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魔影(Part.6)

第七回 魔影(Part.6)

“真是不像話!到底要怎麼解釋他們才會明白?!”一名評議員憤慨的喊叫着。

“說什麼也不會有用的!看情形,從最初開始他們就沒有想要了解的意思!”另一名議員的嘲諷立即跟進。

PLANT最高評議會的會議室里氣氛已經不是簡單的“熱烈”了。以大西洋聯邦和歐亞聯合為首的聯合和國送來的文告,當場就讓會議室變成了高壓鍋里的爆米花。

此時,就連狄蘭達爾議長也是一臉的沉痛。

“事到如今還說什麼‘逮捕並移交恐怖集團成員’?!”一名女性議員氣憤地將文告摔在桌子上怒斥道:“送過去的報告裏早已聲明我國國內的恐怖組織已經遭到了SS和蓋世太保的全面清洗,早就已經集體死亡了。大西洋聯邦不也認可了這個結果嗎?!”

“再加上這個賠償金額和解除武裝,現政權解體,甚至派遣聯合理事國最高議會檢察員……他們以為是在和誰說話?奧布那樣的小國還是和他們一樣大腦缺氧的精神病人?”

那份文告的內容就差沒直接寫明讓PLANT直接放棄一切自主權利屈膝投降,再度沉淪為聯合國的奴隸了。

PLANT——People’sLiberationActingNationofTechnology:奠基於科技的民族解放國家。如果放棄這個獨立之時就定下的國家名稱。他們將再次成為那些任性妄為的大國領屬,任憑一群遠比自己低能——能夠寫出這種弱智文告這一點就足夠任何一名COORDINATOR去苦役營抓虱子——判斷能力更是可以和石頭媲美的NATURAL支配,過着屈辱的日子。

不要說評議員們不會接受這種東西,就算哪一位大腦出現短路想要去地球宣佈接受,恐怕他也要有命活着到達機場——那些暴怒的國民們會把他連帶着轎車一起生撕了,暴怒下的民眾是完全可以咬碎金屬的……

最不能容忍的是文告的最後還註明了這樣的內容:

——以上要求不被接納時,PLANT將被視為對地球人類最為惡質的敵對國家,聯合國將不惜以武力排除之。

這從頭到尾的就是份宣戰通告!!

這臨門一腳,實在是太突如其來,也太具有決定性。也難怪換血之後的新議員們會如此抓狂。

“那些傢伙們從最開始便沒指望我們會接受這種不知所謂的東西吧,借口才是關鍵。是那些眼睛裏容不下PLANT的傢伙在煽動,高聲大喊着‘人類在宇宙中的敵人’的瘋子在地球的那個角落都不會少。”

“但……不管怎麼說這也實在是太魯莽無謀了吧?”雖然不少議員考慮到那些敵對意識形態集團有可能利用訊息來誘導民眾和輿論,但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聯合真的打算就此挑起戰端嗎?以現下的情勢開戰,反而對他們不利吧?”一位議員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當然這也包含了其他幾位議員心底的揣測——雖然大家一致認為這份宣戰通告是徹頭徹尾的瘋狂之舉,但說不準只是聯合的一種訛詐呢?

“可是他們現在不就是挑明了不服從就要開戰嗎?!難道不是嗎?!”對於這種想法嗤之以鼻的人立即毫不留情的開始了駁斥。

“受災最嚴重的地區都集中在赤道附近,月球方面的戰力絲毫未損,大西洋聯邦和歐亞聯合不都活得有滋有味嗎?”

“何況戰爭還可以刺激消費,有明確的敵對目標又能激發同仇敵愾之心,從以前開始就一直這樣了,NATURAL的社會體制!”

“只是,就算如此……”一連竄的炮轟讓那些表達心中不解之意的議員有些尷尬,但是依然辯駁着。

“現在要喊打喊殺的可是他們啊!不是我們!!”

隨着辯論的氣氛越來越熱烈,聲調開始逐漸升高,肢體動作也開始頻繁出現,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大有可能演變成一場肢體衝突……

“各位……”看着事態有些朝着失控的方向發展,狄蘭達爾議長出聲勸阻道。

可能是音量太小的緣故,四周依然爭吵不休,議長閣下忍無可忍,憤然起身怒喝道:“各位議員!請冷靜下來!!”

看着議長激動地站起身子,白皙的臉龐甚至微微泛紅,議員們不由得乖乖的閉上了嘴巴。——這也是NightoftheLongKnives的副作用之一……

“諸位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如果連我們也不能把持的話,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地蘭達爾議長環視着圓桌邊的議員們,鄭重而嚴肅的訴說著。

“不管聯合方面如何挑釁,我們都必須尋求以談話的方式來解決。”議長大人的語氣開始逐漸放緩,與其說是訓示,倒不如說是真摯的請求更為貼切。

“否則,在上次大戰中犧牲的人們將會難以瞑目……”

的確,目前為止在這個會場裏尚未有人要求開戰,沒人想去做第二個帕特里克•薩拉。

“但是,月球基地的聯合軍已經開始不安分了。閣下!”國防軍總司令馮.布勞希契不得不再次提起重任的危機意識,雖然國防軍已經成功的規避了SS的長刀。但是對於外部的敵人,國防軍也從未掉以輕心過。最好還是提醒一下這位看上去有些文弱書生形象的領導者:“理念固然是好的,但是事態已然升級為紅色警戒了!理所當然的,我們也應該進入迎擊態勢!”

狄蘭達爾議長有些憂愁的皺了皺眉說道:“軍隊一旦展開部署的話,恐怕會引起市民的恐慌。也會更進一步刺激地球軍方面……”

“議長!!”

聽見狄蘭達爾議長說得如此缺乏危機意識,馮.布勞希契忍不住起身抗議道,卻見議長大人長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我們的心中至今也遺存着對‘血染情人節’的恐懼吧……”

血染情人節——這個詞語立即在議員之間激起連鎖般的戰慄,站着身子的馮.布勞希契也臉色為之一僵。

在那個血腥的情人節里,地球聯合軍置國際法則於不顧,悍然動用核武攻擊農業殖民衛星Juinus7造成驚人的傷亡。由此也可看出地球聯合軍事怎樣看待COORDINATOR的。在NeturonJammer強制封鎖了核武器之後沒過多久,能夠抵消NeturonJammer的NeturonJammerCanceler又被製造了出來,該項機密研究成果泄露到了地球聯合軍,並且在上次大戰的末期被再次運用到了戰場上……《Junius7條約》中雖然明確規定禁止核技術以及NJC作為軍事用途,但卻無法完全防止。對方既然敢於提出此等無理要求,顯然是不將條約放在眼裏……

無視於這份自己喚醒的恐懼,狄蘭達爾議長繼續用沉痛的表情提議道:“關於防禦計劃,還是由國防委員會稍後遞交提案吧……同時我們也應該繼續全力尋求談話解決的途徑。”

議長的論調極其理性和平,說沒有人對此感到不滿,那是不可能的,當然也沒有人會將這種不滿寫在臉上。絕大多數人還是傾向於贊同議長,COORDINATOR是富於理智的種群——這份自負深植於每一位議員的心底。

“戰端若是以此情勢下爆發的話,對那些將Juinus7推落的恐怖分子而言,無疑是正中下懷。懇請在座的諸位議員切記這一點!”

聽着狄蘭達爾議長的結束語,議員們暫且同意了。

他們不能讓那場大戰再次發生,不僅僅是為了阻止戰爭,在心底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用馮.布勞希契總司令的話語或許最能栓釋這個原因——每一個混亂時期都需要像克爾斯滕那樣的人……那個克爾斯滕深信除了她自己之外,所有的高級官員都是反叛者的預備隊!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支開所有的隨從,一個人走進了辦公室的議長對已經從沙發上起身立正敬禮德宏發女子微笑着致歉道。

“不,閣下,你不應該對此有任何的自責。”克爾斯滕的臉上沒有任何笑容,嚴肅認真的說道:“君主應該是個讓他的屬下們望而生畏的對象,不可有親愛屬下的表現,我這樣的身份更是應該如此,對於掌權者而言,秘密警察或許是非常方便的工具,但其存在往往會成為眾人憎恨的對象!因此,絕不可因為這些細節問題而讓您在國民面前的形象有絲毫的損害!”

“我知道了,今後會注意這些細節問題的。”狄蘭達爾議長苦笑着示意克爾斯滕坐下,克爾斯滕最不願見到的,大概就是他懷念亡友以及思念戀人的時候,她認為這是一位強者表現出脆弱的舉動。每次面對面的見面,這一類旁敲側擊的諫言才是他們的開場白。而且,今天她恐怕還是為了那件事情不滿吧……

“希望我的無禮可以真正的讓閣下記住,那麼就算是被處刑,我也無所謂了。”克爾斯滕輕嘆了口氣之後,坐下了。

“那麼,這次見面是又有什麼新的情況了嗎?”清楚克爾斯滕脾性的議長大人坐定之後迅速的進入主題,在這種工作時間裏任何浪費時間的話都會引起她的反感。

“有很多,首先是月球基地的地球軍的不安分舉動。”克爾斯滕從懷中取出數張照片遞給議長說到:“這是我們暴露了3名優秀特工后,在Arzachel基地里近距離拍攝到的剛剛運抵的最新一批‘醫療器材’,‘建築材料’以及‘後勤設施’……這次的損失有些大,比起那些無論是否使用降落器械空投結局都完全一樣、純粹用來蒙蔽聯合的廢物來,那3個人的確顯得很可惜。但和這份情報的價值比起來,還是在承受範圍之內的損失。”

“看起來,他們真得非常迫不及待啊……”議長略微收攬了一下笑容,搖搖頭說道。

“STARDUST以及攻擊敵國專用紙幣徹底擾亂了他們的社會以及金融秩序。必須找出一個可以轉移視線的目標了……而長期的消耗戰對現在的聯合而言,實在是勉為其難。”

“但是……還是有些出人意料啊,沒想到他們真的會用這個……”

“不如我們就滿足一下得意洋洋的吉普里爾先生的獸慾,讓他如願以償的展開那殘忍的攻擊行動吧。”冷酷無情的SS全國總領袖說道:“然後我們將整個情景拍攝下來公諸於世,作為是地球聯合忘恩負義、毫無人性的罪證。如此一來,不僅整個世界的人民都會看清楚地球聯合的真面目。而且,被壓制的歐亞聯合西部地區,南美洲合眾國這些具有獨立傾向的地區的平民和平民出身的士兵也必然早晚叛離,與其派人阻止,這樣順水推舟的效果不是更好嗎?”

從不知恐懼為何物的黑髮中年男子,在這時候居然露出了恐懼畏怯的神情。他緊緊地盯着表情木然的SS全國總領袖,一字一句的道:“那麼如果真的有殖民衛星被擊毀怎麼辦?哪怕只有一座,上面也是有數十萬的人口。難道你是要我再次眼睜睜的看着數十萬乃至數百萬人被殺死嗎?其中又有多少是婦女和兒童啊!”

“這場戰爭如果長久持續下去的話,死去的人或許就不止這個數字了。或許又是數千萬,甚至上億,兩相比較,哪一種比較合算呢?”

“請不要用人命來做這種簡單的數字比喻!”狄蘭達爾完全失去了從容的微笑,壓抑着憤怒說道。

但是SS全國總領袖並未因而退縮,反而繼續進言道:“閣下,我只想你明白一點,身為一位上位者,不能有婦人之仁。只要有地球聯合這一類存在的一天,類似像這樣的事情不管多少次都可能會陸續發生。人類的歷史就像一首永不停歇的華爾茲舞曲,戰爭、和平、革命……三部曲永遠循環。我們要做的就是儘早做個了斷,即使是不擇手段。因此有必要讓世間的每一個地方的人民都知道聯合的惡行,同時廣為宣傳,他們並沒有統治世界的資格。”

“那麼是要裝作沒有看到嗎?”

