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32.第 32 章

“是,殿下。”宮人領命而去,另一宮人快步走進來:“公主殿下,有位自稱是西楚侯爺親戚的人在宮門外求見。”

阿玖經自己的努力雖已是家大業大的人,但能稱得上親戚的,除了他長大后才聯繫上的姑媽王夫人外似乎沒有其他人。

“那親戚是不是姓王?”

宮人回:“殿下認得?那我這就差人去請他們入宮。”

祁洛抬手示意宮人不要着急:“此時請她入宮,等人到我這裏時天都快黑了,還是先安排一間驛站客房好生侍候,請他們明日一早再進宮吧。”

宮人敬畏道:“還是殿下想得周到。”

阿玖一上午都沒有迴音,想起昨夜的場景,不由一陣臉紅心跳,復又擔心他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換了身衣裳在院中來回度步,準備來一個“偶遇”,假意是要給他個驚喜,實際上是她羞於面對他。

望眼欲穿,蹲了近一個時辰,那抹絕美的身影可算出現在她面前,欣喜地上前,面帶一絲羞怯道:“阿玖回來了,忙完啦?”

他看上去像是有什麼心事,卻在發現她時露出了毫無破綻的笑容,牽起她的手,關切問道:“聽說你沒有上朝,可是身體有所不適?”語帶愧疚之意:“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咳咳!”一個久違的聲音,“有人在場,二位還是不要太過歪膩了吧?”

是莫羽。

這廝出現得可真是時候,正好緩解一番縱~欲過後初見面時的小尷尬。

“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鑽洞妹妹穿上這公主的服飾當真是美極。”莫羽湊近:“呀,大元的水土果然非同凡響,瞧鑽洞妹妹這白裏透紅的膚色!”說著面露痛色:“哎,這才幾個月不見,我貌美的鑽洞妹妹就成了別人的媳婦兒,看來送完這波貨,我就要改行了!”

祁洛好笑地看着他:“改什麼行?送什麼貨?”扭頭對白遇玖道:“阿玖這一上午不見你蹤跡,就是去見賊兄了?”

“嗯,有要事和他商量,讓你等久了。”

莫羽又是一陣乾咳,“才幾月不見,就從侯爺變成阿玖了,噫!”撩起袖子撫平了滿手的雞皮疙瘩,嘖嘖道:“我覺得我還是走吧,這地方不適合我。”掏出一隻精巧的玉壺遞給她:“咯,貨物送到。”

“這不是二夫人那隻玉壺么?”祁洛疑惑地望了望白遇玖,轉頭問莫羽:“是二夫人托你送來的,還是你又做了一回賊,給偷來了?”

莫羽無語望蒼天,“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哼!”

“這並非普通的玉壺。”白遇玖輕聲說,“隔牆有耳,進去說。”

殿門關上,白遇玖變戲法似的將玉壺一分為二,從中取出一卷圈疊好的宣紙。

莫羽神秘兮兮道:“這就是這隻玉壺的秘密,厲害了吧?”

祁洛望着弔兒郎當的莫羽看了半響,眨眨眼,語氣輕快:“二夫人肯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託付給你送過來,看樣子,莫王爺當年之事已經真相大白咯?”

莫羽撇撇嘴:“我父王的智商和外貌呈反比,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那種,當年之事雖是他一手造成,但他的確是被舜王利用了,二夫人得知后原本並無原諒他的意思,怎知侯爺向陛下請求解除與簡相家聯姻一事時,父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推波助瀾了一把,這不,二夫人得知后終於對他有所改觀。”

祁洛看着白遇玖,心中歡愉:“這麼說,你已經不是有婚姻的人了啊。”

“這回他老人家也算是將功抵過,不過這次又折了自個兒手裏的愛將為侯爺求情,讓侯爺破格擔任西楚使臣前來大元,二夫人見他表現不錯才答應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也不知父王着了什麼魔,竟開心得像個小孩兒,把手裏的高手都派來護送我,要不然這隻玉壺怕是到不了你手裏。”莫羽若有所思:“你們說,我父王是不是早就看上二夫人啦?”

祁洛認真回答:“有可能。”他這一番話信息量太大,她聽得雲裏霧裏,西楚朝堂自古劃分好幾派,實際誰在替誰辦事,誰是誰那一邊的,恐怕連莫羽這種集八卦於一身的人都搞不清楚,她也無心去解析,倒是聽懂了莫王爺當初不是有心害他們,乃是受人蒙蔽被舜王利用了一把。

雖然她也很想讓當年害死她雙生哥哥、導致母后抑鬱而死的罪魁禍首伏法,可莫王爺畢竟是莫羽的親生父親,她也不希望此事與他有染,如今莫王爺極力補救,二夫人也原諒了他,莫王爺必是被利用的無誤了。

她這人素來不喜與人結仇,一記仇就是一輩子,想一想就覺得挺累,誤會解開,倒是省去了不少糟心的麻煩。

“父王還讓我帶句話給你,讓你不要小看舜王,此人圓滑偽善,看似總一副笑臉也很好說話,實際上手腕極其狠毒,在他手中喪命的多不勝數,父王當年就是被他表象所矇騙,讓我提醒你好生應對。”

白遇玖突然握緊了她的手,美眸之中滿滿都是憐惜:“莫王爺因仇恨被蒙蔽雙眼,我不想你也如此,洛洛,你若要報仇,我替你報,若要記恨,也讓我替你,我喜歡的洛洛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子。”

“哎呀我的娘!”莫羽捂臉哀嚎,揮手道別:“走了走了看不下去了,肉麻死我了!”

