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掃地出門？
綠蘿安靜的站在老夫人身後，目光時不時地看向遠處，眼底偶有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
天色越來越暗，滿目夕陽都已沉入渺渺夜色中，幾點寒星灑落天幕，南宮凌卻還沒有回來。
老夫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微暗的夜色里暈開絲絲冷意。
綠蘿將一切看在眼中，默默地垂下頭，嘴角卻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跟了老夫人這麼多年自然是了解她的心思。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她卻知道，老夫人很不喜歡那個南宮凌。
如今，又將表小姐接入府中，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若說不是別有深意，還真難讓人信服。
偏偏那個南宮凌，如此喜歡往外跑，每次少爺不在，她就不在，老夫人雖然一直沒說什麼，可心裏卻是不悅的。
如今。她更是女扮男裝出去私會其他男子，老夫人如何能夠容忍？
夜色漸深，院子裏死寂一片，只有夜風偶爾吹過，帶起陣陣聲響。
……
南宮凌是一路施展輕功回到將軍府的。
藉著夜色掩護，她輕車熟路的飄進了將軍府後院的高牆，一路往凌風閣摸去。
都怪顧千城那朵桃花！纏了她半天，好不容易甩開他卻已經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冰山有沒有回來呢？
若是回來之後發現她不在，也不知道會不會黑臉？想想他那陰涼幽寒的眼神，她就有點頭皮發麻……
“果然！冰山不愧是冰山啊！眼神都能凍死個……誰！”
南宮凌神色一正，凝眉看向前方，低聲清喝，很快，一道黑影從暗處飄出。
“見過夫人！”
那人正是慕容燁的貼身護衛之一的朔風。
看到他，南宮凌眸光一閃，心思飛快的轉動着。
朔風此刻前來，莫不是冰山已經回來了！？也發現了她不在，所以，派人過來……過來幹嘛？興師問罪也該他親自來吧！
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南宮凌輕笑，“噢！原來是朔風啊！有什麼事么？”
朔風卻拿出一個包袱遞給她，“夫人，這是……”
“不會吧？冰山要把我掃地出門！？我只不過就是出去逛了逛街而已！他至於么？”
“……”朔風沒說完的話被南宮凌打斷，他看着她，俊臉微微僵硬，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南宮凌瞅着他手裏的包袱卻沒有接，“那個人也太小心眼了吧？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要趕人？他在哪裏？我要去和他理論！”
朔風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夫人，主子並未說要將您掃地出門……”
“我才剛回來，你就拿着個包袱堵在半路，不是掃地出門還是什麼？“
朔風：“……”主子怎麼可能把你掃地出門？！就算他把自己給掃地出門了也不會掃你的……
心中默默地想着，朔風再次將包袱遞到南宮凌面前，認真道：“夫人，這是一套女裝。”
南宮凌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
“我都已經進來了，也快到凌風閣了，用不着再換上女裝了吧？”
想來是冰山覺得她穿着男裝瞎晃不太妥，所以讓朔風拿着女裝在這兒堵她，可是，她一路飄進來也沒有驚動任何人，至於他，都已經知道了她穿着男裝，此刻還有換的必要麼？
南宮凌索性接過包袱，“我回去再換！”
“老夫人在凌風閣等着您。”
朔風急急地丟出一句話，南宮凌腳步一頓，漂亮的小臉瞬間僵硬了下，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感情……老夫人知道我出府了？還是女扮男裝出去的？”
對上她詢問的眼神，朔風默默地點頭。“嗯。”
“有人告密？不對，有人跟蹤我？”不然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嗯。”
“誰？”
朔風遲疑了一瞬，“該是老夫人身邊的侍女。”
南宮凌：“……”
那個綠蘿？居然處心積慮的跟蹤她？！既然是有備而來，想必也該看到了她和顧千城一起吃飯拌嘴的畫面……
握草！這簡直……沒法好好生活了！