“為了這個世界上全體人類的命運,同時也為了早日迅速的確立閣下您的霸權。”

“到悲劇發生的時候,說什麼都晚了。難道沒有其它方法了嗎?”

“或許有,但我的智慧僅止於此而已,無法找到其它更理想的方法。如您所說,到了那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能把屆時發生的事情做最大程度的利用。”

狄蘭達爾議長盯着冷漠的SS全國總領袖,碎金色的瞳孔里浮現出厭惡的顏色,但已分不清這究竟是對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人,還是對自己。

克爾斯滕毫不理會議長難看的臉色,翻看了一下文件說道:“……另外,‘她’的手術複查已經完成了,聲線比對,容貌再確認也已經通過。預定於稍後即可投入對國民情緒的安撫,當然,這還是帶有一些試驗性質的。而且……”

“關於目標,我的部下已經完全鎖定了他們的所在。”克爾斯滕特意停頓了一下,看着狄蘭達爾議長及其冷靜理智的說道:“閣下,沒有必要在組織里設置第二把交椅,否則,不管他有能也好,無能也罷。對組織和國家而言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部下效忠的對象只有‘第一人’,不能有‘另一人’!”

“外面那些新換血之後的議員們就是最好的例證!他們不敢……不,暫時不敢有這種野心,就算有人有這種野心,其他同等階級的官員也會阻止的。因為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會甘於屈居原來置於自己平起平坐的人之下,就像竹簍里的螃蟹——竹簍里放着一群螃蟹,不必蓋上蓋子,螃蟹是爬不出去的。因為只要有一隻想往上爬,其他螃蟹就會紛紛攀附其上,結果是把它拉下來,最後沒有一隻出得去。我之所以一直主張不能有第二號人物,原因就在於此……”

“讓我再考慮一下……”狄蘭達爾議長輕揉着太陽穴,有些躊躇道。

克爾斯滕依然保持着端正的坐姿進言道:“光靠武力就想讓計劃順利實施並且延續是很困難的,棋子越多越好,即使是骯髒的棋子……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我們才製造了‘她’。但是只要本體存在一天,這顆棋子暴露出真面目而失去作用的可能性就存在,到時候不僅要放棄這顆棋子,而且還要面對強烈的反噬。……如果一棵樹也不捨得砍倒,有石頭也不剔除的話,是沒有辦法在茂密的樹林裏開出一條路來的。”

“好了,不必多言……我明白了!”狄蘭達爾議長無力的點了點頭,但在他的表情中,卻缺乏了以往那股獨特的神采。克爾斯滕的諫言確實正確,但正確往往意味着殘酷。

“還有一件事情。”克爾斯滕平靜的岔開話題繼續彙報着,一點也看不出對議長默認她採取行動的喜悅或激動,平淡的像是在談論天氣。

“‘紅色騎士’正在趕來PLANT的路上,如果計算沒有錯誤的話,正好趕上開戰。”

“是嗎?這會是那位公主的授意嗎?”狄蘭達爾議長隨着話題的轉換,心情也迅速的完成了轉換。

“不會,更多的應該是他自己的個人行為。但不管出於哪一種原因,對您都是有利的。”克爾斯滕的話音突然一轉道:“所謂好的長官就是要能使部下長才有所發揮的人,放眼現在的PLANT,這種上司少之又少。但是,議長閣下您就不同了,不像年輕人那般輕浮,擁有足夠的老成持重。那些腦袋裏只有門閥意識的奧布首長代表們恐怕很難理解這一點吧……”

“謝謝你的讚譽,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雖然羅嗦了一點,而且還有干涉統帥權以及人事任命的大不敬。但我還是想再次提醒您,集中人才固然重要,但是認清這個人值不值得信賴正是我的職責。阿斯蘭•薩拉是一頭感情大於理智的猛禽,把他放在遠處太過危險了,就算您真的打算把他放在遠方,也請您務必準備好鎖住他的鐵鏈以及監視他的眼睛。當他有任何不合時宜的異常舉動時,我們可以對其做出調整或者……”

“我知道了……”在平靜的昏暗中,又一項正確的提案被確定了,棋局已將開始朝着預定方向演化了……

“議長對於被你改良后的NeutronStampeder(中子潰散器)在此次戰役中的表現非常滿意,嘉獎是必定少不了的。”Enigma的屏幕上,克爾斯滕平平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了。”羽的回答沒有興奮也沒有不快,和通信終端的那頭一樣平靜。

“很快會給你新的指示,在到達卡潘塔利亞基地之前,你就繼續接受Minerva的指揮……雖然這艘船的公眾宣傳意義大於實際作戰效能,但好歹也是我軍的一些高端技術,有必要讓那些想用這些技術來討好聯合的傢伙接受一點教訓,……在技術可行的範圍內行動,不要留下尾巴。”

“……我已經在做了,在這邊的配合下,數據已經被修改的面目全非,而且過一段時間之後,當奧布中央電腦運行到某個特定邏輯程序時……”

“這樣就好,以奧布現在的政治立場來看,Minerva在離開奧布的領海后應該會有收集Griffon戰鬥數據的機會,好好把握吧。”

“說起這件事……40分鐘之前有自稱安德魯•渥特菲德的不明身份者用秘密頻道聯絡國本艦,在通信過程中提到了關於奧布政府立場之事。”

“是嗎……?”克爾斯滕的眼神中劃過一絲笑意,繼續平靜的說道:“對於逃兵和激進派和平主義者,奧布也確實是個理想的逃亡避難所,之前你也不是用自己的眼睛確認了阿斯蘭•薩拉的事情了嗎?不用過多的理會這些事情,上面有安排。”

“關於還躺在直布羅陀的巨型船塢里的D30,按照報告書上目前的進度,再過兩三個月,人員的培訓,以及最後階段的舾裝就可以完全完成,ParticleAnnihilationEngine第五次啟動試驗經過連續運轉72小時之後無異常,可以確認投入實用化狀態,吊裝工作稍後即會展開。最後……之前你要的那些機體,第七計劃科本部剛剛發來通信——‘已經完成,將伴隨之後展開的空降作戰一起運抵卡潘塔利亞’。以上是目前第七計劃科所有相關進展的報告。”羽一邊滑動着熒幕上的小窗口,一邊報告道。對於克爾斯滕關注D30的進展,他並不意外,D30以及在卡潘塔利亞的F35完工形成戰鬥力之日,也就是地球圈內力量對比發生根本性改變之時,對此表示關注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3架機體……

從過去列裝的機體中發展出來的變形衍生機種,性能也確實優良,但由於不能滿足“高度通用的未來主力機種”——E系列的這一設計初衷而被自己否定的設計方案,其實他們的問題並不是因為是舊機型的衍生機這一點,而是過高的性能導致人員的培訓以及配屬脫節,一般的駕駛員,不,就是一些ACE也很難駕馭它們。而熒幕另一頭的紅髮女子卻要求自己將其製造出來,並且運抵地球,這究竟是……

“不要做無謂的深究,你只要完成你的工作既可。”克爾斯滕冰冷的聲音讓羽悚然一驚,屏幕里的美麗女子眼睛中散發的寒光讓他頓時產生了被徹底看穿的感覺。

“清楚自己的能力範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然後完成自己的工作——老老實實的按照這個原則行事,我們之間的契約依然有效,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也只是根據命令和法規來限制你的行動,但如果你越過那條線的話,即等於對整個PLANT以及議長權利的叛亂行為,我亦沒有必要對這種行為採取妥協或讓步。好好地完成你的工作,這就足夠了。”

“我……知道了……”羽有些無力的回答道,先前紅潤的臉龐此刻已經顯得有些蒼白。

“到了卡潘塔利婭之後等待下一個指示吧。”和平時一樣,沒有鼓勵,也沒有“再見”一類的話語,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呢?能省的就省了。

關閉了Enigma,羽有些脫力的靠在座椅上,仰望着那依然陌生的天花板。事情正朝着自己諸多預測中最壞也是最好的方向發展,至少,哥哥那方面暫時不會出什麼問題……

“羽,……你在嗎?”少女躊躇的聲音傳了進來,打斷了少年的出神。

“羽,你在嗎?”露娜的清音中戴上了幾分焦慮,這幾天的羽不再焦躁,但是十分的消沉,整天把自己所在房間裏。對於這個其實和他兄長一樣不善於表達感情的少年,露娜或多或少也能感覺出他心中的矛盾,也許是為了讓他振作精神,也許只是來單純的探視,露娜最後還是來到了這間艙房的門口。

“……露娜嗎?有什麼事情嗎?”艙門並未打開,但是從裏面傳來的聲音,卻讓露娜有些不是滋味,比起之前他和艦長商討出航事宜時的那份冰冷來,現在的聲音里充滿了憔悴和疲憊。

“……可以讓我進去嗎?不是什麼大事情,只需佔用一點時間談一下……!”少女的語氣充滿了真摯的懇求,少年的嘴唇張了張,但就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良久,按下了書桌上的房門開關。

露娜對於這間倉房的第一映像還算不錯,軍校里羽他們的房間就是男生宿舍里出了名的整潔,那種程度的整潔自然不會是真和馬爾塞尤那兩個怎麼看怎麼不像會做這類事情的傢伙乾的,再剔除掉了自顧自的雷之後,剩下的只有老實得有點不像話的羽了。

但此時的書桌顯然和整個房間有點格格不入,文件總算還是摞成了堆的,但是那些泡麵盒子以及飲料罐……他不會這幾天都靠這種東西過日子吧?這簡直就像是用工作的壓力來折磨自己一樣……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羽迅捷的收拾了一下書桌,一邊衝著咖啡,一邊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這幾天看見你都把自己鎖起來,所以……”露娜坐在床沿低頭說道。

“我很健康,只不過是很長時間不在自己的部門,積壓的事情全都一起處理,結果就成了這副樣子……”羽苦笑着搖了搖頭,將咖啡遞向露娜。

“說謊!”露娜將咖啡杯捧在手裏,直視着笑容僵硬的羽說到:“是想要逃避吧,奧布,你的故鄉以及在這裏的回憶,痛苦的,高興的回憶……”

“露娜你真是會臆測呢,我只是工作上的原因……”羽再次恢復了坦然的微笑,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那麼,為什麼要在那時候對那位公主說那些話?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對奧布毫不在意的話,你一定會毫不在意的拉着真遠離,而不是那樣的斥責公主!”

“露娜……請不要再……”

“你和真其實是喜歡奧布的!只是你們自己不願意承認這一點罷了!”

“夠了!別說了!”少年懊惱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和平時的溫和相比,依然算是聲音很大了。看着那張面容上佈滿的焦慮、惱怒、憤恨、不甘,露娜也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房間裏頓時安靜得很。

良久,羽突然撩起額前的劉海,輕浮的笑道:“你好象很喜歡待在我身邊耶……會不會是對我有意思了啊?”

聽到如此輕佻的言語,露娜頓時漲紅了臉,起身衝到了羽的面前,右手猛地提起,眼看就要摑在羽的臉上!

但清脆的響聲並未出現,少女的手掌停在了空中。少年有些詫異的望向對方,卻看見少女清澈的眸子裏有些許閃亮正在打轉。

“自從你到了Minerva上……”少女收回了手掌,緩慢的轉過身去背對着少年幽幽的說道:“你就一直沒有正視過我的臉,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我說的那些話吧?!你討厭我吧?”

