令初清醒過來,已是日上三竿,身上除了酸痛還是酸痛,像是被人拿車子在上面碾過了好幾遍般。
“嘶!”
溫令初嘴角一扯,一股疼痛湧來。
伸手摸了摸嘴角,已經破了。
溫令初眨了眨眼,猛地想起自己昨夜的行徑,她先是來找奉伝琊喝酒,喝醉了之後又幹了什麼?
“啊!”
溫令初突然大叫了一聲,身體因為害怕,不禁抖了起來。
奉伝琊被這一聲叫驚醒,只是剛剛睜開眼睛,身體也剛動作,就被一股力衝過來,有什麼東西砸在他身上的穴位上。
暈過去了!
好不容易將奉伝琊砸暈了,溫令初忍着牽扯的疼痛滑下床,匆匆找衣服套回去,然後扶着床看着暈過去的人,臉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萬一他知道了,一定會氣得要殺了我……”溫令初急得快要哭了。
奉伝琊對她這麼好,而她竟然設計他。
換作誰,都會生氣吧。
想到自己竟然將他迷那個什麼了,溫令初雙腿一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做出這種錯事,我,我先走了……”
溫令初走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回到溫府,緊張得她趕緊打包,拖着一身疼痛,跑了!
奉伝琊醒來后,已經是兩個時辰后的事情了。
溫令初剛好砸在穴位上,再加上他對她沒有防備,一時就中了招。
醒來的第一眼掃到身邊空蕩蕩的位置,奉伝琊臉色寸寸黑成炭,摸了摸被砸疼的額頭,眉毛一挑一挑的。
整理好自己,奉伝琊推門而出。
“公子!”
趙潭和趙懷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公子起這麼晚的,再看看他脖子位置掩飾不去的奇怪痕迹,兩人對視了一眼,總覺得這痕迹有些怪怪的。
像是指甲划傷,又有拳頭砸傷的痕迹……
“溫小姐呢。”
“溫小姐不是早就離開了嗎?”每次溫小姐都不在這裏過夜的。
因為奉伝琊的命令,昨夜他們也沒有在這裏守着,早上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過來打擾,等差不多傍晚了,他們才納悶的過來。
如果裏邊的人再不出來,他們就該撞門了。
“去溫府。”
看公子的臉色不太妙,兩人大氣都不敢喘。
……
結果去了溫府,奉伝琊根本就沒有看到人,里裡外外都找了個遍,人都沒見着。
等奉伝琊進了溫令初的房間,發現一封匆匆留下來的信,是給溫大人的。
她走了!
她竟然走了?
奉伝琊捏着手裏的信封,臉上的臉色可以用烏雲密佈來形容。
趙潭和趙懷連連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好恐怖的公子。
為何他們有種看到王爺的錯覺?
“啪!”
奉伝琊急走出,一掌拍在門板上,轟然倒塌。
趙潭和趙懷縮在一起,不好了,公子真生氣了。
……
三天後,溫令初逃婚,抗旨。
溫家全家受牽累,溫大人被下獄。
皇帝是非常震怒的,因為這婚事是他有意安排,而溫令初又是他想要一手培養起來的人,如今,說走就走,好大的膽子。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挑畔他了。
帝王之怒,如同洪水般衝進了溫家,一家大小被受累,恨不得咒死溫令初。
林辭有什麼不好的,她竟然敢逃婚?
相對溫家的其他人,溫大人顯得淡定許多了。
女兒離開帝都城,不知去向,他擔心的是女兒,而非自己。
……
奉伝琊派出藥王谷的人出去暗中追擊溫令初的蹤跡,可惜,溫令初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追到的,不出數久,就失去了她的蹤跡。
奉伝琊在三天後不得不返回帝都城來,因為溫家這裏還有些麻煩事沒處理好。
知道溫令初在乎自己的父親,他必須替好保住溫大人。
奉伝琊入宮,直接面見皇帝。
也不同皇帝太多廢話,直言道:“皇上,溫令初已經是我的妻子,林辭這裏,還請皇上另外人選。是我的原因,才導致她逃離帝都城,如果說有錯,那就是奉伝琊所有的錯。”
“你……說什麼?”
皇帝以為他匆匆進宮見自己要說什麼,沒想到會是這個。
溫令初和奉小王爺?
這兩個怎麼也不可能的人,怎麼會……
“如果皇上不想收回成命,溫家處斬的那天,會有另外的勢力介入。我知道這樣會讓皇上很為難,但是強扭的瓜不甜。還請皇上明白。”
蕭雲宬眯了眯眼,看着眼前威脅自己的少年人。
才多大的輕紀?
十七,還是十八?
竟已有如此強勢的一面,之前,是他錯看了奉伝琊。
表面的東西,果然不能相信。
“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請皇上原諒我思妻心切,如果皇上不答應,我只好採取非常手段了。”這是他頭一次如此強勢的說話,而且第一個人,竟是皇帝。
蕭雲宬將眼睛眯成了一線,“朕欠你們一家人了嗎?十幾年前他們也是如此待朕,現如今,你也如此。”
“請皇上收回成命。”
蕭雲宬深深凝視他許久,嘆息,“也罷,就當朕欠你們的,去吧。”
“謝皇上!”
奉伝琊不再廢話,目的達到,轉身離開。
蕭雲宬坐在高位上,看着年輕人的背影,輕輕苦笑,“慕容楚,這是最後一次了,再有下次,朕不會再如此輕易鬆口了。”
……
奉伝琊策馬急急出了帝都城,耽誤了這些時間,讓他又離那個人遠了一些。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這麼一耽誤,就耽誤了那麼長時間。
“公子,溫小姐和您到底出什麼事了?”
出了帝都城,趙潭再也忍不住的要問清楚。
得到回應的,卻是奉伝琊的冷臉。
趙潭和趙懷都感覺到了,這次事情非常不妙啊。
莫非真是他們猜測的那樣?公子傷了溫小姐的心?
呃,就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藥王谷的人四面過來彙報,都是沒有溫令初的消息,她好像從帝都城出來后,就直接消失了。
沒有痕迹,也沒有人看見過。
溫牙兒,你到底在哪裏?
十天,奉伝琊足足在外面跑了十天,依舊沒有得到溫令初半點消息。
難道她真的憑空消失了?
頭一次,奉伝琊體會到這箇中滋味,真的一點也不好受。
從一開始惱到現在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