老夫人既然殺氣騰騰的在凌風閣等着她，肯定是知道了她和顧千城的事，至於是什麼版本的，腳趾頭想一想都能猜到。
而且老夫人一直對她心存偏見，她解釋的話，她肯定不會相信。
南宮凌仰頭看天，默默地爆了聲粗口，然後抓着包袱轉身就走。
朔風發現她離去的方向不太對，遲疑的開口，“夫人，假山要左走。”
南宮凌駐足，回頭看他，眼神涼涼的，“誰說我要去假山？”
朔風：“……”換衣服的話，距離此處最近也最合適的地點自然是假山了……
看出他心中的疑問，南宮凌揚了揚手中的包袱，“本姑娘是要離家出走！”
“？？？”朔風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宮凌已經走出了十來步，“夫人！留步！您不能離家出走！”
南宮凌腳步不停，“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走難不成要等着被人掃地出門？那多沒面子？”
“……”朔風一邊聽着，一邊扯着僵硬的嘴角，“夫人，您別衝動！有話好說，沒有人將您掃地出門啊！”
南宮凌停下腳步，回頭，一記冷幽幽的眼神飄過去，“你別跟着我了！本姑娘已經決定，自己把自己掃地出門！”
朔風：“……”
眼看着南宮凌又要走，朔風趕緊回神，緊追不捨，“夫人，您這樣走的話主子那邊……”
他是下屬，並不敢強行將人留下，可是眼下主子又不在，唯一的辦法大概就是寸步不離的跟着夫人！
南宮凌再次轉過身看朔風，表情很是認真，“你回去轉告那座冰山。本姑娘已經決定要休了他！咱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反正她也知道，他奶奶一直不喜歡她！原本吧！還心存一絲僥倖，覺得日子久了或許她會自己改觀一些，可是現在呢！
前腳接來了貌美如花溫柔似水的小表妹，後面又抓到了她偷溜出府私會外男的小辮子，以他奶奶對她的成見，就算不動用家法讓她跪祠堂什麼的，也會藉此機會把她掃地出門！
與其慘兮兮的被人休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瀟洒又乾脆！這才是她的風格！
心中忽然湧起一絲豪情，南宮凌抓着手中的包袱對朔風揮了揮衣袖。“大家也算相識一場，你去轉告彩兒我在煙雨樓等她，讓她別忘了把床底下的小金庫搬走。”
“……”
“好吧！怎麼說也是夫妻一場，你讓彩兒從小金庫里拿出一對金元寶留給你們家將軍，就當是送他與溫柔小美人的新婚禮了！”
“……”
南宮凌說完，卻發現朔風沒有半點反應，一臉僵硬的看着她……身後？
她皺了皺眉，忽然覺得空氣中有一股冷幽幽的氣息瀰漫著，夜色微涼，愈發感覺到陣陣寒氣透過腳心竄上心底。凍得心臟微不可查的抽搐了幾下。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南宮凌小臉微僵，慢慢轉過頭……就看到她身後不遠處的一株梧桐樹下，一人如雕像般站在那裏，風揚起他黑色的衣，飄搖間化開幽幽的冷魅。
距離尚遠，她已經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懾人的寒意，正以他為中心，不斷向四周擴散，侵襲着四周的生靈……
“呃……呵呵呵……原來你也在啊！那個……那這樣的話就不用朔風轉告了哈！”
南宮凌努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奈何，慕容燁冷冷的站在那裏，俊美如雕刻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一雙幽寒深邃的眼眸鎖定着她身影，方法每一根頭髮絲都在散發著寒氣。
南宮凌心臟一抽，急轉身，腳底抹油，“既然你都聽到了那就後會無期！”
她溜的速度很快，彷彿一股明艷艷的清風刮過，朝着將軍府後院圍牆的方向飄去，然而。他的速度卻更快，南宮凌只覺得眼前有一道黑色的殘影掠過，如同閃電流星，快的讓人無法反應，下一秒，她妥妥的撞上了一堵冰冷堅硬的牆……
南宮凌：“！！！”
什麼時候她的輕功變差了！？
想都沒想，南宮凌直接調轉方向，腳下生風，卻被人抓住了腰帶！
南宮凌一愣，待反應過來被抓住的是腰帶之後，頓時眼角一抽，不敢再妄動。
她的腰帶雖然不是弱不禁風，可是，也絕對經不起某座冰山的蠻力……
心臟微微抽了兩下，南宮凌一點點回過頭，滿臉黑線的瞪着他，“放手！”
慕容燁置若罔聞，抓着腰帶的手微微用力，南宮凌低呼一聲，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跌進他懷裏。
“喂！你既然都聽到了本姑娘方才說的話就該知道現在我們已經……”