羽突然不顧一切的衝到露娜面前,拉住了那雙纖細的手,幾乎快要貼上露娜的臉龐……

“不是那樣的……”

少年眼神里的溫柔幾乎讓人心碎,那是一種怎樣的溫柔啊,充滿了不舍,決絕和欲言又止。傷痛更是被直接刻在了那抹純凈的紅色之上,那雙曾經充滿了憎惡的冰冷紅瞳此刻只剩下了憂傷的柔和……

“這算……什麼意思?!”露娜猛然間回過神來,臉龐再一次轉為紅潤,羞極之下,一把將羽推開,兀自安撫着小鹿亂撞的胸口。

正當尷尬的兩人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艙門上傳來的一些明顯非自然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別推啦……”

“小聲點,聽不見裏面說什麼……”

艙門突然毫無徵兆的打開了,人牆前排正在用從醫療艙里拿來的聽診器收集聲音訊息的尤蘭和維諾突然聽見上方傳來異常清晰的活動關節時發出的“卡巴”聲,抬頭一看,正好撞上露娜冰涼的俯視目光……

“真是的,我們也沒聽見多少啊,用不着出手這麼狠吧?!”尤蘭一邊揉着下巴一邊埋怨道:“都說了讓你們不要擠的啦!”

“是啊!要不是你們推着,我們也不會逃不掉啊!”維諾一邊給自己額頭上的淤青上藥一邊埋怨着那些不夠意氣率先開溜的同伴們。

“但是……那兩個人還真是,明明從軍校開始就……到現在看起來還沒什麼進展。”瘡疤尚未痊癒就忘了疼的尤蘭話題一轉再次開始了八卦。

“是啊,畢業式上的那次舞會,看着他們跳舞的樣子,真的以為姐姐和羽已經……但是自從羽當上凡爾納設計局的科長之後,他們的來往幾乎就斷絕了……”美鈴有些鬱悶地說道:“還以為這次在Minerva上重逢,他們會有所進展呢……”

“不可能的啦,那兩個人在這種事情上都小心翼翼的,羽那傢伙看起來雖然比真老成,沒有那麼衝動,但其實也是個小孩子脾氣,那兩個人啊……我看八成是會跑馬拉松的。”尤蘭的感嘆頓時獲得了休息區裏的同僚的一致贊同。

“如果羽在有些事情上可以和真那樣子直率,問題也許就會解決了吧?”美鈴嘆了口氣,聳聳肩說道。

“像真那樣的脾氣?搞不好真會成為我們之中最老的老處男。”尤蘭半開玩笑的說道,“毒舌”的本性又開始發作了,但也不是無的放矢。

“你們在說什麼?”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險些讓正在八卦的幾個人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一陣猛烈的咳嗽后,差點背過氣他們回頭一看,進來的卻是真。

“剛才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真一臉茫然的說道,自己只不過是想進來拿罐飲料接着回訓練區罷了,隨隨便便的問了一句,這些個傢伙怎麼反應這麼大?

“啊,只是在聊……”嘴快的維諾剛說了半句,就被眼疾手快的尤蘭捂住了嘴巴。

“沒什麼!沒什麼!只不過是在閑聊,閑聊罷了!”美鈴急忙跑到前面笨拙的遮掩道。

“奇怪的傢伙……”真嘟囔着拿起飲料罐離開了休息區,眾人不由得長出了口氣——終於可以呼吸了,Hallelujah!

“展開武裝偵查?在奧布領海內?”庫拉提斯艦長訝異的說道,一旁的亞瑟大副更是誇張地叫出聲來。

“有確實執行的必要性以及可行性。”提出動議的羽神色如常的回答道,彷彿是進行一項訓練。

“引起外交糾紛怎麼辦?”庫拉提斯艦長已經恢復到了波瀾不驚的狀態,沉聲問道。

“放棄航空偵察,讓Griffon使用BlastSilhouette進行水下偵查。”羽停頓了一下,掏出了一張磁碟放在庫拉提斯艦長面前說道:“這是侵入奧布國防軍內部系統后獲得相關資料,航空器、艦隊巡邏的時間列表以及路線,對潛水器材的水下偵聽線路的鋪設圖,還有附近海域的水文資料全在這裏面了。據此制定相應的偵察路線,被發現的可能性會相應降低。”

“什麼時候乾的?”庫拉提斯艦長毫不理會張大了嘴的大副,淡然問道。

“當艦長和那位負責人聊得高興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他們隨身攜帶的設備里動了手腳。”將庫拉提斯艦長有些難看的臉色被自動過濾掉的少年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裏面關於Minerva的初步調查數據,都被我做了‘些許’修改,沒有留下任何尾巴……”

庫拉提斯艦長暗自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自己早已預料奧布會對自己的這艘戰艦作詳細的調查,但還是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快得出相關數據。更讓她想不到的是,一個國家最頂尖軍工企業保安級別最高的網絡系統以及數據庫的防護在面前的少年手下居然輕描淡寫的被侵入以及篡改。

“許可,萬一發生問題的話,我會承擔一切責任。”庫拉提斯艦長斬釘截鐵的說道,和戰艦的安危比較起來,這種程度的外交糾紛還可以應付的過去。

“艦長……”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暖意,連帶着臉色也有所緩和。

“這是身為艦長應該承擔的責任,就像你之前的諫言和行動一樣。”艦長大人包含母性的笑容讓與覺得有些不知所措,這種已經快遺忘的笑容讓他不自覺地懷念起以前母親對自己微笑的容顏。

“那我……先失陪了。”好不容易壓抑住那股感情,羽覺得差不多該離開了。

“拜託你了……”庫拉提斯艦長還了個軍禮之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羽,雖然是私人問題,你可以不回答,但……我想知道——你一點也不相信這個國家嗎?”

少年的身軀猛地一顫,略帶凄涼的微笑道:“也許……我只是沒有再次相信的勇氣罷了……”

“少見……”庫拉提斯艦長望着關閉上的艙門,似乎是對身旁的大副在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個‘結果優先於一切’的孩子,居然也會有像玻璃一樣纖細脆弱的一面……難道時代只能讓我們用這種方式生存嗎?”

“……你來幹嗎?”

面對着真凌厲的目光,卡嘉莉只能選擇低頭避開。

“那個時候攻擊過奧布的地球軍,這會兒要結為同盟了?你們到底要任性妄為到何時?!”

這是自己對真他們的失信吧,如今的情勢已經容不下繼續自己相信的道路了,對此她也無話可說。

“既然已經視我們為敵人了,那就由我毀滅吧!這種國家!!”

丟下這一聲怒吼,真猛地撞開卡嘉莉,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真……!!”卡嘉莉試圖喚住正在遠去的少年,想要告訴他自己的無奈,自己卻不能讓奧布再度被戰火席捲,不能再讓別的孩子經歷他的痛苦……

但這種說辭顯然更像是借口,和她的那聲呼喚一樣蒼白無力,以及蒼白無力的看着真走遠。

緊接着露娜匆忙的一瞥以及雷嚴肅認真的敬禮,眼神中的冰冷清楚地提醒着卡嘉莉——她和他們已經是敵人了。

“最後通牒?驅逐通告?抑或……”倚靠在艙壁上的少年語帶譏諷地說道:“首席代表親自前來宣戰?”

卡嘉莉不敢去只是那雙紅瞳,比起真的烈焰來,羽那刺透一切的寒冷更讓她說不出話來。

“‘沒有辦法違逆內閣會議上代表們的決定以及世界局勢的我是多麼可憐,為什麼還要指責如此的我?’,你是這樣想的吧,Princess。”羽優雅的攤開雙手,冷冷的注視着扭過頭去默然不語的卡嘉莉說到:“這樣想也沒有關係,你有充分的理由和權力去享受和營造自己不幸、可憐所帶來的快感。誰也不會來阻止你,但是,這裏我也對你要作出宣言呢……”

“感謝偉大的卡嘉莉•尤拉•阿斯哈公主殿下,你讓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將烏茲米•納拉•阿斯哈所信仰的理念,他所熱衷於構建的理想國……這世間一切和你們阿斯哈家相關的一切從這個世界上抹掉了。這是對應您所統治的奧布向我們發出的宣戰書作出的復仇宣言!”少年可以壓低了聲音冷笑道,每一個聽上去溫柔無比的發音,卻讓卡嘉莉感受着從頭到腳的霜凍。

“不用擺出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啊,拿出點精神微笑一下,然後拿出全部的精力來推動奧布的軍事機器運作。一下子就結束的話,我會很傷腦筋的……這可是我現階段唯一的……明白了嗎?”宛如惡魔般的聲音在卡嘉莉的靈魂深處徘徊敲打着她,那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也不清楚……

看着逐漸遠離的地平線,庫拉提司艦長的思緒再次拉到了那張佈滿憔悴和羞愧的稚嫩臉龐。

平心而論,卡嘉莉的理想是正確的、高尚的,但是政客這種生物要是光靠理想來作為行為準則的話——氏格爾•克萊茵和烏茲米•納拉•阿斯哈恐怕就是前車之鑒。

這方面或許做的最好的就是大西洋聯邦的那一群了,那些傢伙就差把“無恥”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但這也只是政客的水準——玩弄淺薄無聊的伎倆,自以為聰明得計。那個戴着可笑的射擊眼鏡的謝頂黃鼠狼也多半屬於這一類。

那個女孩其實並不是不明白,作為一名合格的領導者她欠缺的是哪些,只不過她過分拘泥於理想。這方面,狄蘭達爾雖然略有相似,但卻和卡嘉莉天差地遠。多年的從政經驗不是光靠小聰明就能學會的,年齡經歷上的差距是一大原因。更何況,狄蘭達爾的身旁還有一名及其善於運用流血來獲得成功的謀略藝術家……

或許只有向克爾斯滕那樣的絕對理智者才能夠隨意的掌控一切吧?想到這裏,庫拉提斯艦長甩了甩頭想把那位SS全國總領袖腦海中甩出去。

自己從未否認過不喜歡甚至討厭那位年紀略小於自己卻已經高高在上的女士,但是並不是出於對方權力地位令人瞠目的上升速度的嫉妒之心,而是自己的私人感情上的問題……

“那個人”曾經半開玩笑的對自己說過:克爾斯滕在權謀上從不流於私情,像個精密運作的謀略機器。若極端的說,連他自己對她而言都只是一件工具罷了。當這個“工具”征服宇宙,統一人類社會,集所有權勢和榮華富貴於一身時。克爾斯滕勢必會以藝術家自居,她將滿足的看着自己運用完美的技巧所完成的一幅偉大的作品,而這幅作品正是一幅以時間和空間為背景的壯麗歷史畫!

出於精密計算的結果,自己不止一次的被這位女性當面警告過注意身份問題。自己也從未懷疑過,對方看上去僅僅只是口頭警告的背後早已準備了厚厚一疊的各種版本“意外事故”的劇本備案……反正SS全國總領袖從未想讓任何人喜歡她,更不必看自己的臉色,僅此而已……

“父親之名太過沉重……嗎?”望着熒幕上逐漸縮小的淡薄身軀,庫拉提斯艦長用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說到。

“果然……這片海域附近的監視系統比領奧布海內其它海域完善的多,有不少是臨時佈置的呢……”食指輕輕敲擊着顯示屏上閃動的亮點,少年臉上劃過一絲陰霾。在Minerva的航線上佈設監控系統,這沒什麼不合理的。但是這種全方位多批次的……

正當少年皺着眉頭狐疑之時,Griffon背後臨時加裝的拖曳陣列聲納在顯示屏上傳遞的信息,也正在逐步的證實他的猜測……

“Griffon來電!!”美鈴的聲音打破了艦橋的沉寂,同時也帶來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前方發現大量熱紋!確認為地球軍艦隊!Spengler級4!Данилов(Danilov)級8!此外還有10艘左右的中小型艦艇,正在本艦前方,沿左右部署中!!”

