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卷三·開天闢地

70.卷三·開天闢地

如看到防盜說明購買比例低於80%。劉思源不用猜也知道,薛默那顆柔軟的好心又開始泛濫,當即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嚴肅地說:“別這個表情,他和你不一樣,你可是人民群眾的好公僕,他就是個教不好的壞小子。”

薛默沒吭聲,依然皺眉,盯着上面的名字出聲。

“治安拘留十日。念在他年紀小,而且是初犯,沒有對他太狠,這是非常合適的處罰。”劉思源趁機又拍了薛默的後腦勺幾下。

薛默點頭,表示同意。

“那就別瞎想了,我送你回家,你看看你這身衣服,丟進豬窩裏豬都要嫌。”說著話,劉思源便和同事交班去,他們要下班了,把宋陽澤丟進拘留所的任務就交給了其他同事。

劉思源交代完一回來,薛默便又說:“順便把王先生也送回去吧,你有車。”

“你倒是會做人情。”劉思源哼哼幾聲,但是並沒有反對,甩着車鑰匙出了門。薛默對一直呆站在一邊的王大樹低語幾句,便領着愣愣的他,跟隨劉思源的腳步而去。

劉思源的車,是一輛四十多萬的大眾SUV,比所長的座駕還要高級,因此他都不敢停所里的停車位,時常停在隔壁銀行的停車位里。他本身家庭條件相當不錯,家裏做着挺大的餐飲生意,在經紀並不發達的回龍縣,是個數得着的富二代。

選擇做民警之前他就意識到了,這是個事情繁瑣休假少工資也不高的苦差事,他堅持這一條路不是因為覺悟崇高,而只是想找個穩定體面離家近,而且還要是體制內的工作。於他而言,警察只是一份職業,他不求出眾出彩,只希望不出錯就好,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輩子。

和他完全相反,對薛默來說,警察不僅是理想,還是責任。薛默這個人,放在今天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要擱在古代,那一準是個行走江湖仗義執言的俠士。

劉思源走在前頭,回頭看了看薛俠士耐心溫柔地對王大樹說話的模樣,心中不禁感慨,他想,大概自己這輩子都做不到薛默這種程度。

他和薛默都是土生土長的回龍縣人,但是倆人是在帝都的警校里認識的。他們是老鄉,平常關係很好,後來參加公考倆人也是一塊兒,回龍縣那一年就招兩個,就讓他倆兄弟給考上了,一塊兒分到了團結街,不得不說緣分真是杠杠的。

和薛默認識這麼多年,他知道薛默的為人,也知道薛默一心想做警察的原因——那是個挺高尚的理由,薛默想做一隻蠟燭,燃燒自己,照亮別人。

薛默的爸媽已經不在了,被兩個入室行竊的小偷給殺害的,可憐他父親,一個兩袖清風的小公務員,家裏並沒有什麼值錢的財務,可還是橫遭不測,那年薛默才四歲。父母過世之後,他鄉下的爺爺才到了回龍縣城裏照顧他,他是和爺爺一塊兒長大的,也可以說是在他們周圍鄰居的接濟下長大的。

薛老爺子對薛默很好,可畢竟一老一小兩個爺們,生活上難免會遇到些困難,不過好在薛默的父母人緣不錯,周圍的鄰居都對他們很照顧,薛默從小在團結街長大,對這裏的感情很深厚,所以才想做警察,回饋一方。

在劉思源看來,薛默這個人也挺不容易的,沒爹沒媽就算了,薛老爺子的還患有老年痴呆症,從薛默十來歲到現在時好時壞,嚴重的時候薛老爺子連薛默都不認識。劉思源記得,薛默在警校念大二的那年,老爺子一步都不肯離開薛默,薛默只得把他爺爺都給帶到了京城,在警校旁邊租了個房子。警校原本是不準學生在校外留宿的,也是校領導體諒薛默辛苦,專門給薛默特別許可,讓薛默得以一邊繼續在警校學習,一邊照顧他爺爺。

