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38.第38章

晉江新功能,3小時后自動替換縱然她腦子不聰明卻也知曉林家的姑娘哥兒初來乍到的,身為親舅舅卻連面都不見一見委實不應當,叫人家孩子心裏頭怎麼想?再則依她看這林家甚是財大氣粗,她還打算日後與這幾個孩子搞好交情,說不定還能得些好處,如今卻……

舅舅見不着,林家姐弟三人很快就告辭了,邢夫人苦留他們吃過飯去,卻被林瑾瑤三言兩語擋下了。

接着姐弟三人又乘車去了榮禧堂。

誰知王夫人卻道賈政今日齋戒去了,亦不曾見着。

這下就連林黛玉和小包子林瑾珺都有些皺眉頭了,兩個年幼的孩子到底不比林瑾瑤成熟,於兩位舅舅跟前接連遭到的冷遇不免令他們感到有些委屈,心中更添幾分惶然忐忑,也愈發的思念父親了,下意識更加靠近了長姐身邊。

這時卻聽王夫人道:“墨兒便也罷,只緋兒和黛兒,我卻有句話要囑咐你們。你們那三個姐妹倒都極好,我就只一件不放心,我有一個孽根禍胎,是家裏的‘混世魔王’,今日因往廟裏還願去,尚未回來,晚上你們看見就知道了。你們以後總不用理會他,你們這些姐姐妹妹都不敢沾惹他的。”

“他和別人不同,自幼因老太太疼愛,原系和姐妹們一處嬌養慣了的,你們別理會他,他嘴裏一時甜言蜜語,一時有天沒日,瘋瘋傻傻,只休信他。”

林黛玉的眼眶都不禁紅了。

二舅母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和姐姐身為女兒家,自該是與姐妹們一起的,好好的豈會去沾惹一個哥兒?還特特來警告她們離他遠些不許沾惹,卻將她們姐妹想成什麼人了?

林瑾珺也氣得鼓起了包子臉。

不過是個比女兒家還嬌生慣養,成天在內幃與一眾女子廝混的熊玩意兒!還真當他是個寶了,旁人一個兩個都想湊上去扒着他不成?他還擔心那個熊玩意兒癩□□想吃天鵝肉來纏着他的兩個姐姐呢!

剛要開口,便聽他家長姐冷哼一聲,道:“二舅母多慮了,咱們林家好歹也是五代列侯,書香世家,我想這‘規矩’二字卻也無需二舅母苦心教導了。”

頓了頓,林瑾瑤無視王夫人有些難看的臉色,又接着道:“雖說身為晚輩有些話委實不該我來說,但為了姐妹們還有寶兄弟,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說上一說了。雖說寶兄弟與那幾位姐妹都是自家兄妹,然男女七歲不同席,如今寶兄弟已經八歲了,縱然是嫡親兄妹,也是該避諱一二了,是以二舅母往後可千萬不能再說什麼放在一起嬌養、沾惹不沾惹之類的話了,否則萬一叫人誤會壞了姐妹們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再則,聞二舅母所言,寶兄弟似乎極愛與姐姐妹妹們一道玩耍?這好男兒志在四方,如何能整日在內幃廝混呢?二舅母也委實該好生管教管教了,否則這天長日久的,只怕寶兄弟會被胭脂堆移了性情,屆時若真跟女兒家一般,那可就……”

原想警告這兩個妖妖嬈嬈的小妖精離她那寶貝鳳凰蛋遠些,誰料卻被反過來指着鼻子“指教”了一通,直將王夫人給氣了個仰倒,偏林瑾瑤擺着一臉“我是為你好”的憂心忡忡的樣子,別提多真誠了,噎得她心裏頭直堵得慌。

更叫王夫人氣結的是,林瑾瑤竟然將她最驕傲最自豪最看重的鳳凰蛋比作女兒!

“你……”王夫人指着她,手指直哆嗦。

林瑾瑤靦腆一笑,“這只是外甥女的一點拙見,打小教養弟弟妹妹習慣了,說起話來難免……若有何不妥之處,還望二舅母大人有大量,莫跟晚輩計較才是。”

好話歹話全叫她說盡了,王夫人還能怎麼辦?還能真的不要臉皮計較一個晚輩的“無心之言”?