每一個驚嘆音換來的都是一陣倒吸涼氣聲,到了最後所有人都已經麻木了……

“奧布艦隊依然尾隨本艦!並且各艦間距正在拉開!!”

“看起來……我們被別人當成投名狀了。”庫拉提斯艦長氣憤的啐了一口說道:“等我們駛出領海之後,澳布艦隊也已經完成戰鬥隊形了,後方的大門即將關閉嗎?!”

“正式條約都還未締結,還真是被奧布算計了……!”一瞬間卡嘉莉的身影浮現在庫拉提斯艦長的腦海里,難道自己竟被那張感傷的臉騙到了?

“艦長……”亞瑟大副不知所措的望着庫拉提斯艦長,顯然是在等着拿主意。

“真受不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庫拉提斯艦長猛地搖搖頭,中斷思緒大吼道:“進入紅色狀態!遮蔽艦橋!對艦、對MS戰鬥準備!!這是大氣圈內的戰鬥!亞瑟,知道該怎麼做吧?!”

“是,是!!”被艦長猛然一喝,亞瑟大副嚇得匆忙就坐,其他成員也開始陸續進入狀態,和正在咬着大拇指的艦長一起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危機。

面對如此規模的艦隊,除非奇迹降臨,他們或許只有兩種選擇。

投降或者戰至最後一發炮彈,維護自己的尊嚴和榮耀而戰沉。

偏偏庫拉提斯艦長是絕不會考慮前者的。

“Griffon來電,這是……”美鈴的聲音猛地一頓,停了下來。

“怎麼了?”庫拉提斯艦長不滿的回頭瞥了一眼呆住的美鈴,卻見少女的臉上掛滿了震驚和恐懼。只好大聲下令道:“把內容轉移到主熒幕上來!”

“是……啊,是!!”回過神來的少女急急忙忙的操作了起來,不一會兒通信的全部內容就呈現在了艦橋內眾人的眼前。

冷場了片刻之後,庫拉提斯艦長突然產生了想把羽一腳踢到PLANT本土法律學院去學習國際法的衝動,這種作戰議案讓艦長大人的心臟和腸胃實在是有點吃不消,無視一切國際外交準則,無視它國領海主權,無視此種作戰對大氣圈內的環境影響……這小子擺明了是不把她的骨頭拆散了不罷休啊!

“艦長……這個……”亞瑟大副徹底懵了,現在顯然還有點找不到北。

瘋狂、周密、陰險、毒辣、審慎……整份作戰計劃透析出這一股矛盾卻契合的氣息,事後亞瑟大副堅稱,羽制定的那足夠偏激的作戰計劃隨便拿到哪個參謀部門都足夠讓裏面的人夏天打哆嗦,冬天出大頭汗……

“許可……!!”神經再次經受住考驗的艦長大人用牙縫裏蹦出簡短的命令。

“兩舷減速!駕駛員請進入各自的機體待命!發佈紅色狀態!!”亞瑟大副急忙對着通信器開始扯嗓子。

“發佈紅色狀態!駕駛員立刻到機體內待命!!”

突如其來的警報打斷了真的思緒,驚訝的和露娜互望了一眼之後,卻見雷已經奔向了艙門。

“紅色?為什麼?”真一邊狂奔,一邊大聲問道,話音中的那份驚慌也未加掩飾。

理所當然的,露娜也沒有其他的回答。

“我怎麼知道?幹嗎問我?!”

離開奧布領海以後,Minerva將航向卡潘塔利亞基地。途中必定會與包圍基地的地球聯合軍發生戰鬥,這原本是意料中事,但也不至於發生的如此之快吧?現在連奧布領海都尚未離開啊!

“艦長塔利婭•庫拉提斯通告Minerva全體船員。”

剛剛衝進機庫,庫拉提斯艦長的聲音就在寬敞的空間中響起。

“目前,在本艦航線正前方,有包含4艘空母在內的地球軍艦隊,而後方有疑似準備該國領海的奧布艦隊正在緩慢展開部署。”

“4艘空母?!”

“後方還有奧布……?!”

乍然聽到這個情報,真和露娜都茫然不知所措的驚叫了出來。

“懷疑是地球軍得知本艦出航,事先在奧布領海外設下埋伏,而奧布軍也會在本艦駛出領海之後同時關上後退的大門。”

艦長的語氣冰冷嚴峻,催促着年輕人們接受這一事實。

“唯有突破前方的地球軍艦隊,本艦才有一線生機。即將開始的戰鬥將會空前的嚴峻,本艦務必盡一切努力突破他們!”

——我們被奧布給出賣了!!

無盡的怒火從少年的心底燃起,悲憤之炎開始吞噬着少年的心。

庫拉提斯艦長激昂的語調依然在沉重的敲擊着每一個人的耳畔。

“期盼着各位秉承着身為Minerva船員的榮譽與尊嚴,堅持戰鬥到最後一刻!!!”

眾人的臉上浮現出悲愴的表情,面對着由4艘空母為主力的特混艦隊,“堅持戰鬥到最後一刻”的弦外之音,沒有人會聽不出來。

不是輝煌的勝利,就是光榮的沉沒。——顯然後者的幾率更大一些。

“可惡……!!!”真一邊怒吼着一邊奔向CoreSplendor,恐懼已經徹底被憤怒壓倒,剩下的只有想衝出去大戰一番的衝動了……

“奧布軍的聯絡呢?”雷蒙德•艾姆斯•斯普盧恩斯(RaymondAmesSpruance)放下望遠鏡向身旁的約翰•麥凱恩(JohnMcCain)艦長詢問道。

“仍然在繼續,目標的情況完全在我們的監控之下。”68歲的老傢伙有點不屑地說道,當然這並不是代表這位海軍世家出身的捍將對艦隊司令或者對奧布有什麼不滿,只不過是上次大戰停戰時面對他的頂頭上司——“蠻牛”威廉•弗雷德里克•哈爾西(WilliamFrederickHalsey)海軍五星上將都能喊出:“老子要回家!他娘的,老子要回家!!”一類抱怨的老兵的一貫態度罷了……

“上頭也真是心急,核攻擊被擋下之後,就急着用那艘船來提升士氣……”斯普盧恩斯揉了揉太陽穴訴苦道。

“雖說從情報上來看,敵艦確實性能出眾,多增加一些戰力也無可厚非……但是這樣好嗎?讓那些傢伙也參一腳……”麥凱恩有意無意的朝着舷窗外努努嘴角。

“怎麼說也是同盟關係,上面的老爺們也打算順帶進行性能展示,就當是推銷活動好了。”斯普盧恩斯有所保留地說道,在他看來,這必定是海軍總司令還記恨着自己偷了他珍藏的美酒之故,沒錯,一定還記着……

東亞共和國駐Area11機動艦隊所屬巡洋艦最上號,驅逐艦時雨號,雪風號。東亞共和國和自己什麼時候結了梁子?居然派這幾個“祥瑞”來噁心自己……

一想起這幾個傢伙恐怖的祥瑞紀錄,上將就有一種想衝到Area11,幹掉一大群Eleven來發泄的衝動。然後請國內的學者們好好研究一下,這幾個傢伙的設計到底有什麼問題?居然這麼邪門……

“快點結束就好了……”海軍上將如此安慰着自己。

“很好……一切都在按照預定進行,假期這麼快就結束,真是對不起……該工作了,Babe,Baby……”在幽暗的海底,熒幕的藍光映照着少年的笑容,顯得美麗而又詭異……

“沒辦法做到的吧?光靠Minerva……”維諾心驚膽戰的低聲咕噥着,身旁的其它維修班成員臉色也隨之一沉。

“但是,那孩子說了,讓我們看着,將不可能變為可能……”庫拉提斯艦長也多少心裏有些沒底,但情勢已經不容許她做第二選擇。而且……

他還說了,要將敵方艦隊徹底殲滅……

“對,不需要,我不需要退路……”少年似笑非笑的自語道。

“奧布軍剛來的通報,敵艦開始改變航線了!這是……”副官的聲音顯得難以置信,他正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開始北上?夏威夷方向?那個艦長瘋了嗎?”麥凱恩也驚叫了起來,邊上的人卻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誰能想到這個老傢伙的嗓門居然這麼大。

“那些傢伙……難道打算乘我軍主力正在包圍卡潘塔利亞,直搗珍珠港嗎?!”斯普盧恩斯也有些坐不住了,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也許只是打算虛晃一槍?”回過神來的老傢伙做出了他的判斷。

“不管怎麼樣……對方還未駛出奧布領海,我們也不方便展開攻擊。但是,只要我們依然掌握着對方的動向,那麼主動權依然還在我們手裏……”斯普盧恩斯冷靜的作出了狀況的判斷,但一絲不安卻讓他並未立即下達指令。

“聲納感應,敵艦的引擎推進音正在遠離我們!!”

“全艦隊注意!左舵30!全速前進!一定要攔在敵艦面前!!”聲納員的情報讓斯普盧恩斯坐不住了,海軍上將大聲下令道。

對方是高速艦,稍有不慎就會他們溜掉!

“這麼簡單就上當了……情報的掌握程度直接關係到勝敗,理論上來說,自然是越多越好……”少年的嘴角發出一個狡婕的弧度。

“但是,也要分清楚情報的可信度啊……”那個弧度顯得優雅而自信。

“情況怎麼樣了?恢復了嗎?”尤納的聲音有些驚惶不安,是對失去掌握的狀況的不安以及……恐懼。

“還是不行,控制權完全被對方奪走了!”奧布軍本部的通信系統的主管再次將濕透了的手帕撫上額頭,顫巍巍的回答道。

就在數分鐘之前,與聯合軍的通信系統突然遭到侵入,己方與聯合軍的通信完全被掐斷了,經過工作人員的努力,目前還能勉強接受聯合方面艦隊的通信,但是像要主動和他們通信卻是想也別想……

更為令人吃驚的是,從聯合方面傳來的信息來看,他們依然在和“奧布國防軍本部”聯繫,並且已經開始依照那個“奧布國防軍本部”的指示開始轉向……!!

這個偽裝成奧布國防軍的該死黑客到底是誰?會是ZAFT的人嗎?他是怎麼侵入擁有堪稱最為完美的防護系統的奧布軍網絡的?他究竟想幹什麼?

“這樣,Combination順利地展開……雖然Openings對我方不利,但是最重要的情報控制權在我們手上,隨着我方獲得Initiative,Middlegame很快就會產生Criticalposition,只要那些傢伙被Decoy……”

少年飛快敲擊鍵盤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緊張而興奮的笑容緩慢的滲透出絲絲冷酷……

“華麗的Doublecheck或者是乾淨利落的Checkmate?作為前夜祭,似乎都不錯……”

“很好,繼續維持這樣的航速,攔在那條船的前面!Windam進入最終檢查,命令Zamza-Zah也進入待機,如果情況發生變化,命令他們立即出擊!!”出於那絲不安,斯普盧恩斯還是下令提前進入了戰鬥準備狀態,雖然可能會對士兵們的士氣和體力帶來一些損耗,但是……已經顧不得那許多了。

“已經展開戰鬥隊形了?對方還真是優秀……”看着屏幕上光標位置的移動,少年的眼中露出些許的讚賞,但稍縱即逝。

“很好,對方的側翼已經暴露在我們面前!繼續平行航行!!”斯普盧恩斯看着屏幕上象徵著Minerva的紅色光標,略帶嗜血的微笑道。他腳下的巨大戰艦在碧藍的函面上劃出白色的弧形航跡。

“任務編號3,Tannhauser啟動準備!進入預定射線軸控制!”亞瑟大副顯然並沒有太多的自信,至少從他的語調里聽不出來。

“差不多了呢……”看着即將和熒幕上的紅色坐標重合的艦隊,少年惡作劇得逞般的竊笑了。

“指定位置到達!敵艦……未發現?!!”雷達兵和觀察哨口中傳出來的顯然不是什麼可以令人高興的消息。

“右舷後方發現艦影!這是……,是Minerva!!!”雷達兵的聲帶頭一次發出這種撕心裂肺,令其他船員終生難忘的聲音。

“什麼?為什麼會在那裏?!奧布的通訊不是說……”斯普盧恩斯一把揪住雷達兵的領子大聲吼叫到,突然,這位海軍上將像是抓住了什麼,突然轉身拼盡全身的力氣嘶吼道:“左滿舵!!兩舷全速!!所有待機中的機體全部緊急出動!快!!!!”

