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夢中的場景
姜嶼還記得上一段感情里，她是怎麼在異地中被結束了感情。
所以她在最開始知道莫潯出差的時候,真的就在隱隱擔憂這些問題，倒不是她對莫潯不信任,而是曾經造成的一些痕迹說要抹去，何其容易？這張照片雖然不會說明什麼問題,加之她大概對吳茴有個基本的了解，也不會造成什麼誤會,可是這道坎兒確確實實有些難以跨過去。
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的她,伴着床上莫潯隱隱留下的熟悉氣味進入夢中。夢裏莫潯似乎又變成了那隻二哈,遠遠的瞅見自己，甩着長長的飄逸的舌頭就飛奔了過來,使勁把她舔了一個遍。姜嶼伸手撓她,她就開始委屈的嗚咽,眼睛像是要掐出水兒來。
姜嶼投降，可是大狗卻還是很難過的樣子…
在夢裏安慰了一晚上的狗,姜嶼拖着疲憊的身體開始了新的一輪工作任務。張霄那邊倒是進展神速,說是已經有些一些眉目。當時銷售這門的就一家門店,找銷售記錄還是很好查到的，所以排查起來倒也算是快速。
“他最晚明天把一些篩選過的靠譜地點篩選給你。”
張霄這一番話說完,姜嶼險些熱淚盈眶，她印象里的張霄就如同快要修鍊成的老狐狸一樣，能算計她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現在他突然對自己如此關懷有加，姜嶼都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自己學長惡整自己的又一手段。想當年，她可是被他騙去過偽裝取證，險些就要被拐賣走。
似乎是看出來她的不信任，張霄冷哼了一聲道：“我不過覺得再未經你允許的情況下，說了你的個人**，是我的錯誤。彌補完，兩不相欠而已。”
姜嶼瞭然的點點頭。她也不想再多加什麼安撫和感謝，她這樣就已經可以讓張霄好受許多，要是她真的不肯原諒張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想道歉想彌補都找不到方式方法，不出三個月保准這大老爺們兒委屈成豆芽菜。
張霄果然是為了贖罪什麼都說到做到，姜嶼這邊剛把午飯的外賣定好，郵件的提示音就到了。踢了踢她桌子示意她趕緊看，姜嶼瞭然的打開電腦，慢吞吞的試着登錄自己的賬號，折騰了半小時后，她終於一邊啃着外賣一邊開始整理郵箱。
郵箱第一個就是張霄朋友發過來的名單和地理位置，大致看了幾眼，姜嶼就把這份文件保存了下來。這個私人郵箱似乎是有小半年沒用了，裏面的垃圾廣告算是成堆計算了。雖說是不怎麼用，可是姜嶼喜歡收拾的毛病也完全可以體現在她日常對工作對文件中得以體現。
想着手頭工作已經交接給另一組成員，自己和張霄全權負責威汀最近的幾個合作項目，趁着這會兒空閑，姜嶼就開始動手清理郵件。如此豐富的廣告文案百科，她也忍不住打開都看了看，看着看着，姜嶼終於發現裏面有一個不是廣告賬戶發來的消息。
這個賬戶的一串數字姜嶼是實在不是道什麼意思，但是中文拼音姜嶼還是可以順利猜出來。
那天她去蘇修嵐以前住的地方，碰到的那個老同學尚夏，自己當時沒看完他拍的照片就找着各種理由離開，沒想到他如此緊追不捨的找到自己的郵箱，還友情奉送了要加載半小時的照片量。既然別人盛情的發來了，姜嶼也只好“勉為其難”的打開了那封郵件。
文件無非都是些同學們的老照片，有些丑照被拍時姜嶼也算是當面看過，笑也笑過了，再看一次也不過就是感慨青春而已。只是這照片還沒翻到一半，她手上得動作突然頓住。盯着屏幕上那張圖片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姜嶼從來不相信夢會在現實中發生，她也從來沒夢見過發生過的事情。在她的記憶里，能夢見的東西最科幻的就是那隻二哈，可是眼前的照片卻直接了當的推翻了她的想法。照片上的她穿着高中的校服，對面站着的是還神色清冷的蘇修嵐，地點是放學后的教室，夕陽的餘暉還隱隱灑在她們身上。
而這場景和她的夢境是完全吻合的。
自己手裏亮晶晶的鑰匙也很是清晰，跟現在手上這把完全一致。
這回姜嶼算是徹底失了神，如果夢境是代表有些事情曾經發生過，是不是曾經有關於莫潯的夢也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也就是說，保不齊她和莫潯早早就是認識的…想到莫潯時不時蹦出來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道歉和告白，姜嶼算是徹底懵了。