本來心眼兒就不大,還偏有火氣都不能發,王夫人好險沒被噎得翻白眼兒。

恰巧丫鬟來傳話,說是老太太那裏傳晚飯了,於是王夫人只得壓下了心裏的火氣,領着姐弟三人離去。

林黛玉瞧了眼前頭的二舅母,小聲問道:“姐姐,你方才那樣說,真的不要緊嗎?”初來乍到就得罪了二舅母,可怎麼好?

林瑾瑤不以為意的笑道:“無礙,你又不是不曾聽母親說過,當年二舅母與母親之間……二舅母本就厭惡我們,如今頂多也不過是更加厭惡罷了,有區別嗎?”

今日初來王夫人便如此欺辱,倘若他們今日真的忍氣吞聲,日後還不得叫她捏麵糰兒似的捏着玩兒?

總歸本就是敵非友,既如此,有何懼?

林黛玉撅起了小嘴,面帶委屈落寞,“姐姐,我想家了,我想爹爹……”

林瑾珺也滿臉鬱悶,“我討厭二舅母,我不喜歡外祖母家!”

這兩個孩子打小父母寵着,林瑾瑤這個長姐雖然在教養他們的時候會嚴苛些,但是平日裏卻比父母還要寵溺他們,幾乎可以說是要星星不給摘月亮。

長這麼大,兩個孩子何曾受過半點委屈?如今初到外祖母家,雖才只是第一日,但他們卻已經敏銳的體會到了何為寄人籬下。

林瑾瑤嘆了口氣,道:“晚些回屋裏給爹爹寫信,叫他爭取早日調離揚州回京城。”當然這只是安撫兩個小的罷了,顯然這事並不那麼簡單,“再則,萬事還有姐姐在呢,莫怕。”

院子裏設了桌椅,賈母正面榻上獨坐,兩旁六張空椅,林瑾瑤和林黛玉被王熙鳳拉着分別坐在左右第一張椅上,林瑾珺隨着林瑾瑤坐在一旁,接着便是三春分別入座,而李紈、王熙鳳和王夫人卻只站在一旁伺候賈母用飯。

竟似無人想到林家姐弟三人正在孝期般,賈家的飯食一如既往的油膩,滿桌子大半葷菜,只有少數幾道素菜。

吃慣了淮揚菜的姐弟三人面對這一桌子的菜一時都不知該往哪兒下筷子,無法,只得挑着那幾樣為數不多的素菜隨意吃些作罷。

飯後,丫鬟捧了茶來,林黛玉有些猶豫,在家中時父親常教他們以惜福養身,每飯後必過片時方吃茶,不傷脾胃,如今賈府許多規矩卻都不似家中……

正猶豫着是否該隨和些,見姐姐卻將茶放在一旁對她使了個眼色,林黛玉便也不再多想了,只隨了姐姐。

正說著畫,只聽外頭一陣腳步聲,丫鬟進來報道:“寶玉來了。”

林黛玉一見之下心中不由一驚,只覺眼前之人甚是熟悉,竟彷彿曾在哪裏見過一般。

睡覺時姿態亦當保持完美,要平躺,腿併攏伸直不可彎曲,雙手交疊置於腹部,不可翻身,更不可踢被或出現其他不雅的睡姿。

……

一樁樁事無巨細皆有要求,學會並不難,難的是如何保持下去,並將之完全融入進自己的骨血中形成習慣,甚至成為本能。

幾位嬤嬤並非太過苛刻嚴厲之人,但訓練起來依舊毫不留情,哪怕只是一個小動作不到位,都得無數次反覆枯燥的練習,林瑾瑤和林黛玉姐妹倆被一時間也是給弄得苦不堪言。

腳上踩着五厘米的花盆底,莫說要走得優雅走得搖曳生姿了,她們都摔了好幾次了!

更要命的是,五厘米只是初學者的高度,一般來說及笄嫁了人的女子的花盆底都能達到八.九十厘米,甚至十幾厘米。

林瑾瑤簡直難以想像,那真不是踩高蹺嗎?穿那樣的鞋真能走的起來?