好在現在,最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薛老爺子的病情也比較穩定,讓薛默能夠安心工作。

和薛默認識這麼多年,劉思源多少也受到了薛默的影響,他願意在能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周圍的人一些善意,比如,幫忙送這位大叔回家,哪怕他的衣服弄髒了車上的真皮座椅也無所謂,擦掉就好。

王大樹住的地方已經不再團結街派出所的轄區內了。

他沒有房子,住在建築工地的臨時板房了,他現在做的這個工程,算是本縣比較大的一個樓盤。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放飯的時間,工人們從板房裏出來,就在路邊上三五成群地蹲成一個個圈,捧着大碗吃飯。

王大樹一下車,便看見了他想見到的人。

角落裏有一群人圍在一塊兒,約莫有二十個男女,有老有少,還有七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孩。那群人一看就是王大樹的家人,簡直和王大樹長得一脈相承,個頂個的黑。

一個帶着安全帽,貌似是工頭的男人也和他們站在一塊兒,罵罵咧咧地說:“就你家煩,幹活的少,吃飯的多!那幾個破孩子也不弄去讀書,一天在工地里混混混,吃白飯。你們看好點,別讓他們亂跑,萬一磕着絆着,我可是不會負責的——唉!小六,你給我滾回來!往哪裏瞎跑!”

叫做小六的孩子根本不聽工頭的,一溜煙跑到了王大樹面前,用力抱住他的腿,揚起黑黝黝的小臉道:“大樹大樹大樹!你跑到哪裏去啦!”

孩子和王大樹一樣長着大眼睛,但眼距不寬,而且眼珠子看上去很靈,一點兒也不呆。

“好好。”王大樹正在回答,其他的黑孩子們也都一窩蜂地跑了過來,王大樹便拿出手絹遞給一個孩子,又說,“分着……吃。”

薛默和劉思源對視一眼,同時感到不可思議,聽說建築工人的工資並不低,那怕那糖是高檔的進口食品,七個孩子分這吃,也是有點太寒磣了。

再看那吃飯的一家老小,劉思源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頓時心裏湧上一陣心酸。

薛默的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緊緊皺眉看着他們。

王大樹的家裏人和工頭都注意到了兩個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輕人,陸陸續續地圍了過來。

工頭站在前面,有些緊張地問:“警察同志,我是工地的負責人,我姓張,有什麼事情嗎?大樹惹禍啦?”

薛默簡單地把之前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邊,所有人都明顯鬆了口氣,張工頭又瞪了王大樹好幾眼,顯然不高興他把公差給招來了,一會兒便又開始罵罵咧咧。

於此同時,偷-窺了一整天的顧盼,還工地的腳手架頂端繼續偷-窺。他目光盯着下面的人群,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道:“屬性初步判定為碩鼠,總共二十七隻,危險性全部為C,工地上人太多我不方便現身,明日再行處理,現在……”

“卧槽!”電話里的本來安靜聽着的人突然驚叫了起來,急道,“你趕緊回來,‘裂痕’那裏有情況,我可處理不了,先撤了,你趕緊的啊。”

言罷那頭便立刻收了線。

“煩。”顧盼皺眉,又看了一眼正在和那群人說著話的小警察,轉身便消失了。

薛默抬頭望了望,總覺得今天的風有點不對勁兒,可哪裏不對勁兒他也說不上來,他搖搖頭不再多想,接受了王大樹一家的謝意,很快離開。

回程的路上薛默很是安靜,劉思源開着車,想了半天才說:“老薛,人都有自己的命,咱們能做的多有限,只求問心無愧。別把自己弄那麼累,你可不是什麼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我知道,我沒有那麼沉重,你別多心。”薛默很快又笑起來,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顯得有點蠢萌蠢萌的。

劉思源這就放了心,把薛默給送到了家門口。

薛默的家也在團結街,雖說也在待開發那一區,但條件不差,是他爸以前單位分的福利房,房子已經有二十年的歷史了,除了後來自己買房搬出去住的,其他鄰居都是原來單位的同事,因此鄰里關係很和諧。