“姐姐，你這愣神都愣了一天了。”張霄敲了敲桌板，眼神示意了一下辦公室的方向，淺大神正十分不悅的盯着她。雖說是憑着實力慢慢發展成了“關係戶”，姜嶼對待工作還是不敢造次。暫時收斂的心神，開始寫文件和整理各種威汀寄來的資料，心中的那些疑慮暫時先放在身後。
可是人在心有事情的時候，做事往往事倍功半，比如她這大半天整理出來的東西，大概四十頁有餘，可是在淺大神那裏挑挑揀揀了一番，最後也就剩下幾頁紙能用。
“我還是那句話，雖然另一半有錢有權，但並不代表是你的。萬一…”梁淺的老幹部模式一上線，算是徹底拉不住閘了，姜嶼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的聽着這人的高談論闊女權和平權，心思全然都在自己的那點兒小糾結上。可是回過頭來想想，從認識莫潯，從相戀開始似乎確實自己的工作狀態一直很…平常，也怪不得淺大神沒再給自己什麼重要的任務。
“我昨天還跟余深狠狠吵了一架，你看我把怨氣帶來了嗎？”梁淺一本正經的滿臉怒意和委屈。
姜嶼很想點點頭，可是想想這個月的獎金，非常乾脆的默默搖了搖腦袋。
“你說吧，到底怎麼了。”梁淺很滿意這個答案，一轉剛才的態度，現在十分和藹的如同鄰家哥哥關心的問道。
梁淺可是只正了八經的老狐狸，姜嶼不會選擇把事情告訴他，但是也深知要是不告訴他，肯定是過不了關的。只好裝作略微有些糾結的問道：“莫潯除了邵煜這個前夫之外，還有別的戀人嗎？”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梁淺想都沒想直接搖頭：“開玩笑，潯姐當時那點兒心思全在找小蹊和公司上。結婚都是應付邵煜領了個證，她還有時間談戀愛。說句不好聽的，她壓根就不會談戀愛。你真就是潯姐初戀，放一百個心就好。”
姜嶼從辦公室退出來前，梁淺都在科普莫潯當初的時間安排都是按照計劃表在走，就連每天什麼時間喝水，什麼時候上廁所都恨不得安排好在時間表裏提醒她。所以要真是談戀愛，這些日程表都會給她安排出來去談。這種人怎麼會有人願意跟她在一起。
前面的話都是說莫潯，後面的話都是安慰姜嶼。
邵煜曾經在咖啡廳講過的話“莫潯心裏有一個人，那個人不是我，也不是你”，她還是非常想搞清楚真相到底是誰。可是現在所有的線索，也就只有這一句不是是真實還是造謠的話。姜嶼嘆了口氣，手伸到口袋裏，突然碰到冰涼的鑰匙，看來還是得從房子入手去解決這個問題了。
姜嶼沒跟任何人提起這事情，知道的也就只有張霄。還因為有前車之鑒，乖乖的閉嘴，不再說跟她有關的任何私人話題。所以周末，她跟莫蹊說了聲要去她爸媽那裏，便匆匆前往之前得到的那些地點。
雖然地點也就十幾家，但是幾乎是分佈在H市的所有區里，姜嶼幾天前就規劃好了路線，一站站走過來，似乎也沒什麼發現，大都是一些高檔小區裏的人家，她遠遠的看一眼就幾乎排除了一切跟自己有關的可能性。這大半天啊，姜嶼一邊找地點，一邊在想一個問題，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把門鑰匙給了蘇修嵐。
走完了前面的七八家，姜嶼的耐心幾乎就要在奔波的路上全部消耗完時，事情終於算是有了一絲絲轉機。
眼前的房子，可以說是豪宅，坐落在H南邊幾近郊區的位置，門口有個門衛，正一絲不苟的站在原地，打量着在這大門口走來走去的姜嶼。
“您有事情？”門衛實在是忍不住，先開口詢問。
“恩。”姜嶼眼睛都沒移開的應了一句，“這裏面能進嗎？”
“這是私人住宅。”門衛小哥很是嚴肅的回答。
“您知道這住的誰嘛？我之前有個好朋友住在這裏，但是我找不到她的聯繫方式了。”姜嶼一臉惋惜的嘆氣道。
門衛沉吟了片刻說：“跟您說實話，這裏面除了每周都有人定期打掃，其他人誰都沒來過。我來這兒當了一年門衛了，也沒見過裏面有人。不過聽前段時間退休的師傅說，以前這裏住了兩位男士和兩位姑娘。好像那兩個姑娘是其中某一位男士的親屬，聽說感情很好。您要找的是這戶人家嗎？”
姜嶼茫然的點點頭，心裏沉了沉，看來十有**自己要找的地方就是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