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始動
“怎麼了？你似乎很驚訝？不過你的反應倒是出乎我的預料，我原本以為你會直接拔刀攻擊我呢。”
藍染不緊不慢從正對面的通道中走出來，一邊好似聊家常一般對着燕三輕笑着說道，當然如果不是提着刀的話就更好了。
燕三自然不會被這種表象所蒙蔽，相比在尸魂界偽裝出來的那副忠厚老實的老好人模樣，現在的藍染無論是靈壓還是氣勢的攻擊性都強了十倍不止，在他的視角中簡直就像是一座人形火山朝着他走來，龐大到難以想像的能量彷彿隨時都會噴發出來一樣。
不過，還是有些東西更加的讓人在意。
將視線從他的胸腹之間散發著氤氳之色的崩玉上收回，燕三眼中倒映着此時藍染的形象，白色的流體狀不明物質以崩玉為中心，附着着藍染的身軀呈放射狀延伸而出，不難想像不久之後就會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
而且還不僅僅是如此，將自己的靈壓化為觸角，燕三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靈壓中發生的變化。
‘已經開始進化了嗎...’
從浦原喜助的資料中了解過這種情況，所以燕三也不意外。
不過這樣也好，接下來只要按計劃進行就可以了。
“...只是有點奇怪而已，我也以為至少要宰掉幾個十刃之後你才會出來呢。”
燕三臉上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語氣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右手握住了從袖中滑出來的斬魄刀。
藍染理所當然的看到了燕三的動作，不過他也不在意，接上了話頭繼續說道。
“沒辦法，那些庸人沒有資格能登上你的舞台，所以也只有我來親自奉陪了。”
“是嘛，我倒覺得是你迫不及待了，覺得自己已經追上我了嗎。”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嗎。”
交談的同時，兩人腳下也保持着相同的節奏朝着對方走去，然後在某個瞬間，兩人的腳掌同時落下，踩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靜止了，流動的空氣，飄散的灰塵，被無意識散發出的靈壓攪動起來的靈子，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剎那停了下來。
然後......
叮———轟！
猶如繃緊的絲弦支撐到了極致，伴隨着一串音調急速竄升的金屬撞擊聲的發出，劇烈的炸響在這座大殿中轟然而起，瞬間就將整片地面崩出了密密麻麻的蛛網狀裂痕。
而燕三和藍染消失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大殿中央，兩人都保持着單手持刀的姿勢，兩把纏繞着巨量靈壓的斬魄刀膠着的相抵在一起。
“擋住了嗎...不錯...”
垂下眼帘，燕三冷冷的注視着藍染的臉，握着斬魄刀的手臂不斷施力，緩緩的將對方的斬魄刀壓下。
“不，還差了一點。”
手臂微微有些顫抖，藍染看着近在咫尺，逐漸指向自己的刀尖，一滴冷汗從臉側滑下。
然而就算如此，他臉上的笑意卻沒有絲毫的收斂，反倒是燕三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狂熱的情緒。
“呵！”
見狀，燕三咧嘴冷冷的一笑，抬起的右腳瞬間化為一抹殘影，宛如揮舞中的巨錘，重重的朝着藍染的腹部砸去。
砰！
一聲悶響傳出，空氣在極短的時間內消散一空，
伴隨着漫天的水汽，只見藍染彷彿被踢飛的皮球般朝後倒飛出去。
一擊即中，燕三也沒有絲毫的收手，握着斬魄刀的手臂猛的向後一擺，瞬間肌肉繃緊，然後直接將斬魄刀當成暗器甩了出去，刺穿空氣發出了一陣急嘯之聲。
與此同時，燕三身體微微下蹲，雙拳緊握，右臂曲起收到身側，左臂微伸指向前方，嘴上低喝。
“！”
洶湧的靈壓透體而出激起了一陣耀眼的白光，然後在千分之一個剎那內迅速凝聚壓縮覆蓋住了燕三的兩隻小臂。
下一個瞬間，一對栩栩如生，彷彿經過無數巧匠精雕細琢的藍白色臂鎧顯現了出來。
也只有對靈子有着近乎於神靈般控制力的燕三才能輕鬆完成這種操作，不是將靈子聚集變換成實體，而是將大量超高密度的靈壓以特定形式排列，然後外顯成了固定的形態。
原本就是因為過於狂暴的力量，邢軍的戰鬥服飾才去掉了兩肩和背後的布料。
這是夜一在極力控制下也無法避免的情況。
而現在，燕三將所有的力量都歸集到一對拳頭之上，直接將對小範圍的攻擊力做出了極大幅度的提升。
空氣驟然爆散，藍染微躬着的身體還沒有調整過來，一隻拳頭就彷彿跨越了空間一般出現在他的身前。
一圈氣爆震響，燕三的左拳沒有絲毫阻礙的印上了藍染的胸膛。
肉眼可見的氣勁貫體而過，藍染的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微微上仰，露出了胸腹中間散發著詭異流光的崩玉。
一連串的動作做完，那把好像被人忘記了的斬魄刀才出現在藍染身前，然後好似經過了精密計算一般，筆直的捅進了藍染的額頭正中，將他原本就幾乎停滯的意識再次擊碎。
而此時，燕三蓄勢已久的右拳也把握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時間差，如雷霆般迅猛的朝着崩玉重重擊去。
“！”
黑紅之色的煙氣呈鎖鏈狀螺旋纏繞在藍白色的臂鎧之上，為原本就威勢十足的攻擊多添一絲猙獰之色。
轟————
清晰可見的空氣炮從藍染的背後咆哮而出，瞬間就擊穿了他背後厚厚的白色牆壁，然後威力沒有絲毫減弱的繼續貫穿出去，將其身後一大片扇形區域，幾十個房間和通道盡皆轟成了廢墟。
............
煙塵瀰漫，細碎的小石塊接連從破開的天花板邊緣掉下。
藍染倚靠在一片殘垣斷壁上，頭部被斬魄刀的慣性帶動高高仰起完全看不到表情，胸膛停止了起伏，不帶絲毫的氣息。
燕三伸手一招，將插在藍染頭上的斬魄刀挑起收回，握住刀柄后重重的朝着身側一甩。
習慣性的動作，卻不像以前斬殺了敵人之後一樣有血液濺灑，只有凌厲的刀氣在地面上劃出了數道乾淨利落的刀痕。
“戚！”
死死的盯着藍染軀幹上拳頭大小的破洞，準確來說是那顆漂浮在破洞中央，彷彿完全不受力般完好無損的崩玉。
至於藍染...算了，崩玉都還好好的，能有什麼問題。
那空洞也只是看起來嚴重而已，根本就算不上是傷口，畢竟有哪個人的傷口裏面會是一片星雲一樣的背景。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大團白色的不明物質就從藍染胸前的空洞中湧出，就像是吃了金坷垃的莊稼一樣，迅速的增殖擴散，除了眼部兩個漆黑如墨的眼眶之外，整個人就猶如化蝶之前的蟲蛹一般，瞬間就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抑制不住的笑聲回蕩在這片殘破的大殿之中，就算現在已經無法看到藍染臉上的表情，但是燕三還是能從這笑聲之中聽出那陣狂喜之情。
“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同了，這就是...超越者眼中的世界嗎...”
緊了緊拳頭，稍微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狀態，藍染自言自語的喃喃了一句。
“還有這難以言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