“Tannhauser軸線確保!”看見敵方艦隊薄弱的側翼完全暴露給自己的亞瑟大副,底氣已經足了不少。

“很好!啟動!瞄準前方敵軍特混艦隊!!”庫拉提斯艦長果斷的大聲下令道,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絕不可以放過!!

“Tannhauser啟動!瞄準前方敵軍特混艦隊!陽電子控制室連接,額定功率,保險解除!!”隨着火器管制員陳傑義的聲音,粗壯的炮身探出艦艏,艦身為最後的瞄準開始轉動!

“敵艦陽電子炮艦入發射姿態!!!!”觀察哨用分不清是哭是喊的聲音向艦隊旗艦Yorktown(約克城)號航母指揮艦橋里的每個人通知他們的妻子準備守寡的消息。

“迴避!!!”斯普盧恩斯海軍上將一把推開舵手,親自掌舵之餘更是發出了一生之中最為響亮的慘嚎!

“這樣一來就……Checkmate了!”少年纖細的手指在熒幕上輕巧的點了下去!

“發射——!!!”

白色的閃光和庫拉提斯艦長的命令同時迸射而出,陽電子的湍流在海面奔騰而過,所經之處瞬間產生了水蒸氣氣爆,最後在聯合軍特混艦隊的正中央炸開了!!

湮滅效應釋放的巨大能量在瞬間擴散開來,白色的蒸汽,呼嘯着的海浪如同一個巨大的圓向四周呼嘯而去,即使巨大如Minerva,依然在顛簸中被這股力量輕易的移動着艦身!

“穩住船舵!儘快恢復探測系統!敵軍的情況呢?!”庫拉提斯艦長在一擊得手之後並未露出放鬆的神色,因為大意而在離勝利只差一步之時丟掉性命的例子數不勝數。

“請稍等……光學映像恢復!”美鈴快捷的操作着顯示器,雖然服從了艦長的命令,但她依然有些不以為然,在少女的眼中,勝利已經是既定事實了。

“這是……”隨着蒸汽的散去,亞瑟大副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說到。其他的船員也是一臉的不信。

“Positronreflector?”看着從Minerva發來的影像資料,少年有些詫異,在小小的熒幕里,一架巨大的淺綠色椰子蟹狀的巨大MA以前傾的姿態攔在了一艘顯然是旗艦的Spengler級航母右舷,MA的上緣有四個類似眼睛的地輸出裝置,尤其製造出的某種力場藉以反射光束——將剛才險些觸及自己母艦的Tannhauser給彈開了!

深海中的羽略微愣了一下之後笑道:“是嗎?原來如此……關於歐亞聯合已經放棄自己的MS開發,並且將一切相關技術資料移交給大西洋聯邦的傳聞果然是真的呢……這還真是……自己年輕氣盛犯下的錯誤呢。”

“……趕上了嗎?”滿臉血污的斯普盧恩斯抓着船舵站起身來,幸好自己緊急命令Zamza-Zah(機體編號YMAF-A6BD)緊急彈射升空展開Positronreflector。即便如此,毫無遮蔽的右翼還是成為了漂浮在海面上的碎片和油污。Tannhauser的威力雖然被抵擋住了一部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令Yorktown的船殼產生了扭曲和一些細小但卻不容忽視的裂縫……

“他娘的!攻擊!!你們愣着幹什麼?!還在打仗呢!給那群狗娘養的好看!!快點反擊!!”麥凱恩不顧扎在臉上的碎玻璃以及滿臉的煙灰扯着嗓子喊了起來,也許是老傢伙的嗓門的確夠大,那些避過一劫的士兵們紛紛回過神來奔向自己的崗位,反應慢點的自然免不了屁股和老傢伙的尖頭皮鞋做親密接觸。

“讓這未來的戰場主力來顯示我們真正的力量吧!!”斯普盧恩斯也大聲地向部下們鼓勁着,剛才偉大的海軍上將只不過是輕微腦震蕩而已,勇敢的他是絕對不會認為自己剛才是被嚇愣的。

“呵呵呵……真的……真的有一手呢。”羽大笑着扶住頭盔,片刻之後,閃爍着星星寒光的眼睛注視着屏幕上正在展開攻擊隊形的奧布艦隊冷笑道:“本來以為只是獵鹿,沒想到居然會碰上一隻巨大的螃蟹……雖然醜陋了一點,但是沒有比這樣的祭品更加令人興奮了……”

“聲納有感應!數量1!”聲納兵的喊叫給Yorktown的指揮艦橋里熱烈的氣氛猛地交上了一盆冷水。

“你說什麼?!”麥凱恩一個箭步沖了過去,讓人懷疑他是否真的有68歲……

“好快……這是……MS!”聲納員話音剛落突然全身猛地一震,接着就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這種情況……應該說Bingo了么?”一邊急速在深海中馳騁,少年一邊散發著自信的笑容。那臨時加裝的拖曳陣列聲納此時發揮出了它的最大作用!

由於擔心暴露自己,Griffon加裝的主/被動聲納系統在之前的探測中只是開啟了被動聲納模式,而聯合軍艦隊為了警戒ZAFT的水下部隊,一直開啟着的數部低頻聲納暴露了他們的位置。自信沒有加裝海洋探測設備Minerva決不會輕易發現己方的聯合艦隊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而此時開啟的主動聲納對於那些聲納兵而言則成了最大的殺手,那玩意的功率極其巨大,在地面測試時甚至將30米以外的一隻烏鴉活活震死!在聲音傳播速度為空氣中的5倍的水中,連續高強度密集照射敵艦的後果……如果要比喻的話,那是拿着幾百顆手榴彈塞進你的耳朵里炸響的高強度音波。而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那些可憐的聲納兵不但失去了聽覺,也失去了平衡感官,甚至有可能直接被震成了精神病患者。以後的日子他們只能靠傷殘退休金度過餘生——如果能夠幸運的活着回去話。

“我沒有玩弄獵物的興趣,若想死得痛快一些的話,就不要掙扎!!”羽平淡的微笑着,MissilePod突然向上開啟蓋艙。一大團高壓氣泡從夾艙中噴射了出來,緊接着幾條銀光閃閃的MMI-TTG7e無航跡電動尾流制導魚雷依次離開了夾艙,它們現在水中停頓了一下,彷彿是在適應溫暖的太平洋的水溫,接着隨着尖利的呼嘯聲。魚雷們猛地向前一竄,開始爭先恐後的向著自己的目標歡呼着飛馳而去!

“水中有突發音!這次是……是魚雷!!”緊急替補的聲納員扯着比他的前任更大的嗓門喊道。

“右舷450!1000碼!雷數8!!”聲納兵盡職的報告着魚雷的參數,從他的聲音里可以聽得出來——這個年輕人已經快崩潰了。

“右車全速前進,左車全速倒退,左滿舵!!快!!迴避!!!全艦隊緊急迴避!!!”斯普盧恩斯一邊再度將舵手推倒槍過船舵,一邊再次發出幾乎不似人聲的嚎叫!

“250碼了!艦長!!”大副的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拉碰撞警報!!”海軍上將閣下非常沒有風度的鬆開了船舵,以令人咂舌的速度保住了船鐘。

在撕心裂肺的警報聲中,Yorktown的船員們各盡所能地抓住了身邊一切可以抓住的固定設備等待着被擊中的那一刻來臨,還未等警報響完一聲,兩條巨大的水柱已經從戰艦高大的船舷升起。伴隨着劇烈的爆炸聲,整艘戰艦再次顫抖了起來,不少士兵被拋離了他們的戰位,船艙內的非固定物品成了四處飛舞的致命武器,就連站在甲板上的水兵都也無法控制平衡跌倒在了堅硬的甲板上,甚至還有人親眼目睹自己的同伴被拋進了海里!

“被打中那裏了?!”麥凱恩再度從地上爬起,扯着嗓子怒吼到。

正在此時回應他的確是一陣急促的電鈴聲,老傢伙急忙按下艦內通信系統按鈕。

“這裏是輪機艙!我們被擊中了!!進水嚴重,已經無法控制了!!!”屏幕上的士兵絕望的大喊道,這個消息給了艦橋里的每個人狠狠的一悶棍!

“舵艙失去聯絡!!船舵已經被卡死在左滿舵的位置上了!!”

“B彈藥庫發生火災!立即注水!!”

“燃油櫃發生泄漏!”

“司令!Westminster號發出遇難信號!他們已經頂不了多久了!!”

“司令!Trafalgar號報告機艙進水,她已經完全失去動力了!!”

“司令!Saladin號來電,他們已經發現了敵軍水下MS的蹤跡,請求下一步指示!!”

“將軍,我們應該怎麼辦?”

艦橋里的每一個人都被這一連竄狂風驟雨般的兇狠攻擊給打懵了,軍官們失去了往常的主見,而士兵們則瑟瑟發抖的向上帝祈禱着讓他們的指揮官趕快想出帶領他們脫離這片地獄的辦法。

“別慌!你們這還像是身經百戰的第七艦隊士兵嗎?簡直就像一群鵪鶉!!”斯普盧恩斯咆哮着向他的部下們吼到。

“關閉輪機艙的水密門!通知Saratoga,準備移乘!!讓Trafalgar上的那兩架偵查用的DeepForbidden(機體編號GAT-706S)加掛超渦凹魚雷罐艙之後立即對敵軍水下MS發動自由攻擊!!在DeepForbidden出擊后,允許Trafalgar棄船,她們現在和我們一樣,就像一個靶子,Westminster也一樣!ZAFT是不會放過她們的,讓那些船員快速撤離!命令兩艦的救生艇盡量集中在一個區域,等待我們的救援!!”

斯普盧恩斯一邊努力的虛張聲勢,一邊皺着眉頭向遠處那兩艘傾斜在海面上的Данилов級戰艦。現在他心裏其實和他的部下一樣,完全慌了手腳,如果說之前艦隊右翼被Minerva消滅之後海軍上將閣下還有一戰的勇氣的話,那麼緊接着那兩艘Данилов級戰艦的覆滅完全摧毀了他繼續戰鬥下去的信心。現在他的心裏其實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恐懼,他清楚的知道,就算他能把剩下的戰艦平安的帶回去,他也逃脫不了海軍部的懲罰。軍事法庭不會放過任何損失寶貴戰艦以及經驗豐富的士兵的指揮官。現在他已經開始為自己的罪責開始尋找推卸責任的對象了。

該死的奧布,居然把我們引誘到敵艦主炮的炮口前,還將我們的位置通知了對方!該死的PhantomPain,該死的羅阿諾克!敵艦還配備有水中用MS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在情報里提及!本來計劃中考慮的最大威脅只有敵艦的陽電子炮以及MS的空中突擊,所以這支艦隊主要是以遠程對艦,對航空MS火力配置,根本就沒想到過會遇上水中用MS!!

“司令,Trafalgar……”

“又怎麼了?!!不是說了DeepForbidden出擊后就讓他們棄船嗎?!”被打斷了思路的斯普盧恩斯吼叫道:“讓DeepForbidden把那架該死的MS趕走!,不,幹掉!!不管是趕走還是幹掉,我都不希望再聽見那傢伙的引擎聲!他們在污辱我!他們在向我挑釁!!該死,該死!該死的COORDINATOR!!你們怎麼還不去聯絡?!Trafalgar,聯絡Trafalgar!你們聽不懂我的話嗎?!”