劉思源的車剛停在院門口,就看見了薛默的發小陶星劍,他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門衛室外面曬太陽啃黃瓜,和幾個老大爺聊天聊得唾沫橫飛不亦樂乎。

陳所長晃着手裏的一沓票,道:“明天小年夜,老大給各位同志發福利了。看!最新美國大片,一人兩張票,今天明天後天的都有,大家按照自己上班時間分配一下。還有,這可是帝國主義的文化滲透,大家要帶着批判眼光看,知道嗎!”

眾人歡呼着上來領票,劉思源也擠在其中,陳所長不肯給他票,還不滿地抱怨說:“你個土豪還缺這麼兩張電影票嗎?”

“嗨,老大,您這話說得,萬貫家財可不都是省出來的?我要節約。”劉思源揮着手不停地吆喝,把自己的票搶到,又順便把薛默的也給領了。

陳所長揪着劉思源的耳朵把他給拎回來,道:“票你可以拿走,正事兒干好了嗎?‘社區民警送溫暖’活動的參與家庭聯繫好了買有,趕緊把資料給我交上來啊!”

“輕點輕點啊。”劉思源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躲開了陳所長的折磨,揉着耳朵說,“和居委會大媽聯絡這種事情當然是老薛在做。應該快好了,不過我聽他說,好些個困難家庭聽說要把送溫暖活動放在官方微博宣傳,就不樂意。”

陳所長道:“嗯,也是,人家也有自尊心。反正以尊重群眾為首要原則,能找到三個願意配合的困難家庭最好。”

“得令!”劉思源拿着票屁顛屁顛地往外跑,陳所長的聲音還在不停地傳過來。

“大少爺你可少給我偷點懶,別什麼都讓小默干,你倆不是穿一條褲子嗎,你分擔點任務!”

劉思源已經跑遠了。而從來和他穿一條褲子的薛默今天明天都不上班,但也不會陪他去看電影,薛默那兩張票肯定是和帶薛老爺子一塊兒去看的。劉思源思來想去,能約的居然只有陶星劍,他萬分悲傷,無可奈何,充滿嫌棄地聯絡了小賤賤,而對方也對他報以同樣的嫌棄,然後同意了。

“德行。”劉思源笑着把手機掛了電話,又給薛默撥了過去。

“喂,老薛,陳所長給咱們一人發了兩張《鋼鐵俠》的電影票作為小年夜的福利,我幫你領了,你的票是明天下午的。今晚我和小賤賤看完,我讓他把票給你帶回去,我先回家洗澡,把制服給換下來,就不過來找你了。”

薛默很高興地說:“好啊,明天就可以帶爺爺出去看電影,他好幾天都沒出過院子了。”

劉思源嘲笑道:“呿,也不知道約個妹子,真替你着急。”

薛默也笑:“你不是也沒約女孩兒嗎?”

“還學會頂嘴了,熊孩子……啊我操!”劉思源正說著,要偏頭的一瞬間,前方突然竄出來一個橫穿馬路的男人,雖然不算太近,但劉思源還是趕緊踩剎車,那人飛快跑開,接着又一個穿着黑袍的男人更突然地竄了出來,劉思源一腳把剎車踩到底,忍不住大罵道:“我操啊!”

車因為慣性還在往前滑動,距離黑袍男人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才終於剎住,黑袍男人不知道是被撞到還是腳滑,一下倒在了地上。劉思源驚出了一身冷汗,還未掛斷的電話一下就被他給塞進了口袋裏,聽到巨大動靜的薛默也跟着嚇了一跳,慌忙問道:“思源,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喂,喂?”

