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統一戰線·下

姜嶼雖然整個人昏昏沉沉，可從她被抗出酒吧的所有事情她都感知的清楚。她感受到了莫潯的體溫,聞到了她的味道,就像是貓遇見貓薄荷讓她的神志更加沉淪。她聽的清周圍人給莫潯出壞主意,聽的見莫蹊興高采烈要去找燕璃的沒出息勁兒,可是她現在也不想掙扎就想在莫潯身上當個掛件。

“姜姜，乖,我們回家。”

這幾天過的所有委屈全都因為這幾個字得以安慰,姜嶼乖巧的躺在副駕駛位置，眯着眼睛，隱約看到莫潯對自己的淺笑,還有她認真開車時那糾結的有些可笑的表情。莫潯總是有可愛的樣子，不管別人對她有什麼樣的印象評價,在姜嶼眼中,莫潯永遠都是能帶給自己驚喜的大狗狗。

車開的很穩,時間卻好像過了很久，姜嶼瞟了幾眼窗外路過的幾處街景,才發現莫潯繞了路，繞的是一條很平穩的大道,她們幾乎平時都不走這一條路,只是偶爾會經過，她還記得自己無意提了一句，這條路是回家最平穩的路。

“醒了？”莫潯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姜嶼小聲的應了一聲,略微翻了翻身,算是正式對上了那雙深情滿滿的眼眸。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很快隨着綠燈的亮起，都面帶羞澀的別過頭去。姜嶼的酒勁兒到底還是沒過，沒一會兒又開始泛起迷糊，這一路時清醒時打盹的，總算是挨到了到家。莫潯一停穩車，伸手把車裏一直放着備用的兩件大衣全都套在了姜嶼的身上。

姜嶼雖然這會兒清醒明白，奈何手軟腳軟，也沒力氣掙扎的隨她去了。

莫潯平日裏的那些飯也沒白裝進胃裏，平日裏是看不出來，每到把體力值用在姜嶼身上，不管是什麼事情，她都能發揮出最大潛力。比如現在，姜嶼輕輕鬆鬆就被扛進了電梯裏。

“你手裏拿的什麼？”姜嶼被扛着，也沒什麼力氣反抗，所幸開始到處打量。這一會兒她把電梯裏面所有的廣告掃了一遍，恍惚間掃到莫潯手裏提的袋子。

“送你爸媽的東西。今天剛到。”這會兒，兩個人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兩個人都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羞澀，默契的保持了一會兒沉默。直到電梯“叮”了一聲，才算是不識趣的打斷了這兩個人不一樣的恩愛方式。

莫潯輕手輕腳的放下姜嶼，手卻立刻一點兒也不溫柔的在她身上開始遊走。這是莫潯最喜歡玩的小把戲，她總是裝作自己忘記帶鑰匙，然後找着借口在戀人身上大肆侵略。姜嶼瞭然配合的靠在牆上任由那雙手到處搜索，這樣坦然的動作自然是給了對方的挑逗以回應，莫潯的動作更加大膽。

醉酒雖然還差點兒意思，但是壯壯姜嶼在床上的慫膽格外有用，一直保守被動的她，這會兒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攬住莫潯的腰，低聲緩慢，滿載**意味的道；“警官小姐姐，你要把我身上每一個可疑的地方都好好搜清楚哦。我真的是個犯人呢。”

這話說完，兩個人幾乎都愣住了。

姜嶼內心崩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情話。

“姜姜，你說…什麼？”

原本好好的氣氛，就這樣被姜嶼一句話降溫到冰點。兩個人僵持了兩三秒鐘，莫潯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默默的打開了門。重新開始當起姜嶼專屬的搬用工，把她扛進了卧室里。之後，兩個人默然的進行着所有準備睡的工作，一個忙前忙后，一個迷迷糊糊的安靜等着伺候。

等到姜嶼上床休息時，她已經穿好了平日裏最喜歡的睡衣，洗漱完畢，十分茫然的看着還穿着外套的站在床頭準備給自己講睡前故事的莫潯。

“你站在那裏做什麼？”姜嶼終於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

“給你讀書。”莫潯無辜的解釋道。

“你這樣，和我用手機聽有什麼區別？”姜嶼不滿的道。

被控訴方沉默了三秒鐘，聲情並茂猶如小學生讀課文一樣念道：“在～一片森林裏…”

姜嶼“噗嗤”一聲樂了出來，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道：“請你洗漱乾淨在上我心愛的小床。”

莫潯帶着淺笑的俯下身，同她面對面道：“比起小床，我覺得寶貝兒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現實總是會同想像的有那麼些許不同，莫潯的雄心壯志一下子就被熱水和姜嶼的等待給滅的無蹤無極，原本邪魅狂狷的走進去，出來就隨便搭着一條浴巾，手裏拿着冰牛奶，滿足的快速鑽進了姜嶼早都焐熱的小被窩裏。姜嶼自然也看出來了她的疲憊，安撫的向她靠近了一些。

“莫潯。你這次回來，是為了找我嘛？”枱燈的光芒微弱，姜嶼輕聲問着，四處都充斥着昏昏欲睡的氣息。可問題遲早是要面對，與其總是拖來拖去的逃避，倒不如瀟洒快速的斬掉所有顧慮。

“是。”莫潯低了低頭，“很多事情我最想告訴的人就是你。”

“能不能告訴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姜嶼曾經一直吐槽莫潯讀故事是她聽過最難聽的說故事方式，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把字兒讀了出來。但即便是這樣，這位同學還是強烈要求攬下了該工作，說什麼要給自己一個舒適的睡眠。可是今天這個故事，大概是姜嶼聽過的，莫潯講的最好的故事了。

姜嶼上學的時候，別的科目基本上都是可觀的分數，唯獨數學，可以說是人間慘劇。姜父薑母本來想寬慰一下女兒，那時候手底下又有新的教授出來，姜父薑母很是有“責任心”的跟學員打好了招呼。把當時他們的得意門生，也就是小叔——莫姚。

“小叔，原來我認識小叔啊。”姜嶼有些小驚喜的聲音不知道是哪裏惹到了莫潯，後者在她腰間一捏，惹得姜嶼又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鬧歸鬧，姜嶼心裏這會兒怎麼也不能忘記。

“我們…”莫潯沉吟了片刻，“姜姜，下次我在說吧，有些事情也急不來。”

道理姜嶼都懂，她都已經這麼多年都沒有那段記憶當然也不急，只是…姜嶼一時自己也沉默了，她是很着急的，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在這段感情里她自己所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