“司令,我剛剛想向您報告的……”大副此時一幅愁眉苦臉的表情。

“報告……難道……!!!”斯普盧恩斯匆忙跑向艦橋的左舷。

海軍上將閣下正好趕上那條Данилов級的最後時刻——Trafalgar號看上去正在做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她正在努力的把自己的艦艉抬向一百五十多公尺的高度,紅色的船底上除了魚雷造成的巨大破口之外,更有數條觸目驚心的傷口,而那傷口……看上去就像是猛獸的利爪劃過一樣……

正當斯普盧恩斯愕然之際,一條黑色的帶狀物猛地從水面下竄起,徑直奔向艦艉上正在試圖緊急脫離的一架DeepForbidden,黑色物體幾乎是毫無停留的刺穿了TransPhaseArmor包裹下的駕駛艙!緊接着黑色帶子猛地從DeepForbidden駕駛艙里消失,人們只來得及隱約看見幾條黑色的弧線在空氣中閃過,Trafalgar就像一堆切好的生魚片一樣突然斷裂開來,彈藥以及燃料爆炸的火焰從那殘破的鋼鐵軀體裏衝天而起!!

站在艦橋里的斯普盧恩斯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僚艦最後的哀鳴,那是船體鋼板扭曲斷裂時刺耳的金屬磨擦聲,熊熊大火在海面上燃燒的噼啪作響聲,因為下沉吸力而產生的漩渦聲。隨後海面上只留下一群漂浮掙扎着的水兵,各種雜物以及一兩條雪白的救生艇……

“敵……敵軍MS!!”大副站在海軍上將的身旁,帶着一臉的不可思議,畏懼,驚異望着海面,他的手指像一個臨終前的老人一樣顫巍巍的指向一片火海,用神經質的聲音呢喃道。

在那片火海中,一個黑色的影子半浮在海面上,和這些水手們印象中那些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邪惡醜陋、破舊不堪的Goohn、ZION、GINNWASPType完全不同,黑色帶有弧度的機體流線,光滑潔凈的機身,精緻的頭部設計,甚至連背後的巨大推進器也深深地吸引住了這些聯合水兵的眼球。

特別是那種戲劇般的出場方式,那種只有在神話電影裏才會出現的威風凜凜的出場給所有在場的聯合官兵心理帶來極強的震撼。他們獃獃得看着那架浮在水面上的MS。他們不敢相信自己感到的是真的,他們都忘了自己正身處戰場之上,忘了眼前這架漂亮的MS剛剛用魚雷以及不知名的緊身戰武器幹掉了機房殘存艦隊三成的兵力。甚至忘了自己的戰艦正在緩緩的下沉。他們就像着了魔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張大嘴巴,獃獃的望着。

就在這時,黑色的影子頭部突然閃現出一道詭異的紅光!就連老傢伙麥凱恩都不由得渾身一顫!

“攻擊!!立即開火!!還獃著幹什麼!!那是敵人!!!”斯普盧恩斯最先反應過來,驚惶的大聲喊叫到。

剎那間,凄慘的警報回蕩在Yorktown的上空,像是魔法被解除了一樣,水兵們連滾帶爬的奔向自己的崗位,慘叫混合著斥責在航母里的每一個角落裏迴響着。士兵們瘋狂的操作着自己的武器,,所有人都拚命的想把自己的武器對準那架黑色的MS!

他們現在終於清醒了過來,那哪是什麼用來欣賞的藝術品,稜角分明的外形,驃悍的身姿,在火光中閃耀的紅色獨眼……那分明是來自地獄的殺人機器!!為了終結他們的生命而來的惡魔!!

半空中的Zamza-Zah猛地轉過身子,將自己所有可以活動的炮口對準了下方的目標。望着自己頭頂上可怖的怪物,少年的嘴角展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只一瞬間,各種顏色的光束和海面上升騰起的蒸氣就包圍了那架黑色MS所處的位置!!

姍姍來遲的反潛導彈以及深水炸彈也像趕集一樣的朝着那個區域奔去,一股股粗細不一、高低不平的水柱升騰了起來!!

“這下子一定幹掉那傢伙了!!”

“打得好!幹掉那個自以為是的蠢豬!!”

“把那傢伙送進海底去餵魚!!”

“魚才不會去吃那些COORDINATOR呢!那些天上的怪物臭的連水母都不會去碰他們。”

“好好的品嘗地球的特產吧!!我們不收錢!!”

“既然那麼喜歡潛在水裏,那麼索性就永遠不要浮上來了!”

一連竄的攻擊讓這些水兵一掃剛才垂頭喪氣的神情,一個個振臂吶喊着。為自己的戰友們加油。士兵們洪亮的助威聲甚至傳到了高聳的艦橋里。

那些水手粗魯的叫囂在斯普盧恩斯的耳朵里並不怎麼刺耳,他甚至很欣賞部分水兵的即興發揮——COORDINATOR的確是些該死的垃圾,斯普盧恩斯對此深以為然。

“有熱源接近中,數量1!確認為敵軍MS!”

“又是來送死的嗎?”斯普盧恩斯不屑的笑道,在他看來,現在可是討回之前所受的種種屈辱的絕佳機會。

“讓Windam去攻擊敵艦!雖然像那樣的蟻蜉可能還不夠塞牙縫,但還是讓Zamza-Zah去展示性能吧,可能有些敝帚自珍之嫌,但我認為像那樣的新型MA才是今後的戰場主力。”海軍上將陶醉的看着巨大的淺綠色MA開始調整着姿態,將前腿部的兩門M534“Gamzatov”複列位相能量炮和GAU111單裝光束跑瞄準前方正在趕來的藍白相間的MS。海軍上將閣下自信能夠看到一場血與火交織的單方面屠殺,並且以此來挽回自己的名譽和美好前程。

“轟!轟!轟轟!!”

正當聯合軍的艦隊準備重整旗鼓一舉擊沉Minerva之時,一連竄滾雷般沉悶的爆炸聲傳進了他們的耳朵,人們急忙朝着爆炸的方向望去。

一條粗大的水柱正在從一艘完成轉向的驅逐艦的舷側落下,那條船的船身明顯被某種力量扭曲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原狀,但是從驅逐艦水線下傳來的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卻像鈍刀切肉一樣清晰的折磨着所有人的聽覺系統……

“Astoria發出遇難信號!!”

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那艘驅逐艦帶着尚未來得及棄船的士兵傾覆了,人們目瞪口呆的看着佈滿藤葫的紅色船底上那條縱貫全船龍骨的爪痕。冰涼的寒氣頓時將他們好不容易重新開始燃燒的鬥志吹得無影無蹤……

“那個究竟是……究竟是什麼怪物啊……”斯普盧恩斯不信的看着海面上掙扎呼號的士兵被驅逐艦沉沒時艘帶起的巨大漩渦帶進海底,彷彿是感覺到那海中窺視着自己的紅眼,以及敵軍駕駛員那失學的笑容,他顫慄的呢喃着。

“這就是……羅阿諾克報告裏的黑色MS……那個基礎兵器……”麥凱恩也一下子恢復到了真實的年齡狀態,不,甚至更老一些。像個真正的老人一樣痛苦的癱坐在了艦長席上。

“我們還有Zamza-Zah,讓艦隊分散開!讓Zamza-Zah幹掉敵軍MS后立即回航!!對!快點把他們幹掉!都幹掉!!”斯普盧恩斯紅着雙眼,一把抓着還在目瞪口呆的大副語無倫次的吼叫着。

“探測到熱源!是……是敵艦的炮擊以及導彈!!”雷達兵也開始向聲納並開始學習神經崩潰的訣竅了,至少他的第一步也是從聲音開始的。

“還愣着幹什麼?!迎擊!!快迎擊!!”斯普盧恩斯一邊將大副當成調酒器使勁的搖晃着,一邊唾沫四濺的狂吼到。

雖然有不少的士兵做出了及時地反應,但這顯然有些杯水車薪。巨大的420MM口徑炮“Isolde”的炮彈準確的砸進了Yorktown的艦橋里,將可憐的大副從成為調酒器的命運里解放了出來。

那枚炮彈爆炸的威力當場殺死了艦橋里幾乎所有的人,唯有幸運的老麥凱恩被爆炸的氣浪拋出了艦橋,落在了一門主炮的粗大炮管上。可憐的老傢伙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的好運氣,又一枚420MM流彈準確的砸了下來……艦長大人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和主炮一起變成了一堆零件……

“侵略過我們的軍隊現在是友軍,拚死拯救地球的戰艦卻成了攻擊目標……?”

接到軍本部的指示時,身為護衛艦隊指揮官的特大嘎上校低聲吐出了自己的不滿,這個典型的傳統軍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固執,也因此深的部下們的尊敬。

“所謂的忘恩負義就是這樣吧……”在副官深以為然的目光中,特大嘎上校望向遠方的那艘戰艦,記得好像前陣子還在曙光社的協助下修補過裝甲,自己修好的東西,如今要自己親手來破壞,這不是挺諷刺的嗎?

“……也許政治的詞典里沒有這回事的存在吧。”難得口出諷刺之語的特大嘎上校惋惜的搖搖頭,對身後的士兵命令道:“開始警告,炮口對準Minerva的艦艏前方。——絕對不準打中。”

“啊?——是。”武器管制官疑惑的服從了,而身旁的副官卻大吃一驚。

“司令!這樣一來不就違反命令了……?”副官憂心忡忡地提醒道,剛才命令上措辭和語氣都顯示出軍本部的那一位心情可不怎麼好。

“管他的,我又不是搞政治的。”特大嘎冷冷得說到,這個頑固軍人語氣中的不屑也引起艦橋里不少官兵的共鳴。

爆炸聲猛然響起,在Minerva艦艏的前方迅速的升騰起一連串的的水柱。

“奧布……認真的?”真再度擊落一架Windam之後,不信的看着奧布戰艦閃動的炮口,初聞警告時的憤慨已經化為烏有,只剩下了一片痛徹心肺的冰涼。

直到此時,真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內心深處始終相信着奧布。即使嘴上再怎麼說討厭這個國家,其實……卻還是想要將這個國度當成自己的祖國那樣戀慕崇敬。將卡嘉莉的理想論看成是冠冕堂皇的外交辭令,其實卻希望她能夠做到。

那些衝動與批判的字眼,刺人的話語,只是在發泄自己的傷痛,硬要她體會。——就像是小孩子的反抗。

“哥哥……”腦海中浮現出最了解自己的溫柔聲音。

“我知道,只是……”在此時,只有面對着這個聲音,真才敢將刺蝟般的外殼脫去,將自己那正在淌血的傷口顯露出來。

“正因為他們希望我們像個遭人捨棄的孤兒那樣死去,所以……我們更應該活下去,捨棄我們的,背叛我們的……不能如他們所願。”

“‘有恨到想要殺死的人’——一直以來,我以為都不可以這麼想。那樣的戰鬥……那樣就只會是一個殺人犯……”

“但是……現在,所支配我們的是名為‘仇恨’之物,我們……為了奪去別人的生命而戰鬥,在這片……和爸爸,媽媽以及真由一起仰望過的天空下,在曾經幸福的注視着的藍天下,殺人……”

即使流淚死者也不會復活,……不過是自我滿足而已,無論把腰挺得多直,反正世界是改變不了的!已經厭煩了這不變的世界,卻因為欺騙自己還活着的謊言而無法放棄這一切。

但是,我得到了,將力量。

所以……一再背叛我們的奧布,一再傷害哥哥的奧布,這個讓我憎惡的世界體系,我要毀了這一切!!