劉思源早就忘了薛默,冷靜了兩秒,見黑袍男人自己站起來了,趕緊衝下車去看。

那男人長得挺瘦小的,但氣勢可不小,一雙細長的眼睛死死盯着劉思源,似乎是要發作,但看到那一身警察制服,又把話憋了回去。

劉思源看男人沒什麼事情,便把心放回了肚子,但仍然有些后怕地說:“哥們兒,你幹嘛呢突然竄出來,嚇我一跳!行了行了,趕緊的,我帶你去醫院檢查。”

“不用了。”男人說著,眼睛又看向了馬路另一頭,那裏空無一人,男人急得咬緊了牙。

劉思源有點火大,道:“什麼不用?檢查最好,別到時候又告我害我背處分,趕緊的。”

男人用力一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撂下一句“不用”,接着就飛奔了出去,劉思源都沒有反應過來,那人就跑遠了。

“你東西掉了!”劉思源看到地上掉了一張胸卡,於是便撿起來看。這是一個工作牌,上面有一張證件照,名字寫的張高富。

“嗨,張高富,你東西掉了!”劉思源喊了兩聲,又覺得照片上的人和剛才的黑袍男人有點兒不像,皺眉想了一會兒,這才聽到兜里傳來了很小聲的薛默的聲音:“思源,思源,你沒事兒吧?”

劉思源把電話拿出來放在耳邊,道:“你還沒掛啊?”

“你出什麼事情了?撞到人了嗎?先叫救護車,你在哪裏,我馬上過來。”

“我剛剛路過回龍新城這個建築工地這邊兒呢,你別過來,沒撞到人,就是突然躥出來兩個橫穿馬路,還玩你追我趕彎的特高興,媽的,還好我車好,一口氣剎住了,不然一下撞倆,我可不用活了。”劉思源一邊說著一邊抹頭上的汗水,坐上了車,給自己開了瓶礦泉水壓驚。

薛默又問:“你沒事兒吧?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檢查?”

“我福大命大當然沒事兒,沒傷着哪兒,你別擔心了。”

薛默還有些不放心,小聲念了好幾句“平安”。

劉思源還有點沒回神,拿着那張胸卡,喃喃地念着上面的內容:“大盛建設有限公司回龍新城項目部,安全員……”

“回龍新城?回龍新城怎麼了?”

“哦,就剛才那兩個人,不知道誰掉的工作牌。”劉思源乾笑兩聲,“嚯,現在建築工人也玩cosplay啊,有個人穿一身黑色的長風衣,有點像奇異博士那袍子,還挺帥的。”

見他又開始胡說八道開玩笑,薛默總算知道他確實沒事兒了,鬆了口氣說:“可能是人家的工作服,你別少見多怪。既然人沒事兒就好,以後你開車不要打電話,要專心知道嗎。你回家之後別動車,讓星劍來接你。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掛電話了,再見。”

“操心命。”劉思源笑着收了線,把手機和撿到的胸卡一起丟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重新發動了汽車。

***

黑袍男人不是張高富,跑在前面的被不停追趕的那個人才是張高富。

張高富根本不知道後面追他的是誰,但他知道很危險,他要感謝自己的機敏,也要感謝那個開着大眾的車主,否則他沒有那麼容易甩掉黑袍男人。

確認安全之後,張高富才稍微放慢腳步,他再也不敢走人少的小路,而是選擇了盡量人多的地方,走到進入桷樹城那條小巷子的時候,他猶豫了好半天,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他要找的人,他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他知道那個人在哪裏,以及那個人的身份——駐守者。

***

駐守者顧盼,此時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捧着一小盅米酒,一動不動地站在二樓的窗邊,看着回龍河發獃。

手機響了一聲,顧盼不用看都知道是薛默的微信來了。

給了薛默電話之後,薛默只打過一次,那時候顧盼正在睡覺,還有點起床氣,迷迷糊糊不知道給薛默說了什麼,之後薛默就沒再打過電話,每次都發微信,等顧盼回消息的時候,他才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生怕吵着顧盼睡覺。