看着幾位鬢髮已冒出了銀絲的嬤嬤穿着十幾厘米高的花盆底如履平地優雅婀娜,林瑾瑤只剩下了由衷的敬意,看着她們的眼神就跟在看神人一般。

果然無論是哪個時代的女人其實都是彪悍的存在啊。

想到自己前世時滿大街的那些恨天高,林瑾瑤默默抹了把冷汗,再度站立起來踩着花盆底繼續練習。

好歹她曾經也是能穿着十厘米高跟上下樓梯健步如飛的女人,花盆底……照樣征服!

林瑾瑤走得艱難,林黛玉比她還要難,畢竟她可從來沒有穿高跟鞋的經驗,腳下踩着花盆底真就跟踩高蹺似的,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磕磕絆絆,身邊一眾丫鬟婆子圍着,預備隨時搭把手,生怕她又給摔了。

一旁三春眼瞅着她們姐妹倆這般苦不堪言均忍不住捏了把冷汗,迎春和惜春暗自慶幸着還好自己不需要這般受罪,而探春卻一直在認真看着,努力將教養嬤嬤的每一句話和每一次的示範都記在心裏,眼裏閃爍着某種異樣的光芒。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后,賽罕嬤嬤終於開口說道:“好了,暫且先到這裏,兩位姑娘且休息片刻,稍後再繼續。”

林瑾瑤和林黛玉鬆了口氣,被丫鬟攙扶着到三春那裏坐了下來。

“黛兒可還好?”

林黛玉不禁撅起了嘴,嬌氣道:“腳好疼,定是磨破了。”

林瑾瑤摸摸她的頭,“晚些抹點葯,這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將來她們姐妹倆都是要參加選秀的,屆時若連儀態都不過關,林家可就真該叫人笑話死了。

林黛玉乖巧的點點頭,她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就想對姐姐撒撒嬌罷了。

姊妹幾人邊吃着茶果邊說說笑笑,倒也有幾分愜意。

突然間,林瑾瑤想起了一件事,“今日早間我去二舅母那裏時見她臉色不太好,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探春道:“金陵那邊來信了,母親的妹妹,也就是那薛家姨母之子打死了人,正在官府審理呢。”

林黛玉一驚,“打死了人?”

“可不是。”探春臉上厭惡之色一閃而過,“素來聽聞那薛家姨表兄是個渾的,卻未想他竟如此糊塗又膽大妄為,竟是為了跟人搶一個姑娘生生鬧出一條人命來!”

惜春卻冷笑道:“這些個所謂的高門子弟,慣是會仗勢欺人罷了,一條人命算什麼。”

林黛玉眉頭微蹙,“那薛家姨表兄可是要償命?”

探春未答,惜春臉上諷刺的笑容卻更濃了,“姐姐太天真了,你且瞧着罷,不出幾日那位姨表兄就該無罪釋放了。”

林黛玉聞言未曾再說什麼了,只面色不大好看。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種話也就是說給旁人聽聽的罷了,然而事實上所謂的律法也只不過是為平民制定的,那些有錢或有權之人總有無數的法子逃脫制裁,甚至倒打一耙。

這個世間,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

想着,林黛玉的心裏便有些膩味了。

林瑾瑤輕輕拍拍她的手,無聲安撫着,一邊琢磨着只怕那位與她妹妹齊名的寶姐姐就快來了,卻不知究竟是何等模樣的人物?