“OK,夥計們,PartyTime到了!”Zamza-Zah的車長——雷蒙德•莫里(RaymondLMurry)中尉獰笑着說道,臉上的傷疤像條蛇一樣的起伏着。

淺綠色的MA突然向上了高速公路的保時捷911一樣猛的朝Impulse狂飆了過來!

“要逃的傢伙就準備在屁股上多幾個洞吧!!”中尉看着努力規避炮火的Impulse狂笑到:“我最討厭活着的傢伙了!!”

“說得真好……”聽着公共頻道里的叫囂,羽又開始笑了。

“車長,艦隊那邊要我們去支援……”駕駛員盡職的提醒着看上去顯然樂昏頭了的上司。

“別說傻話了,我們有對付水中用MS的裝備嗎?而且……上次在南美,掃射的凈是些老頭和小鬼,一個訓練有素的都沒有,沒勁!不過,這次的傢伙還有點勁。我等這種對手已經登了很長時間了。難得上前線,就讓我盡興一下吧!!”莫里殘忍的微笑道:“前進,前進,屁股朝着我前進吧!不過呢,你必須給我再次回到面前——和我相對。好了……快點回來吧!!做個了斷吧……”

“他們絲毫沒有勝算的,中尉。在我們如此強大的火力面前,一下子就會變成蜂窩的。”炮長的回答體現着對自己的技術與機體火力的充分自信。

“所以才說,他們會採取怎樣的行動……令人期待啊。這樣子根本就無能為力,把那些走投無路的傢伙全部殺光……”

“雖然你這麼說……中尉,但也可以現在就把那傢伙炸成肉醬啊?”年輕的駕駛員顯然還未搞清楚自己上司那噁心的興趣。

“你還沒明白啊?這些傢伙已經落入我的掌握之中了,我可是想一邊大笑着,一邊欣賞那些傢伙又哭又喊的尿褲子的那一幕,這樣比較適合吧?”莫里中尉笑得更加令人作嘔了……

“雖然不清楚這是哪裏來的白痴,不過呢……那位白痴先生看上去決定要我們凜然就義哦,打算逼我們從正面硬碰硬的來一下子。”羽右手支腦袋看着熒幕,用心靈感應對真“說”到。

“是老舊的西部片里經常會出現的自大狂嗎?”真總算勉強擠出餘力來進行交談,這也和對方逼得不算太緊有關係。

“一群把自己當成是搶手的傢伙,怎麼樣?哥哥,要不要和這群瘋子玩一場ChickenRace?”

“把那些傢伙炸回老家去嗎?”

“沒準是月球,那傢伙身上亂七八糟的裝備太多了。”

“這個作戰,對方如果不從正面來就無法成立,有勝算嗎?”

“那傢伙明明有壓倒性的優勢,卻故意不使出全力,完全是在享受樂趣,不是說過了嗎?——把自己當成槍手的蠢蛋。”

“那麼……就別在優哉游哉的玩潛水遊戲,差不多快點搞定這傢伙!!”真的忍耐力看上去終於見底了……

“玩過頭了,對不起!!”羽坐直了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的道歉着。

“真是的,什麼時候你都想得太多了吧?現在給那些傢伙好看才是最主要的吧?!”真還是有些不滿的向弟弟抱怨着。

羽自嘲的笑道:“首先制定作戰計劃,接着評論這個計劃,接着又還要客觀地看待計劃以及計劃的反對意見……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參謀做的吧?那傢伙卻說什麼‘King如果不身先士卒,其它的棋子是不會跟上來的’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我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變得比任何人都有力量呢……”少年的聲音越來越低,也許是訴求,也許是失落……

“中尉,看一下雷達,那傢伙開始轉向了!!”Zamza-Zah的駕駛員看着顯示屏對身後的車長報告道,話音帶上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同情。

“正面打他個稀巴爛!!”莫里中尉冷哼一聲,頗為無趣的說道。

四道粗細不一的光束轟然傾瀉而出,朝着正在疾馳而來的Impulse奔去!!

Impulse的身形忽然猛地向下一壓,快速的在海面上劃出了一道絢麗的S彎,靈巧的從海面與光束的夾縫中穿了過去!

藍白相間的MS趁着穿過那道死亡夾縫的瞬間,一邊加大馬力繼續向著前方的巨大MA衝去,一邊舉起手中的光束突擊步槍朝着那個怪物連連射擊!

光束並未給Zamza-Zah造成多大的損害,在觸及機身之前就按照設計是當初設想的那樣被Positronreflector彈開了。

“中尉,確認敵機開火!”

“那是當然的!有意思,接受挑戰!!”

Zamza-Zah壓低了頭部也開始迎着Impulse沖了過去!而此時,在蔚藍的水下,一道航跡安靜的出現了……

“想要乘着炮火的間隙閃過去嗎?還是藉此來吸引注意力?沒用的,沒用的!!喂,邁爾!!在擦身而過的時候一槍解決他!!這可是升職加薪的機會啊!!給這場決鬥做個了斷吧!!!”

“做你老娘的!Baby!!”莫里中尉看上去完全是亢奮過度了,最不應該說的話都出口了……

“還剩500公尺!!”真咬緊牙關,將加速踏板踩到了極限!!

“Gamzatov3、4號準備完成,隨時可以發射!!”

“敵MS距離我們還有300公尺!這是……後方發現航跡!”

“果然是這樣……對方也知道決鬥中絕大多數失敗者是被背後的子彈打穿心臟的,但是這種小孩子的把戲……Gamzatov3、4號開火!把那個黑色傢伙給我變成沙丁魚罐頭!!!”莫里中尉獰笑着大聲下令到。

粗大的紅色光束毫無證照的突然射出,那條隱約可見的航跡源頭升起巨大的水柱!

“……敵軍母艦似乎射出換裝備件,前方的敵MS繼續朝着我們衝過來,還剩下200公尺了!!”自認為最大威脅被消除的駕駛員聲音輕鬆了不少,而且隱隱約約的開始覺得上司所說的享受樂趣並沒有什麼錯誤。如果敵人如此愚蠢的話,那我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看到同伴被幹掉,嚇得發瘋了嗎?很好!就按照剛才說的,在擦身而過的時候打他個稀巴爛!!”

“遵命!!”同樣信心滿滿的兩位下屬大聲應道。

“最後150公尺!”正當駕駛員邁爾集中全部精力報數的時候,雷達告警器突然發瘋一樣的鳴叫了起來!

黑色的MS突然如同一隻巨大的蝠鱝一樣躍水而出,濕漉漉的漆黑機身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着一種柔和的光芒,海水還順着機體流線潺潺留下,在空中化為一片美麗奪目的金色之後,接着又返回海面激起一圈白色的漣漪和泡沫。恍若一件環繞着機體熠熠生輝的羽衣!

“你已經完蛋了……自大狂先生,要是你還稍微有一點理性的話,你早就應該察覺到了的——察覺到你自己已經上鉤了。”看着熒幕上MA毫無防備的右翼,羽平靜的微笑道。在高高躍起的Griffon背後已經沒有了BlastSilhouette。在剛才的炮擊中,射完了所有魚雷的BlastSilhouette忠實地執行了自己最後的使命。

“Positronreflector展開!再怎麼掙扎也是沒用的啦!”莫里中尉依然自信的在公共頻道里大聲叫囂着,即使是突然襲擊,碰不到自己也沒有意義。

“Ditto。”少年的嗤笑聲中,Griffon輕盈的旋轉着,優美的黑色弧線劃破了空氣在Zamza-Zah上緣的Positronreflector輸出裝置帶出一竄炫目的火花!

還未等人們把焦點轉移,Impulse抓起已經貼近自己的SwordSilhouette上懸挂着的MMI-70光束對艦刀Excalibur,穿過那兩道匆忙射出的複列位相能量激流,朝着面前的錯愕的椰子蟹狠狠地斬了下去!

莫里中尉並未發出任何慘叫,在被光束刀的高熱能蒸發之前,他的臉上依然洋溢着笑容,這也應該算含笑九泉吧……

“Huntover!!Fuckingcowboy!!!”兩架MS和他們的駕駛員對着被劈成兩半的MA一起比劃着中指,公共頻道里充斥着勝利的笑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看着熒幕,尤納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一旁的卡嘉莉也沒有了先前的憂心忡忡,取而代之的是同樣的一臉愕然。

“地球軍艦隊已經撤退!!”CIC盡職的通報着屏幕上的信息,如果不是職責所在,恐怕他也會和其他人一起發愣。

——包括四艘航母在內的強大特混艦隊居然如此彈指之間就灰飛煙滅了?更不要說他們是在連自身實力的一般都未能發揮出來的情況下被幹掉的!自以為設好陷阱的獵人卻掉進了獵物所設的險境裏!

當然,也不能說全滅。東亞共和國駐Area11艦隊的那三艘戰艦依然發揚着它們一貫的“祥瑞”傳統——完好無損的打撈着落水者……

“有身份不明的信息傳入!”

“放到主熒幕上來!”尤納聲嘶力竭的喊道,直覺告訴他,這些信息可能來自那個主導這場戰鬥的黑客。

“奧布的諸位……”卡嘉莉輕聲的讀着熒幕上快速躍動出的文字,那股熟悉的冰冷也隨着內容開始再度侵襲全身……

你們熱情的臨別贈禮雖然並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禮物,但我們確實的收到了,在此表示感謝。贈別禮炮現在也已經停了下來,我想諸位也應該察覺到了吧——有資格開槍的,只有那些做好了被射殺準備之人!如果想要挑戰我們的話,隨時歡迎!我們不會逃也不會躲!!這個世界由我們——制裁!!!

“開什麼玩笑!!!”尤納狠狠的一拳砸在欄杆上,臉上從未顯露過的猙獰就連童年時代就認識的卡嘉莉也為之一驚,但是,那條信息也讓她隱約猜到了發信者,這更加令她不安……

“……以上就是Minerva奧布海域突破站的全部過程。因為我們是獨立部隊,沒有必要顧及Minerva的死活,所以行動範圍也只是限定在觀察階段。恐怕這次突破戰又會變成宣揚奇迹以及我軍正義的好素材吧,閣下。”巴魯克•叔本華略帶俏皮的結束了自己的報告工作,臉上絲毫沒有未去援助友軍的歉意。

“奇迹?那是包含情報收集的戰術勝利。——僅此而已。”Enigma熒幕上的克爾斯滕不以為意地說道:“但是,人們總是喜歡對奇迹這一類的東西抱有幻想,所以才有STARDUST的蔓延,不是嗎?所以,只要善加利用,就可以用這場勝利來催動民眾的悲情意識,‘Minerva的遭遇正如我們COORDINATOR的處境一樣,我們總是被可恨的敵人包圍着,但我們最終必定可以戰勝一切敵人!’——這種孤獨的憤怒和必勝的決心是凝聚國民的最佳潤滑劑。”

“因為民眾想要看到淚水吧?閣下。”巴魯克俏皮的笑道。

“就是這麼回事,比起這些來……”克爾斯滕話鋒一轉,眼神中的冰藍變得更加深湛。

“屬下當然不會因為MafiaGame而讓身體倦怠下來,‘那幾個人’都已經準備好了。‘蟲子’那方面……我雖然不喜歡那傢伙,但是他的業務素質確實沒得說。問題是小鬼那邊……”巴魯克頗為無奈的攤開雙手唉聲嘆氣道。

“你管不了他們?還是其他方面的疑問?”