這份體貼也真是細緻無比,顧盼覺得十分感動,然後拒絕回他的消息。

只要一見面,顧盼就忍不住想撩他,這樣不見面還好些,顧盼能稍微克制一點兒自己的衝動。別太頻繁地回他消息,只給他一點點的希望就好,別讓他陷得太深。

顧盼又喝了口酒,對自己這種大義凜然和高風亮節肅然起敬,簡直想給自己鼓掌,然後他故意忽略了薛默的消息,點開朋友圈刷了起來。

他的微信好友不多,和他關係好的都是異能人委員會那幫活了幾十上百年的老古董,好些都不會用微信,顧盼已經算是這幫夕陽紅中的時尚達人了,他偶爾會發一些自拍在朋友圈,或者看看年輕人們發了什麼。

顧盼刷了一會兒朋友圈,翻到了薛默轉發了一個回龍縣公安局發佈的宣傳小視頻。顧盼沒忍住點開看了,然後就看到了薛默。

平時他看薛默都是穿的執勤服,執勤服沒那麼正式,卻已經很帥了。而宣傳片里,一水兒英俊年輕的警察先生們,全穿着正裝警服,那氣質簡直絕了,尤其是薛默,濃眉大眼面如冠玉,好看得顧盼心直痒痒。正情緒有些小波動的時候,畫面轉到了去年夏天,薛默跳河裏勇救落水小屁孩兒的英勇畫面。

那是一段圍觀群眾拍攝的視頻,在當時算是引起了非常廣泛的關注和好評,於是宣傳片把這個給剪了進去。

當天薛默本來沒上班,穿着件白T恤和黑色運動褲在公園湖邊上散步。救了小孩從水裏**地上來后,濃密的黑髮不停滴着水珠,白T恤遇水變得透明,挺立的粉色乳-珠一覽無遺,而運動褲緊貼着身體,完美的勾勒了臀部的形狀。

顧盼只覺得一腔熱血全往下涌,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去他娘的高風亮節,必須得撩他,現在就要。

那日之後,又過了幾日,鄧阿姨傳來了好消息,也不知道景塵是怎麼想的,他同意了參加送溫暖活動。薛默也從鄧阿姨那裏拿到了景塵的電話,但他沒有貿然撥打,還是打算下次見面,當面把自己的號碼告訴景塵。

接着薛默開始忙碌,把三個送溫暖家庭的資料全部準備好,所長檢查之後批了下來,只等大年初一,就可以展開活動。

暫時得以空閑,薛默就馬不停蹄地聯繫顧盼,但這下好了,顧盼的電話要麼是不在服務區要麼是無人接聽,薛默上他們家找他發現大門緊鎖,一點兒人氣兒都沒有。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薛默依然沒有聯繫上顧盼,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會兒擔心顧盼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一會兒又患得患失地想,他大概是煩了自己躲了起來。

這年過得不愉快,而且年三十他也不放假,能回家吃個晚飯已經是所長的格外恩賜,半小時內吃完,薛默又要回崗位。

年夜飯依然是在陶星劍家裏吃,秦千容做了一大桌子菜,難得今天薛老爺子清醒,自個兒給倒了二兩白酒,優哉游哉地喝上了。

開飯之前,薛默又給顧盼撥了電話過去,但顧盼依然沒有接。

薛默憂愁地坐在薛爺爺的身邊,說:“爺爺,他還是沒有接我電話。”

薛川放下酒杯滿目疑惑,側頭看着薛默,然後又用力抓住他的手,眼神中滿是疑惑和探究。

薛默一怔,心想自己太蠢了,今天爺爺是清醒的……薛默越是想不緊張,就越是緊張,耳朵都紅了起來。憑藉爺孫倆多年眼神交流的默契,薛川幾乎是一眼就看出,這小子肯定是為情所困。

剛好此時,陶星劍端着東坡肘子上桌,打斷了爺孫倆的無聲交流,薛默暗自鬆了一大口氣,自欺欺人地想着,爺爺怎麼可能察覺?他明明隱蔽地那麼好,誰都不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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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中人是蓋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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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卷三·開天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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