這日,林家姐弟正在賈母房裏陪着她說話,忽聞下人來報:“姨太太帶了哥兒姐兒,合家進京,正在門外下車。”

王夫人大喜。

賈母亦笑容滿面,“快去迎迎你那姊妹。”

王夫人忙帶着女媳人等接出大廳,將薛姨媽等接了進去。

姊妹們暮年相會,自不必說悲喜交集,泣笑敘闊一番,忙又引了去拜見賈母。

林瑾瑤也終於如願見到了傳說中的寶姐姐。

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身材略豐腴,未語先露三分笑,舉止得體端莊大方。

的確是難得的好模樣。

林瑾瑤心中暗贊。

不過再看看自家妹妹,心眼兒偏到天邊兒去的林姐姐卻還是覺得薛寶釵略遜一籌,不如自家妹妹玲瓏剔透清麗出塵招人憐愛。

與此同時,薛寶釵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兩個精緻絕倫氣度不凡的小姑娘,不禁暗暗與自己比較起來,不知為何,卻總覺得自己在她們面前彷彿低了一頭,明明相貌上她自認還是不分上下各有千秋的。

究竟是差了哪裏?

薛寶釵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直覺的,她不喜歡這兩個小姑娘。

……

這日,賈母叫人來請林家姐弟去陪她一同用飯,林家姐弟走至半路,卻剛好碰到了周瑞家的,在她身後還帶着一名穿着打扮極簡樸的白髮老太太,還有一個瘦小的哥兒。

周瑞家的見了個禮,隨即對身後的那二人說道:“這是我們賈家姑奶奶的三個兒女,林家大姑娘、二姑娘和小哥兒。”

老太太聞言慌忙拉着自己身邊的小娃娃見禮。

看老太太滿頭銀絲,林瑾瑤忙虛扶,道:“不必多禮,老人家快快請起。”又對周瑞家的好奇的問道:“我彷彿不曾見過這位老人家,可是家裏的客人?”

周瑞家的忙笑着解釋,卻原來這位老太太人稱劉姥姥,其夫家姓王,祖上曾做過一個小小的京官,與王夫人之父相識,且連了宗,算起來也算是王家的親戚了。

“原來如此。”林瑾瑤笑着點點頭,又與劉姥姥閑聊了幾句。

那劉姥姥雖說家中貧苦,言行略粗鄙,然說話卻也有趣,逗得林家姐弟三人不禁直樂,待問及田裏收成時,卻見那劉姥姥苦了臉。

“咱們庄稼人向來靠老天爺吃飯,今年老天爺不給臉,收成不好,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如今天又冷,我們這一家子眼看是沒活路了,這才厚着臉皮上門打秋風來了。”

林瑾瑤見她面帶愁苦窘迫,話里話外語氣自嘲,便不由得會心一笑。

敢於坦然自嘲的人,往往都是有大智慧的人。

又想起原著中這劉姥姥在賈家覆滅后的行為,也不禁佩服這位老人家的有情有義仁心仁德。

念及此,林瑾瑤便吩咐丫鬟回屋裏去取五十兩銀子來,不待劉姥姥千恩萬謝,便拉着她走了。

“眼下二舅母正在老太太那裏,我們正要過去,姥姥便與我們一同去罷,老太太和二舅母向來最是心善不過,一定會幫忙姥姥的。”

周瑞家的傻眼了,她可沒打算帶這打秋風的祖孫二人去太太跟前礙眼,萬一這上不得檯面的窮親戚將太太惹惱了,太太非得揭了她的皮不可!

“林姑娘……”

遠遠的林瑾瑤只當沒聽到,自顧自地與劉姥姥閑聊着,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賈母屋裏正要擺飯,見林瑾瑤姐弟三人帶着這一老一小前來,還都愣了下,待林瑾瑤解釋明白后,賈母也不禁感慨,只道親戚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叫劉姥姥莫擔心。

待用完飯後,賈母便使人去取了一百兩銀子,並一些舊衣裳舊棉被與劉姥姥。

雖說是舊的,但其實都還是八.九成新,且料子都是極好的,無絲毫破損,棉衣棉被裏頭的棉花也都說白花花的厚實棉軟甚是保暖,對於貧苦的庄稼人來說,的確是極為難得的好物件。

眼見老太太甚至林家姐弟都有所表示了,王夫人和王熙鳳自然更不好扣扣索索,遂一人也給了六十兩。

忐忑而來,滿載而歸,劉姥姥喜得手都在抖索,連連對賈母等人千恩萬謝。

正好林家姐弟三人也要回自個兒的小院子,林瑾瑤便叫丫鬟們順便將那些衣裳被褥給他們搬了出去,順便還給他們套了輛馬車,叫人送送。

“謝謝姑娘,今日若不是姑娘……”劉姥姥拉着林瑾瑤的手再度連連道謝,她老人家不傻,知道要不是林瑾瑤帶了她到老太太跟前,今日絕不會有這麼大的收穫,能得個一二十兩解解燃眉之急便不錯了。