“那兩個傢伙啊……剛剛回來的時候把警察局的便衣射斷了雙腿之後,帶到他們的房間裏去了,現在應該正在開心的拿警察先生做Smartball的檯子吧。……稍後還要收拾那堆爛肉,真受不了,還不能叫清潔工啊。”

“沒辦法……這個世界體系裏總會有這種人,雖然絕大多數都會毫無分別的大鬧一番,不久就去天國了。但偶爾也會因為有如同野獸般感覺敏銳的大腦奇怪的活下來的傢伙。那些傢伙不發瘋就活不下去的,然後——四處散播災難。”克爾斯滕有所感觸地說道。“這種傢伙的共通之處呢,就是他們都憎恨着各種各樣的東西,不光只是憎恨,還因為過於憎恨各色各樣的東西,而把自己憎恨的究竟是誰都給搞忘了……最後把所有一切都卷了進去,徹底的炸飛掉。”

在巴魯克所在的宅第里,在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下,兩個嬌小的身軀正依偎在一個尚在抖動的屍體上……

“哥哥……血幹了以後,變得像膠水一樣了呢,衣服都硬邦邦的,不能穿了呢……”銀色長發垂至腰間,僅僅穿着貼身內衣的少女笑道。

“不過很有意思啊,姐姐……在腦袋上釘上釘子的話,就會像魚一樣痙攣呢,呼吸停止了之後也還會動呢。”相貌酷似但有着齊耳短髮的少年也嬌笑着回應道。

“這似乎叫作脊椎反射呢……”少女望着和仙人掌沒有多大區別的那顆頭顱笑道:“血的氣味變重了,哥哥,去洗個噪吧。”

“明明這麼香的……真是夠浪費的啊,姐姐……”兩雙纖細嬌嫩的手握在了一起,天真無邪的笑聲在瀰漫著血腥味的房間裏回蕩着,外面的天空裏雲層越來越厚,暴風雨也許就快要來了……

註解:

1,Area11:再構築戰爭時期被東亞共和國消滅掉的某個不開眼的島國,戰後被剝奪了國家名稱,風俗,等等權利,成為了東亞共和國的領土,那些島民也被稱之為Eleven.

2,祥瑞:果一個士兵/一艘船/一輛坦克/總之是一個作戰單位,多次剋死作戰小組中的其他成員……(當然剋死這個詞不合適,反正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全軍覆沒並且這種事情多次發生的話,這廝就是祥瑞……)按照慣例就會被稱之為祥瑞。

3,“雪風“。它是日本陽炎級驅逐艦中的一艘(有沒有覺的日本海軍的艦名都很好聽?雪風、時雨、冬月.......)。當然,該級艦中,也只有雪風活到了戰後-不然我提它做什麼?

不過,雪風的好運和我們剛剛介紹的幾位稍微有那麼一點不同:那就是它的運氣完全是建立的夥伴的厄運上的。

從太平洋戰爭一開始,雪風就顯示出了它超強的生命力。以下的一些實例多少可以讓您對這種好運有個直接的認識:

1942年11月12日,在第3次所羅門海戰中與其他13艘驅逐艦和輕巡洋艦“長良”號護衛“比睿”號、“霧島”號戰列艦於美軍遭遇。混戰中日軍損失沉驅逐艦2艘,傷戰列艦1艘,巡洋艦1艘,驅逐艦3艘。而且,作為雪風護衛的主要對象,“比睿”號戰列艦傷勢嚴重,於次日被自己人鑿沉。

雪風沒事。

1943年3月1日,俾斯麥海。雪風為運輸隊護航,連續數日的美軍空襲使得日軍損失驅逐艦“白雪”、“朝潮”、“時津風”“荒潮”和運輸艦7艘,人員傷亡巨大,但是“雪風”號和它搭載的1個步兵大隊沒有受到任何損失。不僅如此,還順手搭救起不少落水的人員。

菲律賓海海戰和雷伊泰灣海戰,雪風被配屬於第10戰隊,每次它的僚艦都被擊沉,“雪風”號就一直忙於防空作戰和打撈他的僚艦上的倖存人員。絕對的救難急先鋒。這以後“雪風”號被調去擔當第3戰隊的護衛艦,1944年11月21日,在回國的路上途經台灣海峽的時候,它所護衛的“金剛”戰列艦被美軍“海獅”號潛艇擊沉,一起倒霉的還有同級的僚艦“浦風”號。

回到日本后,雪風又被指定為“信濃”號航母護航,於是1944年10月28日,“信濃”號在處女航就被美軍潛艇擊沉。凄慘的不是一點半點。

老大被做掉的時候”雪風“在哪裏?這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Y還是沒事。甲板上坐滿了被撈起來的倖存者。想必撈人的活計對雪風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可惜當年建造它的時候不知道它居然要天天干這個,不然直接造成醫療船不是更好?

1945年4月7日,“雪風”號加入到為聯合艦隊撈最後一點面子的自殺攻擊(菊水作戰)出擊艦隊的行列中,為”大和“號護航。結果大和在美國戰機的輪番進攻下沉沒,同時損失的還有輕巡洋艦1艘、驅逐艦4艘。幾乎全軍覆沒。而雪風仍然倖存。不過挨了些沒炸的炸彈而已。

沖繩之後,聯合艦隊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艦艇多半躲在港口偷生。而美軍則痛打落水狗。組織大批戰機對日本主要軍港進行了多次襲擊。在這些襲擊中,雪風仍然平安無事。安全的活到了戰爭結束。

其實評價雪風,一句話就夠了:“戰爭開始時的82艘,最後只有它在水面上”

4,時雨”屬“白露”驅逐艦,一九三五年服役。該艦和雪風差不多,也是屬於那種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傢伙。不過具體來看,時雨要比雪風邪門的多。

為什麼?

1942.5.7-5.8.珊瑚海海戰,時雨為日本航母擔任護航工作,無傷亡。

1942.10.14-10.15?瓜島戰役,參加炮擊瓜島的行動,無傷亡。

1942.10.14-10.15第二次瓜島戰役打響,結果,日本的霧島號戰列艦喝凌波號驅逐艦被擊沉。時雨再次毫髮無損。

截止到現在為止,時雨似乎也只能夠的上好運。但是不要着急,接下來的事例會讓大家看到什麼是真正的邪門。

1943年8月6日,韋拉灣海戰,四艘日本驅逐艦被美軍伏擊,結果,萩風、嵐、江風三艘驅逐艦被擊沉。艦上人員幾乎全部喪生。而時雨雖然也被擊中一條魚雷,但居然沒有爆炸,因而得以生還。而且.....無人傷亡!

44年6月,時雨參加了馬里亞納海戰,這次戰鬥對於聯合艦隊來說簡直是災難:日軍被擊沉航母3艘、油船2艘,被擊傷航母3艘、戰列艦、巡洋艦和油船各1艘,艦載機損失404架,佔全部艦載機的92%;岸基飛機損失247架,幾乎全軍覆沒;軍出動的36艘潛艇也被擊沉20艘。?而時雨仍然奇迹般的維持着0傷亡記錄。

1944年十月的雷伊泰灣大海戰,時雨伴隨西村編隊進入蘇里高海峽,結果被以逸待勞的美軍候個正着。在魚雷和巨炮的聯合打擊下,戰列艦“扶桑”和“山城”迅速被還原為零件狀態,隨行的護航艦也均造滅頂之災。艦上人員幾乎全部喪生。

當然,這麼兇險的局面,時雨再來個毫髮無傷也太對不起夥伴們了。於是被美軍重巡洋艦命中一發炮彈。不過居然又是發啞彈。

時雨以30節的高速發足狂奔,逃出了地獄。

從上面這些例子我們能看出,雖然人品都不怎麼樣。但雪風在戰鬥結束后至少還可以救助一下落水人員,多少也彌補了點自己的“克夫命”。

時雨可沒那麼麻煩,多半情況下連撈人都省了,因為沒人可撈!

由於時雨的運氣是如此之好,以至於聯合艦隊內部後來竟流傳着“吳的雪風,佐世保的時雨”,堪稱聯合艦隊的兩隻戰鬥妖精。更有不少人議論究竟那個運氣更好,這當然是無用功,因為截止到現在為止,雪風和時雨在祥瑞方面,顯然是勢均力敵的。

不過到了1945年1月24日,這場由上帝操縱的比賽終於有了結果:時雨在新加坡以北海域,被美軍潛艇擊沉。大部分船員葬身海底。

這樣看來,時雨不能算作真正的祥瑞之艦,只不過是提前預支了好運而已。而雪風,不僅安然度過了太平洋戰爭,戰後更是引渡給了國民黨海軍,易名“丹陽”號,不但霉鬼子,校長都鎮不住。黨國海軍接手第二天,劉鄧大軍就突破黃河防線鳥,魯西南戰役發動,國共內戰的戰略主動權從此易手……黨國海軍把雪風改名叫丹陽號,可改名還是不掉祥瑞的特點,可憐的海軍雖然實力超過紅海軍,卻幾乎每戰必敗……直到70年代才被拆毀。作為一艘戰艦,這雖然不是一個最體面的結局,但毫無疑問是個最祥瑞的歸宿……

5,組合(Combination):利用局面的特殊性希望達到某一目標的,結合棄子的一系列強制着法。

6,開局(Openings):導向開局的大致目標的確定的着法次序。這些着法次序通常用發明者的名字或首次出現的地方命名。有些如王翼棄兵和英國式開局,已經被分析了相當了不起的長度。

7,主動權(Initiative):當您走了能令您的對手必須反應的威脅,就說您擁有主動權。

8,中局(Middlegame):開局和殘局之間的對局階段。

9,關鍵局面(Criticalposition):對局的重要一點,勝利或失敗的平衡點。

10,引入(Decoy):誘使對手的棋子到一個特殊格子的戰術。

11,雙將(Doublecheck):最強有力的閃擊,用兩個棋子同時將王。國王被迫撤走,並且敵軍因而至少停頓一着棋。

12,陽電子反射器/Positronreflector:地球聯合軍的新型MA,ザムザ•ザー等機體裝備的一種護壁(barrier)。有抵禦作為ZAFT的新銳艦密涅瓦的最強武器陽電子炮Tannhauser的直接射擊的能力。對於ザムザ•ザー,由於只能在上面展開,需要承接光束的時候,採用把機體上面方面面對對手的反射姿勢。

這項裝備可同時防禦實體彈和光束。

此技術的原型,是協助歐亞聯邦進行兵器開發的阿克泰昂社,所開發的“裝甲光罩”。這項技術是將宇宙要塞阿爾緹蜜斯所配備的“阿爾緹蜜斯之傘(光波防禦帶)”,改良成MS用的武裝所完成的裝備。此裝備不但可防禦來自光罩外部的攻擊,還可以從光罩內部發動攻擊,可說是劃時代的技術。

但由於後來無法抵擋政治形勢的變化,歐亞聯邦放棄了自軍MS的開發,並將所有技術轉交給了大西洋聯邦。

13,複列位相能量炮M534“卡姆扎托夫”/M534‘Gamzatov‘multi-phaseenergycannon出處:俄羅斯著名民族詩人和作家拉蘇爾•卡姆扎托夫(РасулГамзатовичГамзатов)

14,ChickenRace:鬥雞比賽。

15,Smartball:俗稱為魔力彈珠的一種遊戲。

次回預告:黑夜中閃亮的獠牙,Redcap的可怕實力,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基拉等人究竟會……敬請期待下一回《獠牙》!

PS:起點有點抽瘋,上傳老是出現問題。最後十分段上傳的。上校已經調整了工作,新BOSS非常沒人性,能夠在凌晨3.4點歇息片刻就可以讚美上帝了。實在對不住,只能上傳3萬字來道歉了,還請見諒。接下來克爾斯滕和拉克斯終於要開始交手了,我會認真處理這一內容。大家大可以期待,另外特別奉送曲子一首,配合著飛鳥兄弟的戰鬥欣賞更為有味。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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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惡魔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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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魔影(Part.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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