白遇玖溫情的話祁洛原本很是受用,見剛到的兄弟馬上要走,趕緊追出去:“不吃頓飯就走?”

莫羽的聲音遠遠飄來:“肉麻飽了!靠!”

祁洛乾笑幾聲:“我不是故意的……”

白遇玖亦是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

莫羽躲在宮牆邊,望着那對美如仙人的璧人,仰頭閉了閉眼,已是一張正經臉:“鑽洞妹妹,侯爺,你們一定要幸福。”轉身的時候,臉上竟有几絲落寞。

*

舜王府

舜王妃自信地笑道:“血珠若是沾了酒,便是再矜持的人也會心動、身體發熱難以自持,我就不信那丫頭頂得住血珠的藥性!”

祁雲帆把玩着手中的古物,心不在焉道:“萬一公主不戴血珠,那娘的計劃豈不白費了?”

“放心吧,昨夜在宮宴上,為娘親眼瞧見了,那丫頭對血珠愛不釋手,隨身佩戴着呢!”舜王妃說著心疼地撫了撫胸口:“虧得那血珠還是你父王千辛萬苦弄來的,要不是泡了那種藥劑,為娘就自己用了,真是白便宜了祁洛那丫頭!”

“孩兒聽說那血珠是西漢王物色到的寶物,體弱多病者佩戴有根治疾病的功效,要整她,隨便弄一串珠子對付便是,幹嘛把這麼好的東西拿去。”

舜王妃給兒子剝了個橘子:“這你就錯了,你想呀,要是祁洛想知道那珠子是不是凡品,派人一查就知,如果不是好東西,她又怎麼會戴在身上?別成天留戀花天酒地,沒事多跟你父王學學怎麼辦事情!”

祁雲帆一下子站起來:“你不提我都忘了,今晚我定下了醉紅樓的頭牌殷殷姑娘,得趕緊過去了,殷殷姑娘很難搞的,有錢都未必見得到!”

舜王妃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站住!”極少對兒子嚴厲的舜王妃一聽兒子又要去青樓,訓斥道:“明日就是開始選駙馬的日子,你可知當上了駙馬,那意味着什麼嗎?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最好老老實實待在王府,別給我惹出什麼亂子來,讓對手抓到你的把柄!”

祁雲帆不情願地坐回太師椅,及不滿道:“什麼公主還不都是父王手裏的螞蚱,怕她做什麼。”

“這公主可不是一般人,等你見過她就知道了。”舜王妃想到宮宴被羞辱的事就來氣,“讓你那幾個小妾今晚伺候你就是了,我屋裏的丫鬟你看上了誰儘管帶回去,青樓那種地方還是少去,給公主留個好印象。”

“我給她留個好印象,她給我的印象可就一般啊。”祁雲帆滿臉的不屑:“我聽說她把朝政處理得妥妥噹噹,連父王都讚譽過她,這樣的女人還算什麼溫柔鄉,我可不喜歡她啊,你那珠子要真管用,頂多睡上一回,多碰這種怪女人我嫌噁心。”

“好好好,只要你忍過這段時間,你要做什麼為娘都依你!”

祁雲帆夜御三女,這還只是在府中的淫~亂日子,在外時常召集貴公子們到各大青樓飲酒尋樂,是大元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這些事情早已傳入祁洛耳中,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因此才破例前去大元宮內舉行的駙馬海選儀式,特意留心着這位傳聞中的堂兄。

祁雲帆一身錦衣華服,頭上戴的金冠是正二品重臣才可佩帶的圖騰紋,因而當他一走進大院便被眾多貴公子瞧見,頓時停下了交頭接耳的動作。

祁洛站在院尾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觀察着這一切。

今日陪同祁雲帆前來的除舜王身邊的親信外,還有那日宮宴上對白遇玖暗送秋波的刀明秀。

“今日是駙馬海選的日子,明秀姑娘怎麼也來啦~”面對舜王一家子,王淼淼向來都是和顏悅色,見着就要上去吹噓拍馬一番的。

刀明秀並沒發現祁洛也在,傲氣地仰起下巴:“本小姐從小就時常隨我姑媽進宮,又不是頭一次來,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陪表哥入宮也要經你個閹人的同意不成。”

“是啊~明秀姑娘往皇宮跑就跟回自個兒家似的,這些年呀,宮裏的姑姑們誰見了您還不都得低頭問一聲兒明秀姑娘好呀~”王淼淼面不改色,笑了幾聲就甩着拂塵走開了。

祁洛很是佩服王淼淼的忍功,也聽出了他這話的弦外之音。王淼淼是個明哲保身的人,在她根基還不穩的時候,定是不會輕易站隊,時不時的提點,無非是想讓她知道這也是個厲害的主,要想樹立自己的威嚴,就要從這類人下手。

祁洛咳嗽一聲,擺出應有的架勢,朝隨行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立刻會意,攙着她走向人群。

這些貴公子大部分都沒有見過祁洛本人,望着款款而來巧笑倩兮的美人,不禁呆住。

祁雲帆兩眼直勾勾盯着身材豐腴、容貌明艷秀媚的女子,表情獃滯,口中念念有詞:“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楊柳細腰……呼之欲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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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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