林瑾瑤笑道:“我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姥姥不必如此客氣。這些銀子拿了回去多置幾畝田,往後便也不用愁了,再者板兒年歲也不小了,姥姥手裏有了銀錢也可送他去讀書,縱然不指望日後當大官,多認識兩個字也總是好的,總好過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不是。”

“姑娘說的正是。”劉姥姥嘆道:“姑娘心善,將來必定會有福報的,老天爺啊,眼睛亮着呢。”

送走了劉姥姥祖孫二人,林瑾瑤便帶着弟弟妹妹回了凝香院,稍晚些時,卻見周瑞家的捧了匣子過來。

“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兒與姑娘們戴來了。”

林黛玉接過來打開一看,兩枝宮制堆紗新巧的假花兒孤零零的躺在裏頭,便問道:“是單送我們姐妹二人,還是別的姑娘們都有?”

周瑞家的道:“別的姑娘都有了,這兩枝是兩位姑娘的。”

林黛玉將匣子一合,冷笑道:“我就知道,別人不挑剩下的也輪不到我們姐妹二人了!”

周瑞家的聞言一時有些尷尬了。

林瑾瑤淡淡道:“我們姐妹二人正守孝,不便戴這些個花里胡哨的東西,便拿回去給你女兒戴罷,你也不用謝我們,回去好好謝謝你們家姨太太卻是應當的,這小玩意兒雖說不值當什麼,給你當個跑腿費卻也盡夠了。”說罷將匣子往周瑞家的手裏一扔,不再看她。

別的所有人都是一人兩枝,就連東府那秦可卿都得了兩枝,偏到她們姐妹二人這裏卻成了一人一枝孤零零的,還故意等到最後別人都挑完了才丟過來,這是打發叫花子呢?稀罕!

周瑞家的只得苦着臉回去復命,待將林瑾瑤所言告知薛姨媽,登時直叫她漲紅了臉,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她原就看不上林家那兩個丫頭妖妖嬈嬈的模樣,還總對她家寶釵愛答不理的,這才想錯錯那倆丫頭的銳氣,誰料竟反倒被那牙尖嘴利的丫頭給扇了個大嘴巴子!

她屁顛顛送給姑娘奶奶們的東西,卻被那丫頭隨手打賞給下人,聽聽那都是什麼話,小玩意兒不值當什麼,也就差不多能給下人當個跑腿費!

這不是擺明了罵她眼皮子淺沒見過好東西嗎?

再者真要叫下人戴了出去,那些個姑娘奶奶們還能戴嗎?樂顛顛去外頭竟跟下人撞上了,人家心裏頭非得罵死她不可!

這死丫頭當真嘴毒心黑,心眼兒忒多!

“將這破花兒給我扔了去,瞧着便惱火。”薛姨媽咬牙切齒道。

王夫人心中也頗為惱怒,薛姨媽是她的妹妹,打薛姨媽的臉,就等於在打她的臉,這麼多年來賈府上下除了老太太還沒誰敢如此給她沒臉。

沉吟了半晌,王夫人突然道:“以往我還以為林家沒落了,打從這林家三個孩子來,我倒覺着自己彷彿想錯了。”

自己親姐姐的德性薛姨媽還是有數的,聞言頓時笑道:“林家祖上五代列侯,縱然如今爵位已沒了,財富卻還是在的,再者林家向來子嗣單薄,幾乎儘是一脈單傳,嫁進去的那些奶奶、太太的嫁妝都無人分,想來如今還在林家庫房裏頭堆着呢,那林如海又在那般肥差上呆了十來年,指定撈了個盆滿缽滿,也難怪那林家丫頭瞧不上咱們薛家,人家家裏頭只怕不止百萬家財呢。”

王夫人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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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林家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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