話未說完。慕容燁卻直接將她抱起來朝西方走去，他面無表情，薄唇緊抿，半句話都沒有。南宮凌看在眼中，心中很是鬱悶。
“喂！你要帶我去哪兒？快放下！本姑娘之前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想休……”
慕容燁腳步一頓，猛地低頭看她，南宮凌猝不及防撞進他幽若深潭的眼眸中，心口微微一窒，下意識縮了縮腦袋，“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慕容燁眼眸微眯，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聲音很低沉，“你要休了我？”
南宮凌覺得自己的小心臟不受控制的顫了一下，卻還是點頭，“嗯！要休的……”
毫無意外，說完這句話后她感覺自己差點被凍死，悄悄地看了一眼他完美如雕刻般的俊臉，夜色中彷彿籠着一層淡淡的冰霜……涼意襲人……
南宮凌忍不住縮了縮腦袋，“那個……若是你覺得被休很沒面子的話……休書就由你來寫好了……我無所謂的……”
嘶！好像感覺比之前更冷了！按理說，他聽了這句話應該欣慰才是！畢竟，她都已經做出這樣大的讓步了！他怎麼會……
默默地抬頭看他一眼，果然發現臉更黑了！表情也更冷了！
“那個……”
“為何忽然要休我？”
“啊？”南宮凌愣了一秒鐘，有氣無力的低下頭，表情有些蔫，“我不休你你也會休我的呀！與其這樣……”
“誰說我要休你？”
話被打斷，南宮凌扁了扁嘴，抬頭看他，卻見他也低頭看着她，如薄霧青山般冷峻的眉峰微微蹙着，眼眸深邃而認真。
“哎”南宮凌忍不住嘆息一聲。一臉生無可戀的看着他，就差沒哭出來了，“因為你奶奶抓到了本姑娘私會良家美男的小辮子……肯定會逼着你休了本姑娘……哎……心塞啊！”
慕容燁：“……”
隱約之間，他宛若雕刻的俊臉上滑落幾道黑線，看着眼前垂頭喪氣，半死不活的小女子，微抿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下，“你私會良家美男？”
“呃……”南宮凌小臉一僵，忽然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麼，頓時有些汗顏。“那個……這個……”
“嗯？”
“……”拜託！能不能不要這樣專註的看着她！小心臟會受不了的！
“呵呵呵……大俠，你看，你都要休了我了，咱們就不用討論這個問題了吧？還是討論討論休書的問……”
沒說完的話愣是被一股懾人心魄的寒氣凍了回去！
南宮凌揪着衣領，縮着腦袋，顫巍巍的看着他，“大俠？”
“那是誰家美男？”
夜色微涼，淡淡的月光落在他臉上，似灑落一層微霜，讓人看不清他神情，就連聲音都是一如既往的冷，聽不出喜怒。
南宮凌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如是相告，“顧家的……”
“哦？”他似乎輕輕挑了挑眉，“他很好看？”
“呃……”看這個問題問的，那顧桃花的確是長的很好看的……可她若如此直接的回答，會不會被某座冰山凍死？
內心一片糾結，南宮凌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其實也不是……”太好看了！
不過，她沒說完慕容燁卻再次開口。“比我還好看？”
“……”這個問題是真的沒法回答了！
顧桃花很美！冰山也很美！然而，世間美色有千百種，根本難以分個高下！
因為，每一種美都是不同的，都有着自己獨特的魅力，很那同日而語，
“比我還好看？”
見她不語，那人又問了一遍，聲音還是如之前般低沉，可南宮凌卻莫名的感覺到一絲幽幽的寒氣。彷彿她回答錯了便會直接掛斷！
南宮凌心裏一哆嗦，立刻正襟危立，“咳！哪能啊！問世間美男子有幾人，除了大俠你，其餘皆是浮雲！不足掛齒！”
“……”慕容燁微不可查的揚了揚眉，“是么？”
“那是當然了！你看，我長的如此純潔善良，怎麼會撒謊呢？大俠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美的美男子！”
慕容燁看着她，表情不置可否，南宮凌一直努力維持着友好真誠的笑。臉都快要僵硬了，“那個……大俠你別不說話呀！好歹吱個聲……”
慕容燁果然很配合，低頭看了她一眼，“下次見他把我也帶着。”
“？？？”南宮凌只覺得頭頂飛過一竄問號，整個人都有些懵，“大、大俠？你的意思……你是說……你也要去私會顧桃花！？”
有木有搞錯？他見過那個姑娘私會美男子還把夫君一起帶着的？！這成什麼了……
“顧桃花？”慕容燁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微微皺了皺眉，冰冷如雕刻的臉上漫過幾分嫌棄，“名字真俗！”
南宮凌：“……”有一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她在風中凌亂時，慕容燁忽然彎腰將她抱起來。施展輕功朝遠處飛去。
南宮凌立刻清醒過來，“喂！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要去見你奶奶！”
慕容燁眉心微擰。看了她一眼，“假山。”
“啊？去假山做什麼？”
“……”
“話說，你聽到本姑娘去私會良家美男子居然如此淡定！？居然沒有一點點生氣？！這未免……”
“所以，我該掐死你？”
忽然對上慕容燁幽魅深邃的眼眸，南宮凌心中一顫，隨即乾笑，“呵呵呵……別……哪能動不動打打殺殺？這多不好……”
“……”
“不過，雖然不能掐死，你可以休了我……”
慕容燁身形一滯，低頭看她，危險的眯起雙眸，“想都別想！”
“呃……”南宮凌有些心虛的別開眼，“你奶奶她都知道本姑娘私會良家美男了……肯定會把本姑娘掃地出門……”
“不會。”
“怎麼不會？”
她又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私會良家美男！而且，她和綠蘿之間，老夫人肯定是相信綠蘿說的……
正想着，卻見慕容燁已經停了下來，眼前是一處假山，而他將那套女裝取出來，遞到她面前。“去換上。”
“呃……”南宮凌眨了眨眼睛，卻沒有接，“我都是要離家出走的人了還換衣服做什麼？直接……”直接穿着男裝多方便！
未等她說完，慕容燁直接伸手扯住她腰帶，南宮凌嚇了一跳，趕緊按住他的手，“喂！你幹嘛！”
慕容燁抬眸，冰涼且淡定的看了她一眼，“給你換衣服。”
南宮凌：“！！！”
要不要這麼流氓加土匪？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慕容燁看了她一會，倒是鬆開了手。並將衣裙遞給她。
南宮凌接過了衣服默默地往假山後面移動，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慕容燁，那模樣讓人莫名的覺得她是想趁他不備時腳底抹油。
大概慕容燁也看出來了，直接長腿一邁朝她走去。
南宮凌表情一僵，指了指遠處一棵大樹，“那個，你在那邊等着我就好了！”
慕容燁面無表情，神色冰冷淡定，“就在這。”
南宮凌：“……”這人不做土匪還真有些可惜了！
心中不忿，面上卻維持着友好的笑，弱弱的道：“那……你在這我怎麼換啊！所以你還是去那邊等……我保證不耍花樣！”
隱約之間，南宮凌似乎聽到那人一聲輕哼，聲音涼涼的飄來，“我不相信你！”
“……”怎麼可以這樣……
默了一瞬，南宮凌妥協，“那你轉過身總可以吧？大俠你武功高強，我若是溜走你肯定能夠及時察覺的……”
對上她可憐兮兮的表情，慕容燁沉默了一會，背過身去。
南宮凌拿着衣服，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很是憂傷。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去見他奶奶……左右，她今日見了顧桃花是事實，至於真相如何，解釋起來似乎很蒼白。
……
凌風閣中，老夫人依舊坐在那裏，房中已經點了燭火，不僅綠蘿在，就連虞楚楚都來了。
此刻，她正站在老夫人身後，柔順的為她捏着肩膀。
“姑奶奶。天色已經不早了，不如您先回去用膳？明天再過來找表嫂把事情問清楚？”
老夫人板著臉，就連面對疼愛的虞楚楚臉色也依舊不太好，“我就在這等着。倒要看看她什麼時候才知道回來！”
虞楚楚眸光微轉，輕輕嘆息了一聲，“興許……那人是表嫂的朋友……”
“朋友？”老夫人冷笑一聲，“她都已經嫁人了！既為人妻便當約束自己的行為舉止！出去私會外男不說，如今都已經這麼晚了，卻還不肯回來！”
說到此處，老夫人心底壓抑的怒氣便不住的往上涌。燁兒待她情深義重，為了她不惜多次頂撞忤逆於她，還撂下話來永不納妾！
可她倒好！趁着燁兒不在府中，轉眼就去私會其他男子！
眼看着騰騰怒氣在老夫人周身瀰漫，綠蘿有些擔憂的勸慰，“老夫人，您莫要動氣，身子要緊！”
虞楚楚看了綠蘿一眼，輕聲道：“也許……是綠蘿看錯了？那人其實根本不是表嫂？”
綠蘿立刻站出來，對着她福了福身。“表小姐，奴婢看的很清楚，那的確就是少夫人！”
“你也說，她穿着男裝，你又離得有些遠，興許是人有相似呢？”
“不會的！奴婢跟了她幾條街，敢以項上人頭保證，她就是少夫人！”
“如此，你的項上人頭怕是不保了！”
綠蘿話音方落，便有一道冷冽如冰的嗓音穿透夜色而來，宛若寒潭落雪，玉碎薄冰，一瞬間，寒意籠罩着所有人。
綠蘿心中一驚，猛地抬頭看去，頓時面色蒼白，“大、大少爺……你、你怎麼……”
怎麼會這樣！